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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长刀

    云铁看到这旋转的小水涡,就大致清楚边镜对天眷之力的掌控力了。

    一般来说,对天眷之力的操控,越精准越难,越少天眷之力越难。而且保不准边镜这小子在他们面前也留了一手呢。

    天眷之力的掌控靠锻造来训练,可这么强的天眷之力是怎么来的?边镜不过才十七八岁吧。

    他想着就问出了口,边镜笑了,他左手抬起,指尖逸出了丝丝黑暗。

    云铁猛地站起,他失态地抓住边镜的衣领,问道:“你有天眷,为什么还能控制黑暗?”

    边镜浅色的眼睛直视着云铁,云铁却从他的瞳孔中看见了氤氲的黑暗。

    “一点点地接触黑暗,不要抗拒它,让它进入你的身体,用天眷之力把黑暗留在你的体内。”

    边镜把指尖上的黑暗收回体内,道:“我们都流着暗界人的血,凭什么不能融入黑暗?留不住黑暗,不过也是因为天眷之力太弱罢了,”他抿了抿唇,轻声说,“赐名,只要能赐名,天眷之力就能和暗界的黑暗分庭抗礼了,那时天眷之力才能真正把黑暗锁起来。用身体做容器,把黑暗存起来,慢慢地,我们也会是暗界人了。”

    云铁愣愣地站在原地,抓住边镜衣领的手已经松开了,他突然往外跑去,速度飞快,除了边镜竟没人反应过来,但边镜什么也没做,就看着云铁跑出去,在他身后说了一句:“会很疼,慢慢来。”

    他又把视线放回其他三人身上,悠悠开口:“云铁出了笙歌界却找不到暗界人,一是因为暗界太过广袤,二则是我们不能像暗界人一样感受黑暗,暗界人之间和他们的家,如果存在某种联系,一定是黑暗。”

    边镜看向家的方向,脸上有了几分怀念之色,他道:“我母亲说,要去暗界的话,要有暗界人带领,非绝对信任者不可,到了暗界的人,不能再离开了,你们真的做好觉悟了吗?成为暗界人,或找到能信任你们的暗界人并成为赐名者,而且到了暗界后,真的回不来了。”

    三人不为所动,云雨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还没讨论你怎么隐藏实力在笙歌之战取胜呢,还有你要杀人,其实没必要用这种方法。”

    边镜愣了愣,随即笑了笑,说:“没事,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来就好,没必要把你们牵连进来,三位帮我想想怎么装弱一点就可以。”

    张章问:“你最不擅长的武器是什么?”

    李明说:“就是那种用着觉得束手束脚的。”

    边镜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一切长的兵器都不喜欢。”

    张章问:“长枪能使吗?”

    李明道:“长度不能短于你直立直臂上举时从脚至指尖的长度,否则会让人起疑。”

    边镜摇头。

    张章和李明对视一眼,张章问:“刀呢?”

    李明道:“短刀和长刀都可以打。”

    边镜失笑,他想起自己逃亡时打碎的刀刃,说:“长刀吧,今天打?有好的材料推荐吗?”

    云雨看了他一眼,到门后翻出了一块赤铁,又摸出了随身的一小块云铁,罕见地笑了笑,道:“这刀我们来打,送你,但这段时间你就得练练刀了装得像一点,有事就来找我们。”

    边镜看着还没认识几日的青年,轻轻“嗯”了一声,又道:“要增强天眷之力的话,一刻不停地玩光石或火石,我个人觉得光石比较合适。你们还能拿着光石进暗界玩,只是不宜久留,会引来猛兽,而且很疼。”

    张章和李明同时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云雨说:“刀明日来拿,你要是在路上看见云胖子,劳烦告诉他,他算不得老,不用急,还有,家里有人等他。”

    边镜应下后就离开了。

    回到家里时,只有苏枉在,他懒洋洋地靠在小木屋的墙上,边镜看得心都悬起来了,苏枉却开口:“你父母都不在了,你其实也不必这么紧张这小破房吧,下城区那破房子你不也住的挺安心的吗?塌不了的,要相信你父亲的技术呀。”

    边镜什么话也没说,握着光石进了暗界。

    他封住了空矿,向光石里注入了大约五成力,点亮了方圆二十里的空间,片刻后找到了一片小树林,挑了棵一人合抱的树木,摸出刀片,带着身上钻心的疼痛开始锯树。

    刀片够锋利却很难使力,边镜手上又添了几道伤口,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刚想继续,被一只胖手拦住了,他转头看见云铁拿着小小的锻造锤把这树锤成了两节,边镜笑了笑,道:“你收养的大朋友们等你回家呢,他们还要我给你带话‘他算不得老,不用急’,‘家里有人等他。’这两句,云胖子,你可真让人操心。”

    云铁也不在意他的调侃,他兴奋地对边镜说:“真的可以,虽然疼,但我觉得身体里真的有黑暗存在了。”

    边镜点点头,他自己尝试过十多年的事他心里有数,他说:“要回家之前,帮我再弄点木材,顺便帮我运回去。”

    云铁应允,他干着活顺便问边镜:“你的事想出办法了?”

    边镜坐一旁看他锤树,闻言道:“你家那三个给的主意,说让我用自己使不惯的武器,还服务到家,把要用武器也承包了。”

    云铁“嘿嘿”笑了两声,心道,那三小子就是这样的人啊。

    边镜和云铁回了笙歌界,还带回了一堆木材,边镜给费舍尔曼和苏枉一人打了一张床,他想起在下城区时跟费舍尔曼说让他住在家里,却如此招待不周,他自嘲地笑了两声,又给自己做了张椅子,和下城区小破木屋里那把一模一样。

    他带着新家具回了家,费舍尔曼已经回来了,看到边镜一手抬着一张床,身上还挂着椅子的形象,下意识问了一句:“你的左手还疼吗?”

    边镜笑着摇摇头,把家里整理出了能放新家具的空处,放好了床和椅子——那椅子还是在窗边。

    费舍尔曼看着他安置好了家具,忍不住开口:“当年那个红衣主教,看阿诺德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在教会的地下室,只剩下骨头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