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拒信
距离边镜一行人分开走已经三天了，这几天来相安无事。
费舍尔曼每日和边镜讨论黑暗之力的用法，而后边镜就现学现用，用黑暗之力推着游天之轮，驾驶员还是闻天语，李明在一边学习，他们能感觉到游天之轮的速度越来越快。
冰骑士偶尔会来找边镜谈论“冰”和“水”的用法，边镜的日子越发充实，往往一心多用，只短短三天，维持着对黑暗的掌控仿佛都已成为他的习惯，现在即使是在他睡觉时，游天之轮的速度也没有丝毫减缓了。
这天费舍尔曼又来找边镜。
“你的黑暗之力熟悉得很快，从游天之轮的速度可以看出来，但这才开始呢，我怀疑暗界人的水平可能走完全程也只要两三天。现在游天之轮的速度大约是原来的两倍了，你继续用黑暗之力的话，速度还会翻倍把，后面的人不可能追上了。我们只要一直走，很快就到暗界了。”
“嗯，但这种事也是急不来的。”边镜倒是不紧不慢地锻炼着自己的天眷之力，小小的水涡在他双手掌心里旋转，他已经想好了今后的路。
“哥，你有没有发现，飞禽不再攻击了，是黑暗的原因吗？”
费舍尔曼想起苏枉带着的人，坏心眼地笑了，“是啊，伪装得好一些，那些蠢鸟也不朝我们叫了啊。可惜了苏枉带着的人啊，他们的日子估计很难过吧。”
边镜低头盯着手里的小水涡，不答话了。
“小镜子，为什么不把‘神行者’顺便带来，他是你花钱雇的，跟你走比较好吧，我们也能快点到暗界。”
“那他们可能到死都不可能实现愿望了。”
“你觉得以现在的速度，他们还要走多久？”
边镜沉吟片刻，道：“云铁能更好地感受黑暗，可能半年不到。”
费舍尔曼勾唇，问：“我们呢？”
“把游天之轮丢下，以我现在对黑暗的掌控力，不出两星期，”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算上休息时间在内。”
“你对那些家伙，包括我都是试探啊。在黑暗里穿行的想法你也早就有了吧。”
“嗯。”边镜直接承认了，“云雨的天眷有问题，恐怕不止‘真心话’那么简单，我怀疑张章的事和他有关。
“云铁，那家伙想落叶归根想疯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李明太耿直了，容易吃亏。冰骑士和他一样。
“闻天语没有嫌疑，她在我们这里什么也得不到，之前的说辞也是合理的。
“至于你和苏枉，十年的、过命的交情了，我不是那么没心没肺的人。”
费舍尔曼看着他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容，想要安慰他，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他和苏枉其实也一次次隐瞒，但边镜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他们了。
边镜看他欲言又止，反而安慰他：“你和苏枉都算我家人，我曾经也生气，但你们其实也没做错什么，我就不气了。”
“只要是你家人你就信吗？”
边镜道：“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能信任，那这个人也太可悲了。”
原来天上真会掉馅饼。费舍尔曼被巨大的惊喜砸中了，他深知与边镜交心的人太少了，他看起来很好靠近，愿意为朋友牺牲，言出必践，又绝不踏过底线，性格很温柔……但其实这是个经历了一次次背叛的人。
费舍尔曼记得边镜第一次到夜色的地下，以命为赌注，在命运的分叉口上，他搏命一样的打法把对方——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打怕了，这男人据说是在地上赌得太多了，把老婆孩子都卖了，但还是还不起债，最后只好把命也压上。
费舍尔曼还记得当时这男人抽到边镜时欣喜若狂的表情，也记得在边镜留手只是把他击倒，而非杀了他时男人脸上深深的恶意。
那是边镜失去父母后第一次的仁慈。
边镜在男人的偷袭下直接失去了意识，但他的天眷自己动了，就像当时杀掉大团长一样，只需一瞬，就能让极乐变为死寂。
在那之后，边镜不再留手了，恻隐之心不能给他带来任何东西，却能将他推向毁灭。
只是边镜还是不太愿意杀人。
费舍尔曼看他一点点长成现在的样子，觉得自己的十年没白费，边镜杀人，但不乱杀、滥杀，不折磨人。不管怎样，此刻在他面前的这个少年，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边镜在游天之轮上磨炼自己对黑暗的掌控力，一周的时间眨眼就过。他叫来船上的全部人，道：“我们可以弃船了，我对黑暗之力的掌控已经不能再靠单纯的思考和简单的应用来增强了。所以再呆在船上，速度也不可能变快。所以，我要用黑暗之力直接带你们走。”
李明听得一愣一愣的，问：“我们走了，云铁他们怎么办啊？”
边镜笑了笑道：“回去一趟再出来吧，不用担心。”
那边船上只有苏枉兢兢业业地在开船，云铁忙着感受黑暗聚集的方向，生怕自己走错了方向。神行者背负着十分严苛的、在教堂公证过、和边镜签下的协定，拿钱办事十分卖力，所以这船开得不慢。
只是对急于归家的人来说，不能在下一秒到达目的地，那么这速度就是慢的。
云雨偶尔会找找云铁唠唠嗑，这天，云雨又来找他了，“云师傅能控制多少黑暗了？”
云铁失望地抬头，看着长明灯旁的极致黑暗，道：“练了很久也只是微微能感受到的程度，要控制还早的很”。
“如果能把黑暗作用在游天之轮上，推着船向前就能更快了吧，这几日遇到飞禽袭击的情况也越来越频繁了，后面倒是没有追兵，但边镜就这样丢下我们不管了呢。难道边镜才是教会那边派来的卧底吗？云师傅，人心隔肚皮啊。”
云铁诧异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说实话，当时是边镜让他们选，这是他们选的路。而且边镜和教会有血海深仇，不可能沦为教会的走狗。
但怀疑的种子已经在心里种下了，事关回家，他已经无法冷静了。
云雨好心情地看了养大他的男人一眼，心里默默地念了一句“对不起。”
费舍尔曼每日和边镜讨论黑暗之力的用法，而后边镜就现学现用，用黑暗之力推着游天之轮，驾驶员还是闻天语，李明在一边学习，他们能感觉到游天之轮的速度越来越快。
冰骑士偶尔会来找边镜谈论“冰”和“水”的用法，边镜的日子越发充实，往往一心多用，只短短三天，维持着对黑暗的掌控仿佛都已成为他的习惯，现在即使是在他睡觉时，游天之轮的速度也没有丝毫减缓了。
这天费舍尔曼又来找边镜。
“你的黑暗之力熟悉得很快，从游天之轮的速度可以看出来，但这才开始呢，我怀疑暗界人的水平可能走完全程也只要两三天。现在游天之轮的速度大约是原来的两倍了，你继续用黑暗之力的话，速度还会翻倍把，后面的人不可能追上了。我们只要一直走，很快就到暗界了。”
“嗯，但这种事也是急不来的。”边镜倒是不紧不慢地锻炼着自己的天眷之力，小小的水涡在他双手掌心里旋转，他已经想好了今后的路。
“哥，你有没有发现，飞禽不再攻击了，是黑暗的原因吗？”
费舍尔曼想起苏枉带着的人，坏心眼地笑了，“是啊，伪装得好一些，那些蠢鸟也不朝我们叫了啊。可惜了苏枉带着的人啊，他们的日子估计很难过吧。”
边镜低头盯着手里的小水涡，不答话了。
“小镜子，为什么不把‘神行者’顺便带来，他是你花钱雇的，跟你走比较好吧，我们也能快点到暗界。”
“那他们可能到死都不可能实现愿望了。”
“你觉得以现在的速度，他们还要走多久？”
边镜沉吟片刻，道：“云铁能更好地感受黑暗，可能半年不到。”
费舍尔曼勾唇，问：“我们呢？”
“把游天之轮丢下，以我现在对黑暗的掌控力，不出两星期，”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算上休息时间在内。”
“你对那些家伙，包括我都是试探啊。在黑暗里穿行的想法你也早就有了吧。”
“嗯。”边镜直接承认了，“云雨的天眷有问题，恐怕不止‘真心话’那么简单，我怀疑张章的事和他有关。
“云铁，那家伙想落叶归根想疯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李明太耿直了，容易吃亏。冰骑士和他一样。
“闻天语没有嫌疑，她在我们这里什么也得不到，之前的说辞也是合理的。
“至于你和苏枉，十年的、过命的交情了，我不是那么没心没肺的人。”
费舍尔曼看着他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容，想要安慰他，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他和苏枉其实也一次次隐瞒，但边镜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他们了。
边镜看他欲言又止，反而安慰他：“你和苏枉都算我家人，我曾经也生气，但你们其实也没做错什么，我就不气了。”
“只要是你家人你就信吗？”
边镜道：“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能信任，那这个人也太可悲了。”
原来天上真会掉馅饼。费舍尔曼被巨大的惊喜砸中了，他深知与边镜交心的人太少了，他看起来很好靠近，愿意为朋友牺牲，言出必践，又绝不踏过底线，性格很温柔……但其实这是个经历了一次次背叛的人。
费舍尔曼记得边镜第一次到夜色的地下，以命为赌注，在命运的分叉口上，他搏命一样的打法把对方——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打怕了，这男人据说是在地上赌得太多了，把老婆孩子都卖了，但还是还不起债，最后只好把命也压上。
费舍尔曼还记得当时这男人抽到边镜时欣喜若狂的表情，也记得在边镜留手只是把他击倒，而非杀了他时男人脸上深深的恶意。
那是边镜失去父母后第一次的仁慈。
边镜在男人的偷袭下直接失去了意识，但他的天眷自己动了，就像当时杀掉大团长一样，只需一瞬，就能让极乐变为死寂。
在那之后，边镜不再留手了，恻隐之心不能给他带来任何东西，却能将他推向毁灭。
只是边镜还是不太愿意杀人。
费舍尔曼看他一点点长成现在的样子，觉得自己的十年没白费，边镜杀人，但不乱杀、滥杀，不折磨人。不管怎样，此刻在他面前的这个少年，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边镜在游天之轮上磨炼自己对黑暗的掌控力，一周的时间眨眼就过。他叫来船上的全部人，道：“我们可以弃船了，我对黑暗之力的掌控已经不能再靠单纯的思考和简单的应用来增强了。所以再呆在船上，速度也不可能变快。所以，我要用黑暗之力直接带你们走。”
李明听得一愣一愣的，问：“我们走了，云铁他们怎么办啊？”
边镜笑了笑道：“回去一趟再出来吧，不用担心。”
那边船上只有苏枉兢兢业业地在开船，云铁忙着感受黑暗聚集的方向，生怕自己走错了方向。神行者背负着十分严苛的、在教堂公证过、和边镜签下的协定，拿钱办事十分卖力，所以这船开得不慢。
只是对急于归家的人来说，不能在下一秒到达目的地，那么这速度就是慢的。
云雨偶尔会找找云铁唠唠嗑，这天，云雨又来找他了，“云师傅能控制多少黑暗了？”
云铁失望地抬头，看着长明灯旁的极致黑暗，道：“练了很久也只是微微能感受到的程度，要控制还早的很”。
“如果能把黑暗作用在游天之轮上，推着船向前就能更快了吧，这几日遇到飞禽袭击的情况也越来越频繁了，后面倒是没有追兵，但边镜就这样丢下我们不管了呢。难道边镜才是教会那边派来的卧底吗？云师傅，人心隔肚皮啊。”
云铁诧异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说实话，当时是边镜让他们选，这是他们选的路。而且边镜和教会有血海深仇，不可能沦为教会的走狗。
但怀疑的种子已经在心里种下了，事关回家，他已经无法冷静了。
云雨好心情地看了养大他的男人一眼，心里默默地念了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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