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抵达
又过了几日，边镜掌控黑暗的能力与日俱增，这天，他让闻天语教他驾驶游天之轮的方法，然后把费舍尔曼四人放到地上，驾驶游天之轮向远离漩涡中心的方向行了一段距离，还特意挑了偏离苏枉他们的行经路线的方向。
边镜和苏枉在目睹张章死亡后，交谈了几句，边镜知道云铁会对他多有苛责，毕竟张章跟着他多年，而边镜和他不过算是萍水相逢的交情。
偏偏教会的人又来得太快，边镜没有解释的机会，也不愿解释了。
对不愿听的人来说，多少话都是废话，边镜自认不算巧舌如簧，没本事说服一个身陷悲痛的人。
况且，那个云雨，绝对不简单。
边镜逼他们做选择，其实也是想趁机脱身，他讨厌别人的斥责，十年间，那些难听的话他也听够了，云铁姑且算他们的同伴，他也不想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但最后边镜还是把自己的暗石打碎了，给了苏枉一小块，告诉他暗石能指向他们要去的地方，还特意不给他们招惹祸事。
费舍尔曼点着长明灯，手里捏着光石和暗石，百无聊赖地等边镜来接他们，顺手烤了来袭击的野兽。
冰骑士镇定自若，帮着费舍尔曼处理不断袭来的敌人，顺便造了冰墙，把他们圈起来，李明醉心修和费舍尔曼出手时流动的美丽数据，内心丝毫不慌。倒是闻天语，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害怕得缩了缩身体。
边镜回来得很快，至少比费舍尔曼想象中快。
“走了多远？”
“大概就是我们从笙歌界来的路程，如果说我们要回的家在笙歌界正北方向，那我应该是往西南方向走了。游天之轮伪装成被飞禽袭击坠落，那些鹰隼的尸体我也伪装好了，至于人的尸体，让他们慢慢猜吧。”
费舍尔曼看着边镜恶作剧的笑，问道：“那块暗石呢？”
边镜道：“塞进一只大鸟的肚子里了，我还打断了它的半边翅膀。”
闻天语悄悄靠了过来，问边镜：“别说那些了，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啊。”
边镜笑了笑，慢慢飘起来，周身黑暗翻滚，把四人也包围起来，费舍尔曼把手里光石的亮度减弱了些，他们就像在一个大球里，修的脚离地后，难得没有安全感地在黑暗里用冰把众人包起来。
边镜瞥了眼大冰球，又往里加了些水和水汽，不至于让温度太低，然后就闭上眼了。
费舍尔曼捏着光石，光空中的水汽折出绚丽的光，闻天语看着小小的彩虹，也没那么怕了，和费舍尔曼、李明唠起嗑来。
修不爱说话，但他也喜欢看彩虹，自己凝了块冰，就着光玩了起来。
在黑暗里，时间的维度无限地拉长，所幸李明体格好是规律生活的结果，众人按他的作息来，勉勉强强算出了时间。
大冰球行驶得太过平稳，众人几乎以为自己一直在原地。
但边镜实在是个靠谱的人。
这是第三天，边镜突然开口：“到了。”
他清冷的声音沉稳如山，然后冰融化了，边镜拿了块更大的光石，照亮了前面的路，让费舍尔曼他们能看见，那很崎岖的、狭窄的小路，在绵绵不绝的山里，只在他们面前露出了端倪，像是在重重叠叠的书堆里露出头的小纸条，前路究竟有多长，是未知的命题，却那么吸引人。
边镜会抽出纸条来一探究竟，也会迈开步伐走入这幽深的小路。
边镜在前，费舍尔曼跟在后面，冰骑士断后，他们要负责保护两个战斗力为五的人士，虽说这一路上，边镜和费舍尔曼特意让他们借飞禽练过手，但情况从来都是不容乐观，与其放他们出手遇上危险，边镜他们护着点反而更安全。
一路上闻天语脸上充满了好奇，她听着山的自然的声音，也听懂了暗界人的温柔。
他们走得不快，一路上也没遇见猛兽或来自人的攻击。
“小镜子，”费舍尔曼轻轻叫了他一声，“你害怕吗？”
边镜走在前面，没回头，放轻声音“嗯”了一声，这里实在太静谧了，两人都不愿破坏这样的宁静。
“别担心，你已经是合格的暗界人了，我觉得，再过段时间，没人能比你更了解黑暗了，你虽不是为此而生的，但你的心足够虔诚，对任何力量的追求，都是要放低姿态去做的。你——”
“哥，没事，”边镜回头，虽然看不见，但费舍尔曼似乎没当他失明了，他也乐得轻松，偶尔演演戏，就像现在一样，装做自己还能看见，“我只是有些近乡情怯，但好像也没资格这么说，但我自生下来，就被母亲告知，这里是家，如今到了梦寐以求的地方，难免会觉得有些不真实。”
费舍尔曼愣愣地看他，最后笑了笑，没说话了。
看着很长的路走起来其实也不算长，只是其中很多岔路，边镜捏着暗石，最后还是找到路了。
前面是一小块一小块的平原，像是小山头被削去留下的平地，上面种着些粮食，具体是什么，边镜也说不出来，他们在笙歌界吃的是被磨成粉，又加工过的食物了。
不过更令人震撼的是那些没被削去山尖尖的伟岸高山，无数悬崖峭壁，山峰林立间，小木屋藏在夹缝里，那样子同他父母做出来的造型一般无二。
光石发出的光连山顶都照不见，边镜好奇地用黑暗感知着周围的一切，把自己知道的又讲给费舍尔曼他们听。
“等等，边镜美人，有人过来了，从山的背面——”
她话还没说完，来人就已经到面前了。
是个佝偻着背的身影。
这边苏枉看着游天之轮上突然出现的佝偻的身影，不由得笑了笑：“来了啊，大长老。”
长者周身尽是黑暗，声音喑哑，“全知者，您说到的人已经到了，我来接您回去。”
苏枉闻言笑得更灿烂了，“小镜子挺能干嘛，大长老，您看一看船上能相信的人，顺便带回去吧。”
大长老点点头，把云雨留在船上了。
这一日，踏上归途的人们，终于抵达目的地。
——心不诚的那种不算。
边镜和苏枉在目睹张章死亡后，交谈了几句，边镜知道云铁会对他多有苛责，毕竟张章跟着他多年，而边镜和他不过算是萍水相逢的交情。
偏偏教会的人又来得太快，边镜没有解释的机会，也不愿解释了。
对不愿听的人来说，多少话都是废话，边镜自认不算巧舌如簧，没本事说服一个身陷悲痛的人。
况且，那个云雨，绝对不简单。
边镜逼他们做选择，其实也是想趁机脱身，他讨厌别人的斥责，十年间，那些难听的话他也听够了，云铁姑且算他们的同伴，他也不想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但最后边镜还是把自己的暗石打碎了，给了苏枉一小块，告诉他暗石能指向他们要去的地方，还特意不给他们招惹祸事。
费舍尔曼点着长明灯，手里捏着光石和暗石，百无聊赖地等边镜来接他们，顺手烤了来袭击的野兽。
冰骑士镇定自若，帮着费舍尔曼处理不断袭来的敌人，顺便造了冰墙，把他们圈起来，李明醉心修和费舍尔曼出手时流动的美丽数据，内心丝毫不慌。倒是闻天语，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害怕得缩了缩身体。
边镜回来得很快，至少比费舍尔曼想象中快。
“走了多远？”
“大概就是我们从笙歌界来的路程，如果说我们要回的家在笙歌界正北方向，那我应该是往西南方向走了。游天之轮伪装成被飞禽袭击坠落，那些鹰隼的尸体我也伪装好了，至于人的尸体，让他们慢慢猜吧。”
费舍尔曼看着边镜恶作剧的笑，问道：“那块暗石呢？”
边镜道：“塞进一只大鸟的肚子里了，我还打断了它的半边翅膀。”
闻天语悄悄靠了过来，问边镜：“别说那些了，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啊。”
边镜笑了笑，慢慢飘起来，周身黑暗翻滚，把四人也包围起来，费舍尔曼把手里光石的亮度减弱了些，他们就像在一个大球里，修的脚离地后，难得没有安全感地在黑暗里用冰把众人包起来。
边镜瞥了眼大冰球，又往里加了些水和水汽，不至于让温度太低，然后就闭上眼了。
费舍尔曼捏着光石，光空中的水汽折出绚丽的光，闻天语看着小小的彩虹，也没那么怕了，和费舍尔曼、李明唠起嗑来。
修不爱说话，但他也喜欢看彩虹，自己凝了块冰，就着光玩了起来。
在黑暗里，时间的维度无限地拉长，所幸李明体格好是规律生活的结果，众人按他的作息来，勉勉强强算出了时间。
大冰球行驶得太过平稳，众人几乎以为自己一直在原地。
但边镜实在是个靠谱的人。
这是第三天，边镜突然开口：“到了。”
他清冷的声音沉稳如山，然后冰融化了，边镜拿了块更大的光石，照亮了前面的路，让费舍尔曼他们能看见，那很崎岖的、狭窄的小路，在绵绵不绝的山里，只在他们面前露出了端倪，像是在重重叠叠的书堆里露出头的小纸条，前路究竟有多长，是未知的命题，却那么吸引人。
边镜会抽出纸条来一探究竟，也会迈开步伐走入这幽深的小路。
边镜在前，费舍尔曼跟在后面，冰骑士断后，他们要负责保护两个战斗力为五的人士，虽说这一路上，边镜和费舍尔曼特意让他们借飞禽练过手，但情况从来都是不容乐观，与其放他们出手遇上危险，边镜他们护着点反而更安全。
一路上闻天语脸上充满了好奇，她听着山的自然的声音，也听懂了暗界人的温柔。
他们走得不快，一路上也没遇见猛兽或来自人的攻击。
“小镜子，”费舍尔曼轻轻叫了他一声，“你害怕吗？”
边镜走在前面，没回头，放轻声音“嗯”了一声，这里实在太静谧了，两人都不愿破坏这样的宁静。
“别担心，你已经是合格的暗界人了，我觉得，再过段时间，没人能比你更了解黑暗了，你虽不是为此而生的，但你的心足够虔诚，对任何力量的追求，都是要放低姿态去做的。你——”
“哥，没事，”边镜回头，虽然看不见，但费舍尔曼似乎没当他失明了，他也乐得轻松，偶尔演演戏，就像现在一样，装做自己还能看见，“我只是有些近乡情怯，但好像也没资格这么说，但我自生下来，就被母亲告知，这里是家，如今到了梦寐以求的地方，难免会觉得有些不真实。”
费舍尔曼愣愣地看他，最后笑了笑，没说话了。
看着很长的路走起来其实也不算长，只是其中很多岔路，边镜捏着暗石，最后还是找到路了。
前面是一小块一小块的平原，像是小山头被削去留下的平地，上面种着些粮食，具体是什么，边镜也说不出来，他们在笙歌界吃的是被磨成粉，又加工过的食物了。
不过更令人震撼的是那些没被削去山尖尖的伟岸高山，无数悬崖峭壁，山峰林立间，小木屋藏在夹缝里，那样子同他父母做出来的造型一般无二。
光石发出的光连山顶都照不见，边镜好奇地用黑暗感知着周围的一切，把自己知道的又讲给费舍尔曼他们听。
“等等，边镜美人，有人过来了，从山的背面——”
她话还没说完，来人就已经到面前了。
是个佝偻着背的身影。
这边苏枉看着游天之轮上突然出现的佝偻的身影，不由得笑了笑：“来了啊，大长老。”
长者周身尽是黑暗，声音喑哑，“全知者，您说到的人已经到了，我来接您回去。”
苏枉闻言笑得更灿烂了，“小镜子挺能干嘛，大长老，您看一看船上能相信的人，顺便带回去吧。”
大长老点点头，把云雨留在船上了。
这一日，踏上归途的人们，终于抵达目的地。
——心不诚的那种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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