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预言
跟着大长老回到暗界的还有苏枉，云铁和温德尔，在路上时苏枉顺便问大长老为什么把温德尔也带上了，大长老道：“这是‘行者’塔伯的后代，是二长老预言者特意让我们留意的人，还吩咐我们一定要保护他平安到暗语村。”
“哦，塔伯在你们那儿很受欢迎啊。”
“毕竟当时我们暗界人近半在笙歌界殒命，是塔伯一路杀穿了教会为我们讨回的公道。那个人啊，我们心里一直记着呢。”
苏枉觉得，真是些天真的人，所以暗语村也一定是个很合适生活的地方，这里比笙歌界干净太多。
“黑暗——隐于背后，”
“武力——用以守护。”
“身处永夜，心怀感念。”
“暗之低语，吟诵生命。”
“赞美你——我们永远的家，”
“暗语、暗语——”
在接近山缝的时候，边镜听到了很多人低声的吟唱，声音很杂，不太能听出音调，但这是虔诚的、发自内心的歌声，是很神圣的声音。
比教会的颂歌不知好听到哪里去。
去往预言者那边的路不太平整，边镜一只手摸上旁边的墙壁，上面有些凹凸不平的部分，边镜对黑暗的掌控很强，但不够精细，此时只能上手慢慢摸。
“……暗语村，这里是叫暗语村吗？”
大长老笑了两声，道：“是啊，就是当年‘行者’塔伯写的诗的名字，我们都很喜欢，就这么定下来了。”
接下来一路上，费舍尔曼和苏枉偷偷看着边镜，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云铁也盯着边镜，但眼神不算友善了。温德尔自从听到塔伯的名字后就神游天外了。闻天语和李明也在说着些什么，修好像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但边镜脑子有点不清醒了，旁的人说些什么，他也无力去听了。某一瞬时，他仿佛又可以看见了一样，眼前闪过些许的画面。
光石发出的微弱的光下，他看见那些帮了他很多的人，看见了暗语村的一点点悬崖峭壁。
可再睁眼是，还是无尽的黑暗，每个人的轮廓模模糊糊的，没有“水”来辨认时，边镜还真叫不出谁是谁。
他轻轻摇摇头，强打起精神，跟着大长老一路到了山崖边的小木屋，有个穿着长袍的中年人在等他们了。
那人开口道：“暗流，纵火者，全知者，天听者，你们终于到了，我等你们很久了。”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涓涓流水，带着股温柔的意味。
那头云铁却实在忍不住了：“预言者？为什么不把我的义子带来，他是我养大的，他——”
“他是红衣主教之一，当年影杀之王边芸是他害死的。”
边镜双手紧握，指甲几乎陷进肉里，他开口问：“还活着吗？云雨——还有，请告诉我真相。”
他想起闻天语曾说过的路一——也就是林景行的手笔，两种说法都不是假的，所以事实究竟是怎样的？
“他没说假话，但我查探到的事实也确实是那样，边镜——”
“没事，没说不信你。”
预言者笑了笑，道：“天听者说的是真，我说的也不假。想害你母亲的，可不止一拨人。”
当年阿诺德面临在弟弟的幸福和对神明的忠诚之间的选择，备受煎熬，没多久就病倒了。布莱恩查看阿诺德的病情后，从他躲闪的眼神和奇奇怪怪的语言中意识到阿诺德的隐瞒。
大团长找到教皇，请出了潜修的红衣主教“读心者”诺顿•里格，他们来到不省人事的阿诺德面前，知晓了影杀的线索。
教皇，也就是林深，当时让路一——林景行办成他的样子，带着读心者应下了大团长的要求。
而教皇本人，则矜矜业业地扮演着“林深”的角色，把乔伊斯夫妇骗得团团转。他告诉边芸，教会那边有了影杀的新线索，所有人至今仍认为“影杀”是一个人。
所以当边芸面对骑士团的围剿时，选择死亡，让同胞们活下去，但她终究是辜负了她的丈夫和儿子。
乔伊斯为救边镜而死，没能看着他长大成人，留下无尽的遗恨。
边镜顷刻间一无所有，双手沾满鲜血，开始长达十年的挣扎。
而害死边芸夫妇的罪魁祸首，也不止这二人。
云雨，他父亲是圣骑士，母亲只是卑贱的罪骨，云铁曾仰慕他母亲，在那个可怜的女人被折磨致死后，收养的云雨。
但他本人其实并不愿意，他看不起自己黑发黑眼的母亲，并认为是她的缘故，才让他受尽冷眼和嘲笑。
他是最忠心的教徒，十年前，他才有边镜这么大的年纪时，已经是教会安插在暗界人中的眼线了。
打铁随缘负责打造影杀的武器，他是知晓的，然后是边芸从不离身的匕首。
很多线索其实光用眼睛看就能发现，他甚至知道乔伊斯是查尔斯家的次子，在阿诺德追查线索时准备不着痕迹地给他些线索，但他发现了边芸。
所幸是在笙歌界发现的，他没暴露。所以趁机在阿诺德身上放了能吸引野兽的东西，碰运气一样的试探，他赌边芸会救人。
而事实如此，暗界来的人就是一群天真的傻子。
之后是在阿诺德病重时对他用了天眷，大团长百忙中来看自己长子的病情，却听见关于影杀的胡言乱语。
再后来，就是震惊所有人的那场大火了。
边镜冷冷地看着预言者，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的天眷不是预言？”
二长老悲伤地笑，他说：“边芸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预言过她的命运，顺藤摸瓜找到了事实的真相，现在才不至于让你连仇人都找不到，咳咳，”他说着咳出一口血来，却不在意地抹了抹，接着道：“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不救她，那是因为——”
“未来之事不可说，你预言过后想要改变的话，会立刻忘掉，直到那件事发生后，才会有你预言的记忆，”说话的事苏枉，他神情复杂地看着二长老，“叶语，我记得你还没到五十岁，边芸当初喊你哥，你想不起来的时候难道就一直一直用天眷吗？你没多长时间可活了。”
叶语无奈地笑了笑，道：“所以，趁我还没死，听好你们的命运。”
“哦，塔伯在你们那儿很受欢迎啊。”
“毕竟当时我们暗界人近半在笙歌界殒命，是塔伯一路杀穿了教会为我们讨回的公道。那个人啊，我们心里一直记着呢。”
苏枉觉得，真是些天真的人，所以暗语村也一定是个很合适生活的地方，这里比笙歌界干净太多。
“黑暗——隐于背后，”
“武力——用以守护。”
“身处永夜，心怀感念。”
“暗之低语，吟诵生命。”
“赞美你——我们永远的家，”
“暗语、暗语——”
在接近山缝的时候，边镜听到了很多人低声的吟唱，声音很杂，不太能听出音调，但这是虔诚的、发自内心的歌声，是很神圣的声音。
比教会的颂歌不知好听到哪里去。
去往预言者那边的路不太平整，边镜一只手摸上旁边的墙壁，上面有些凹凸不平的部分，边镜对黑暗的掌控很强，但不够精细，此时只能上手慢慢摸。
“……暗语村，这里是叫暗语村吗？”
大长老笑了两声，道：“是啊，就是当年‘行者’塔伯写的诗的名字，我们都很喜欢，就这么定下来了。”
接下来一路上，费舍尔曼和苏枉偷偷看着边镜，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云铁也盯着边镜，但眼神不算友善了。温德尔自从听到塔伯的名字后就神游天外了。闻天语和李明也在说着些什么，修好像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但边镜脑子有点不清醒了，旁的人说些什么，他也无力去听了。某一瞬时，他仿佛又可以看见了一样，眼前闪过些许的画面。
光石发出的微弱的光下，他看见那些帮了他很多的人，看见了暗语村的一点点悬崖峭壁。
可再睁眼是，还是无尽的黑暗，每个人的轮廓模模糊糊的，没有“水”来辨认时，边镜还真叫不出谁是谁。
他轻轻摇摇头，强打起精神，跟着大长老一路到了山崖边的小木屋，有个穿着长袍的中年人在等他们了。
那人开口道：“暗流，纵火者，全知者，天听者，你们终于到了，我等你们很久了。”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涓涓流水，带着股温柔的意味。
那头云铁却实在忍不住了：“预言者？为什么不把我的义子带来，他是我养大的，他——”
“他是红衣主教之一，当年影杀之王边芸是他害死的。”
边镜双手紧握，指甲几乎陷进肉里，他开口问：“还活着吗？云雨——还有，请告诉我真相。”
他想起闻天语曾说过的路一——也就是林景行的手笔，两种说法都不是假的，所以事实究竟是怎样的？
“他没说假话，但我查探到的事实也确实是那样，边镜——”
“没事，没说不信你。”
预言者笑了笑，道：“天听者说的是真，我说的也不假。想害你母亲的，可不止一拨人。”
当年阿诺德面临在弟弟的幸福和对神明的忠诚之间的选择，备受煎熬，没多久就病倒了。布莱恩查看阿诺德的病情后，从他躲闪的眼神和奇奇怪怪的语言中意识到阿诺德的隐瞒。
大团长找到教皇，请出了潜修的红衣主教“读心者”诺顿•里格，他们来到不省人事的阿诺德面前，知晓了影杀的线索。
教皇，也就是林深，当时让路一——林景行办成他的样子，带着读心者应下了大团长的要求。
而教皇本人，则矜矜业业地扮演着“林深”的角色，把乔伊斯夫妇骗得团团转。他告诉边芸，教会那边有了影杀的新线索，所有人至今仍认为“影杀”是一个人。
所以当边芸面对骑士团的围剿时，选择死亡，让同胞们活下去，但她终究是辜负了她的丈夫和儿子。
乔伊斯为救边镜而死，没能看着他长大成人，留下无尽的遗恨。
边镜顷刻间一无所有，双手沾满鲜血，开始长达十年的挣扎。
而害死边芸夫妇的罪魁祸首，也不止这二人。
云雨，他父亲是圣骑士，母亲只是卑贱的罪骨，云铁曾仰慕他母亲，在那个可怜的女人被折磨致死后，收养的云雨。
但他本人其实并不愿意，他看不起自己黑发黑眼的母亲，并认为是她的缘故，才让他受尽冷眼和嘲笑。
他是最忠心的教徒，十年前，他才有边镜这么大的年纪时，已经是教会安插在暗界人中的眼线了。
打铁随缘负责打造影杀的武器，他是知晓的，然后是边芸从不离身的匕首。
很多线索其实光用眼睛看就能发现，他甚至知道乔伊斯是查尔斯家的次子，在阿诺德追查线索时准备不着痕迹地给他些线索，但他发现了边芸。
所幸是在笙歌界发现的，他没暴露。所以趁机在阿诺德身上放了能吸引野兽的东西，碰运气一样的试探，他赌边芸会救人。
而事实如此，暗界来的人就是一群天真的傻子。
之后是在阿诺德病重时对他用了天眷，大团长百忙中来看自己长子的病情，却听见关于影杀的胡言乱语。
再后来，就是震惊所有人的那场大火了。
边镜冷冷地看着预言者，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的天眷不是预言？”
二长老悲伤地笑，他说：“边芸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预言过她的命运，顺藤摸瓜找到了事实的真相，现在才不至于让你连仇人都找不到，咳咳，”他说着咳出一口血来，却不在意地抹了抹，接着道：“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不救她，那是因为——”
“未来之事不可说，你预言过后想要改变的话，会立刻忘掉，直到那件事发生后，才会有你预言的记忆，”说话的事苏枉，他神情复杂地看着二长老，“叶语，我记得你还没到五十岁，边芸当初喊你哥，你想不起来的时候难道就一直一直用天眷吗？你没多长时间可活了。”
叶语无奈地笑了笑，道：“所以，趁我还没死，听好你们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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