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境
“呵，你搁这搞笑呢，大哥后背有电子眼知不知道！”
熊人指了指安装左眼旁的接收设备，并没有像王青预想的那样转头，反而嘲笑起他来。
他边说边迈着雄厚的步伐走近王青，在快贴近王青的身体时，骤然抬起一只脚，下一秒就要把王青踩在脚下。
“大哥……脚下留情！”王青用手挡着即将踩下来的大脚，脑中的想法闪过一个又一个。
“我带装备了吗？加特林给我出来，我变！”
“擦，没有。”
“那么我要变身成一只鸟，现在立刻马上飞走！”
“哦对了这个世界的兽人都是天生的，我没办法变成鸟。”
王青又从原主的记忆里获得了一点世界观，好像自己从前了解到的赛博世界不一样。
“那我还能怎么办呢？我我我，我要戳他大脚趾！”
王青脑子里快速飘过了熊掌的结构。
“该熊掌约38cm，脚掌较宽，脚心呈黑色，具有干枯厚实的肉垫，肉垫表面无毛，趾5个，各趾都有弯曲的利爪。”
眼看熊掌落下，王青稍一侧身，躲过了熊掌的踩踏。
继而快速转身，面对熊掌，忽地伸出双手，紧握住熊掌的大脚趾，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地往自己的怀里扳。
人熊也是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小伎俩，右脚瞬间被牵制住，导致他重心不稳，向着虚拟围栏跌了过去，两只手正好用力地撑在了围栏上，
滋滋，电流瞬间传遍了人熊的全身。
“啊！”人熊大叫一声，侧身倒下，身体蜷缩在一起。
“你……还好吗”，王青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探着头，想确认对方是否晕倒。
就在这时，人熊本来紧闭的双眼怒然睁开。
宽厚的右手一把抓住王青的衣服，将他拽了起来，再稍一用劲儿，便将他甩到了身体的另一侧。
王青被重重摔在了擂台上，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拉着衣服，腾空甩到了另一边。
“好嘛，给个均匀的，摊煎饼呢。”
就这样重复了三四次之后，人熊终于撒手。
平躺在地下的王青身体呈“大”字，来回的摆动撞击让血液充满了鼻腔和口腔，在空中抛出的血液又沾满了脸颊和上衣，导致他现在看起来满身都是血污。
王青尽力保持镇定，看看头顶黑色的天空，看看四周叫嚷的人群，耳朵好像也不太能听到声音了，只有巨大的嗡嗡声。
他尝试着动了动四肢，都好痛，根本分辨不出来到底哪个断了哪个没断。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人熊又抬起脚，横跨在了他的腿上，然后以跪姿面对他。
“小子可以啊，这亏我还是第一次吃。”说着就抬起手握拳，向着王青砸去。
一拳、两拳、三拳……
数不清多少拳，但王青的脸已经满是鲜血，肿胀异常。
此时的他耳朵听不到声音，眼睛也看不到东西，只有疼痛，无边无际的疼痛。
在恍惚见感受到了最后一缕细若游丝的理智。
“他，或者说是我，到底为什么要来参加这场比赛？”
“粒子枪就这么重要么？”
“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我记不得了，但这个原因好像非常重要，重要到我必须完成它不可。”
想到这，王青又努力睁了睁已经肿胀到如鹌鹑蛋般的双眼，看着面前这个贴近自己面部，想看看自己死没死的庞然巨物。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着对方宽大的额头，撞了上去。
脑子就像果冻般在头颅里摇晃，DuangDuangDuang……
疼痛……
眩晕……
幻听……
王青在迷离之际感受到自己吸入了对方呼出来的气息。
视线更加模糊，身体也越来越轻……
轻飘飘飞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这里除了白色什么都没有。
像一个纯白的梦，脚踩在上面可以感受到地面，但无法看到真实存在的地面，四面八方都可以无限地延伸，但只有纯白。
王青听到远方好像有谁在哭泣，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怕惊扰对方。
慢慢近了，他看到那是一只棕毛小熊，坐在地上，背对着自己，微微抽泣。
王青看它有点可怜，便走上前去，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谁啊？”，小熊转过头来，眼里还闪着泪光，嘴角撇着，一副可怜模样。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你是谁呢，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艾伯纳，我找不到妈妈了，妈妈可能不要我了”，小熊颤抖着肩膀说道，下一秒好像又要哭起来。
“怎么会呢，哪有妈妈会不要孩子的呢？”
王青看着面前小熊熟悉的模样，明白了艾伯纳就是刚刚和自己战斗的熊人。
虽然自己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大胆猜测一下，可能他的潜意识里。
“妈妈说我是残次品，嫌弃我是低等兽人，没有办法和她比，她的样子是人，但我的样子却像一只熊。”
“傻孩子，你不是像，你就是……”
王青及时刹车，把“你就是一个熊呀”咽到了肚子里。他意识到，眼前的孩子真的不是一头拥有人类语言的熊，而是一个长得长得像熊的人类，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你就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宝宝，和其他所有的宝宝都一样。”王青找补了回来。
“你妈妈在哪呢，我带你去找她好不好呀？”说着便伸出了手。
艾伯纳点了点头，说：“嗯嗯，那好吧，但是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我们要怎么去找她呢？”
说罢，抬起头睁大眼睛望着王青，一如王青刚刚在擂台上望着他。
“我们去那边吧，你妈妈可能在那边”，王青指着反方向的纯白说道，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笃信。
两个人就这样大手牵着小熊掌，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原本纯白的尽头慢慢有了颜色。
那是一个棕色小木屋，由长短不一的圆木搭建，专门预留了门洞和烟囱。
房屋前的竹质背篓里，堆满了浆果和小坚果。
门洞前出现了一条青色石板路，逐渐延伸到了他们的脚下。
王青指着前方的小木屋和蔼地说“艾伯纳，你到家啦，你妈妈就在家里等你呢。”
“你骗人！我家根本不住这里，我家住在木之国西里市花园大街15栋楼20层2013！”，艾伯纳抬起头有些生气地说。
王青顿时汗颜，手扶额头，心里一万只小熊奔过。
“世界观怎么还没转换过来，艾伯纳都说了他是人，不是熊，我干嘛要想象一个森林小屋给他住，造孽啊。”
于是只能强装镇静，上抬嘴角，笑盈盈地对艾伯纳说“那我们继续往前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家，好吗？”
“好。”
艾伯纳嘴上答应，但是心里却充满疑惑，这个怪蜀黍真的可信吗。
两人又向前走，视野前方慢慢浮现出一栋摩天大楼，高耸入云，大楼造型奇特，正方体和圆柱体交错向上延伸，霓虹满身。
“这是你家吗？”王青还挤着刚才的微笑问。
“不是，我家没有这么豪华，我家总共就20层，有点破，墙的外皮都掉了。”
“叔叔逗你的，我们接着往前走吧。”
“好……”
“现在呢？”
“这也太破了吧，谁家烂尾楼啊这是……”
“现在呢？”
“窗户太小了……”
就这样二人继续往前走。
……
擂台上，一人一熊静静闭目平躺在台上。
现场观众已经由原来的高呼叫好变成了窃窃私语和抱怨。
“都五分钟了能不能起来啊，主办方设置的十分钟等待时间也太长了吧！”，一个金色的金属人抱怨着。
“他们可能在梦里战斗呢，谁赢了谁就能醒，那小瘦子说不定能行。”一个白色长毛大猫咪回应道。
……
“这个呢，是你家吗？”王青已经累得不行了。
经过了20多次的询问，现在这栋楼房已经从建筑形态，到大门颜色，再到某个角落有艾伯纳小时候和小伙伴玩耍时留下的涂鸦，都一一修改，这才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嗯，我家到了，谢谢叔叔”，然后迈着大步走上楼去。
“呼，可太不容易了”，王青看着远走的艾伯纳，松了一口气，竟然对这个小家伙产生了一丝同情。
但想想刚刚他把自己甩飞的样子，额……还是停止同情吧。
“可以开始了。”
王青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指引，但他凭着直觉，认为自己应该这么做。
只见他闭目片刻后，天空突然开始飘起雪花。
刚开始是一片两片，落在王青的脸上很快就化了。
紧着着雪花越来越多地落下，四片五片，八片十片……
没一会就变成了鹅毛大雪，仿佛全世界的雪花都在这个无边无际的纯白世界中肆意落下。
积雪很快堆满了楼顶，阳台，地面。
王青能够明显地感受到，气温骤降了约20摄氏度。
看着被雪花淹没的脚踝，他喃喃道。
“现在，是时候回去了。”
熊人指了指安装左眼旁的接收设备，并没有像王青预想的那样转头，反而嘲笑起他来。
他边说边迈着雄厚的步伐走近王青，在快贴近王青的身体时，骤然抬起一只脚，下一秒就要把王青踩在脚下。
“大哥……脚下留情！”王青用手挡着即将踩下来的大脚，脑中的想法闪过一个又一个。
“我带装备了吗？加特林给我出来，我变！”
“擦，没有。”
“那么我要变身成一只鸟，现在立刻马上飞走！”
“哦对了这个世界的兽人都是天生的，我没办法变成鸟。”
王青又从原主的记忆里获得了一点世界观，好像自己从前了解到的赛博世界不一样。
“那我还能怎么办呢？我我我，我要戳他大脚趾！”
王青脑子里快速飘过了熊掌的结构。
“该熊掌约38cm，脚掌较宽，脚心呈黑色，具有干枯厚实的肉垫，肉垫表面无毛，趾5个，各趾都有弯曲的利爪。”
眼看熊掌落下，王青稍一侧身，躲过了熊掌的踩踏。
继而快速转身，面对熊掌，忽地伸出双手，紧握住熊掌的大脚趾，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地往自己的怀里扳。
人熊也是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小伎俩，右脚瞬间被牵制住，导致他重心不稳，向着虚拟围栏跌了过去，两只手正好用力地撑在了围栏上，
滋滋，电流瞬间传遍了人熊的全身。
“啊！”人熊大叫一声，侧身倒下，身体蜷缩在一起。
“你……还好吗”，王青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探着头，想确认对方是否晕倒。
就在这时，人熊本来紧闭的双眼怒然睁开。
宽厚的右手一把抓住王青的衣服，将他拽了起来，再稍一用劲儿，便将他甩到了身体的另一侧。
王青被重重摔在了擂台上，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拉着衣服，腾空甩到了另一边。
“好嘛，给个均匀的，摊煎饼呢。”
就这样重复了三四次之后，人熊终于撒手。
平躺在地下的王青身体呈“大”字，来回的摆动撞击让血液充满了鼻腔和口腔，在空中抛出的血液又沾满了脸颊和上衣，导致他现在看起来满身都是血污。
王青尽力保持镇定，看看头顶黑色的天空，看看四周叫嚷的人群，耳朵好像也不太能听到声音了，只有巨大的嗡嗡声。
他尝试着动了动四肢，都好痛，根本分辨不出来到底哪个断了哪个没断。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人熊又抬起脚，横跨在了他的腿上，然后以跪姿面对他。
“小子可以啊，这亏我还是第一次吃。”说着就抬起手握拳，向着王青砸去。
一拳、两拳、三拳……
数不清多少拳，但王青的脸已经满是鲜血，肿胀异常。
此时的他耳朵听不到声音，眼睛也看不到东西，只有疼痛，无边无际的疼痛。
在恍惚见感受到了最后一缕细若游丝的理智。
“他，或者说是我，到底为什么要来参加这场比赛？”
“粒子枪就这么重要么？”
“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我记不得了，但这个原因好像非常重要，重要到我必须完成它不可。”
想到这，王青又努力睁了睁已经肿胀到如鹌鹑蛋般的双眼，看着面前这个贴近自己面部，想看看自己死没死的庞然巨物。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着对方宽大的额头，撞了上去。
脑子就像果冻般在头颅里摇晃，DuangDuangDuang……
疼痛……
眩晕……
幻听……
王青在迷离之际感受到自己吸入了对方呼出来的气息。
视线更加模糊，身体也越来越轻……
轻飘飘飞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这里除了白色什么都没有。
像一个纯白的梦，脚踩在上面可以感受到地面，但无法看到真实存在的地面，四面八方都可以无限地延伸，但只有纯白。
王青听到远方好像有谁在哭泣，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怕惊扰对方。
慢慢近了，他看到那是一只棕毛小熊，坐在地上，背对着自己，微微抽泣。
王青看它有点可怜，便走上前去，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谁啊？”，小熊转过头来，眼里还闪着泪光，嘴角撇着，一副可怜模样。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你是谁呢，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艾伯纳，我找不到妈妈了，妈妈可能不要我了”，小熊颤抖着肩膀说道，下一秒好像又要哭起来。
“怎么会呢，哪有妈妈会不要孩子的呢？”
王青看着面前小熊熟悉的模样，明白了艾伯纳就是刚刚和自己战斗的熊人。
虽然自己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大胆猜测一下，可能他的潜意识里。
“妈妈说我是残次品，嫌弃我是低等兽人，没有办法和她比，她的样子是人，但我的样子却像一只熊。”
“傻孩子，你不是像，你就是……”
王青及时刹车，把“你就是一个熊呀”咽到了肚子里。他意识到，眼前的孩子真的不是一头拥有人类语言的熊，而是一个长得长得像熊的人类，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你就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宝宝，和其他所有的宝宝都一样。”王青找补了回来。
“你妈妈在哪呢，我带你去找她好不好呀？”说着便伸出了手。
艾伯纳点了点头，说：“嗯嗯，那好吧，但是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我们要怎么去找她呢？”
说罢，抬起头睁大眼睛望着王青，一如王青刚刚在擂台上望着他。
“我们去那边吧，你妈妈可能在那边”，王青指着反方向的纯白说道，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笃信。
两个人就这样大手牵着小熊掌，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原本纯白的尽头慢慢有了颜色。
那是一个棕色小木屋，由长短不一的圆木搭建，专门预留了门洞和烟囱。
房屋前的竹质背篓里，堆满了浆果和小坚果。
门洞前出现了一条青色石板路，逐渐延伸到了他们的脚下。
王青指着前方的小木屋和蔼地说“艾伯纳，你到家啦，你妈妈就在家里等你呢。”
“你骗人！我家根本不住这里，我家住在木之国西里市花园大街15栋楼20层2013！”，艾伯纳抬起头有些生气地说。
王青顿时汗颜，手扶额头，心里一万只小熊奔过。
“世界观怎么还没转换过来，艾伯纳都说了他是人，不是熊，我干嘛要想象一个森林小屋给他住，造孽啊。”
于是只能强装镇静，上抬嘴角，笑盈盈地对艾伯纳说“那我们继续往前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家，好吗？”
“好。”
艾伯纳嘴上答应，但是心里却充满疑惑，这个怪蜀黍真的可信吗。
两人又向前走，视野前方慢慢浮现出一栋摩天大楼，高耸入云，大楼造型奇特，正方体和圆柱体交错向上延伸，霓虹满身。
“这是你家吗？”王青还挤着刚才的微笑问。
“不是，我家没有这么豪华，我家总共就20层，有点破，墙的外皮都掉了。”
“叔叔逗你的，我们接着往前走吧。”
“好……”
“现在呢？”
“这也太破了吧，谁家烂尾楼啊这是……”
“现在呢？”
“窗户太小了……”
就这样二人继续往前走。
……
擂台上，一人一熊静静闭目平躺在台上。
现场观众已经由原来的高呼叫好变成了窃窃私语和抱怨。
“都五分钟了能不能起来啊，主办方设置的十分钟等待时间也太长了吧！”，一个金色的金属人抱怨着。
“他们可能在梦里战斗呢，谁赢了谁就能醒，那小瘦子说不定能行。”一个白色长毛大猫咪回应道。
……
“这个呢，是你家吗？”王青已经累得不行了。
经过了20多次的询问，现在这栋楼房已经从建筑形态，到大门颜色，再到某个角落有艾伯纳小时候和小伙伴玩耍时留下的涂鸦，都一一修改，这才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嗯，我家到了，谢谢叔叔”，然后迈着大步走上楼去。
“呼，可太不容易了”，王青看着远走的艾伯纳，松了一口气，竟然对这个小家伙产生了一丝同情。
但想想刚刚他把自己甩飞的样子，额……还是停止同情吧。
“可以开始了。”
王青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指引，但他凭着直觉，认为自己应该这么做。
只见他闭目片刻后，天空突然开始飘起雪花。
刚开始是一片两片，落在王青的脸上很快就化了。
紧着着雪花越来越多地落下，四片五片，八片十片……
没一会就变成了鹅毛大雪，仿佛全世界的雪花都在这个无边无际的纯白世界中肆意落下。
积雪很快堆满了楼顶，阳台，地面。
王青能够明显地感受到，气温骤降了约20摄氏度。
看着被雪花淹没的脚踝，他喃喃道。
“现在，是时候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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