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的界限
王青缓缓抬眼看去，“黑色的天空，满是人群的看台，我……回来了。”
他转头向另一边的艾伯纳看去，对方还在静静沉睡，巨大的胸膛随着他的酣声一起一伏，像是个孩子。
“你可能会冬眠好一阵，没时间回家照顾孩子了”。
王青仍然躺在擂台上，他知道自己已经胜利了，嘴角不禁上扬，甚至都忘记了刚刚被打时的疼痛。
“嘶”，疼痛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捂住脸，但抬起的胳膊疼痛却更为剧烈，他又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去拖着这个胳膊。
“啊”，另一个胳膊更痛了，王青叫出声来。
看台上的人们看到这个场面，愣了几秒，随后便一起欢呼了起来。
“小瘦子你可真棒！”白色长毛大猫咪也在观众台上拍手叫好。
大部分人可能都没想到，竟然让这小子赢了。
王青感受到大家的热情，忍着剧痛用胳膊撑着地坐了起来，抬眼的时候看到了在擂台下的姐姐，高兴得像个孩子，蹦地老高。
“阿尔文！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我可真担心你的拉链啊姐，长点心吧。”王青看着拉链悬空晃动，甚是紧张。
边想着，边支撑双腿，站起身来。
随后缓缓举起双手，证明着自己是这个赛场上的胜利者，全场又是一片欢声呐喊。
擂台正上方大腹便便的男人再次出现，“现在我宣布，今日第九场比赛的获胜者是18号，阿尔文！”
看着喧闹的人群，异界改造人、兽人和机器人，还有自己的姐姐，王青觉得自己应该要改名了，或者说是恢复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姓名。
“我叫阿尔文，我的姐姐叫贝拉，现在我要回家了。”
……
被抬上担架、送上汽车、疾驰回家的阿尔文一路上嘴就没有合拢。
“想想自己也是挺厉害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触发了这个技能，但熊会冬眠可是我自己想出来的。”阿尔文的嘴巴又咧得大了一些。
“在地球的时候，自己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孩子，在众多亲戚家吃百家饭长大，童年就充分体会到了世事寒凉。
“他们让我吃饭，但从来没有人真正想过收留我。”
“我也明白，他们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所以我从来不给他们添麻烦，并且甚是感激。”
“我一直好好上学，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机械设计制造及其自动化，当时想着毕业能找个糊口的工作，一个人生活下去不给别人添麻烦就很好了。”
“后来都如我所愿，成为了一个996打工人，果然只能糊口。”
“那时候没有太多追求，活着就仅仅是为了活着而已。”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有姐姐！”
阿尔文正躺在自家床上，脑中在不断地幻想。
回来也有一阵了，但根本没有心思看看自己陌生又熟悉的家，只顾着看自己的姐姐。
贝拉正拿着一块白色的毛巾，在旁边的铁盆里淘洗，然后用洁白纤长的手指，将毛巾对折，转动手臂将其拧干。
边给阿尔文擦着脸，边温柔地问道“疼不疼啊？”
在伤口处，贝拉没有用力擦拭，而是用毛巾轻柔地沾着伤口上的大块血痂，“别动哦，我先把血迹擦掉，待会给你用碘伏消毒。”
可能是因为刚刚被打的耳朵嗡嗡响，也可能是因为沉迷在有姐姐的快乐里，阿尔文完全没有听清楚姐姐刚才在说什么。
“嘿嘿，我到底有多快乐呢？大概是像小燕子知道自己有个哥哥那么快乐吧。”阿尔文还记得自己在地球时那古早的电视剧。
他看着她。
黑色及腰的长发缓缓垂了下来，有一两根拂到了自己的脸上，痒痒的，深邃的眼窝里两个蓝色的瞳仁，像是两汪蓝色的湖泊，半探着的细长脖颈，生怕看不清自己脸上的伤口，红嫩的嘴唇微微张着，自己还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啪！”
一声清脆。
阿尔文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醒了，错愕地愣住，疑惑地看着因为怒气而鼓起两腮的贝拉。
有点疼，但因为是姐姐打的又没有那么疼。
他小心翼翼捂住了自己的脸，不晓得这个动作应不应该做，会不会因为捂住脸又要多挨一巴掌。
“我伺候你你还爱答不理是吧！欠揍！”贝拉的语气中添杂着些许怒气，但紧接着转身去拿旁边的棉签和碘伏。
在给阿尔文脸上消毒的时候，她偷偷用了点劲儿，疼的阿尔文吱哇乱叫。
“再叫一声我打你哦。”
“额嗯嗯唔唔唔……”
“你想说啥。”
“胸口好疼。”
贝拉为了稳定身体方便上药，另一只手压在了阿尔文的胸口。
“不好意思没看到，嘿嘿。”
一脸坏笑。
在接下来养伤的一周内，阿尔文终于有自己的空间和时间去慢慢咀嚼自己曾经遗留的记忆。
他和贝拉住在一个废旧的街区，这里大楼密集，楼与楼之间的距离很近，过道逼仄。
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些楼房有些年头，外观灰黄为主，楼面上布满了雨水冲刷的痕迹。层数不高，20-30层左右，低的能有5-10层。
他和贝拉的房子就在一栋年久失修的泛黄矮楼上，没有电梯。房屋是两室一厅，整体面积50平方左右，属于自己的狭小的房间里里只放了一个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套桌椅和一个电脑。
夜晚来临时，五颜六色布满霓虹灯的招牌像是秋天苹果树上的苹果，纷繁地垂挂在大楼的表面。
阿尔文回忆起上面的文字有些像中文和英文的结合，有的横平竖直，有的曲里拐弯。
虽然从前没见过，但搜寻记忆，竟然都认得，语言读音也是可以很自然地脱口而出。
招牌上写的有“柴油汽油电池美食汇”、“纤维缝纫店”、“机器人维修”、“异体改造人维修”、“内外科诊所”、“皮毛护理”、“智能人大脑按摩”、“蔬菜粮油肉类小卖部”……
还有这个——“猫人服务一条龙”。
底下一行小字写着“猫粮罐头猫条冻干猫玩具一站采购，洗浴剪指甲采耳驱虫一应俱全、质优价廉，欢迎进店咨询。”
阿尔文撇了撇嘴，合着这个世界的猫咪也是主子。
贝拉每天都去自己的小店工作，一个低级异体改造人维修店。
阿尔文的记忆中也存留一些在店里给姐姐帮忙的记忆，基本的操作应该都还会。
在接下来的日子中自己反复跟贝拉解释，没有骨折可以去帮忙，但贝拉总是言辞拒绝，并且一言不合就动手，阿尔文也只好从命。
这天阿尔文正在房间上网。
电脑和自己在地球上用的不太一样，只有一个黑色金属底座承接着一块全玻璃显示屏，未开机状态下全透明，开机之后画面中的彩色部分遮挡玻璃后面的画面，变成“实心”，画面中透明的部分仍然可以看到玻璃后面的背景。
“为什么这个世界有不同种类的人？”阿尔文自言自语，将这些文字输入电脑中的搜索框。
虽然自己有了之前的部分记忆，但这个世界为什么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曾经的自己好像没有特意去想过。
就像是自己曾经也没有好奇过，地球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同的物种。
这大概就是习惯成自然吧。
搜索界面弹出来，“小智搜索，为您服务！”
下面紧接着跟着三条广告：
“智人科技，智慧到家，给我们一份信任，还您一个智慧的孩子。”
“找工作就上机械招聘，80年专注机械人就业。”
“如果您感到腰酸背痛腿抽筋，不要紧张，来北方义体医院，我们保证让您的脊椎骨片甲不留。”
阿尔文呵呵一笑，垃圾广告，早就麻了。
熟练地在桌子上滑动自己的右手食指。
虚拟鼠标已经和右手联动，不需要实体，只需要按照自己的习惯运用手指就可以。
电脑页面来到了中部，终于有一个词条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生物、AI和机械发展史——互惠共生还是相生相克？”
事情要从1020年前说起，这一年也被叫做“思元0年”
在自由思想启蒙的作用下，人不再把除了“人种”之外的生命当做异类，而是把它们的基因当做丰富人类基因库的素材，大肆研究基因对生物表征改造的可能性。
基因工程使得多种生物表征重新组合，人可以向公司购买服务，运用胚胎技术，将自己还处于受精卵阶段的孩子进行基因改造，以拥有动物的外貌或者技能。
这就是“兽人”。
紧接着第二个改变世界的技术出现，人工智能与基因工程相结合，创造出了真正意义上的“智人”。
这项技术通过实时监测体外胚胎发育，在胎儿大脑形成的过程中，改变神经元的位置以及突触间神经递质的传递，从而改变大脑微观结构，植入所需的知识体系。
但知识体系需要在后续的应用中不断内化，才能够完全掌握。
如果说“人”的前两个阶段，都还是生物阶段，还能姑且称之为“人”，那第三个技术让“人”的范围又向外拓宽了一层。
可控核聚变的实现为工业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能源，机械工程飞速发展，同时AI不断更新迭代，搭载智能AI或者超智能AI的机器人出现了。
他们有的呈现金属状态，有的披上了橡胶外衣，精密的机械运动使得他们连最丰富的脸部肌肉运动都能和人一模一样。
社会为了让“智能机器人”拥有平等的权利，把他们也列为了人类。
后来人们发现，精密的机械技术不仅仅能创造出机器人，也能够成为人类器官的替代物。
拥有机械义体人类被称为“义体改造人”。
四肢机械最先出现，能够完美替代上肢和下肢，可以根据大脑指令进行运动。
后来心脏，这种给人体泵血的机械也被创造了出来，用于需要高强运动的人。
再后来，可以进行物质交换的脏器，比如肝脏、胃肠、肺脏和肾脏也被创造了出来，解决了这些脏器衰竭的不可替代的难题。
血液系统和内分泌系统分别通过细胞培养技术和药物得以替代。
目前只有大脑和生殖系统无法被替代。
这个进程持续了200年，史称“三人科技变革”，后来也被称为“四人科技变革”，因为大家认为，义体改造人也被算作一种新人。
至此，“人”的界限被扩大到了极致，也终于没有了界限。
阿尔文为之赞叹，但心中难免泛起一丝丝恐惧。
“艾伯纳，你再揍我两拳我就能回地球了，为什么要停止揍我，小辣鸡！”
他转头向另一边的艾伯纳看去，对方还在静静沉睡，巨大的胸膛随着他的酣声一起一伏，像是个孩子。
“你可能会冬眠好一阵，没时间回家照顾孩子了”。
王青仍然躺在擂台上，他知道自己已经胜利了，嘴角不禁上扬，甚至都忘记了刚刚被打时的疼痛。
“嘶”，疼痛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捂住脸，但抬起的胳膊疼痛却更为剧烈，他又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去拖着这个胳膊。
“啊”，另一个胳膊更痛了，王青叫出声来。
看台上的人们看到这个场面，愣了几秒，随后便一起欢呼了起来。
“小瘦子你可真棒！”白色长毛大猫咪也在观众台上拍手叫好。
大部分人可能都没想到，竟然让这小子赢了。
王青感受到大家的热情，忍着剧痛用胳膊撑着地坐了起来，抬眼的时候看到了在擂台下的姐姐，高兴得像个孩子，蹦地老高。
“阿尔文！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我可真担心你的拉链啊姐，长点心吧。”王青看着拉链悬空晃动，甚是紧张。
边想着，边支撑双腿，站起身来。
随后缓缓举起双手，证明着自己是这个赛场上的胜利者，全场又是一片欢声呐喊。
擂台正上方大腹便便的男人再次出现，“现在我宣布，今日第九场比赛的获胜者是18号，阿尔文！”
看着喧闹的人群，异界改造人、兽人和机器人，还有自己的姐姐，王青觉得自己应该要改名了，或者说是恢复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姓名。
“我叫阿尔文，我的姐姐叫贝拉，现在我要回家了。”
……
被抬上担架、送上汽车、疾驰回家的阿尔文一路上嘴就没有合拢。
“想想自己也是挺厉害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触发了这个技能，但熊会冬眠可是我自己想出来的。”阿尔文的嘴巴又咧得大了一些。
“在地球的时候，自己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孩子，在众多亲戚家吃百家饭长大，童年就充分体会到了世事寒凉。
“他们让我吃饭，但从来没有人真正想过收留我。”
“我也明白，他们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所以我从来不给他们添麻烦，并且甚是感激。”
“我一直好好上学，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机械设计制造及其自动化，当时想着毕业能找个糊口的工作，一个人生活下去不给别人添麻烦就很好了。”
“后来都如我所愿，成为了一个996打工人，果然只能糊口。”
“那时候没有太多追求，活着就仅仅是为了活着而已。”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有姐姐！”
阿尔文正躺在自家床上，脑中在不断地幻想。
回来也有一阵了，但根本没有心思看看自己陌生又熟悉的家，只顾着看自己的姐姐。
贝拉正拿着一块白色的毛巾，在旁边的铁盆里淘洗，然后用洁白纤长的手指，将毛巾对折，转动手臂将其拧干。
边给阿尔文擦着脸，边温柔地问道“疼不疼啊？”
在伤口处，贝拉没有用力擦拭，而是用毛巾轻柔地沾着伤口上的大块血痂，“别动哦，我先把血迹擦掉，待会给你用碘伏消毒。”
可能是因为刚刚被打的耳朵嗡嗡响，也可能是因为沉迷在有姐姐的快乐里，阿尔文完全没有听清楚姐姐刚才在说什么。
“嘿嘿，我到底有多快乐呢？大概是像小燕子知道自己有个哥哥那么快乐吧。”阿尔文还记得自己在地球时那古早的电视剧。
他看着她。
黑色及腰的长发缓缓垂了下来，有一两根拂到了自己的脸上，痒痒的，深邃的眼窝里两个蓝色的瞳仁，像是两汪蓝色的湖泊，半探着的细长脖颈，生怕看不清自己脸上的伤口，红嫩的嘴唇微微张着，自己还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啪！”
一声清脆。
阿尔文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醒了，错愕地愣住，疑惑地看着因为怒气而鼓起两腮的贝拉。
有点疼，但因为是姐姐打的又没有那么疼。
他小心翼翼捂住了自己的脸，不晓得这个动作应不应该做，会不会因为捂住脸又要多挨一巴掌。
“我伺候你你还爱答不理是吧！欠揍！”贝拉的语气中添杂着些许怒气，但紧接着转身去拿旁边的棉签和碘伏。
在给阿尔文脸上消毒的时候，她偷偷用了点劲儿，疼的阿尔文吱哇乱叫。
“再叫一声我打你哦。”
“额嗯嗯唔唔唔……”
“你想说啥。”
“胸口好疼。”
贝拉为了稳定身体方便上药，另一只手压在了阿尔文的胸口。
“不好意思没看到，嘿嘿。”
一脸坏笑。
在接下来养伤的一周内，阿尔文终于有自己的空间和时间去慢慢咀嚼自己曾经遗留的记忆。
他和贝拉住在一个废旧的街区，这里大楼密集，楼与楼之间的距离很近，过道逼仄。
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些楼房有些年头，外观灰黄为主，楼面上布满了雨水冲刷的痕迹。层数不高，20-30层左右，低的能有5-10层。
他和贝拉的房子就在一栋年久失修的泛黄矮楼上，没有电梯。房屋是两室一厅，整体面积50平方左右，属于自己的狭小的房间里里只放了一个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套桌椅和一个电脑。
夜晚来临时，五颜六色布满霓虹灯的招牌像是秋天苹果树上的苹果，纷繁地垂挂在大楼的表面。
阿尔文回忆起上面的文字有些像中文和英文的结合，有的横平竖直，有的曲里拐弯。
虽然从前没见过，但搜寻记忆，竟然都认得，语言读音也是可以很自然地脱口而出。
招牌上写的有“柴油汽油电池美食汇”、“纤维缝纫店”、“机器人维修”、“异体改造人维修”、“内外科诊所”、“皮毛护理”、“智能人大脑按摩”、“蔬菜粮油肉类小卖部”……
还有这个——“猫人服务一条龙”。
底下一行小字写着“猫粮罐头猫条冻干猫玩具一站采购，洗浴剪指甲采耳驱虫一应俱全、质优价廉，欢迎进店咨询。”
阿尔文撇了撇嘴，合着这个世界的猫咪也是主子。
贝拉每天都去自己的小店工作，一个低级异体改造人维修店。
阿尔文的记忆中也存留一些在店里给姐姐帮忙的记忆，基本的操作应该都还会。
在接下来的日子中自己反复跟贝拉解释，没有骨折可以去帮忙，但贝拉总是言辞拒绝，并且一言不合就动手，阿尔文也只好从命。
这天阿尔文正在房间上网。
电脑和自己在地球上用的不太一样，只有一个黑色金属底座承接着一块全玻璃显示屏，未开机状态下全透明，开机之后画面中的彩色部分遮挡玻璃后面的画面，变成“实心”，画面中透明的部分仍然可以看到玻璃后面的背景。
“为什么这个世界有不同种类的人？”阿尔文自言自语，将这些文字输入电脑中的搜索框。
虽然自己有了之前的部分记忆，但这个世界为什么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曾经的自己好像没有特意去想过。
就像是自己曾经也没有好奇过，地球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同的物种。
这大概就是习惯成自然吧。
搜索界面弹出来，“小智搜索，为您服务！”
下面紧接着跟着三条广告：
“智人科技，智慧到家，给我们一份信任，还您一个智慧的孩子。”
“找工作就上机械招聘，80年专注机械人就业。”
“如果您感到腰酸背痛腿抽筋，不要紧张，来北方义体医院，我们保证让您的脊椎骨片甲不留。”
阿尔文呵呵一笑，垃圾广告，早就麻了。
熟练地在桌子上滑动自己的右手食指。
虚拟鼠标已经和右手联动，不需要实体，只需要按照自己的习惯运用手指就可以。
电脑页面来到了中部，终于有一个词条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生物、AI和机械发展史——互惠共生还是相生相克？”
事情要从1020年前说起，这一年也被叫做“思元0年”
在自由思想启蒙的作用下，人不再把除了“人种”之外的生命当做异类，而是把它们的基因当做丰富人类基因库的素材，大肆研究基因对生物表征改造的可能性。
基因工程使得多种生物表征重新组合，人可以向公司购买服务，运用胚胎技术，将自己还处于受精卵阶段的孩子进行基因改造，以拥有动物的外貌或者技能。
这就是“兽人”。
紧接着第二个改变世界的技术出现，人工智能与基因工程相结合，创造出了真正意义上的“智人”。
这项技术通过实时监测体外胚胎发育，在胎儿大脑形成的过程中，改变神经元的位置以及突触间神经递质的传递，从而改变大脑微观结构，植入所需的知识体系。
但知识体系需要在后续的应用中不断内化，才能够完全掌握。
如果说“人”的前两个阶段，都还是生物阶段，还能姑且称之为“人”，那第三个技术让“人”的范围又向外拓宽了一层。
可控核聚变的实现为工业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能源，机械工程飞速发展，同时AI不断更新迭代，搭载智能AI或者超智能AI的机器人出现了。
他们有的呈现金属状态，有的披上了橡胶外衣，精密的机械运动使得他们连最丰富的脸部肌肉运动都能和人一模一样。
社会为了让“智能机器人”拥有平等的权利，把他们也列为了人类。
后来人们发现，精密的机械技术不仅仅能创造出机器人，也能够成为人类器官的替代物。
拥有机械义体人类被称为“义体改造人”。
四肢机械最先出现，能够完美替代上肢和下肢，可以根据大脑指令进行运动。
后来心脏，这种给人体泵血的机械也被创造了出来，用于需要高强运动的人。
再后来，可以进行物质交换的脏器，比如肝脏、胃肠、肺脏和肾脏也被创造了出来，解决了这些脏器衰竭的不可替代的难题。
血液系统和内分泌系统分别通过细胞培养技术和药物得以替代。
目前只有大脑和生殖系统无法被替代。
这个进程持续了200年，史称“三人科技变革”，后来也被称为“四人科技变革”，因为大家认为，义体改造人也被算作一种新人。
至此，“人”的界限被扩大到了极致，也终于没有了界限。
阿尔文为之赞叹，但心中难免泛起一丝丝恐惧。
“艾伯纳，你再揍我两拳我就能回地球了，为什么要停止揍我，小辣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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