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消失的兰德

    “绝大多数的密教徒在寻求飞升的道路上都与杀戮和犯罪为伴，但这不是最关键的。通常来说，每位司辰对应七位具名者，每位具名者对应七位长生者，每位长生者对应七位通晓者，因此在飞升之路上能够有所成就的注定只能是一小部分人。这个世界能够承担的超凡者终究是有限的。”

    罗维娜没能想到连飞升之路都是如此苛刻，她很好奇其中的具体原因，但是已经没有提问的机会了。

    虽然今天的收获已经超出了预料，但她仍不是很满意。老板的回答为她驱散了一些远方的迷雾，使她能看到更远处的风景，却没有告诉她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如果我想要更进一步，我该怎么做？我可以付出代价。”罗维娜绕过屏风，走到老板桌前，看到他正从抽屉里取出一叠照片。

    老板将这些照片背面向上铺在漆黑的桌面之上，带着一丝微笑，说道：“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你也应当听那几个家伙说过，在我这里，如果你付不起租金，还可以选择为我服务来偿还。同样，你也可以通过为我服务来获取报酬。”

    听到这话，罗维娜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全都被老板看得明明白白，但如果想要更进一步，她就别无选择。

    “随便选一张？那我就选这张照片。”

    她将这张照片从桌上掀开，而老板饶有兴趣地笑了，他说道：“真是巧啊，也许你可以开始考虑与你口中的密教新人进行合作了。”

    罗维娜还没来得及发问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书店之外。

    “不用担心教会，只要你别太嚣张，他们就不会来找你麻烦，祝你好运。”

    ......

    当冯恩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朝阳已经升起，却被隐藏在浓浓云雾之后。

    远方的教会钟楼还未被敲响，平时总是熙熙攘攘的街道此时还是相当空旷，但是也有相当多的马车和路人正匆匆行路。

    洛迪克斯的春天算不上寒冷，但在这个湿润的季节里，白色的雾霭总是一出现就几日都不能消散。冯恩掀开被子，轻轻拉动窗帘，留出一道缝隙，默默地看着行人从浓雾的这一边出现，又从浓雾的那一边消失。

    在往日，他会急着赶往警局，成为这忙碌人群的一员。但是现在，他已经接触到了另一个世界。他已经变得不同，人生的新篇章将从此刻开始书写。

    此时教堂的沉闷钟声从浓雾的彼方传来，并将冯恩从沉思中惊醒。他急忙前往洗漱，穿上那一身警督服饰，匆匆赶往警局，成为那在雾中穿行的一员。

    ......

    通常来说，警督早晨的工作是十分清闲的，普通警督都能在每天下班前将手头的事物处理完毕（可能是因为把大部分工作都交给了手下的新人）。

    据冯恩所知，帝都在上城区设置了三处警局，在下城区设置了两处。每处警局都设有十只小队，只有警督能够担任小队队长。同时，警局会以小队为单位分配案件，具体的查案过程由警督带领警员完成。

    而当警督认为手头案件过于诡异时，他能够向局长发出汇报。而局长会及时的封存案件，将其交于其他部门处理。此后的事物都能算是机密，冯恩连那个部门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不过他猜测一定与教会有关，因为有不止一个同僚说，被封存案件的现场被教会的神职人员封锁了。

    冯恩的小队只有他和兰德两个人，因此看到属于他的办公桌上堆着一叠档案袋，冯恩也并不惊奇。他可不指望作为新人的兰德能够独立处理事件。

    令冯恩皱眉的是，兰德居然现在还没有到达警局。

    平时冯恩到达警局的时候，总能看见兰德早已端坐于那张木椅上，神情严肃地阅读案件始末。桌上则放着兰德准备好的热咖啡和牛角面包，以供冯恩边吃早餐边浏览案件。

    当冯恩正准备去警局门口，询问值班人员兰德昨日是否请假时，他的好友，另一位警督雷那格正好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冯恩，局长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