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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黑色大缸

    殿内传出一股淡淡的药香味,但是这药香味并不纯粹,里面还掺杂着别的味道。

    胖子拿鼻子嗅了嗅,站在我身后问道“有血菩提吗?”

    “可能吧!”

    我迈槛进去拿手电筒扫了一圈,原以为殿内是成排的书架,成捆大摞的书籍纸张,即便是没有纸质书籍,也会有摞成小山的竹简,但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里面跟魏爷爷描述的并不一样。

    大殿内码放整齐放置着,上百口一人高的黑色釉面大缸,缸口上还封着厚厚黄泥,看上去很沉重,有点像酒厂酿酒的酒坛子,也有点像东北的大酱缸。

    胖子也判断不出这大缸是用来装什么的,拿脚用力踹了几下,大缸纹丝不动像是装满了东西。

    “这样的大缸,底部都刻有年份工匠窑厂的信息”我也用力推了几下,那就像一块岩石似得,估计得有一吨多左右重量。

    “看造型应该是秦汉时期,要是想具体看出年代,得看看缸体内部,外表无非都是大同小异的”说着,胖子就想把封泥扣开。

    我让他先别冲动,谁知道这里面放的东西,会不会比楼下的更恶心。

    我俩围着大缸转了一圈,推断出大缸应该是在木楼工程,建造一半时就搬进来的,不然以这样庞大体积的缸,连楼梯口都搬不上来。

    缸口封着的黄泥,新旧泥痕是不一样的。

    有几口缸是近些年才封的,也有不少缸上的黄泥,甚至是几百年前的封上的。

    “难道真的是酒?”胖子刚说出口,就想起我之前提过村里常年禁酒,就猜测道“酸菜?大酱?”

    “要不工兵铲给我用用”胖子小眼贼溜溜盯着大缸乱转。

    '那是什么!'我指着殿中心位置。

    刚才两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大缸上,都忽略了殿中心的位置,那地方放了个很奇怪的东西,至少我觉得它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一个大磨盘,老年间用来磨面的工具。

    “这也太他吗奇怪了!”胖子眉头都拧成一团,“又是大缸又是磨盘的!”

    “会不会还有一头驴?”

    “什么趣味?这里不是祭祀的神庙吗?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个?”

    我说道“可能天神山那位,立志要做个春种秋收的农民吧!”

    “也对!”胖子加快了脚步,丝毫没听出我的玩笑话。

    “一个死了上千年的人,值得你们这么卖力?”胖子说。

    “你就当是桃花源记吧!”

    “滚!哪个版本的桃花源记,都没你们这扯犊子。”

    磨盘呈青灰色的大理石,高二米二,直径两米五左右。

    造型与普通家用的差不多,一旁有滚轮转轴装置,连接着一个青铜摇杆,操作的时候,需要至少两个人摇着青铜摇杆,才能把动力传输到磨盘上面的转轴。

    磨盘下有四根石雕立柱,看上去古朴厚重,原本柱子上雕刻的图案,已经风化的不成样子,我俩看了半天才看出那是百鬼夜宴图。

    我站在磨盘前打量着,心里总有种异样,这东西显然不可能是磨麦子的,那么它的作用是什么?

    我注意到磨盘上有很厚一层油脂状的褐色黏着物,在手电光照射下,那玩意就像蛇的鳞片,散发出幽幽寒光。

    胖子摸了一下摇杆上的灰尘,薄薄的一层,说明这磨盘近些年还运转过。

    “啧!真是你们村磨麦子用的?”

    我也有些好奇,就用刀尖去刮上面那层油脂物,放在灯光下,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胖子凑近闻了一下,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尸体的味道!”

    我吓得手一哆嗦,差点把横刀扔地上,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供奉大将军石像的地方,怎会有这种东西,神庙在村里人心里的位置,仅此于天神山脚下的神殿,这可是纯净的信仰之地啊!

    怪不得我会觉得有些眼熟,磨盘上沉积的的油脂物,不正是干尸才特有的颜色,为什么信徒死后会遭受如此惩罚?

    “原来这是个道场阿!”胖子念叨着秘诀之类的词,在大殿内反复踱步,走得让人有些心烦。

    “道场?”我不耐烦的问道,心里千思百绪,想不明白为何会这样,为了一个虚无的承诺,这群人在山里守护了上千年,为何死后还不得安宁。

    “你是当局者迷啊!这一切古怪残忍的背后,都源于岙教教义。但也有可能是被误解了的教义。岙教只是一个代称,它的诞生与人类文明同行,只不过后来被秦始皇废除掉了,它的核心便是天地万物皆是神,皆是造物主。”

    “人只是活在众神手心里的蚂蚁,想要在众神手心里活下来,唯有祭祀方行,那是唯一的沟通桥梁,以此诞生了很多的礼节。你想想商周之前,古人是用什么祭祀的,君王是用什么殉葬的!”

    “求雨,地陷,止息洪水,修桥补路等等.....”

    胖子吐出一口浓烟,幽幽道“活着的时候你们是最忠诚的守护者,死了便是众神的祭品。”

    “你们坚持千年的信仰,也不过如此!就像农场主饲养的羊群牛群罢了!”

    胖子侃侃而谈,听到此时我已毛骨悚然,衣服更是被冷汗浸湿了。

    我很想反驳他的一面之词,但脑子里晕乎乎的,就像被打了一闷棍。

    我心里很清楚,真相绝不止于此,只是目前掌握的信息太少了。

    胖子的推断仅是凭借磨盘上的干尸碎屑,就像是小学课堂教的看图编故事,是同样的性质。

    说不定那就是动物风干的腊肉,只是出于某种特殊的目的,被人碾碎了而已。

    我无法接受胖子作出的解释,只能寻求各种漏洞以及其他猜测,用来推翻他的猜想。

    不会有人愚蠢到这种地步,按照胖子的说法,那用不了千年时光,说不定三代人都很难坚持下来,早就作鸟兽散了。

    看来此次进山是来对了,说不定还能帮村里人解开十万大山的禁锢。

    就在我盯着磨盘还在冥想的时候,清脆的啪啦声响起,在安静的殿内显得格外刺耳。

    我刚要开口去骂,就发现胖子也在疑惑地寻找声源位置。

    听声音应该是有人踩碎了瓦罐之类的东西。

    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把工兵铲递还给他,示意他去殿门口守株待兔,然后我反握横刀一步一步朝那边过去。

    先前我们查看封泥的时候,曾检查过殿内环境,这里只有我们俩个人,难道有人趁我俩研究磨盘的时候,偷偷摸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