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冤家路窄
趁着天还没彻底亮起来，顾凡想眯个一两个小时。
丑刃已经被他收进了系统工具箱里，但他还是对自己的变化有点不适应。
刚刚去过的那个异度空间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系统既然让自己实现了穿越，通常都是别有用心的，不然没必要整这么复杂。
到目前为止，顾凡对异度空间的了解仅限于骷髅公主、身形被灭的长发无脸娜姆以及那几个带着鬼脸面具的猎手。
为什么把我安排近那里？难道我肩负着什么特殊使命？
回想整个过程，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却总是捕捉不到。
百无聊赖之下，顾凡再度打开系统，翻看自己从异度空间弄到的这几件宝贝。
依然一道灵光闪过，他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
既然自己进入异度空间以及从异度空间返回都是通过把血滴在丑刃的血槽里，那么那些猎手是不是拥有同样的手段？
这也意味着，猎手们也能通过在刀槽滴血实现在平行空间的切换！
顾凡顿时冒出一头冷汗。
万一他们发现我跟娜姆以及骷髅公主有瓜葛，会不会穿越过来杀我？
这些猎手又是些什么人？他们在平行空间穿来越去，会不会有人也存在于自己生活的这个现实世界？
想到这，顾凡再也睡不着了。
与此同时。骷髅公主孤单凄楚的身影站在那里的样子总是盘旋在脑海里。
虽然只是一具没有血肉表情的骷髅，顾凡却能深切地感受到她的忧伤……
离开的那一刻，他甚至有些动摇，想要帮一下她。
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这年头人人都自身难保，哪还有余力帮助别人……
更何况骷髅公主是真实的存在还是只不过是一场梦，谁知道呢……
这是一个利己主义大行其道的年代，还是明哲保身吧……
这么胡乱想着，顾凡翻来覆去睡不着，不过也不觉得累。
自从流星进入体内，让自己拥有了系统之后，顾凡感觉自己已经脱胎换骨，跟漫威那些英雄超人一样，不再是一个普通人了。
但那只是身体上的强大，在心理上，顾凡依旧是那个平凡渺小明哲保身的程序猿。
我改变不了世界。顾凡告诉自己。
早上八点，顾凡从房间里出来洗漱准备上班，发现小颖已经梳洗完毕在等着他。
不得不说小琦其实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
她可能感觉到顾凡对自己风情万种充满诱惑的一面充满警惕，于是换上了一身清纯休闲装扮，脸上的浓妆也全都洗去铅华，近乎素面朝天。
看到素颜出镜的小琦，顾凡怦然心动。
有一瞬，他甚至想到了同桌的她……
那个总是偷偷给他带一份早点，笑起来眼睛像两道弯弯月牙，还带着两个酒窝的女孩……
她叫林蕊，是顾凡的高中同学，也是他真正的初恋。
他与她之间是一种纯粹的没有任何邪念的美好。
面对她的时候，顾凡从未有过想趁机破掉自己纯阳之体的冲动。
他小心翼翼地呵护这份情感，直到林蕊搬离了顾凡出生长大的那座小镇，去了京城。
临走的前一天，林蕊和顾凡互赠了礼物作纪念。
那时候的顾凡家境普通，生活费紧张，他省吃俭用攒出了一百多块钱，给林蕊买了一个八音盒。
只要上足了发条，八音盒便会奏响《天空之城》优美缥缈的音乐。
收到礼物的林蕊看起来很开心，她送给顾凡的礼物是一套名牌运动服。
她让顾凡努力考上京城的大学，到时候穿着这套运动服去报到。林蕊会在京城等他。
林蕊离开后，顾凡学习更刻苦了，最终如愿以偿，以小镇青年的身份考上了京城的大学。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兴奋到发狂的顾凡借了同学的手机给林蕊留的一个电话号码打电话。
是的，顾凡没有手机，住校生是不允许带手机的。
令顾凡没想到的是，林蕊留给他的电话号码竟然是个空号……
他不甘心，也不相信林蕊骗了他。还没等到报到的日子，顾凡就背上行囊奔赴京城。
他认为林蕊一定会赴约，但林蕊肯定不知道自己考上了京城哪所学校。
于是顾凡在查阅了京城所有大学的新生报到日期后，开始打时间差每天在不同的大学门口等待，希望能看到林蕊的影子。
为了能再次与林蕊相遇，他一天跑三四所大学。
他紧张又忐忑，担心自己离开一所高校去往下一所高校的时候，会与林蕊擦肩而过……
但他又别无选择。
甚至所有大学都正式开学一个月后，顾凡依旧每天下课后便在各个高校门前逡巡……
直到他心中最后一点希望耗光。
最终顾凡死心了，他不知道林蕊是欺骗了他还是另有原因，但觉得上天注定自己和林蕊只能这样擦肩而过。
那身崭新的运动服被他放进行李箱的最底层，他开始游戏人生。
小镇青年成了拈花惹草的海王，但三次乱爱意外，还收获了无数次一叶青。
然而事后除了空虚别无收获……
小镇青年最终不再相信爱情，因为爱情总是被现实打败。
他成了一名程序猿，这是一个可以用青春换金钱的职业。他的眼里只有金钱。
而此刻，素面朝天的小颖让他这段被自己刻意遗忘的记忆突然破土而出。
有一秒，顾凡感觉鼻子有点发酸。
那身运动服虽然款式已经过时却依旧崭新，依旧被顾凡郑重其事地放在行李箱最底层的位置。
或许这辈子都没机会穿了。
“你怎么了？”小琦敏锐地捕捉到了顾凡的异样。
“没事儿，一晚上没睡，眼睛酸……”顾凡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上下打量小琦，“改风格了？说实话，绿茶不太适合你。”
不知道为什么，顾凡之前一直对小琦敬而远之。
可是自从两人昨晚的经历后，他们之间的沟通方式突然突飞猛进，像老夫老妻一样直截了当且不顾及对方的面子。
小琦果然有些不满：“不会说话就闭嘴！我是怕浓妆艳抹地去你公司会毁了你的名声！”
顾凡呲牙一笑：“程序猿有个屁的名声，我们就是工具，木得感情的工具。”
小琦不以为然。她认为男人最在意脸面，虽然顾凡是个看起来很平凡的格子衫程序员，但同样需要脸面。
她不想用浓厚的风尘气令顾凡被指指点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凡在她心中的位置已经变得格外重要……
顾凡带着小琦下楼，扫了两辆共享单车，遭到了小颖一通白眼鄙视。
“程序猿不是都很有钱吗？你怎么连个出租车都舍不得打？”
“早上上班打车不报销。”顾凡很认真地告诉了小琦原因。
“葛朗台！顾扒皮！”小琦骂。
顾凡不以为意，反正我又不想让你当我女朋友，凭什么让你占我便宜？打车去公司要花30块钱，值好几块砖头呢。
顾凡总是把钱换算成未来的房子，这让他实现了对每一分钱的量化。
摩羯座向来锱铢必较，他们对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向来一毛不拔……
看在顾凡救过自己的份儿上，小琦还是屈服了。
一小时后，顾凡带着小琦出现在了X迅公司的会客室。
开发区域是公司的最高机密，不允许外人进入。
不过看着这家庞大的公司，如同流水线工人一般在办公格子里忙碌的程序猿们，空空荡荡的健身房，以及休息区随意取用的咖啡糕点，还是让小琦大开眼界。
顾凡给自己和小琦叫了两杯免费咖啡，面对面坐下。
小琦看起来很兴奋，一边小心翼翼地喝咖啡一边紧张的左顾右盼，完全没有了身为一名女司机的从容。
“现在相信了吧？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程序猿。”顾凡看着小颖。
小琦似乎丝毫没感受到顾凡话里话外的讽刺，依旧一脸的兴奋。
“原来我手机里那些APP都是你们开发出来的！真牛！”
顾凡有些不屑：“你不是说你很了解程序猿吗，怎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小琦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交往过几个程序猿而已，从来没进过这种公司。”
“交往？还是忽悠傻叉？”顾凡一针见血。
小琦的脸板起来：“是他们心怀不轨，总想占我便宜！对付这些人渣，我从他们身上骗点钱不应该吗？！”
小琦不知道是故意还是说漏了嘴，但顾凡听明白了。
她不是海天盛燕上的野鸡模特也不是为了上戏钻进制片人和导演房间的小演员！
“闹了半天，你是个骗子？”顾凡笑了。
“感情骗子。”小琦纠正顾凡。“但我从来不骗好人，被骗的人全都是罪有应得。”
“我算不算好人？”顾凡笑嘻嘻的问。
小琦盯着顾凡，想了想摇头：“你当然不是，不过你也不是坏人。你和大多数人一样，没有好坏之分，没有善恶之分，平平凡凡、庸庸碌碌……”
顾凡惊讶。
他没想到小琦竟然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这个女人深谙人性，顾凡竟然一时无言以对。
一个人影突然从顾凡背后走过来，用力给了他肩膀一巴掌。
“小顾！行啊你！又在这儿偷懒呢，还泡妞？”
顾凡尴尬，他知道谁来了。
而他却没注意到，坐在对面的小琦看到来人竟然脸色微变。
来人大大咧咧地在顾凡和小琦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累死哥们了！又熬了个通宵，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哥们说不定就过劳死了……”
顾凡对着来人一笑：“你死不了，没听过那句话吗？好人不长命，祸害一万年……”
来人嘎嘎大笑，发出公鸭一样的刺耳笑声。
配上他厚厚的宽边黑框眼镜，一嘴的大黄牙，以及……极具特色的地中海发型，在人群中竟如此的鹤立鸡群……
突然，地中海收住笑声，讲直勾勾地盯着小琦，浑身颤抖，甚至脸上的肥肉都在哆嗦。
“是你？！”
小琦从容的笑：“安德森，好久不见。”
地中海男人竟然就是那个被她骗了又报警的程序老猿！
小琦心中升起一丝无奈：世界真的太小了。
地中海猛地站起身，哆嗦着满身的肥肉扑向小琦！
“你这个骗子！坏女人！”
小琦大惊失色，急忙闪开。
地中海收拾不及，扑通一下摔倒在地上，满身的赘肉发出一声巨响。
顾凡惊了，他一下明白地中海安德森同学怪不得几个月来总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原来是被小琦欺骗了感情……
不过这哥们实在是有点没有自知之明，追女人之前就不知道照照自己啥德行？
这幅样子会有女人对你投怀送抱？未免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吧……
顾凡曾经看过一篇文章，里面说人通常会对自己的形象自动滤镜美化。
或许安德森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英俊帅哥吧……
都是同事，这时候袖手旁观肯定不合适，顾凡急忙冲过去，用力搀扶地中海。
足足200多斤啊！
才一米七不到的个头儿，肉山谈不上，只能说是一个肉墩子，但也足够让人耗尽体力。
好不容易将地中海塞回椅子，地中海竟然丝毫不顾及脸面的嚎啕大哭起来！
“还我的钱！还我的感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恋爱了！我被你毁了！彻底毁了！”
看着地中海捂住的哭诉，顾凡哭笑不得。
公平的说，你是被人家毁的吗？你是被自己长相毁的。就这长相，这辈子不会谈恋爱也是理所应当……
顾凡想着，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不应该。
怎么不知不觉自己竟然站在了骗子的立场上去鄙视受害者呢？
顾凡看向小琦，不料正看到小琦也在看他。
神色间，小琦经带着一丝不安和忐忑。
丑刃已经被他收进了系统工具箱里，但他还是对自己的变化有点不适应。
刚刚去过的那个异度空间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系统既然让自己实现了穿越，通常都是别有用心的，不然没必要整这么复杂。
到目前为止，顾凡对异度空间的了解仅限于骷髅公主、身形被灭的长发无脸娜姆以及那几个带着鬼脸面具的猎手。
为什么把我安排近那里？难道我肩负着什么特殊使命？
回想整个过程，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却总是捕捉不到。
百无聊赖之下，顾凡再度打开系统，翻看自己从异度空间弄到的这几件宝贝。
依然一道灵光闪过，他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
既然自己进入异度空间以及从异度空间返回都是通过把血滴在丑刃的血槽里，那么那些猎手是不是拥有同样的手段？
这也意味着，猎手们也能通过在刀槽滴血实现在平行空间的切换！
顾凡顿时冒出一头冷汗。
万一他们发现我跟娜姆以及骷髅公主有瓜葛，会不会穿越过来杀我？
这些猎手又是些什么人？他们在平行空间穿来越去，会不会有人也存在于自己生活的这个现实世界？
想到这，顾凡再也睡不着了。
与此同时。骷髅公主孤单凄楚的身影站在那里的样子总是盘旋在脑海里。
虽然只是一具没有血肉表情的骷髅，顾凡却能深切地感受到她的忧伤……
离开的那一刻，他甚至有些动摇，想要帮一下她。
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这年头人人都自身难保，哪还有余力帮助别人……
更何况骷髅公主是真实的存在还是只不过是一场梦，谁知道呢……
这是一个利己主义大行其道的年代，还是明哲保身吧……
这么胡乱想着，顾凡翻来覆去睡不着，不过也不觉得累。
自从流星进入体内，让自己拥有了系统之后，顾凡感觉自己已经脱胎换骨，跟漫威那些英雄超人一样，不再是一个普通人了。
但那只是身体上的强大，在心理上，顾凡依旧是那个平凡渺小明哲保身的程序猿。
我改变不了世界。顾凡告诉自己。
早上八点，顾凡从房间里出来洗漱准备上班，发现小颖已经梳洗完毕在等着他。
不得不说小琦其实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
她可能感觉到顾凡对自己风情万种充满诱惑的一面充满警惕，于是换上了一身清纯休闲装扮，脸上的浓妆也全都洗去铅华，近乎素面朝天。
看到素颜出镜的小琦，顾凡怦然心动。
有一瞬，他甚至想到了同桌的她……
那个总是偷偷给他带一份早点，笑起来眼睛像两道弯弯月牙，还带着两个酒窝的女孩……
她叫林蕊，是顾凡的高中同学，也是他真正的初恋。
他与她之间是一种纯粹的没有任何邪念的美好。
面对她的时候，顾凡从未有过想趁机破掉自己纯阳之体的冲动。
他小心翼翼地呵护这份情感，直到林蕊搬离了顾凡出生长大的那座小镇，去了京城。
临走的前一天，林蕊和顾凡互赠了礼物作纪念。
那时候的顾凡家境普通，生活费紧张，他省吃俭用攒出了一百多块钱，给林蕊买了一个八音盒。
只要上足了发条，八音盒便会奏响《天空之城》优美缥缈的音乐。
收到礼物的林蕊看起来很开心，她送给顾凡的礼物是一套名牌运动服。
她让顾凡努力考上京城的大学，到时候穿着这套运动服去报到。林蕊会在京城等他。
林蕊离开后，顾凡学习更刻苦了，最终如愿以偿，以小镇青年的身份考上了京城的大学。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兴奋到发狂的顾凡借了同学的手机给林蕊留的一个电话号码打电话。
是的，顾凡没有手机，住校生是不允许带手机的。
令顾凡没想到的是，林蕊留给他的电话号码竟然是个空号……
他不甘心，也不相信林蕊骗了他。还没等到报到的日子，顾凡就背上行囊奔赴京城。
他认为林蕊一定会赴约，但林蕊肯定不知道自己考上了京城哪所学校。
于是顾凡在查阅了京城所有大学的新生报到日期后，开始打时间差每天在不同的大学门口等待，希望能看到林蕊的影子。
为了能再次与林蕊相遇，他一天跑三四所大学。
他紧张又忐忑，担心自己离开一所高校去往下一所高校的时候，会与林蕊擦肩而过……
但他又别无选择。
甚至所有大学都正式开学一个月后，顾凡依旧每天下课后便在各个高校门前逡巡……
直到他心中最后一点希望耗光。
最终顾凡死心了，他不知道林蕊是欺骗了他还是另有原因，但觉得上天注定自己和林蕊只能这样擦肩而过。
那身崭新的运动服被他放进行李箱的最底层，他开始游戏人生。
小镇青年成了拈花惹草的海王，但三次乱爱意外，还收获了无数次一叶青。
然而事后除了空虚别无收获……
小镇青年最终不再相信爱情，因为爱情总是被现实打败。
他成了一名程序猿，这是一个可以用青春换金钱的职业。他的眼里只有金钱。
而此刻，素面朝天的小颖让他这段被自己刻意遗忘的记忆突然破土而出。
有一秒，顾凡感觉鼻子有点发酸。
那身运动服虽然款式已经过时却依旧崭新，依旧被顾凡郑重其事地放在行李箱最底层的位置。
或许这辈子都没机会穿了。
“你怎么了？”小琦敏锐地捕捉到了顾凡的异样。
“没事儿，一晚上没睡，眼睛酸……”顾凡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上下打量小琦，“改风格了？说实话，绿茶不太适合你。”
不知道为什么，顾凡之前一直对小琦敬而远之。
可是自从两人昨晚的经历后，他们之间的沟通方式突然突飞猛进，像老夫老妻一样直截了当且不顾及对方的面子。
小琦果然有些不满：“不会说话就闭嘴！我是怕浓妆艳抹地去你公司会毁了你的名声！”
顾凡呲牙一笑：“程序猿有个屁的名声，我们就是工具，木得感情的工具。”
小琦不以为然。她认为男人最在意脸面，虽然顾凡是个看起来很平凡的格子衫程序员，但同样需要脸面。
她不想用浓厚的风尘气令顾凡被指指点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凡在她心中的位置已经变得格外重要……
顾凡带着小琦下楼，扫了两辆共享单车，遭到了小颖一通白眼鄙视。
“程序猿不是都很有钱吗？你怎么连个出租车都舍不得打？”
“早上上班打车不报销。”顾凡很认真地告诉了小琦原因。
“葛朗台！顾扒皮！”小琦骂。
顾凡不以为意，反正我又不想让你当我女朋友，凭什么让你占我便宜？打车去公司要花30块钱，值好几块砖头呢。
顾凡总是把钱换算成未来的房子，这让他实现了对每一分钱的量化。
摩羯座向来锱铢必较，他们对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向来一毛不拔……
看在顾凡救过自己的份儿上，小琦还是屈服了。
一小时后，顾凡带着小琦出现在了X迅公司的会客室。
开发区域是公司的最高机密，不允许外人进入。
不过看着这家庞大的公司，如同流水线工人一般在办公格子里忙碌的程序猿们，空空荡荡的健身房，以及休息区随意取用的咖啡糕点，还是让小琦大开眼界。
顾凡给自己和小琦叫了两杯免费咖啡，面对面坐下。
小琦看起来很兴奋，一边小心翼翼地喝咖啡一边紧张的左顾右盼，完全没有了身为一名女司机的从容。
“现在相信了吧？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程序猿。”顾凡看着小颖。
小琦似乎丝毫没感受到顾凡话里话外的讽刺，依旧一脸的兴奋。
“原来我手机里那些APP都是你们开发出来的！真牛！”
顾凡有些不屑：“你不是说你很了解程序猿吗，怎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小琦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交往过几个程序猿而已，从来没进过这种公司。”
“交往？还是忽悠傻叉？”顾凡一针见血。
小琦的脸板起来：“是他们心怀不轨，总想占我便宜！对付这些人渣，我从他们身上骗点钱不应该吗？！”
小琦不知道是故意还是说漏了嘴，但顾凡听明白了。
她不是海天盛燕上的野鸡模特也不是为了上戏钻进制片人和导演房间的小演员！
“闹了半天，你是个骗子？”顾凡笑了。
“感情骗子。”小琦纠正顾凡。“但我从来不骗好人，被骗的人全都是罪有应得。”
“我算不算好人？”顾凡笑嘻嘻的问。
小琦盯着顾凡，想了想摇头：“你当然不是，不过你也不是坏人。你和大多数人一样，没有好坏之分，没有善恶之分，平平凡凡、庸庸碌碌……”
顾凡惊讶。
他没想到小琦竟然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这个女人深谙人性，顾凡竟然一时无言以对。
一个人影突然从顾凡背后走过来，用力给了他肩膀一巴掌。
“小顾！行啊你！又在这儿偷懒呢，还泡妞？”
顾凡尴尬，他知道谁来了。
而他却没注意到，坐在对面的小琦看到来人竟然脸色微变。
来人大大咧咧地在顾凡和小琦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累死哥们了！又熬了个通宵，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哥们说不定就过劳死了……”
顾凡对着来人一笑：“你死不了，没听过那句话吗？好人不长命，祸害一万年……”
来人嘎嘎大笑，发出公鸭一样的刺耳笑声。
配上他厚厚的宽边黑框眼镜，一嘴的大黄牙，以及……极具特色的地中海发型，在人群中竟如此的鹤立鸡群……
突然，地中海收住笑声，讲直勾勾地盯着小琦，浑身颤抖，甚至脸上的肥肉都在哆嗦。
“是你？！”
小琦从容的笑：“安德森，好久不见。”
地中海男人竟然就是那个被她骗了又报警的程序老猿！
小琦心中升起一丝无奈：世界真的太小了。
地中海猛地站起身，哆嗦着满身的肥肉扑向小琦！
“你这个骗子！坏女人！”
小琦大惊失色，急忙闪开。
地中海收拾不及，扑通一下摔倒在地上，满身的赘肉发出一声巨响。
顾凡惊了，他一下明白地中海安德森同学怪不得几个月来总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原来是被小琦欺骗了感情……
不过这哥们实在是有点没有自知之明，追女人之前就不知道照照自己啥德行？
这幅样子会有女人对你投怀送抱？未免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吧……
顾凡曾经看过一篇文章，里面说人通常会对自己的形象自动滤镜美化。
或许安德森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英俊帅哥吧……
都是同事，这时候袖手旁观肯定不合适，顾凡急忙冲过去，用力搀扶地中海。
足足200多斤啊！
才一米七不到的个头儿，肉山谈不上，只能说是一个肉墩子，但也足够让人耗尽体力。
好不容易将地中海塞回椅子，地中海竟然丝毫不顾及脸面的嚎啕大哭起来！
“还我的钱！还我的感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恋爱了！我被你毁了！彻底毁了！”
看着地中海捂住的哭诉，顾凡哭笑不得。
公平的说，你是被人家毁的吗？你是被自己长相毁的。就这长相，这辈子不会谈恋爱也是理所应当……
顾凡想着，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不应该。
怎么不知不觉自己竟然站在了骗子的立场上去鄙视受害者呢？
顾凡看向小琦，不料正看到小琦也在看他。
神色间，小琦经带着一丝不安和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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