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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老者姓萧叫萧敬山,五十刚过,人干净利落。本来有个妇人四十出头,比他小了八九岁。

    妇人贤惠票亮,可谓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深得萧敬山的宠爱,膝下一儿一女,甚是可心。

    儿子叫大壮,人如其名二十多岁长的壮壮实实。女儿十八九岁长的向娘,端庄标致。

    儿子闺女都是谈婚论嫁的年龄,到了秋天卖了粮食,萧敬山就准备给儿子找个媳妇完了婚事。夫妻二人尽可享受天伦之乐。

    一家四口远离山外,生活过的还算惬意。顾了个长工叫大李,也非常能干。

    萧敬山肯吃苦是本地的富户,种了两垧多地。够吃够用,有一定的积蓄。

    日本人没来之前两口子盖起了三间大瓦房,用木刻楞建起了四合院,远近也算有点名气。

    种完地,萧敬山说是要和大李到附近的镇子办点货,犒劳一下大家。

    忙活了一个春天,人困马乏,终于可以喘口气歇歇了。

    两个人走后,萧妇人在家没事便对姑娘说:

    “山上的花都开了,野菜也都长出来了。咱娘俩出去採点野菜,等你爹回来买回肉,咱们包点饺子好好吃一顿。这段时间种地太苦了。把我闺女都晒黑了。”

    姑娘叫萧素茵,个子不高不矮,人长的不胖不瘦,微黑的面庞带着一点羞涩:

    “娘,你不也是一样。又要下田又要作饭人都累瘦了。”

    “傻闺女,人活着吗就得作事。要想活的好,就得不怕苦。等你成了家有了孩子,你就知道当妈是怎么回事了。”

    萧素茵笑了笑:

    “娘,我永远都不嫁人,就陪着你和爹。”

    娘俩说笑着,就向一对双胞胎姐妹,不知不觉离家以远。野外的花五颜六色,鸟儿叫的令人心醉。

    娘俩坐在小溪旁一边捧起溪水尽情的畅饮着,一边观看着大自然的美景。

    一条条小鱼时而跃出水面,时而逆流而上。激起朵朵浪花,娘俩看的如醉如痴

    真的是鱼儿跳跃,鸟语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娘俩从没有这么开心过,有鸟有鱼有花有草仿佛置身画中。

    忽然趴在一旁的大青狗激灵一下站起来,两个耳朵竖着,机警的望向远方。

    二人一惊,站起来向前望去,树林小道的转弯处出现了几个日本兵。

    日本兵也发现了他们,依哩哇啦的不知说些什么,哈哈大笑着飞快的向她们扑来。

    大青一跃而起,冲着日本兵发起了凶猛的攻势。

    娘俩扔了手中的野菜野花,撒腿就向回跑。身后传来了一声枪响,大青叫了几声,没了声音。

    听到枪声萧大壮提着斧子奔来,还没到娘的跟前也随着枪声倒下了。

    娘俩顾不上害怕,扑到萧大壮身上嚎啕大哭。

    日本兵哪管那些,上来就扒二人的衣服。萧妇人因为儿子死在自己的面前悲痛欲绝以经昏了过去。只能任由两个鬼子摆布。

    剩下的一个鬼子想要对付萧素茵却不容易,她常年劳作也很有力气,连抓代咬,让鬼子非常恼火。鬼子拚命的叫着,显然是叫同伙帮忙。

    一个对付萧妇人的鬼子过来了,嘴里怪笑着抡起枪托对着萧素茵的后背就是一枪托。

    萧素茵被打倒了,两个鬼子扑到她的身上想要扒她的依服。可是费了好大劲也没有成功。

    一个鬼子抽出匕首就要刺向萧素茵。

    就在这时树林中忽然穿出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大汉手里提着大砍刀,手起刀落两颗人头以经飞了出去。另一个也被树林中出来的其他人杀了。

    大胡子从地下拉起萧素茵,叫她给萧妇人穿好衣服,让有力气的人背起来向林子深处跑去。

    大胡子知道这三个人只是日本鬼子的探子,大队人马就在后边。

    原来这支清乡的鬼子有一个小队,连鬼子带汉奸有七八十人。

    前边三人是尖兵探路的,与大队鬼子之间还要有一里多路的距离。

    后面的鬼子听到枪声,急忙快速赶来。还是晚了一步。鬼子的血还在流,尸体还是热的。

    从被踏过的杂乱的草丛来看,伏击三个鬼子的人不少。路边留下了一具尸体,和三具日军的尸体。

    汉奸翻译作了各种猜测,三人都没穿裤子,还能干什么:一定是山匪常期被困山里没有女人无处发泄,以至皇军遭到性侵。跟据杀头的手法来看,可能是老疙瘩的人干的。

    气的日军小队长大骂:老疙瘩人的不是,畜牲的一般,这是对皇军最大的污辱。抓到他们一定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山以经关门,树木枝繁叶茂。往里看什么也看不见。鬼子汉奸只怕挨黑枪,哪敢进去收剿。没办法向着林中开了一阵枪,带着三颗人头和光屁股的鬼子尸体走了。

    直到鬼子的人马走远,大胡子的人才从林子出来。二三十号人按照姑娘的指引来到小路边抬上萧大壮回到家中。

    没过多久萧敬山也回来了,见到儿子死了,老婆向个傻子一样,一时老泪纵横。

    听萧素茵把事情的经过一说,跪下了。对着大胡子磕头作揖:

    “恩人,你救了她们母女,我萧敬山倾家荡产也要报答你们。”

    大胡子拉起萧敬山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哥用不着谢我,也不用倾家荡产的报答我,我家比你家死的人多,都是小鬼子害的。死的人以经死了,活着的人还得活下去。人死入土为安,先把人葬了吧。”

    萧敬山没有办法,只好听大胡子的话,在林子深处草草的埋了儿子。最后说:

    “恩人你得留个姓名,以后逢年过节我会烧香拜佛,保佑恩人平安无事。”

    大胡子笑了,那是无奈的苦笑:

    “大哥,我叫张殿元,原来住在张家粉房,离这也不远,后来被鬼子烧了。你们好好活着,活一天算一天。记住这天下不能老是鬼子的天下。”

    张殿元自从送走李大烟,带着大家四处游荡。在桦南勃利之间来回打游击,不是打镇公所,就是保安队。

    十个八个或三五成群的鬼子,也是他们打击的目标。因为人少走哪吃哪,走哪睡哪从没有根据地。鬼子下了血本就向大河里摸泥鳅总是图劳无功。

    今天路过这里离家近了,本想回家看看,不想却遇上这么一档子事。思来想去还是不回去了,爹说过男子汉大丈夫贪妻恋子终难成大事。

    大李作了饭招待大家,张殿元的弟兄们都吃饱喝足各自找地方睡觉去了。

    萧敬山陪张殿元喝着酒:

    “兄弟,你还有家人吗?”

    提起家人张殿元的眼泪掉下来了:

    “大哥要说起我们家以前兴旺着那,都是小鬼子作孽,现在是家不向家,人不向人。还好我还有个老兄弟,江湖上人都叫他老疙瘩。大哥什么时候混不下去你去找他,我兄弟非常仗义。你提我张殿元,他不会不帮你。”

    两个人喝到半夜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