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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大家把老者抬上炕,又把大李停在院子里用被盖好。找出红伤药为老者包扎好伤口。老者两眼放光,对着张殿臣看了又看:

    “小伙子,你是不是张殿元的兄弟老疙瘩?”

    张殿臣听了老者的话也很吃惊,他怎么认识大哥。大哥竟然在老者这里有了消息:

    “老人家我正是张殿元的老兄弟老疙瘩,你怎么认识我大哥,现在他在哪里?”

    张殿臣恨不得老者把大哥的消息都说出来。

    老者叹了口气说,我姓萧,叫萧敬山。随后让姑娘把几个月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萧敬山听说张殿臣就是老疙瘩眼里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小伙子,张殿元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他临走的时候说让我们有困难的时候去找你,谁知道我喝多了酒把你住在哪里给忘了。”

    萧敬山喘息了一下继续说:

    “咱爷们真是有缘,没想到竟然能这么巧遇到你。我闺女有救了,我老伴遭了鬼子的糟蹋后,不久抑郁而终。临死还说让我带上丫头去找你。现在我是不行了,求求你带上我苦命的姑娘吧,别在落在坏人之手。”

    张桂花听了萧素茵父女的话,早以哭的稀里哗啦:

    “大叔你不会有事的,有我张桂花在,妹妹就不会落在坏人的手中。”

    张殿臣也说:

    “老人家放心,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妹妹,有我老疙瘩在谁也别想欺负我妹子。”

    人门心中都很沉重,这个家是不能呆了。萧敬山救了张殿臣他自然是要报恩。贪黑亲自赶着爬犁拉上萧敬山父女回到了西刘油房。

    施宏举找出家里老爹留下的一颗老人槮给萧敬山炖了鸡汤。可是血以入膛,眼见得萧敬山一天不如一天,萧素茵守在爹的身边只是哭。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没了。

    萧敬山叫女儿把张桂花叫到跟前流着泪说:

    “她姐姐,我知道你们一家都是好人。闺女在你们家我也放心。可姑娘大了毕竟要嫁人,老疙瘩正直有担当,姐姐你就搓和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吧,那样我死了也就闭眼了。”

    萧敬山说的是声泪俱下,张桂花拍着胸脯打了保票,从今以后萧素茵就是老张家人。

    可是跟张殿臣一说,张殿臣却摇着脑袋一百八十个不同意。

    张桂花气的火冒三丈,平时最听她话的老兄弟,现在却不把她的话当回事了,难道我这个当嫂子的会坑你吗:

    “老疙瘩别在任性了,你也老大不小的,总要想着给老张家留个后吧。爹娘那么痛你,二哥把一切希望都放在了你身上,难道你要让他们失望吗?”

    张殿臣长吁短叹:

    “嫂子,不是我不听你的话,你知道我的命硬。陈心如梁郡丽都被我克死了,我不能在害萧家姑娘。”

    张殿臣确实是这么想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要去找大哥,老张家不能没有大哥。

    如果娶了萧素茵就要对老婆负责。陈心如梁郡丽的死让他伤透了心,他没有尽到作仗夫的责任。连一个没见面的孩子都保护不了。更不配当爹。

    张桂花没有办法,只好把这事和李大烟说了:

    “李叔,这事你得出面,萧老爷子救了老疙瘩,临死前就一个愿望把女儿嫁给老疙瘩。可老疙瘩油盐不进,说自己命硬,就是不娶。”

    李大烟说老疙瘩不是脑袋不开窍的人,看来他还是要出去。他是怕坑了人家姑娘。

    李大烟的话提醒了张桂花,看来这次他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当时就让佟亏文找来了张秀梅。俩人一合计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张秀梅见了张殿臣一脸的不高兴:

    “老疙瘩,人家萧家老爷子救了你的命。兄弟你也是讲究人,难道没想到要报恩吗。别说人家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是个傻妮子你也得娶。这事我说了算!”

    姐姐的话从前就是圣旨,张殿臣从没有不听过,可是今天他向变了个人,竟然顶撞了姐姐:

    “我老疙瘩从没有不听姐的话,可这次我不能听你的,娶了梁郡丽我以对不起陈心如。难道你们还让我对不起梁郡丽吗?我的命不好,我不想让一个个无辜的姑娘为我去送死。我可以把她当成我的亲妹子,有我就不会让她受到委屈。”

    张殿臣说的真切,没有反驳的余地。

    这时李大烟领着萧素茵来了,一见面就说:

    “老疙瘩有句话大叔说了你别不高兴,萧老爷子时间怕是不多了。他的愿望就是把唯一的女儿托付给你,让她终生有靠。同不同意你看着办吧。”

    萧素茵满脸泪水泣不成声:

    “哥,我不怕死。只要和哥在一起我愿意给哥当牛做马。”

    说着跪在了地下,一副无助的模样。

    李大烟的招真绝。

    张殿臣其实何尝不想有个票亮的女人在自己的身边。只是陈心如梁郡丽的死让他害了怕伤了心,这种情债的折磨经常让他寝食难安。

    萧素茵的一跪,又换醒了他人性的本能。他看不得女人哭,特别是这无依无靠娇弱的女孩。上前拉起萧素茵:

    “妹子别哭,你愿意跟着哥哥,是我的福份。只是以后你就要跟着我过苦日子了,前程生死难补,哥哥于心不忍。”

    看着张殿臣答应了,李大烟和姐俩都乐了。当时就让二人跪在萧敬山的面前磕了头拜了天地。

    张家人谁也没告诉,只有雷凤和孙旺作了证婚人。

    没过几天萧敬山走了,张殿臣披麻戴孝安葬了老人。一个好端端的家,随着萧敬山的离去烟消云散。

    张殿臣的心里痛,日本人糟蹋了多少无辜的人家。他要报仇,要让日本人鸡犬不宁。

    这回他不在等鬼子出来,那样鬼子死过的地方老百姓遭殃。这回他要让鬼子彻底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