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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责打

    朱标哪里知道自己那喜怒无常、权势滔天的亲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只是看见这藤条就下意识的捂住屁股往红砖后躲了躲。

    去年开蒙时,他才因为闹着要把夫子从宋濂换成刘伯温挨了顿打。那浓重的心理阴影现在还没从他脑袋里彻底扫除:

    “爹!爹,你干啥啊!既然东西不错,咋还要挨打啊!”

    朱标一副直瑟缩的鹌鹑样子,看得老朱是既喜欢又心疼。

    他这大儿子哪里都好,就是年纪不大便一副老成样子。不像生了个儿子,倒像是媳妇肚子里钻出来个臣属。

    虽早慧在如今的朱家的确是个莫大的好事。可朱元璋这做爹的心理总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可再怎么样,朱标该挨的打,朱元璋也不打算就此给免了。

    一双大手伸出,轻易便擒住了朱标的衣领,再在腰带上一提。朱标就横担了在老朱单抬起的左腿上。

    知道这顿打逃不掉,朱标便干脆深吸一口气憋住,想要压制住自己狂跳的心脏。

    但干净利落的鞭打声带着股火烧般的炙痛感一袭来,他脸上登时就涨得通红,这口气也跟着泄了下去:

    “啊!爹!小子错了!别打了!”

    朱标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跟被嘴上挂了钩子的大鱼一般,不断挣扎扭动,阵阵的惨叫求饶。

    马氏自院外远远的就听见了这阵杀猪似的动静,平日里和善的笑容全然消失,只剩下紧皱的眉,脚下的步伐又加快了几分。

    在前方带路的沐英也吓得只想塞住耳,不听这骇人动静。在他心里即或是上战场厮杀都好过看义父发火。

    但他还是注意到连年战乱和荒僻让脚下的路坑洼野草遍布,一走急就容易叫人摔了去。于是赶忙回头提醒了自己的义母:

    “义母,这段路坑洼,小心些脚下。”

    马氏忍下自己的担心,对沐英点了点头,露出几分和蔼来:

    “真是难为你,军务在身还为了标儿的小事来带路。”

    两人脚下生风,话间已经到了院门口。

    沐英知道,只要将马氏带到便绝对出不了问题。他刚好也不想去看义父暴怒的样子,就又匆忙赶回营内去了。

    马氏刚一进门就看见偌大的院子全是砖与灰,而自己那大儿子正被丈夫揪着打屁股。这会已经是哭得满头大汗,声音嘶哑了。

    瞧着这情势,马氏赶紧上前覆住朱元璋执着藤鞭的手:

    “重八,莫要再打了!你那手下又没个轻重,这不得打坏了啊。”

    朱元璋就势将藤鞭丢掉,只瞧了一眼自家妹子那难看的脸色,就忙将朱标拉起,半放到马氏怀中,拥着妻儿往院中堂屋走去。

    直至关上了堂屋的门,朱元璋才回头给正察看朱标伤势的妻子解释:

    “妹子,标儿这个打是肯定要挨的,其中的种种事由,早前也已经与你交代过了。这也是为了咱们的儿子。”

    长着一副七窍玲珑心的马氏哪能不明白自己丈夫对朱标的良苦用心。但给朱标肿胀的屁股涂药时,看到骇人的伤势,还是止不住的往下落泪:

    “重八,我明白你的苦心。但你好歹也提前知会我一声,也不至于给打成这样。”

    朱元璋闻言也坐到床边叹了一口气,伸手给已经哭脱了力昏沉过去的朱标抹掉脸上还挂着的泪:

    “若不是我故意责人透露,你以为文英那小子是从哪得知我要去揍标儿的?只不过这小子是个愣头青,非得先告诉了标儿,才搬你当救兵。这便耽误了时间。”

    这话说的让马氏有些哭笑不得,只伸出手在朱元璋胸膛上狠狠一拍:

    “亏你也想的出来!叫英儿传话!他毕竟不是你我亲子,又已经是将要受官的大人了。这种事情,他一个外男,若劝得动标儿,自然是不该随意进出帅府内宅的。”

    这通抱怨真是让老朱讲不出什么硬话。他出身低,那等年月上穷人能吃饱活命就不错了。哪有人教过他这些。

    后来虽得了权势,也读了不少书,但在这些规矩礼法上,大都还是要靠书香门第出身的马氏提醒。

    毕竟是自己没安排好,老朱只能对马氏一阵安抚:

    “好好好,妹子,今日是我思虑不周,之后会多注意些的。”

    给朱标抹好了伤药,马氏将药瓶放到朱元璋手中,又仔细察看了一番还有没有其他遗漏的伤处:

    “算了,这内帷规矩的事情也不该怪你。只是现下标儿衣服被汗打个透湿,只怕见风就要着凉的。我先回去责人送衣服过来。你给他换了衣服再亲自带他回来,可好?莫忘了给他喂些水,再上一遍药。”

    朱元璋将伤药放到一旁,坐直身,拉住马氏的手拍了拍:

    “妹子,还是你懂我,就按你说的办吧。标儿长大了。这些日子虽弄的都是些奇技淫巧,但看起来还真有些有用,而且行事也严谨。不过他终究是稚嫩了些,更多关窍没明白。等他醒了,也该跟他好好说道说道一些事情,免得将来出些岔子。”

    马氏离开后不久,便有大帅府的人送来了衣服。或许是知道朱元璋粗手粗脚,这院子也不好让人随便进出伺候,衣服竟还专门选了简单的款式。

    收拾好一切后,朱元璋抱着仍在沉睡的朱标出了院子。一辆虽然归他专用却极少调动的马车已经在院门口等待多时。老朱小心翼翼的将儿子抱上车趴放稳当了,才命人往帅府去。

    路面不好,马车上颠簸得厉害,行得也慢。未等到帅府,朱标便已经被屁股上的刺痛催得醒转。

    “爹…”

    朱标刚想起身,一只大手便按在了他的背上,示意他趴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有没有发热:

    “标儿,你可知自己究竟错在何处了?”

    朱标见朱元璋这么问,自然是知道自己忽略了一些重要的问题。但仅凭自己现在那混沌的脑子,实难有什么像样的思绪:

    “小子没想明白。”

    “刘和,来,本帅有些话问你。”

    朱元璋没有直接告诉朱标,而是推开马车车窗,将近日来一直跟在朱标身边一个名叫刘和的亲卫给叫上了马车。

    (注:朱文英原名沐英,被朱元璋收为义子之后改为朱姓,后又在大明建国前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