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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寸草春晖

    妻子不善的脸色显然是在提醒老朱,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老朱只能讪讪一笑,搬来一个矮凳和妻子相对而坐:

    “妹子...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觉啊?”

    马氏咬着唇,稍稍把头撇过去决计不多看老朱一眼:

    “你还瞒我对吧?标儿现下到底怎么样了?你给我个实话!”

    老朱知道,自己妻子向来是有什么话都愿意好好说,如今这个样子应该是实在是恼极了。两人结婚十载有余,马氏这么生气的次数也是数得出的。

    他赶紧从矮凳上下来,蹲身到马氏旁边握住她的双手:

    “标儿没事,现下正在他院子里呢。妹子,别生气了成不?”

    马氏听到儿子没事转过身来斜睨着丈夫:

    “标儿不过才去书院两日,就出了两回事了。你让我怎么能不担心他!偏你个做爹的还有意瞒着消息!若不是晚间蓝氏急匆匆登门求我救她妻弟,我怕是至今都不知道标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老朱在昏黄烛火的映照下看到妻子眼眶红肿,显然是不知道哭过多久了,只得将她揽入怀中宽慰:

    “我这不也是怕你担心吗?且你都知道消息了,怎么也不自己来看看,就干坐在屋里平白的担心呢?”

    马氏本想要捏老朱的腰间软肉一把泄愤,可摸到丈夫那里外都被汗打湿的衣衫,又还是放下了手:

    “我本也是要去看的。可还没等出门,常家就来了人,告知蓝氏说她妻弟全须全尾的回去了。我见你没有处置她妻弟,自然也知道标儿没有大事。书院本就是人忙马乱的时候,若我急匆匆的冲去,只怕许多学子亲眷都是要跟来的,事情也就不好收场了。”

    说着说着马氏就又生起气来,剜了老朱一眼:

    “偏你是个没良心的,没甚问题也不晓得遣人通报一声!叫我在家中苦苦等着!”

    老朱挠挠自己的后脑勺憨笑着去哄:

    “我不是以为你并不知情吗?怎知道蓝氏那婆娘还敢来找你?”

    马氏嘴上丝毫没有领老朱的情,却站起身在柜子中翻找出衣服给老朱丢去:

    “别说这些好听的!不顶用!我算是看明白了,大凡是这些孩子有事,你都怕我失了分寸。我看以后旁的事情你也别找我商量算了!”

    老朱老老实实的换好衣服,还想再哄哄妻子。可马氏直接将老朱推出房门,回头连带着将门给锁上了:

    “你今晚随便去谁院里睡吧。我要看标儿去了。”

    说完,马氏头都没回就直奔着朱标的院子去了。徒留老朱还一个人站在夜里。

    到了朱标的门前,马氏的动作都忍不住轻了一些。她蹑手蹑脚的将房门推开后,发现儿子已然熟睡,只上前帮他细细的整理好被子,又坐在床前看了好一会。

    她知道儿子远比其他孩子早慧许多,从小便不甚依赖父母。而且越长大和父亲能够交流的越来越多,她能帮忙的却越发的少了。可做母亲的哪有不操心、不担心的。

    前几日送老大、老二离家去书院时,她的心跟被凌迟也不差什么。分明只是两条街的距离,可她却觉得儿子又离自己远了许多。

    有时候她会想,是不是儿子平庸一些会更好。可她也比谁都清楚,老朱家已经不是普通人家了。纵然再不舍,再难过,她也只能推着儿子往前多走两步。

    这些事情她不能说给丈夫,更不能说给儿子,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后方无虞。

    睡梦中的朱标似乎是感觉到了身旁母亲温柔的目光,翻了翻身离马氏更近了一些。

    马氏轻轻抚摸了儿子脸颊,这才站起身出了房门。

    老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朱标的院内站着,见妻子出来了上前正要说话。马氏却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拉得远了一些:

    “别吵到标儿。”

    见妻子气显然是消下去了,老朱终于感觉轻松了一些:

    “标儿没有大事对吧?你放心,这次肯定让他在家养好了才去书院。至于之后还要不要住在书院,咱还是听他自己的吧。他现在有了自己的主意了。”

    马氏叹了口气,也只能点头:

    “樉儿呢?他没有事吧?你没把他一道接回来?”

    这一连串的问题将老朱一下噎住了。他到书院时是见到老二了的。只不过当时忙乱又担心朱标,他便只让自己的亲卫带着老二回斋舍去,之后就忘得影都没了。

    可这话老朱可不敢当着马氏就这么讲,只能润色润色:

    “你放心吧。樉儿没有受伤,而且这次抑止祸事他也有功。我留了人守着他。标儿醒转时,他已经在自己斋舍睡着了,我便没有带他回来。”

    确认二儿子也没什么问题,马氏这才算真正放心下来。

    第二天直至日上三竿,朱标才醒过来,可头还是多少有些昏沉:

    “来人。”

    伴随着一声吱呀的门响,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出现在朱标眼前:

    “见过公子。公子可是要喝水?还是想吃东西?”

    老朱对朱标管得很严,他的院子向来是不放年轻女使的。

    因此这位少女的出现让他生生将已经在嘴边的“尿尿”两字憋了回去:

    “那什么...我要出恭。你叫别人过来伺候吧。”

    这女使显然也没想到自己和主子第一次见面会是如此尴尬,当即臊得耳朵都有些发红:

    “是,公子。”

    过了一会,一个一直在院里伺候的男仆役提着夜壶来了,朱标才可算解决了自己的内急。

    可他浑身实在太疼,醒了容易,睡下去却难上加难。只得让人给自己把药上了,又漱口擦脸收拾停妥。

    马氏也收到消息说朱标醒了,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标儿,今日感觉好一些了吗?”

    朱标笑着看向母亲:

    “娘,我没什么大事。只是脑气震荡,不便叫喊行动,静养些时日就好了。”

    马氏却直接皱起了眉,面色颇有些不悦:

    “脑袋的事情岂是小事?下次可不许这般冒险了。对了,给你新派的女使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