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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造势

    前世今生加起来,朱标也是头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接受中医针灸。而他这脑气震荡,下针的位置还多集中于头上。

    眼瞧着戴原礼抽出明晃晃的细长银针,朱标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戴原礼自然是见多了这种情况,只是温声的安抚:

    “你不要怕,扎穴位是不会有太多痛感的,至多不过是些酸胀。“

    “嗯。“

    朱标强装淡定应声回答,却没敢再去看戴原礼手上的银针。

    戴原礼微微颔首,便开始行针。

    朱标头上先是一点皮肤被刺穿的尖锐之痛,随即又很快转变为了一阵荡开的酸麻。

    戴原礼行针速度极快。接连几针下去,朱标很快就沉浸于其中,忘记了痛楚。他只感觉原本笼在自己头上的晕眩和混沌逐渐被驱开,像是山谷中的浓雾被风吹走,映射进了第一缕阳光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青黛的柔声提醒和脸上擦拭的温热毛巾才让朱标从那种奇妙的感觉中唤了出来。

    银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戴原礼抽出。他将早就准备好的烈酒倒在碗中,将银针置入泡了一会后,方才重新收好。

    诊疗已毕,戴原礼本想告辞。但朱标却起身将其直接阻拦下来:

    “先生留下来吃饭吧。如果没有意外,刚刚说的那事情的消息,等会便会和饭菜一起传来的。”

    戴原礼见状也只好留下:

    “那便叨扰公子了。”

    朱标方才亲身体验了戴原礼那玄妙的医术,心中想要促成其留在应天的想法更为强烈。但这事却不是他现下着急有用的。

    好在果真如他所说一般,随着传膳女使一道而来的还有沐英。

    沐英一看便是刚从校场上过来,身上的皮甲都没有来得及换下去。他见朱标已经从床上坐起,连忙上前仔细瞧了一番:

    “你怎的起来了?我听义父说你伤得不轻,还是快些躺下吧。”

    朱标年幼时,沐英还曾和他养在一处。只是这两年沐英年纪大了,不适合在居住在帅府内宅之中,这才见面少了些。但两人的感情还是颇为亲厚的。

    见义兄着急得厉害,朱标笑着先让青黛端来了茶水送到沐英手上:

    “我没事了。这位是爹专门请过来的名医,戴原礼戴先生。刚刚经他一番诊治,我已是轻快多了。只是坐起来而已,不碍事的。”

    沐英这才注意到屋子旁边的软榻上还坐着一人,只好连忙转身行礼:

    “见过先生。方才我有些着急了,对先生失礼,还请先生海涵。”

    戴原礼本就不是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的人,便也带着笑意起身回礼:

    “小将军不必多礼。亲近之人抱恙,忧思如焚乃是常事。无事,无事。”

    沐英这也想起了自己来此的正经事,连忙将怀中信函取出交予朱标:

    “这是义父着我带来的,说你昨天所求之事俱已安排好。今日未时便可进行。”

    朱标打开信函,里面正是写着今日下午可以来帅府参与戴原礼义诊的将校名录。他大略看了一眼,却有些皱眉。

    他所熟悉的多数将领并不在此名录之中,想来是正在外驻守或是带兵。这样一来,想借军中义诊在应天彻底打响戴原礼名气的计划,怕是效果要大打折扣了。

    但很快朱标就想到了对策,将信函几下折好之后交还给了沐英,又在沐英耳边低语几句。

    沐英听过之后点点头,和戴原礼匆匆告别之后,便就出门而去。

    戴原礼见这情势也是有些好奇这位帅府大公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多年行医早就让他明白什么叫少问少说了。

    毕竟大夫往往能接触到一些人家之中的辛秘之事。若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管不住自己的嘴,砸了招牌尚算轻的,重了怕是要命的。

    饭菜碗筷这么一会的功夫也都摆放整齐了。朱标由青黛搀扶着走到桌前坐下后,戴原礼方才入座。

    朱标也不知道戴原礼有无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只得待到吃饱了肚子,又将口漱了方才开口:

    ”等会怕是要劳烦先生去给我父亲麾下的将校看个诊了。“

    戴原礼闻言看向朱标,眼中有一丝不解:

    ”大帅手下难道有将校疾病缠身?“

    朱标微微一笑:

    ”没有。他们或许比常人更加强壮一些。“

    戴原礼微微皱眉,不解朱标这是什么意思。

    朱标见戴原礼面露疑惑,也就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行军打仗之人难免劳苦。这么些年下来,或多或少都有些暗疾在身上。我有些私心,想让我这些叔叔能晚来身体安泰一些。而戴先生若能诊断出他们身上潜藏的病症,那我自然也有了说服城中富户前来看诊的理由。“

    戴原礼这才明白过来为何朱标之前说能不能从富户身上弄到钱来平义诊花销,关窍是在自己身上了。

    下午时分,沐英赶来说诸事俱已办妥。朱标方才吩咐了自己院内仆役将马车备好,送戴原礼出府。

    戴原礼走后,沐英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义父原本是将义诊一事安排在府内,为何又要借城中那医馆的地方去看呢?“

    朱标笑道:

    “文英哥,这义诊可不仅是为给军中叔伯们察看身体,更是为了给戴先生在应天府中打响名气。若是设在帅府内,哪有旁人知晓戴先生的医术到底有多高超呢。“

    沐英顿时有些恍然:

    “我懂了!你是想借此机会给戴先生造势,这才搞出了这么大动静。不过,那些叔伯身体可康泰了,哪里瞧得出毛病。旁的不说,就说常叔吧,那校场石锁我都举不起来,他能当成个小玩意儿抛来抛去的耍。若一点问题没看出来,只怕你的打算是要落空的。”

    朱标听到自己未来老丈人的名字,不由得想起他好像就是四十岁左右便因卸甲风去世的。若有戴原礼提前插手,应该是不至于如此了。

    想到这,一丝笑意浮现在朱标脸上:

    “文英哥,你别急,且先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