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鸣惊人
1990年，7月30日，周星期一。
“儿子，真的要直接跳到初中啊？”宋建国望了望街对面市实验的校门，转头看了看身旁背着书包的儿子。
“爸，你和我妈不是考过我了么？”十岁的宋治武抬头看了看身旁的父亲。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十岁就上初中，我和你妈怕你受欺负，交不到朋友啊。”
“爸，我就算正常去读小学，我也和他们相处不下来啊。再说了，我现在怎么说也有一米五了，对于初一来说，这个身高也不低了。”
宋治武用手在头顶比量了一下子，“我都到你肩膀了，不说我年纪的话，谁能想到我刚10岁。而且我这一身疙瘩肉，你不怕我欺负他们？”
“你说你这孩子，咋这么早熟呢？”
“爸，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这样了。走吧～”治武看着还是有些犹豫的父亲，拉着他走过了马路。
这一次，宋治武提前了12年来到了他曾经读了两年半小学，4年初中的学校，作为一个少有的五四制学校，四年的初中生活让他结识了很多交往了一辈子的朋友。
看着依然是尘土的操场，破旧铁栏杆做的围栏，宋治武不禁想起了原本是他上辈子转学的那年学校铺的塑胶跑道。这次他是赶不上了。
面对要比记忆中的新一些的教学楼，宋治武心中还有一个没有办法说出口的跳级理由。
即使他不选择跳级，他也不遇不到上辈子的那些朋友了，也无法回到那些中考前因为压力过大而选择在雨中一起淋雨的日子。
既然这样，既然怎么都是要尝试着去结交新的朋友，认识新的同学，就没有必要按照原有的教育节奏走了。
作为一个曾经的国家级顶尖学者，这个年代的基础教育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他不想在基础教育阶段浪费太多时间。
12年太久，只争朝夕。
“走吧，老爸。这只是我跳级的一个开始还不是结束。我对于我学习生涯也是有个长久规划的。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早。”
“说话跟个小大人似的，”宋建国拍了拍儿子的后背“走道别驼背！”
“嘶，爸你轻点。”治武看着正在让门卫联系他同学的父亲，笑了笑。
相同的风景，却是全新的故事，这样也挺好的。
“儿子，你程大爷等一下就出来，等一下记得叫人。”虽然知道儿子早熟，但是宋建国还是忍不住叮嘱着。
“我记得，爸。”宋治武也是笑着应下。
想来那是上辈子的2017年，算起来是4+17，21年前了。
那个时候，躺在病床上，癌症晚期的父亲已经瘦脱了相，宋治武跪在床边紧紧握住父亲的手。
那是宋治武第一次觉得父亲和爷爷是那么的像。
原本有些中年发福的父亲是有些长得像奶奶的。
“武啊，以后要多笑笑，别整天苦大仇深的。”
“我记得，爸。”
“没有哪家小姑娘喜欢整天愁眉苦脸的男生的。”
“我记得，爸。”
…………………………………………………………
“哈哈，建国！”
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了治武的回忆，一个魁梧的身影从校门里跑了出来。
有趣，上辈子记得父母找的是母亲的高中同学，这次是父亲的发小了。
“程大爷好！”治武语气轻快地向着那个魁梧的男人打着招呼，尽显一个学生该有的朝气蓬勃。
“哎，这大侄子，真精神。建国，咱这大儿子要不以后也去当兵吧。”
“以后看孩子的选择，他这才多大。”
“看我这脑子，就想着是要上初中，忘了你家小子是跳级上来的。以后没准是大科学家呢。”
程连荣拍了拍治武的后背，“得说你家这大儿子体格真好。走吧，咱们去我办公室说。”
“连荣，你这部队尖子兵退伍来学校，能适应么？”
“我算啥尖子兵啊，真正的尖子兵都留在队伍里了。我现在也就是每天早上起来跑跑步，保持住一个强健的体魄，让自己别忘了我曾经也是一个兵。”程连荣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你家这孩子以后去部队肯定能是这个。”程连荣竖着大拇指，他还是对劝宋治武参军这件事念念不忘。
“那，要不这样，反正他现在每天早上都要早起跑步，不如让他来学校这边跟着你一起练。”
宋建国了解自己这个发小，他嘴上说着自己不是尖子兵，可如果不是当年救人落下毛病，他是不可能退伍的，现在那个二等功勋章还在他老家的墙上挂着呢。
不过后来连程荣救的那个人和宋建国那个还在部队的大哥在他转业的时候帮了忙，这才让他能转业到学校，当了教导处主任。
所以，既然他这么坚持，不如就让他带着儿子先练着，都是知根知底的发小，咋的也不能把大儿子练坏了不是。
而且看着他那健硕的体格子，从部队里出来的人，应该也是有一套成熟的锻炼方法的。
强身健体总是好的。
“那，大侄子，以后早点来学校，跟着我练。没问题吧？”某种程度上愿望达成的程连荣语气中开心了不少。
“没问题，程大爷，以后保证风雨无阻！”宋治武立正，敬了个少先队礼。
“好小子，年轻人就得有这个气势。”
程连荣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小王，去初一年级组那找他们年级组长，拿一套他们今年分班考试的题。我跟他说过了。”
“好的主任。”
“来坐。”程连荣招待宋家父子俩坐在沙发上。再给他俩一人倒了一杯茶水。
“等一下大侄子就在我那个桌子那做题就行，你就连带着入学和分班一起考了就行。你既然跟你爸说你要跳级读初中，咱就看看你到底能到什么程度。”
“好，程大爷。”
“主任，卷子取回来了。”
“那行，这套卷子当时是一个半小时的，你也按照这个时间来做。有问题么？”
“没问题。”
“行，那现在开始计时。”
………………
一个小时后。
“老程！你这是在哪拉来的苗子啊？！”急忙批改完卷子的一年级组长激动地问着。
“怎么样，他成绩？”
“满分啊！而且卷面工整，字写得还好看。老刘知道这个孩子进他实验班的话，做梦都能乐出声。”
“行，那就没啥问题了。建国，九月一号，让孩子来上课就行。手续啥的咱们慢慢办。”看到宋治武的成绩被年级组长接受，程连荣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老于，这孩子是跳级上来的，这件事你跟老刘说一声就行，就别往下说了。”
“这没问题，咱们说到底还是成绩说话。这孩子成绩在这呢，没啥问题。”于春雷对于这种尖子生来到自己的年级也是充满期待的。
“谢谢于老师。”宋建国一脸笑容。
看着自己父亲笑得跟朵花似的，宋治武撇了撇嘴。
‘以后让你惊讶的事情多着呢，爸，你得早点习惯啊。’
“那你们正常开学时间来就好，然后到时候一起参加军训。”
于春雷递给宋建国一个表格“咱们学校的军训是要去兵营的，为期一周，注意事项都在这上面了，学生父亲看一下。”
“好的，谢谢于老师。”
“不客气。”于春雷笑着摇了摇头“那程主任，我就回去跟老刘说一声了，他们班的名单得重新排一下，学号第一的那个学生得让位置了。”
“辛苦您，于老师。”
看着于春雷走出门，程连荣向宋建国解释道“咱们这入学时候的名单是按照分班考试的成绩排序的，现在实验班的第一也不是满分，所以咱大侄子直接空降第一。可不要骄傲啊。”
“连荣，他们去的兵营，不会是你的老部队吧？”宋建国看了看军训的注意事项，却是没有注意程连荣说的排名问题。
“可不是么？这也是我来到这个学校办的第一件事，让孩子们有一段真实一点的军训还是有必要的。”
“也就是你啊。周六晚上来家里吃饭啊。咱一起喝点。”
“好。到时候我这带点好酒，你平时喝不到的那种。”
听到这句话，宋建国的眼睛亮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那我带儿子先走了，周六记得来。”
………………
校门外，
“爸，我说的吧，你儿子我没问题。”治武看着踏出校门的时候忽然长叹一口气的父亲，笑着说道。
“真给你爸长脸啊。”宋建国好像忽然重新认识了自己的儿子一样。
“爸，咱们虽然是小县城出来的，但是咱们并不差。你也得……哎哟！”
宋建国又是一巴掌呼在了治武的背上。“臭小子，教育上你老子了。”
“爸，咳……你把我打出内伤了。”宋治武捂着胸口，弯腰咳嗽着。
“臭小子，别耍宝了。早点回家，换一身衣服。晚上还有个饭局要带着你呢。”
“啊？跟哪家啊？我认识么？”
“你应该不记得，我一个高中同学，他妈是我们的高中老师，他爸今年被聘到吉大了，他们家也一起出来了。你不大的时候他抱过你。”
“这我上哪记得去，那个叔叔叫什么啊？”
“叫沐国鹏，到时候你就叫沐叔叔就行。”
‘沐国鹏，好熟悉的名字啊……’
“儿子，真的要直接跳到初中啊？”宋建国望了望街对面市实验的校门，转头看了看身旁背着书包的儿子。
“爸，你和我妈不是考过我了么？”十岁的宋治武抬头看了看身旁的父亲。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十岁就上初中，我和你妈怕你受欺负，交不到朋友啊。”
“爸，我就算正常去读小学，我也和他们相处不下来啊。再说了，我现在怎么说也有一米五了，对于初一来说，这个身高也不低了。”
宋治武用手在头顶比量了一下子，“我都到你肩膀了，不说我年纪的话，谁能想到我刚10岁。而且我这一身疙瘩肉，你不怕我欺负他们？”
“你说你这孩子，咋这么早熟呢？”
“爸，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这样了。走吧～”治武看着还是有些犹豫的父亲，拉着他走过了马路。
这一次，宋治武提前了12年来到了他曾经读了两年半小学，4年初中的学校，作为一个少有的五四制学校，四年的初中生活让他结识了很多交往了一辈子的朋友。
看着依然是尘土的操场，破旧铁栏杆做的围栏，宋治武不禁想起了原本是他上辈子转学的那年学校铺的塑胶跑道。这次他是赶不上了。
面对要比记忆中的新一些的教学楼，宋治武心中还有一个没有办法说出口的跳级理由。
即使他不选择跳级，他也不遇不到上辈子的那些朋友了，也无法回到那些中考前因为压力过大而选择在雨中一起淋雨的日子。
既然这样，既然怎么都是要尝试着去结交新的朋友，认识新的同学，就没有必要按照原有的教育节奏走了。
作为一个曾经的国家级顶尖学者，这个年代的基础教育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他不想在基础教育阶段浪费太多时间。
12年太久，只争朝夕。
“走吧，老爸。这只是我跳级的一个开始还不是结束。我对于我学习生涯也是有个长久规划的。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早。”
“说话跟个小大人似的，”宋建国拍了拍儿子的后背“走道别驼背！”
“嘶，爸你轻点。”治武看着正在让门卫联系他同学的父亲，笑了笑。
相同的风景，却是全新的故事，这样也挺好的。
“儿子，你程大爷等一下就出来，等一下记得叫人。”虽然知道儿子早熟，但是宋建国还是忍不住叮嘱着。
“我记得，爸。”宋治武也是笑着应下。
想来那是上辈子的2017年，算起来是4+17，21年前了。
那个时候，躺在病床上，癌症晚期的父亲已经瘦脱了相，宋治武跪在床边紧紧握住父亲的手。
那是宋治武第一次觉得父亲和爷爷是那么的像。
原本有些中年发福的父亲是有些长得像奶奶的。
“武啊，以后要多笑笑，别整天苦大仇深的。”
“我记得，爸。”
“没有哪家小姑娘喜欢整天愁眉苦脸的男生的。”
“我记得，爸。”
…………………………………………………………
“哈哈，建国！”
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了治武的回忆，一个魁梧的身影从校门里跑了出来。
有趣，上辈子记得父母找的是母亲的高中同学，这次是父亲的发小了。
“程大爷好！”治武语气轻快地向着那个魁梧的男人打着招呼，尽显一个学生该有的朝气蓬勃。
“哎，这大侄子，真精神。建国，咱这大儿子要不以后也去当兵吧。”
“以后看孩子的选择，他这才多大。”
“看我这脑子，就想着是要上初中，忘了你家小子是跳级上来的。以后没准是大科学家呢。”
程连荣拍了拍治武的后背，“得说你家这大儿子体格真好。走吧，咱们去我办公室说。”
“连荣，你这部队尖子兵退伍来学校，能适应么？”
“我算啥尖子兵啊，真正的尖子兵都留在队伍里了。我现在也就是每天早上起来跑跑步，保持住一个强健的体魄，让自己别忘了我曾经也是一个兵。”程连荣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你家这孩子以后去部队肯定能是这个。”程连荣竖着大拇指，他还是对劝宋治武参军这件事念念不忘。
“那，要不这样，反正他现在每天早上都要早起跑步，不如让他来学校这边跟着你一起练。”
宋建国了解自己这个发小，他嘴上说着自己不是尖子兵，可如果不是当年救人落下毛病，他是不可能退伍的，现在那个二等功勋章还在他老家的墙上挂着呢。
不过后来连程荣救的那个人和宋建国那个还在部队的大哥在他转业的时候帮了忙，这才让他能转业到学校，当了教导处主任。
所以，既然他这么坚持，不如就让他带着儿子先练着，都是知根知底的发小，咋的也不能把大儿子练坏了不是。
而且看着他那健硕的体格子，从部队里出来的人，应该也是有一套成熟的锻炼方法的。
强身健体总是好的。
“那，大侄子，以后早点来学校，跟着我练。没问题吧？”某种程度上愿望达成的程连荣语气中开心了不少。
“没问题，程大爷，以后保证风雨无阻！”宋治武立正，敬了个少先队礼。
“好小子，年轻人就得有这个气势。”
程连荣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小王，去初一年级组那找他们年级组长，拿一套他们今年分班考试的题。我跟他说过了。”
“好的主任。”
“来坐。”程连荣招待宋家父子俩坐在沙发上。再给他俩一人倒了一杯茶水。
“等一下大侄子就在我那个桌子那做题就行，你就连带着入学和分班一起考了就行。你既然跟你爸说你要跳级读初中，咱就看看你到底能到什么程度。”
“好，程大爷。”
“主任，卷子取回来了。”
“那行，这套卷子当时是一个半小时的，你也按照这个时间来做。有问题么？”
“没问题。”
“行，那现在开始计时。”
………………
一个小时后。
“老程！你这是在哪拉来的苗子啊？！”急忙批改完卷子的一年级组长激动地问着。
“怎么样，他成绩？”
“满分啊！而且卷面工整，字写得还好看。老刘知道这个孩子进他实验班的话，做梦都能乐出声。”
“行，那就没啥问题了。建国，九月一号，让孩子来上课就行。手续啥的咱们慢慢办。”看到宋治武的成绩被年级组长接受，程连荣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老于，这孩子是跳级上来的，这件事你跟老刘说一声就行，就别往下说了。”
“这没问题，咱们说到底还是成绩说话。这孩子成绩在这呢，没啥问题。”于春雷对于这种尖子生来到自己的年级也是充满期待的。
“谢谢于老师。”宋建国一脸笑容。
看着自己父亲笑得跟朵花似的，宋治武撇了撇嘴。
‘以后让你惊讶的事情多着呢，爸，你得早点习惯啊。’
“那你们正常开学时间来就好，然后到时候一起参加军训。”
于春雷递给宋建国一个表格“咱们学校的军训是要去兵营的，为期一周，注意事项都在这上面了，学生父亲看一下。”
“好的，谢谢于老师。”
“不客气。”于春雷笑着摇了摇头“那程主任，我就回去跟老刘说一声了，他们班的名单得重新排一下，学号第一的那个学生得让位置了。”
“辛苦您，于老师。”
看着于春雷走出门，程连荣向宋建国解释道“咱们这入学时候的名单是按照分班考试的成绩排序的，现在实验班的第一也不是满分，所以咱大侄子直接空降第一。可不要骄傲啊。”
“连荣，他们去的兵营，不会是你的老部队吧？”宋建国看了看军训的注意事项，却是没有注意程连荣说的排名问题。
“可不是么？这也是我来到这个学校办的第一件事，让孩子们有一段真实一点的军训还是有必要的。”
“也就是你啊。周六晚上来家里吃饭啊。咱一起喝点。”
“好。到时候我这带点好酒，你平时喝不到的那种。”
听到这句话，宋建国的眼睛亮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那我带儿子先走了，周六记得来。”
………………
校门外，
“爸，我说的吧，你儿子我没问题。”治武看着踏出校门的时候忽然长叹一口气的父亲，笑着说道。
“真给你爸长脸啊。”宋建国好像忽然重新认识了自己的儿子一样。
“爸，咱们虽然是小县城出来的，但是咱们并不差。你也得……哎哟！”
宋建国又是一巴掌呼在了治武的背上。“臭小子，教育上你老子了。”
“爸，咳……你把我打出内伤了。”宋治武捂着胸口，弯腰咳嗽着。
“臭小子，别耍宝了。早点回家，换一身衣服。晚上还有个饭局要带着你呢。”
“啊？跟哪家啊？我认识么？”
“你应该不记得，我一个高中同学，他妈是我们的高中老师，他爸今年被聘到吉大了，他们家也一起出来了。你不大的时候他抱过你。”
“这我上哪记得去，那个叔叔叫什么啊？”
“叫沐国鹏，到时候你就叫沐叔叔就行。”
‘沐国鹏，好熟悉的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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