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是弟弟
没走开太远，就到了一户居民楼前。还没等我说些什么，这个奶奶辈的老人，掩上门，靠近我，轻声说，“你是，你是美瑜的儿子！”
“是，倒是。但她没有局长老公啊。”我不急不缓地说。但这个老人又是怎么准确喊出我母亲的名字的呢？
她并不听我的言语，自顾自地说道，“像，真像。像你母亲，也像你父亲。像啊……”这下子我糊涂了。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我不得不考虑任何可能性。难道她真的认识我的母亲？
老人，突然盯着我的眼睛，泛着泪，激动了起来。她说，“你妈妈带着你走了那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时常想起你们。没想到今天就这么遇到了！”看我一脸茫然，她又说，“你是美瑜的儿子，而且你也姓廖，小名叫西西，对不对？我是你妈妈的姑姑，你该叫我一声奶奶！”
大概是看我继续楞着，她进屋翻出了一张照片。确实是我儿时的照片啊！一模一样的，我家里也有一张。
这下子，我一时间没有理由不相信她的话了。但我还是继续对陌生人保持着警觉，哪怕她与我的有些别样的关系。
“西西啊，你妈妈还好吗？”
“她挺好的。”我没打算说实话。
“那你来这里是来看谁的吗？”
“不，我就逛逛。”我尽量控制言语，不想透露太多关于自己的信息。
“午饭家里来吃。啊呀，二十多年了，变大小伙子了；那时候你才那么一点点大，也是我帮着你妈妈一起照顾你的啊。”她好像无视了我语气里的刻意疏远，又表现得像是被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开始絮絮地说起过去的事情。“对了，你妈妈和你以前租住的房子啊，还记得吗？就在幼儿园边上的？现在那里房子都拆了，幼儿园也没继续开着了。不然你倒是可以过去看看。”
我在话语间捕捉到了一些踪迹，房子，幼儿园。但当我在自己记忆里搜寻着这些童年时代的符号时，什么都没有。这样想来，我唯一清楚记得的事情，竟然是坐船离开海岛的场景。
“是不是都不记得了啊？那是当然，你们走的时候，你约莫只有三岁多咧。”
“嗯，不记得了。”
“我去买些菜，做几个家常的。”“午饭就算了吧？”“要的，要的。”她风风火火地出去了。我真的太想留下来吃饭。这样一个陌生的老人，自称是我的亲属，还知道许多关于我的但我记忆里没有的事情。我还没法消化这一切，尽管它看起来十分合理。但我又十分想知道一些事情的原委，或许她就能给我解答。
我在厅堂里坐着。我本想问问住过的房子在哪里，但已经拆掉了，可能什么都没留下。我手里握着照片，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或许是紧张？那么这龙舌岛，就是我的故乡了吗？
午饭好了，有鱼有虾，但吃饭的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刚想问她，有没有别的亲属在，她就说道，“我老头没了，儿子媳妇和孙女一家都搬去镇里住了。这里也没别的什么人，就我们俩，吃吧吃吧，多吃一些，尝尝外婆的手艺。”
“我妈当时为什么要走？我还有什么亲人在吗？”我开门见山地问了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老人也认真起来，说：“你们为什么要走？那也是没办法，那也是一定要走。是这岛不能容你啊，不走，命就要没了。我想想你妈也不会告诉你这些事情。但今天你问我，我就告诉你。”
“我是结婚嫁到这里的。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呢？原本你们都是申山岛的人呐，但没办法，不能待在申山了，就来了这里。没住多久，龙舌岛也不让你们待了。你妈就带你匆匆走了。有人要害死你！都是命啊。”
“要害死我，为什么？”
“因为一个预言传说。传说双生岛降生的双胞胎，会带来灾祸。”
“什么？双胞胎？”
“对啊。你不知道吗？你有一个双胞胎哥哥！”
“哥哥！”
“传说里，勾奇和申山是一对双生玉璧。”
“嗯，我刚读到过那个传说故事。”
“但书里只会说半个故事。书里只会说恶龙来抢玉璧。而原本的故事里，那一对玉璧是用龙的双生子炼成的！恶龙成为恶龙是为了报仇。当他身碎力竭将死之时，下了一个诅咒，所有降临在双子岛的双生子，都将给岛上的人们带来厄运。而这个传说，对应到了你们的身上，便遭到了驱逐出岛。”
“这种故事？”
“是啊，这种故事，却代代相传。多少年来，凡是有双生子迹象的，都会回避到岛外去生产，并且不再回来。而你母亲当时却出了意外。临近预产期，本来要坐船从申山岛途经勾奇去，往镇上的大医院。而你母亲却在船将要停靠勾奇岛时，突然胎动。只好上岸，将你们生在了勾奇岛，成了传说中的厄运之源。于是你母亲选择把你带到了这里，之后又离开了海岛。”
这就是我们离开的原因？听起来令人生疑。真的会有人相信这种鬼故事，而群起迫害吗？我默默不言。
大概是饿了，老人开始吃起饭来。我也就跟着动了碗筷。前面的话题，她大概觉得可以结束了，变接着又是另一番闲扯。而我多是听听，偶尔搭话，心不在焉。
我想知道的关于母亲的故事难道就是这个吗？此外，我还有个哥哥？双胞胎哥哥。那我的哥哥，他在哪里呢？我的故乡又究竟是哪里？父亲呢，其他人呢？如果我见到哥哥，会知道更多相关的事情吗？我该去见见他吗？
“对了，那你接下来去申山岛看看你哥？我孙女住在普元镇上，你回去后可以找她，我让她给你安排安排，好吧？”
我如同一只木偶，在思考混乱无法进行之间，失去了判断和得出结论的能力。听之任之，我记下了这个老人的孙女的电话。回到镇上后，我会联系她，她会帮我安排一些事情，然后我会见到我的双胞胎哥哥。
“是，倒是。但她没有局长老公啊。”我不急不缓地说。但这个老人又是怎么准确喊出我母亲的名字的呢？
她并不听我的言语，自顾自地说道，“像，真像。像你母亲，也像你父亲。像啊……”这下子我糊涂了。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我不得不考虑任何可能性。难道她真的认识我的母亲？
老人，突然盯着我的眼睛，泛着泪，激动了起来。她说，“你妈妈带着你走了那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时常想起你们。没想到今天就这么遇到了！”看我一脸茫然，她又说，“你是美瑜的儿子，而且你也姓廖，小名叫西西，对不对？我是你妈妈的姑姑，你该叫我一声奶奶！”
大概是看我继续楞着，她进屋翻出了一张照片。确实是我儿时的照片啊！一模一样的，我家里也有一张。
这下子，我一时间没有理由不相信她的话了。但我还是继续对陌生人保持着警觉，哪怕她与我的有些别样的关系。
“西西啊，你妈妈还好吗？”
“她挺好的。”我没打算说实话。
“那你来这里是来看谁的吗？”
“不，我就逛逛。”我尽量控制言语，不想透露太多关于自己的信息。
“午饭家里来吃。啊呀，二十多年了，变大小伙子了；那时候你才那么一点点大，也是我帮着你妈妈一起照顾你的啊。”她好像无视了我语气里的刻意疏远，又表现得像是被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开始絮絮地说起过去的事情。“对了，你妈妈和你以前租住的房子啊，还记得吗？就在幼儿园边上的？现在那里房子都拆了，幼儿园也没继续开着了。不然你倒是可以过去看看。”
我在话语间捕捉到了一些踪迹，房子，幼儿园。但当我在自己记忆里搜寻着这些童年时代的符号时，什么都没有。这样想来，我唯一清楚记得的事情，竟然是坐船离开海岛的场景。
“是不是都不记得了啊？那是当然，你们走的时候，你约莫只有三岁多咧。”
“嗯，不记得了。”
“我去买些菜，做几个家常的。”“午饭就算了吧？”“要的，要的。”她风风火火地出去了。我真的太想留下来吃饭。这样一个陌生的老人，自称是我的亲属，还知道许多关于我的但我记忆里没有的事情。我还没法消化这一切，尽管它看起来十分合理。但我又十分想知道一些事情的原委，或许她就能给我解答。
我在厅堂里坐着。我本想问问住过的房子在哪里，但已经拆掉了，可能什么都没留下。我手里握着照片，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或许是紧张？那么这龙舌岛，就是我的故乡了吗？
午饭好了，有鱼有虾，但吃饭的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刚想问她，有没有别的亲属在，她就说道，“我老头没了，儿子媳妇和孙女一家都搬去镇里住了。这里也没别的什么人，就我们俩，吃吧吃吧，多吃一些，尝尝外婆的手艺。”
“我妈当时为什么要走？我还有什么亲人在吗？”我开门见山地问了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老人也认真起来，说：“你们为什么要走？那也是没办法，那也是一定要走。是这岛不能容你啊，不走，命就要没了。我想想你妈也不会告诉你这些事情。但今天你问我，我就告诉你。”
“我是结婚嫁到这里的。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呢？原本你们都是申山岛的人呐，但没办法，不能待在申山了，就来了这里。没住多久，龙舌岛也不让你们待了。你妈就带你匆匆走了。有人要害死你！都是命啊。”
“要害死我，为什么？”
“因为一个预言传说。传说双生岛降生的双胞胎，会带来灾祸。”
“什么？双胞胎？”
“对啊。你不知道吗？你有一个双胞胎哥哥！”
“哥哥！”
“传说里，勾奇和申山是一对双生玉璧。”
“嗯，我刚读到过那个传说故事。”
“但书里只会说半个故事。书里只会说恶龙来抢玉璧。而原本的故事里，那一对玉璧是用龙的双生子炼成的！恶龙成为恶龙是为了报仇。当他身碎力竭将死之时，下了一个诅咒，所有降临在双子岛的双生子，都将给岛上的人们带来厄运。而这个传说，对应到了你们的身上，便遭到了驱逐出岛。”
“这种故事？”
“是啊，这种故事，却代代相传。多少年来，凡是有双生子迹象的，都会回避到岛外去生产，并且不再回来。而你母亲当时却出了意外。临近预产期，本来要坐船从申山岛途经勾奇去，往镇上的大医院。而你母亲却在船将要停靠勾奇岛时，突然胎动。只好上岸，将你们生在了勾奇岛，成了传说中的厄运之源。于是你母亲选择把你带到了这里，之后又离开了海岛。”
这就是我们离开的原因？听起来令人生疑。真的会有人相信这种鬼故事，而群起迫害吗？我默默不言。
大概是饿了，老人开始吃起饭来。我也就跟着动了碗筷。前面的话题，她大概觉得可以结束了，变接着又是另一番闲扯。而我多是听听，偶尔搭话，心不在焉。
我想知道的关于母亲的故事难道就是这个吗？此外，我还有个哥哥？双胞胎哥哥。那我的哥哥，他在哪里呢？我的故乡又究竟是哪里？父亲呢，其他人呢？如果我见到哥哥，会知道更多相关的事情吗？我该去见见他吗？
“对了，那你接下来去申山岛看看你哥？我孙女住在普元镇上，你回去后可以找她，我让她给你安排安排，好吧？”
我如同一只木偶，在思考混乱无法进行之间，失去了判断和得出结论的能力。听之任之，我记下了这个老人的孙女的电话。回到镇上后，我会联系她，她会帮我安排一些事情，然后我会见到我的双胞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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