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陈三巴掌
当第二天陈艺从睡梦中醒来，日头早已经升起了老高。
其他房间的同窗早已不知去向，就连冉长今、张衡也没在房里。
陈艺自嘲：“出了少管所，真是把好的习惯都丢尽了。”
走出房门，勤劳的九黎族人早已经出门劳作。
远处，一老汉牵着黄牛，在狭长的田间小路走着。
院长亭望春领着众人，欣赏着田间的美景。
“院长，我们就以田间农作为题作诗，您看如何？”高鹏突然问道。
院长亭望春颔首：“正所谓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读书人切忌厌恶农作，如此甚好！”
高鹏上前一步：“那首先由我来给各位同窗抛砖引玉。
让人不让的神情，顿时引来阵阵喝彩。
“烈日灼心夏炎炎，
农夫牵牛行其间。
世间犹有三千苦，”
高鹏顿了一下，吟出最后一句
“面朝黄土背朝天。”
“我将这首诗取名‘悯农’，望院长斧正。”
亭望春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高鹏。
心中赞叹道：“此子倒是难得，身在武将之家，难得有一副怜悯之心。”
亭望春也不吝赐教。
“用词虽是通俗，却也体现农耕百姓的不易，还算中等！”
高鹏一喜，随即又谦逊的问道：“可有改进的地方？”
“农夫牵牛行其间，这句不能很好的表现农夫劳作的辛苦，你且望更远的地方看去。
众人向远的方向望去，艳艳烈日之下，农夫挥舞手中镰刀，收割着金色的稻田。
黄豆般大笑的汗珠从额头划过，流进眼里，眼睛被刺激得睁开不得。
农夫眨了几下眼睛，没有效果，扯过脖子上挂着的麻布，狠狠的在眼睛上揉了几下。
高鹏这才反应过来，相比于牵牛在田间行走，收割稻子更是要辛苦百倍。
“我来！”
胖子冉长今自告奋勇，想在院长面前展示自己。
胖子十分风骚，狭长的田间小路，居然策马前行。
只见冉长今从马上跳了下来，拦在牵牛老汉的面前。
“这位老丈，且慢！”
牵牛的老汉虽不明所以，出于对读书人的尊敬，还是开口问道：“小先生有什么事情？”
“我想出银子，买下你的耕牛，不知意下如何？”
“小先生说笑了，稻子收割之后，老儿还指望它耕田犁地呢！”
冉长今哪里受过别人的拒绝，顿时恼羞成怒。
“老东西，我出三十两。”
武朝并不禁止耕牛的买卖，一头耕牛，顶破天也就二十两银子。
见老汉沉默，冉长今趾高气昂的一边等着。
“五十两。”冉长今突然提价。
老人依旧沉默。
“一百两。”
陈艺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一百两足以买下五头耕牛。
只是不知冉长今花费如此代价买一头耕牛，到底意欲何为？
没有人能拒绝五倍的高价，老汉也不例外，将手中栓牛的绳子递给冉长今。
冉长今在吴凡的帮助下，使出吃奶的力气爬上牛背，极目远眺。
像是突然来了灵感一般，张口吟道：
夺泥燕口，削铁针头，
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
鹌鹑嘴里寻豌豆，
斑鸠腿上啄精肉，
蚊子腹内剐脂油，亏老先生下得去手。
一曲词罢，全词不带一个贪字，却把贪婪写到了极致。
“老东西，我这新词可有淋漓尽致展现你的贪婪？”
找到新东家的吴凡，为表忠心，开口附和道：
“你这老儿，未免也太过贪心，一百两买你一头牛，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老汉被二人嘲讽的面红耳赤，一时间又找不出话来反驳。
羞愧的丢下银子，扑通一声跪下：“我不卖了......”
文人以笔做刀，却又不逊于天下任何一柄神兵利器。
......
老汉买牛的情境，虽说和冉长今的词勉强有点关系，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冉长今讽刺的过于牵强，毕竟是他自己提出花一百两买牛。
想到这里，陈艺这才明白过来。
冉长今不知花银子从哪里买了一手羞辱人的词，如今为了卖弄，故意把老汉塑造成贪婪的样子，随后出口成词，一来狠狠的羞辱老汉，二来又给自己增添了才名。
陈艺怒了，手中拳头紧紧攥起。
亭望春暴喝一声：“冉长今，你放肆......”
不等亭望春说完，陈艺一把将冉长今拉了下来。
冉长今重重的摔倒在地，口中疼得哇哇直叫。
吴凡刚想上前帮忙，被陈艺血红的眼睛盯了一下，脊背一阵发凉，再也不敢上前。
陈艺右腿用力，不停踢在冉长今肚子上，行动迟缓的胖子只得蜷着身子，不停的求饶。
没有人上前帮忙，亭望春也撇过了头去。
踢得累了的陈艺，在冉长今身旁坐下。
冉长今见陈艺停下了动作，透过缝隙偷偷的打量起来。
谁料陈艺一巴掌又印入眼帘。
“这一巴掌，扇你不知民间疾苦，你可知今日你策马践踏的稻田，是多少百姓的口粮？”
说完，反手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扇你不事生产，偏偏高人一等，没有天下农民，养活你冉家这条蛀虫，何来你趾高气昂的资本？”
见冉长今双手捂着脸颊，陈艺直接跳了起来，从头顶又是狠狠的一巴掌劈下。
“这一巴掌，扇你玩弄人心，出钱挑起他人的贪欲，却又反过来嘲笑这种贪心。好人、婊子都让你一个人演完了。”
三巴掌完毕，全场鸦雀无声。
陈艺也没料到，不久之后，陈三巴掌的威名响彻整个羊柯郡。
正当众人以为陈艺发泄完了就会消气的时候，
陈艺奋力提起冉长今的衣领，想将他拽起来。
试了两次，陈艺还是拉不起来如同烂泥的冉长今。
“还不过来帮忙？”
闻言，张衡、方桓二人上前，三人合力将冉长今推到老汉面前。
“道歉！”陈艺的语气中充满了阴森，仿佛要择人而噬。
冉长今本来就没好利索的胖脸，如今又被一顿胖揍，嘴里不停的嘟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陈艺一把扶起老汉，将绳子递给他。
“愧对老先生！”
老汉哪里见过这阵仗，看着血肉模糊，倒地不起的胖子，连连道谢，转身离开。
高鹏见到被打得不成人心的冉长今，心中些许不满，认为陈艺下手太重。
“陈艺，你和冉长今终究是同窗一场，至于下如此狠手？”
陈艺心情低落，语气轻蔑：“怎么？你想替他出头？”
高鹏火气蹭蹭上涨，本来他也认为陈艺教训得对，不过是出手重了一点。
哪知陈艺不知好歹，反而对他出言相讥，就要出手教训陈艺。
“我高鹏是什么身份，你陈艺又是什么身份，竟敢这样和我说话？”
方桓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陈艺面前，神色淡然的盯着高鹏。
“方桓，你让开，不关你的事。”
方桓一动不动，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
陈艺拨开方桓：“你想展现你的同窗之谊，刚才干嘛去了？事后出手，冉长今那傻子就会记得你的好，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被说中心事的高鹏，眼中仇恨的火焰转动。
陈艺确定高鹏并不是真心替冉长今打抱不平：
“你要真会动手，我今日反倒高看你一眼。”
高鹏看了一眼一旁伺机而动的方桓，终究没有下手。
“要不是方桓护着你，你今日必定会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
陈艺更是多看了两眼方桓，又看了看一直没有注意这边的亭望春。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感觉没意思的陈艺，撇下众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烈日下，亭望春望着陈艺的背影，若有所思。
其他房间的同窗早已不知去向，就连冉长今、张衡也没在房里。
陈艺自嘲：“出了少管所，真是把好的习惯都丢尽了。”
走出房门，勤劳的九黎族人早已经出门劳作。
远处，一老汉牵着黄牛，在狭长的田间小路走着。
院长亭望春领着众人，欣赏着田间的美景。
“院长，我们就以田间农作为题作诗，您看如何？”高鹏突然问道。
院长亭望春颔首：“正所谓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读书人切忌厌恶农作，如此甚好！”
高鹏上前一步：“那首先由我来给各位同窗抛砖引玉。
让人不让的神情，顿时引来阵阵喝彩。
“烈日灼心夏炎炎，
农夫牵牛行其间。
世间犹有三千苦，”
高鹏顿了一下，吟出最后一句
“面朝黄土背朝天。”
“我将这首诗取名‘悯农’，望院长斧正。”
亭望春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高鹏。
心中赞叹道：“此子倒是难得，身在武将之家，难得有一副怜悯之心。”
亭望春也不吝赐教。
“用词虽是通俗，却也体现农耕百姓的不易，还算中等！”
高鹏一喜，随即又谦逊的问道：“可有改进的地方？”
“农夫牵牛行其间，这句不能很好的表现农夫劳作的辛苦，你且望更远的地方看去。
众人向远的方向望去，艳艳烈日之下，农夫挥舞手中镰刀，收割着金色的稻田。
黄豆般大笑的汗珠从额头划过，流进眼里，眼睛被刺激得睁开不得。
农夫眨了几下眼睛，没有效果，扯过脖子上挂着的麻布，狠狠的在眼睛上揉了几下。
高鹏这才反应过来，相比于牵牛在田间行走，收割稻子更是要辛苦百倍。
“我来！”
胖子冉长今自告奋勇，想在院长面前展示自己。
胖子十分风骚，狭长的田间小路，居然策马前行。
只见冉长今从马上跳了下来，拦在牵牛老汉的面前。
“这位老丈，且慢！”
牵牛的老汉虽不明所以，出于对读书人的尊敬，还是开口问道：“小先生有什么事情？”
“我想出银子，买下你的耕牛，不知意下如何？”
“小先生说笑了，稻子收割之后，老儿还指望它耕田犁地呢！”
冉长今哪里受过别人的拒绝，顿时恼羞成怒。
“老东西，我出三十两。”
武朝并不禁止耕牛的买卖，一头耕牛，顶破天也就二十两银子。
见老汉沉默，冉长今趾高气昂的一边等着。
“五十两。”冉长今突然提价。
老人依旧沉默。
“一百两。”
陈艺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一百两足以买下五头耕牛。
只是不知冉长今花费如此代价买一头耕牛，到底意欲何为？
没有人能拒绝五倍的高价，老汉也不例外，将手中栓牛的绳子递给冉长今。
冉长今在吴凡的帮助下，使出吃奶的力气爬上牛背，极目远眺。
像是突然来了灵感一般，张口吟道：
夺泥燕口，削铁针头，
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
鹌鹑嘴里寻豌豆，
斑鸠腿上啄精肉，
蚊子腹内剐脂油，亏老先生下得去手。
一曲词罢，全词不带一个贪字，却把贪婪写到了极致。
“老东西，我这新词可有淋漓尽致展现你的贪婪？”
找到新东家的吴凡，为表忠心，开口附和道：
“你这老儿，未免也太过贪心，一百两买你一头牛，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老汉被二人嘲讽的面红耳赤，一时间又找不出话来反驳。
羞愧的丢下银子，扑通一声跪下：“我不卖了......”
文人以笔做刀，却又不逊于天下任何一柄神兵利器。
......
老汉买牛的情境，虽说和冉长今的词勉强有点关系，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冉长今讽刺的过于牵强，毕竟是他自己提出花一百两买牛。
想到这里，陈艺这才明白过来。
冉长今不知花银子从哪里买了一手羞辱人的词，如今为了卖弄，故意把老汉塑造成贪婪的样子，随后出口成词，一来狠狠的羞辱老汉，二来又给自己增添了才名。
陈艺怒了，手中拳头紧紧攥起。
亭望春暴喝一声：“冉长今，你放肆......”
不等亭望春说完，陈艺一把将冉长今拉了下来。
冉长今重重的摔倒在地，口中疼得哇哇直叫。
吴凡刚想上前帮忙，被陈艺血红的眼睛盯了一下，脊背一阵发凉，再也不敢上前。
陈艺右腿用力，不停踢在冉长今肚子上，行动迟缓的胖子只得蜷着身子，不停的求饶。
没有人上前帮忙，亭望春也撇过了头去。
踢得累了的陈艺，在冉长今身旁坐下。
冉长今见陈艺停下了动作，透过缝隙偷偷的打量起来。
谁料陈艺一巴掌又印入眼帘。
“这一巴掌，扇你不知民间疾苦，你可知今日你策马践踏的稻田，是多少百姓的口粮？”
说完，反手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扇你不事生产，偏偏高人一等，没有天下农民，养活你冉家这条蛀虫，何来你趾高气昂的资本？”
见冉长今双手捂着脸颊，陈艺直接跳了起来，从头顶又是狠狠的一巴掌劈下。
“这一巴掌，扇你玩弄人心，出钱挑起他人的贪欲，却又反过来嘲笑这种贪心。好人、婊子都让你一个人演完了。”
三巴掌完毕，全场鸦雀无声。
陈艺也没料到，不久之后，陈三巴掌的威名响彻整个羊柯郡。
正当众人以为陈艺发泄完了就会消气的时候，
陈艺奋力提起冉长今的衣领，想将他拽起来。
试了两次，陈艺还是拉不起来如同烂泥的冉长今。
“还不过来帮忙？”
闻言，张衡、方桓二人上前，三人合力将冉长今推到老汉面前。
“道歉！”陈艺的语气中充满了阴森，仿佛要择人而噬。
冉长今本来就没好利索的胖脸，如今又被一顿胖揍，嘴里不停的嘟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陈艺一把扶起老汉，将绳子递给他。
“愧对老先生！”
老汉哪里见过这阵仗，看着血肉模糊，倒地不起的胖子，连连道谢，转身离开。
高鹏见到被打得不成人心的冉长今，心中些许不满，认为陈艺下手太重。
“陈艺，你和冉长今终究是同窗一场，至于下如此狠手？”
陈艺心情低落，语气轻蔑：“怎么？你想替他出头？”
高鹏火气蹭蹭上涨，本来他也认为陈艺教训得对，不过是出手重了一点。
哪知陈艺不知好歹，反而对他出言相讥，就要出手教训陈艺。
“我高鹏是什么身份，你陈艺又是什么身份，竟敢这样和我说话？”
方桓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陈艺面前，神色淡然的盯着高鹏。
“方桓，你让开，不关你的事。”
方桓一动不动，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
陈艺拨开方桓：“你想展现你的同窗之谊，刚才干嘛去了？事后出手，冉长今那傻子就会记得你的好，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被说中心事的高鹏，眼中仇恨的火焰转动。
陈艺确定高鹏并不是真心替冉长今打抱不平：
“你要真会动手，我今日反倒高看你一眼。”
高鹏看了一眼一旁伺机而动的方桓，终究没有下手。
“要不是方桓护着你，你今日必定会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
陈艺更是多看了两眼方桓，又看了看一直没有注意这边的亭望春。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感觉没意思的陈艺，撇下众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烈日下，亭望春望着陈艺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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