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新米？旧米？
经过两天的游学，回城的路上，学子们并不像来时那般兴趣高涨。
冉长今醒来已经是在回城的路上。
“陈艺呢？”冉长今问出了醒来的第一句话。
马车上伺候的吴凡回道：“少爷，陈艺借了书院的马，已经先一步回城去了。”
“糟了，吴凡，你马上快马回城，通知我父亲陈艺已经回城的消息。”
冉长今懊恼，此次游学，他本是不想参加。在外风吹日晒，哪里有在家来得舒坦。
父亲冉庄却交给他一个任务，一路上监视陈艺的动向，自己这才这加入游学。
不料被陈艺打了一顿，之后一直昏迷不醒，陈艺也没了踪影。
吴凡二话不说，上马就往羊柯郡城飞奔而去。
“还好，陈艺和方桓也才刚走不久。”
马上疾驰的吴凡庆幸想道，“这一次，一定要在少爷面前好好表现。”
陈艺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回到城中。
羊柯郡城，张家米行小厮的家中。
“公子，你叫我萝卜干就成，老爷和掌柜都是这样叫我。”
陈艺好奇道：“萝卜干？好随意的名字，你原名叫什么？”
“我是老爷从萝卜堆里捡回来的，老爷一直叫我萝卜干，我也不知道原来叫什么。”
萝卜干脸上露出一丝苦涩，随即又绽开笑颜：
“哎，说这些干什么，现在老爷很器重我，把我当成米行的掌柜培养。”
“原来是这样。”
陈艺恍然大悟，难怪当日那些护院，看起来很听萝卜干的话。
陈艺接着问道：“那我问你，黄老三等人买的那一批米，是米斗上层的，还是米斗底部快卖完的大米？”
萝卜干沉思了一会，“好像是快卖要完的大米，我记得黄老三买米之后，张家仓库的米就运来了，又将米斗给填满了。”
陈艺蹙着眉头，继续问：“为什么你们不将底部剩余的米掏出来，放在上面接着卖？”
“我记得那天，好像很晚，掌柜着急回家，就没有将底部剩余的大米取出。”
“你当时不觉得奇怪吗？掌柜的在张家米行多年，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萝卜干明白陈艺的意思，米行的大米，每次加入新米之前，为了防止米斗剩余的大米受潮，必定会将其取出，放在新米的上面，先行售卖。
而掌柜作为张家米行的负责人，居然没有要求这样做。
萝卜干解释道：“张家米行大米其实卖得很快，我们不太担心米会受潮，况且那天确实很晚，所以我也没有多想。”
“照你这样说，如今米斗底部的大米，和黄老三他们买的米是同一批的？”
“对啊，这几天米一点没卖，还是原来的样子。”
陈艺明白了，嘱咐萝卜干不要告诉任何人自己回来了。
陈艺之所以会来找萝卜干，皆是因为圣女无舒的一句话。
“可笑吧，在明亮的阳光下，居然看不清东西。”
一直萦绕在陈艺心头的问题，陈艺似乎有了一点眉目。
“黄老三等人的大米虽然都变成红色，但黄老三几人没有和那几个生面孔串通。”
“所以，应该还是张家米行卖出的大米有问题。”
可陈艺他们却怎么也检查不出来，米斗的大米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那是因为一开始陈艺就弄错了。
陈艺一直以为黄老三买的大米就是米斗现在的米。
实际上，却是上一批的大米。
如果萝卜干所说属实，陈艺就已经可以确定，之所以黄老三等人买到变红的大米，和掌柜的脱不了干系。
掌柜的和冉家也脱不了干系，毕竟那天掌柜的不在米行，而是去了冉家收账。
至于闹事的几个生面孔，自然也是冉家找来闹事的。
可是陈艺却没有证据。
“看来，还得找掌柜核实一下。”
一路走到掌柜住所，大门却是紧闭。
“大白天的关门，指定没好事。”
陈艺上前叫门，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男子面容英俊秀气，不像一般生意人那般满身铜臭。赤裸的双臂，手中却拿着文人的折扇，给人一种粗犷又精致的感觉。
陈艺一愣，赶忙行礼：“敢问此处是张家米行掌柜居所？”
陈艺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还不知道掌柜姓甚名谁。
“在下正是张家米行的掌柜吕梁，敢问公子有何指教？”
陈艺一脸不可思议，
“这位就是掌柜？怎么这么年轻？自己本以为掌柜会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没想到........哎！先入为主的观念害死人。”
“看来张强老爷子还是有点魄力啊！不但让年轻萝卜干成为预备掌柜，就连张家最大米行的掌柜都如此年轻。”
见陈艺不知在想些什么，吕梁就要关门。
陈艺一把挡住大门，“慢着，我是张家新来的账房陈艺。”
吕梁诧异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游学吗？”
陈艺眉头一挑，“哦？你知道我？”
吕梁暗道不妙，刚才的反应确实太大了。
“张府新来的账房谁不知道？不就是你和冉庄定下的七日之约。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莫非你已经想到了血米之谜？”
吕梁一句话就将话题岔开。
陈艺也不在意，继续道：“同为张老爷效力，你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吕梁做了个“请”的手势，将陈艺迎了进来。
陈艺仔细打量吕梁的房子，院子不大，里面假山流水，盆栽隔断，倒是设计得十分精巧，足以见得主人的雅致不是一般的生意人能比拟。
“请坐！”来到客房，吕梁招呼陈艺坐下。
吕梁取出一个干净的茶杯，替陈艺斟茶。
陈艺看着吕梁茶桌上的茶杯，
突然开口：“看来，吕掌柜才刚接待了客人，陈艺真是叨扰了!”
“无妨，旧友来访，已经离开了。”
不等陈艺接话，吕梁开口问道：“陈公子所谓何事？”
陈艺本想开门见山，询问米行新米入斗之事，不料余光撇到屏风后人影闪动。
陈艺神色如常：“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那日吕掌柜去冉家收账，为何迟迟未归？”
陈艺一阵庆幸，“还好老子反应快，屏风后明显有人偷听，差点打草惊蛇。好险，好险！”
“那日也是意外，我刚到冉家，被告知冉庄出门，就在冉府等他。后来才知道，冉庄竟然趁我不在，跑到张家米行闹事，属实没有料到。”
吕梁的一句话就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陈艺表面也不怀疑，与吕梁寒暄几句，拱手告辞离去。
屏风后，冉庄的管家缓缓走出。
埋怨道：“少爷怎么搞的，陈艺已经回到羊柯郡，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吕梁眼里精光闪烁，也不知盘算什么。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吕梁明日按照计划行事，事成之后，你就是我冉家的功臣。”
吕梁点点头，心中的担忧始终挥之不去。
......
陈艺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张府。
“老爷，快派人把吕梁抓起来，严刑拷问。”
陈艺的言行举止，像极了背后告状的老六。
张强似乎开始信任陈艺，也不问缘由，几名护院就被派了出去。
“把米行的钥匙给我。”
张强愣了一下，从房间檀木匣子取出几把钥匙，递给了陈艺。
随后，张强直勾勾的盯着陈艺，等着陈艺给自己一个说法。
哪知陈艺一把夺过钥匙，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又跑了出去。
“回来再给你解释。”
张强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你拿我张家的命运做赌注，我都不配知道过程吗？”
不久之后，陈艺又出现在张家米行。
手忙脚乱的打开大门。
点燃油灯，陈艺来到装满大米的米斗跟前。
张家米行的防潮工作确实做得不错，每个米斗离地至少两掌的高度。
陈艺趴在地上，用出吃奶的力气，在米斗底部掏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洞。
白花花的大米伴随着灰尘一泻而下，霎时间就接了满满一盆。
陈艺吐了吐口中的灰尘，双手不停拍打着头发。
陈艺疑惑了，“几天过去，为什么底部的米还没有变红？”
冉长今醒来已经是在回城的路上。
“陈艺呢？”冉长今问出了醒来的第一句话。
马车上伺候的吴凡回道：“少爷，陈艺借了书院的马，已经先一步回城去了。”
“糟了，吴凡，你马上快马回城，通知我父亲陈艺已经回城的消息。”
冉长今懊恼，此次游学，他本是不想参加。在外风吹日晒，哪里有在家来得舒坦。
父亲冉庄却交给他一个任务，一路上监视陈艺的动向，自己这才这加入游学。
不料被陈艺打了一顿，之后一直昏迷不醒，陈艺也没了踪影。
吴凡二话不说，上马就往羊柯郡城飞奔而去。
“还好，陈艺和方桓也才刚走不久。”
马上疾驰的吴凡庆幸想道，“这一次，一定要在少爷面前好好表现。”
陈艺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回到城中。
羊柯郡城，张家米行小厮的家中。
“公子，你叫我萝卜干就成，老爷和掌柜都是这样叫我。”
陈艺好奇道：“萝卜干？好随意的名字，你原名叫什么？”
“我是老爷从萝卜堆里捡回来的，老爷一直叫我萝卜干，我也不知道原来叫什么。”
萝卜干脸上露出一丝苦涩，随即又绽开笑颜：
“哎，说这些干什么，现在老爷很器重我，把我当成米行的掌柜培养。”
“原来是这样。”
陈艺恍然大悟，难怪当日那些护院，看起来很听萝卜干的话。
陈艺接着问道：“那我问你，黄老三等人买的那一批米，是米斗上层的，还是米斗底部快卖完的大米？”
萝卜干沉思了一会，“好像是快卖要完的大米，我记得黄老三买米之后，张家仓库的米就运来了，又将米斗给填满了。”
陈艺蹙着眉头，继续问：“为什么你们不将底部剩余的米掏出来，放在上面接着卖？”
“我记得那天，好像很晚，掌柜着急回家，就没有将底部剩余的大米取出。”
“你当时不觉得奇怪吗？掌柜的在张家米行多年，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萝卜干明白陈艺的意思，米行的大米，每次加入新米之前，为了防止米斗剩余的大米受潮，必定会将其取出，放在新米的上面，先行售卖。
而掌柜作为张家米行的负责人，居然没有要求这样做。
萝卜干解释道：“张家米行大米其实卖得很快，我们不太担心米会受潮，况且那天确实很晚，所以我也没有多想。”
“照你这样说，如今米斗底部的大米，和黄老三他们买的米是同一批的？”
“对啊，这几天米一点没卖，还是原来的样子。”
陈艺明白了，嘱咐萝卜干不要告诉任何人自己回来了。
陈艺之所以会来找萝卜干，皆是因为圣女无舒的一句话。
“可笑吧，在明亮的阳光下，居然看不清东西。”
一直萦绕在陈艺心头的问题，陈艺似乎有了一点眉目。
“黄老三等人的大米虽然都变成红色，但黄老三几人没有和那几个生面孔串通。”
“所以，应该还是张家米行卖出的大米有问题。”
可陈艺他们却怎么也检查不出来，米斗的大米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那是因为一开始陈艺就弄错了。
陈艺一直以为黄老三买的大米就是米斗现在的米。
实际上，却是上一批的大米。
如果萝卜干所说属实，陈艺就已经可以确定，之所以黄老三等人买到变红的大米，和掌柜的脱不了干系。
掌柜的和冉家也脱不了干系，毕竟那天掌柜的不在米行，而是去了冉家收账。
至于闹事的几个生面孔，自然也是冉家找来闹事的。
可是陈艺却没有证据。
“看来，还得找掌柜核实一下。”
一路走到掌柜住所，大门却是紧闭。
“大白天的关门，指定没好事。”
陈艺上前叫门，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男子面容英俊秀气，不像一般生意人那般满身铜臭。赤裸的双臂，手中却拿着文人的折扇，给人一种粗犷又精致的感觉。
陈艺一愣，赶忙行礼：“敢问此处是张家米行掌柜居所？”
陈艺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还不知道掌柜姓甚名谁。
“在下正是张家米行的掌柜吕梁，敢问公子有何指教？”
陈艺一脸不可思议，
“这位就是掌柜？怎么这么年轻？自己本以为掌柜会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没想到........哎！先入为主的观念害死人。”
“看来张强老爷子还是有点魄力啊！不但让年轻萝卜干成为预备掌柜，就连张家最大米行的掌柜都如此年轻。”
见陈艺不知在想些什么，吕梁就要关门。
陈艺一把挡住大门，“慢着，我是张家新来的账房陈艺。”
吕梁诧异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游学吗？”
陈艺眉头一挑，“哦？你知道我？”
吕梁暗道不妙，刚才的反应确实太大了。
“张府新来的账房谁不知道？不就是你和冉庄定下的七日之约。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莫非你已经想到了血米之谜？”
吕梁一句话就将话题岔开。
陈艺也不在意，继续道：“同为张老爷效力，你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吕梁做了个“请”的手势，将陈艺迎了进来。
陈艺仔细打量吕梁的房子，院子不大，里面假山流水，盆栽隔断，倒是设计得十分精巧，足以见得主人的雅致不是一般的生意人能比拟。
“请坐！”来到客房，吕梁招呼陈艺坐下。
吕梁取出一个干净的茶杯，替陈艺斟茶。
陈艺看着吕梁茶桌上的茶杯，
突然开口：“看来，吕掌柜才刚接待了客人，陈艺真是叨扰了!”
“无妨，旧友来访，已经离开了。”
不等陈艺接话，吕梁开口问道：“陈公子所谓何事？”
陈艺本想开门见山，询问米行新米入斗之事，不料余光撇到屏风后人影闪动。
陈艺神色如常：“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那日吕掌柜去冉家收账，为何迟迟未归？”
陈艺一阵庆幸，“还好老子反应快，屏风后明显有人偷听，差点打草惊蛇。好险，好险！”
“那日也是意外，我刚到冉家，被告知冉庄出门，就在冉府等他。后来才知道，冉庄竟然趁我不在，跑到张家米行闹事，属实没有料到。”
吕梁的一句话就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陈艺表面也不怀疑，与吕梁寒暄几句，拱手告辞离去。
屏风后，冉庄的管家缓缓走出。
埋怨道：“少爷怎么搞的，陈艺已经回到羊柯郡，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吕梁眼里精光闪烁，也不知盘算什么。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吕梁明日按照计划行事，事成之后，你就是我冉家的功臣。”
吕梁点点头，心中的担忧始终挥之不去。
......
陈艺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张府。
“老爷，快派人把吕梁抓起来，严刑拷问。”
陈艺的言行举止，像极了背后告状的老六。
张强似乎开始信任陈艺，也不问缘由，几名护院就被派了出去。
“把米行的钥匙给我。”
张强愣了一下，从房间檀木匣子取出几把钥匙，递给了陈艺。
随后，张强直勾勾的盯着陈艺，等着陈艺给自己一个说法。
哪知陈艺一把夺过钥匙，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又跑了出去。
“回来再给你解释。”
张强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你拿我张家的命运做赌注，我都不配知道过程吗？”
不久之后，陈艺又出现在张家米行。
手忙脚乱的打开大门。
点燃油灯，陈艺来到装满大米的米斗跟前。
张家米行的防潮工作确实做得不错，每个米斗离地至少两掌的高度。
陈艺趴在地上，用出吃奶的力气，在米斗底部掏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洞。
白花花的大米伴随着灰尘一泻而下，霎时间就接了满满一盆。
陈艺吐了吐口中的灰尘，双手不停拍打着头发。
陈艺疑惑了，“几天过去，为什么底部的米还没有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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