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风雨欲来
武历四十一年，农历七月初九。
这一天，陈艺与冉庄约定的七日之约终于到来。
清晨，冉家的马车缓缓驶出。
冉家家主冉庄精心打扮一番，看起来更加的和善可亲。
冉庄的气色不错，昨日陈艺突然回城，竟然直接找上了吕梁。
着实将冉庄吓了一跳。
好在吕梁也是机警之人，在张府来人之前，跑到冉家躲了起来。
“如今唯一的线索也断了，注定你张家今日翻不了身。”
当然令冉庄心情不错的的原因可不止这一点。
昨日，张强拜会太守陆长戚，游说以一半的身家，让太守大人出面解决此事。
很不幸，太守拒绝了。
如今，能帮张家说话的只有太仓令刘卫，但是……
自己这边还有胞弟车马令冉耽。
想到这里，冉庄不由得开怀大笑。
“对了，长今，昨日是怎么一回事，为何陈艺回城，为父没有收到你的传信？”
冉庄突然想起这件事情，便开口问道。
“吴凡，滚过来。”马车中传出冉长今的呼叫，“你来给父亲解释一下。”
吴凡将昨日的事情娓娓道来。
吴凡昨日奉命回城报信，眼看就要追上陈艺二人。
不料方桓留了下来，挡住吴凡的去路。
吴凡一咬牙，就要从方桓身上撞过去。
吴凡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突然坠马，晕倒在驿道边上的草丛。
“要你何用？回个城都能出状况。”
冉长今破口大骂，情急之下又牵动身上的伤口，疼得嗷嗷直叫。
冉庄眼中露出一丝关切，语气阴寒无比：“长今，为父今日先解决了张家，日后定将陈艺千刀万剐，以泄我儿心头之恨！”
冉庄暗暗发誓:“敢动我冉庄儿子，那就必须用命来偿还！”
........
张家家主张强一也是一大早就出了门。
与他同行的，是少爷张衡和管家张贵。队伍中，并没有陈艺和方桓的踪影。
张衡一脸担忧：“爹，陈艺、方桓这两个王八蛋，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该不是跑了吧？”
张强反问：“你认为他们会逃跑？”
“当然........不是。”
张强辩解道，“当然”二字被他拖得老长。
张强一脸慈爱的望着张衡：“这不就对了，你都不认为他们会跑，那你还这么问？”
“这不是见父亲你，眉头紧锁，故意调节一下气氛嘛？”
张强紧绷眉头顿时舒展开来，“衡儿，你好像长大了。”
张强打心眼里感谢陈艺，方桓二人。
他们来了之后，不但治好了张衡的厌食症。
也让张衡变得更加的开朗，也让张衡学会了信任。
甚至让张衡学会了宽慰别人。
这些是张强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
太守府。
陆长戚模样有些慌张，心想：“哪股风把您这位大佛给吹来了。”
坐在他对面的，赫然是三阳书院院长——亭望春。
“亭夫子，今日到访，有何见教？”
陆长戚只觉得自己声音都有些颤抖，面前之人，别人只知道是武朝文坛的巨擘。
可陆长戚不一样，他可是堂堂一郡的太守，深知亭望春的真实身份。
亭望春曾经官拜大鸿胪，负责处理武国大小外交事务。
若仅仅如此，陆长戚也不会对亭望春如此客气。
他还有另一重身份，帝师亭望春。
亭望春，正是武朝皇帝陛下梁景的授业恩师。
如今不知什么原因赋闲在羊柯郡，但陆长戚知道，小小的羊柯郡是困不住他的。亭望春有朝一日，必定会重返长安。
接回刚才的话题。
“老夫前来，是想太守大人帮我一个小忙。”
“好事儿！”陆长戚面色一喜。
能卖亭望春一个人情，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口中如常问道：“亭夫子有话直说。”
“我有一亲传弟子，若是遇到什么难处，还请帮衬一二。”
陆长戚心中讶然，“亭望春的亲传弟子，将来也是要入京为官的，可要好好的结识一番。”
“不知哪位小子有幸，能成为亭夫子的亲传弟子？”
亭望春淡淡吐出两字：“陈艺！”
“陈艺”陆长戚惊呼一声，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莫不是三羊书院的陈艺？匪号‘陈三巴掌’的陈艺？和冉家许下七日之约的陈艺？”
亭望春点点头。
陆长戚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为什么我昨天要拒绝张强啊？”
“陈艺不过是三羊书院普通的学子，何时成了您的亲传弟子了？”陆长戚疑惑的问道。
“有可能是今天。”
陆长戚被亭望春的话弄得彻底无语了，“敢情他还不是你亲传弟子啊！”
“不对！”
陆长戚在官场打滚多年，瞬间就明白了。
亭望春这是要保陈艺！如果张家今日失败，亭望春就会对外宣布，陈艺是他的亲传弟子，那么想动陈艺的人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那夫子希望我怎么做？”
亭望春眼神微微眯起，“静观其变，除非有人要伤他性命。”
说完，亭望春告辞离开。
.......
羊柯郡城，北街。
“柳玉，你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再不回来黄花菜都要凉了。”
陈艺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着急，不停的在屋内来回踱步。
“陈艺，你就别走来走去了，走得我头都大了。”
柳玉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今天书院好不容易放假，本想睡个懒觉，谁料天不亮陈艺就来敲门。
“我一个女子独自在家，你居然不懂的避嫌？”柳玉恼怒的想到。
柳玉开口问道：“你到底要给我爹看什么东西？”
陈艺也没有办法，只得死马当活马医。
“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陈艺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一小包粉末，打开递到柳玉的面前。
柳玉见粉末洁白似雪，里面掺杂点点米粒。
白色粉末是陈艺从张家米行弄来的。
陈艺昨日接的一盆米中，大部分的粉末都和大米的灰尘混到了一起，一时间也分辨不出。
好在一小团黏在了一起，陈艺才得以将其取出。
“这不就是滑石粉吗？至于这么神秘兮兮的？”
陈艺有点担心柳玉看错了，喃喃自语：“滑石粉？古代有滑石粉么？”
柳玉指了指滑石粉，“你在说什么？滑石粉一直都有，是一味中药。我们姑娘家化妆用的‘桃花粉’里面也有这个。”
听到这里，陈艺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黑，一股杀气有些按耐不住！
“谢谢！”陈艺转身离去。
柳玉有些害怕，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哎，你来我家的事情别到处说，千万别让张衡知道！”
这一天，陈艺与冉庄约定的七日之约终于到来。
清晨，冉家的马车缓缓驶出。
冉家家主冉庄精心打扮一番，看起来更加的和善可亲。
冉庄的气色不错，昨日陈艺突然回城，竟然直接找上了吕梁。
着实将冉庄吓了一跳。
好在吕梁也是机警之人，在张府来人之前，跑到冉家躲了起来。
“如今唯一的线索也断了，注定你张家今日翻不了身。”
当然令冉庄心情不错的的原因可不止这一点。
昨日，张强拜会太守陆长戚，游说以一半的身家，让太守大人出面解决此事。
很不幸，太守拒绝了。
如今，能帮张家说话的只有太仓令刘卫，但是……
自己这边还有胞弟车马令冉耽。
想到这里，冉庄不由得开怀大笑。
“对了，长今，昨日是怎么一回事，为何陈艺回城，为父没有收到你的传信？”
冉庄突然想起这件事情，便开口问道。
“吴凡，滚过来。”马车中传出冉长今的呼叫，“你来给父亲解释一下。”
吴凡将昨日的事情娓娓道来。
吴凡昨日奉命回城报信，眼看就要追上陈艺二人。
不料方桓留了下来，挡住吴凡的去路。
吴凡一咬牙，就要从方桓身上撞过去。
吴凡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突然坠马，晕倒在驿道边上的草丛。
“要你何用？回个城都能出状况。”
冉长今破口大骂，情急之下又牵动身上的伤口，疼得嗷嗷直叫。
冉庄眼中露出一丝关切，语气阴寒无比：“长今，为父今日先解决了张家，日后定将陈艺千刀万剐，以泄我儿心头之恨！”
冉庄暗暗发誓:“敢动我冉庄儿子，那就必须用命来偿还！”
........
张家家主张强一也是一大早就出了门。
与他同行的，是少爷张衡和管家张贵。队伍中，并没有陈艺和方桓的踪影。
张衡一脸担忧：“爹，陈艺、方桓这两个王八蛋，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该不是跑了吧？”
张强反问：“你认为他们会逃跑？”
“当然........不是。”
张强辩解道，“当然”二字被他拖得老长。
张强一脸慈爱的望着张衡：“这不就对了，你都不认为他们会跑，那你还这么问？”
“这不是见父亲你，眉头紧锁，故意调节一下气氛嘛？”
张强紧绷眉头顿时舒展开来，“衡儿，你好像长大了。”
张强打心眼里感谢陈艺，方桓二人。
他们来了之后，不但治好了张衡的厌食症。
也让张衡变得更加的开朗，也让张衡学会了信任。
甚至让张衡学会了宽慰别人。
这些是张强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
太守府。
陆长戚模样有些慌张，心想：“哪股风把您这位大佛给吹来了。”
坐在他对面的，赫然是三阳书院院长——亭望春。
“亭夫子，今日到访，有何见教？”
陆长戚只觉得自己声音都有些颤抖，面前之人，别人只知道是武朝文坛的巨擘。
可陆长戚不一样，他可是堂堂一郡的太守，深知亭望春的真实身份。
亭望春曾经官拜大鸿胪，负责处理武国大小外交事务。
若仅仅如此，陆长戚也不会对亭望春如此客气。
他还有另一重身份，帝师亭望春。
亭望春，正是武朝皇帝陛下梁景的授业恩师。
如今不知什么原因赋闲在羊柯郡，但陆长戚知道，小小的羊柯郡是困不住他的。亭望春有朝一日，必定会重返长安。
接回刚才的话题。
“老夫前来，是想太守大人帮我一个小忙。”
“好事儿！”陆长戚面色一喜。
能卖亭望春一个人情，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口中如常问道：“亭夫子有话直说。”
“我有一亲传弟子，若是遇到什么难处，还请帮衬一二。”
陆长戚心中讶然，“亭望春的亲传弟子，将来也是要入京为官的，可要好好的结识一番。”
“不知哪位小子有幸，能成为亭夫子的亲传弟子？”
亭望春淡淡吐出两字：“陈艺！”
“陈艺”陆长戚惊呼一声，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莫不是三羊书院的陈艺？匪号‘陈三巴掌’的陈艺？和冉家许下七日之约的陈艺？”
亭望春点点头。
陆长戚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为什么我昨天要拒绝张强啊？”
“陈艺不过是三羊书院普通的学子，何时成了您的亲传弟子了？”陆长戚疑惑的问道。
“有可能是今天。”
陆长戚被亭望春的话弄得彻底无语了，“敢情他还不是你亲传弟子啊！”
“不对！”
陆长戚在官场打滚多年，瞬间就明白了。
亭望春这是要保陈艺！如果张家今日失败，亭望春就会对外宣布，陈艺是他的亲传弟子，那么想动陈艺的人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那夫子希望我怎么做？”
亭望春眼神微微眯起，“静观其变，除非有人要伤他性命。”
说完，亭望春告辞离开。
.......
羊柯郡城，北街。
“柳玉，你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再不回来黄花菜都要凉了。”
陈艺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着急，不停的在屋内来回踱步。
“陈艺，你就别走来走去了，走得我头都大了。”
柳玉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今天书院好不容易放假，本想睡个懒觉，谁料天不亮陈艺就来敲门。
“我一个女子独自在家，你居然不懂的避嫌？”柳玉恼怒的想到。
柳玉开口问道：“你到底要给我爹看什么东西？”
陈艺也没有办法，只得死马当活马医。
“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陈艺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一小包粉末，打开递到柳玉的面前。
柳玉见粉末洁白似雪，里面掺杂点点米粒。
白色粉末是陈艺从张家米行弄来的。
陈艺昨日接的一盆米中，大部分的粉末都和大米的灰尘混到了一起，一时间也分辨不出。
好在一小团黏在了一起，陈艺才得以将其取出。
“这不就是滑石粉吗？至于这么神秘兮兮的？”
陈艺有点担心柳玉看错了，喃喃自语：“滑石粉？古代有滑石粉么？”
柳玉指了指滑石粉，“你在说什么？滑石粉一直都有，是一味中药。我们姑娘家化妆用的‘桃花粉’里面也有这个。”
听到这里，陈艺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黑，一股杀气有些按耐不住！
“谢谢！”陈艺转身离去。
柳玉有些害怕，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哎，你来我家的事情别到处说，千万别让张衡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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