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风不止
早晨的大川镇人流熙攘，裹挟着新一天的朝气。街边的小摊小店烟火丛生，摊开人间的画卷。
老张的小店铺已有二十多年了，面线糊的生意依旧红火。与收银台这张实木桌子一般年纪的小张也已长大成人了，却不愿继承父亲的衣钵，去大区闯荡了。
大丈夫，就要立志走四方。身为父母的，应该支持才对。年轻人，就要充满朝气。老张时常一边烹制着面线糊一边与店里的熟客闲聊着，每每提到自己的儿子，总要夸上几句。手上的功夫落下了，还引得老板娘的奚落，使得店里充满快活的气氛。
“老板，结账。”一位身着华服的年轻人礼貌地微笑道。
“好的。两碗大份的招牌面线糊，一共30华盟币。”
“两碗？我只点了一碗啊？”
“还有一碗是你爸点的，他说今天忘带钱了，就让你付。”
“…”
“该死的老杂毛，真以为小爷我好欺负啊。”卢修有些气恼。不用猜他就知道是坐他对面的那个老头，那贼眉鼠眼的模样，一看就是个为老不尊的东西！
“一张鸡蛋灌饼。”面线糊的旁边有个卖鸡蛋灌饼的小摊，生意也很是兴隆。卢修本来倒也不饿，但一想到有人坑了他钱，就忍不住又买了一张饼。
我需要发泄一下。卢修是这样想的。
“老板生意不错啊。“在等灌饼的功夫，卢修也是和老板闲聊了起来
“天天都这般，咱这，老字号！”摊主用手背擦了擦鬓角，得意地说道。
“为什么不考虑租个店面呢？把规模做大一点。”
“兄弟，不是本地人吧。看你这身行头，湖州来的？我们摆在这就比旁边的面线糊店稍晚一点，也有二十多个年头了。很多人路过这都会顺手买咱们的饼，隔壁的客人有的也会来几张尝个味。若是寻个店面，可就不在这附近了，许多老主顾就认这个地！”一边说话，摊主手上功夫也不落下，锃亮的鸡蛋灌饼一张接一张地成型。
“两张鸡蛋灌饼，老规矩！”一位中年妇女提着菜篮子大声喊道。
摊主愣了一下。
“哟，是小王吧，怎么不见你爸？”
“最近这几天风一直刮，老爹他着了风寒，在家歇几天，正巧…”
“正巧你从外地回来，就来接任对吧，别说，弄的还有模有样的。”大妈笑呵呵地说道：“两张鸡蛋灌饼，一张双黄的酱料多加点，一张正常的酱料少放点，一共是二十三华盟币。”
“好的…”
“我常听老王讲你，他总是吹嘘自己儿子在外地经商，赚大钱，听得我耳朵多起茧子了。我看你长得有几分像老王，就猜你是他儿子，一猜一个准！”
“您可真厉害。”摊主由衷佩服道。
“你是最近才来这的？”卢修突然插话。
“额，爵士大人，可能还要再待几天。”摊主把鸡蛋灌饼装进包装袋里，递给卢修：“您的鸡蛋灌饼，十华盟币。”
…
“斗柄东指，天下皆春？”辰晞喃喃道。
“小家伙，北斗七星在四季会浮现在不同的方位上，而‘春’，则是我所要寻的答案。”墨文铭抿起嘴角。
一老一少穿行过通道，再次来到空旷的地窖。
“感觉怎么样。”
“这里好大啊。”
“看到那面墙了吗，也许你感觉不到，那面墙上凝聚着超出区块阈值的土元素，我们取其中心一点，记作天权。这是第一个点。”
辰晞静静地听着。
“然后是那些农具，它们本身是凡物，但其所约束的点却有非凡的意味。”
“非凡的意味？”
“都是木头，不是吗？”
“可是木头…”
“见过农作吧，华盟有统一的制式工具，虽然也有自制的木制农具，但作为公办的孤儿院理应当是制式工具才对。”
墨文铭走上前去，随手拿起一把锄头：“做工不错，是个巧手。”
“所以这是第二个点？”
“没错。其实答案已经出来了。”
“可是才两个点啊。”
“并不是三维的，它只是一个面，这个约束条件筛掉了绝大多数可能。因为荒陵可不会有地宫，草草埋葬便了事了。因此只剩两个选择，而春天，得到唯一的答案。”
“那答案是什么？”
“新元119年春，地窖遭大火，火势纵横，长达一个时辰，财物损失严重，所幸无人员伤亡。答案便是‘火’——第三星天玑。”
“破！”墨文铭大喝一声，衣袖一甩，封印应声而现，湛蓝的纹理已被墨染，却无丝毫水墨画的唯美，而隐隐有狰狞之色。
镇长所言果然不差，只是他是怎么知晓的？又为何要卷入这淌浑水？
“不愧是‘守阙者’，果真是学识过人。”只见从阴影中走出一人，全身笼罩着黑袍，带着面具，看不清脸庞。
“‘乌鸦’是要来报丧吗？”墨文铭浅浅冷笑。
“你是知道的，这东西我们可不感兴趣，不过自有要啄食的人，我们只是想看看能捞点什么。”黑衣人耸耸肩，“其实你才是不应该出现的人吧。”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不过既然发现了，我便会阻止。”
“真是愚蠢的卫道士，好吧，我可以当作没看见，不过你一时半会恐怕出不了镇，来了好多角色。”
“可我是‘守阙者’，不是吗？”
“请便。”黑衣人闪身离去。
“感觉你似乎不是很惊讶的样子啊，小辰晞。”墨文铭转头说道。
“老爷爷，您知道堕落灵种吗？”辰晞踮起脚尖，悄悄说道。
墨文铭神色讶异，他没想到会从这个小毛孩口中听到“堕落灵种”四个字。难怪会来这些个人物，怕都是因为“核心”吧。
那里面的，莫非是“底座”？不过怕是已经没多大威胁了吧。
“你是在哪里听到的？”墨文铭蹲下身子问道。
“就在孤儿院旁边的街道上，前几天的事。”辰晞见老爷爷作倾听状，继续说道：“我还看到一个黑衣人，很邪恶的那种，他把我们都定住了。然后就是从天上下来一架马车，从里面出来一老一少两个人把他解决了。”
“黑衣人？一老一少？你还知道其他的吗？或者可以描述一下他们的模样吗？”
“我当时好像被定住了，不能动弹，视线也模糊了，什么都看不清。”
“这样吗。那后来呢？”
“后来就都不见了，然后灵塔的那些大人物就来了。”辰晞又补了一句，“但我当时什么也没说。”
“那件事别跟任何人说。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嗯。”辰晞轻轻地点点头。
老张的小店铺已有二十多年了，面线糊的生意依旧红火。与收银台这张实木桌子一般年纪的小张也已长大成人了，却不愿继承父亲的衣钵，去大区闯荡了。
大丈夫，就要立志走四方。身为父母的，应该支持才对。年轻人，就要充满朝气。老张时常一边烹制着面线糊一边与店里的熟客闲聊着，每每提到自己的儿子，总要夸上几句。手上的功夫落下了，还引得老板娘的奚落，使得店里充满快活的气氛。
“老板，结账。”一位身着华服的年轻人礼貌地微笑道。
“好的。两碗大份的招牌面线糊，一共30华盟币。”
“两碗？我只点了一碗啊？”
“还有一碗是你爸点的，他说今天忘带钱了，就让你付。”
“…”
“该死的老杂毛，真以为小爷我好欺负啊。”卢修有些气恼。不用猜他就知道是坐他对面的那个老头，那贼眉鼠眼的模样，一看就是个为老不尊的东西！
“一张鸡蛋灌饼。”面线糊的旁边有个卖鸡蛋灌饼的小摊，生意也很是兴隆。卢修本来倒也不饿，但一想到有人坑了他钱，就忍不住又买了一张饼。
我需要发泄一下。卢修是这样想的。
“老板生意不错啊。“在等灌饼的功夫，卢修也是和老板闲聊了起来
“天天都这般，咱这，老字号！”摊主用手背擦了擦鬓角，得意地说道。
“为什么不考虑租个店面呢？把规模做大一点。”
“兄弟，不是本地人吧。看你这身行头，湖州来的？我们摆在这就比旁边的面线糊店稍晚一点，也有二十多个年头了。很多人路过这都会顺手买咱们的饼，隔壁的客人有的也会来几张尝个味。若是寻个店面，可就不在这附近了，许多老主顾就认这个地！”一边说话，摊主手上功夫也不落下，锃亮的鸡蛋灌饼一张接一张地成型。
“两张鸡蛋灌饼，老规矩！”一位中年妇女提着菜篮子大声喊道。
摊主愣了一下。
“哟，是小王吧，怎么不见你爸？”
“最近这几天风一直刮，老爹他着了风寒，在家歇几天，正巧…”
“正巧你从外地回来，就来接任对吧，别说，弄的还有模有样的。”大妈笑呵呵地说道：“两张鸡蛋灌饼，一张双黄的酱料多加点，一张正常的酱料少放点，一共是二十三华盟币。”
“好的…”
“我常听老王讲你，他总是吹嘘自己儿子在外地经商，赚大钱，听得我耳朵多起茧子了。我看你长得有几分像老王，就猜你是他儿子，一猜一个准！”
“您可真厉害。”摊主由衷佩服道。
“你是最近才来这的？”卢修突然插话。
“额，爵士大人，可能还要再待几天。”摊主把鸡蛋灌饼装进包装袋里，递给卢修：“您的鸡蛋灌饼，十华盟币。”
…
“斗柄东指，天下皆春？”辰晞喃喃道。
“小家伙，北斗七星在四季会浮现在不同的方位上，而‘春’，则是我所要寻的答案。”墨文铭抿起嘴角。
一老一少穿行过通道，再次来到空旷的地窖。
“感觉怎么样。”
“这里好大啊。”
“看到那面墙了吗，也许你感觉不到，那面墙上凝聚着超出区块阈值的土元素，我们取其中心一点，记作天权。这是第一个点。”
辰晞静静地听着。
“然后是那些农具，它们本身是凡物，但其所约束的点却有非凡的意味。”
“非凡的意味？”
“都是木头，不是吗？”
“可是木头…”
“见过农作吧，华盟有统一的制式工具，虽然也有自制的木制农具，但作为公办的孤儿院理应当是制式工具才对。”
墨文铭走上前去，随手拿起一把锄头：“做工不错，是个巧手。”
“所以这是第二个点？”
“没错。其实答案已经出来了。”
“可是才两个点啊。”
“并不是三维的，它只是一个面，这个约束条件筛掉了绝大多数可能。因为荒陵可不会有地宫，草草埋葬便了事了。因此只剩两个选择，而春天，得到唯一的答案。”
“那答案是什么？”
“新元119年春，地窖遭大火，火势纵横，长达一个时辰，财物损失严重，所幸无人员伤亡。答案便是‘火’——第三星天玑。”
“破！”墨文铭大喝一声，衣袖一甩，封印应声而现，湛蓝的纹理已被墨染，却无丝毫水墨画的唯美，而隐隐有狰狞之色。
镇长所言果然不差，只是他是怎么知晓的？又为何要卷入这淌浑水？
“不愧是‘守阙者’，果真是学识过人。”只见从阴影中走出一人，全身笼罩着黑袍，带着面具，看不清脸庞。
“‘乌鸦’是要来报丧吗？”墨文铭浅浅冷笑。
“你是知道的，这东西我们可不感兴趣，不过自有要啄食的人，我们只是想看看能捞点什么。”黑衣人耸耸肩，“其实你才是不应该出现的人吧。”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不过既然发现了，我便会阻止。”
“真是愚蠢的卫道士，好吧，我可以当作没看见，不过你一时半会恐怕出不了镇，来了好多角色。”
“可我是‘守阙者’，不是吗？”
“请便。”黑衣人闪身离去。
“感觉你似乎不是很惊讶的样子啊，小辰晞。”墨文铭转头说道。
“老爷爷，您知道堕落灵种吗？”辰晞踮起脚尖，悄悄说道。
墨文铭神色讶异，他没想到会从这个小毛孩口中听到“堕落灵种”四个字。难怪会来这些个人物，怕都是因为“核心”吧。
那里面的，莫非是“底座”？不过怕是已经没多大威胁了吧。
“你是在哪里听到的？”墨文铭蹲下身子问道。
“就在孤儿院旁边的街道上，前几天的事。”辰晞见老爷爷作倾听状，继续说道：“我还看到一个黑衣人，很邪恶的那种，他把我们都定住了。然后就是从天上下来一架马车，从里面出来一老一少两个人把他解决了。”
“黑衣人？一老一少？你还知道其他的吗？或者可以描述一下他们的模样吗？”
“我当时好像被定住了，不能动弹，视线也模糊了，什么都看不清。”
“这样吗。那后来呢？”
“后来就都不见了，然后灵塔的那些大人物就来了。”辰晞又补了一句，“但我当时什么也没说。”
“那件事别跟任何人说。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嗯。”辰晞轻轻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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