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净化？
“几番高谈，少年英才啊。”电梯内走出一魁梧青年，身上隐隐有血气，眼眸却是纯净发亮。
“会长怎么来了？千校秋狩结束了？”维斯惊讶地问道。
“嗯，明年我大概率会在北华。”帕萨特说道，“这次的主题是什么？”
“友情。”冬夏回道。
“唔，倒是老题目。”帕萨特摇摇头，“小家伙你叫什么啊？”
“我叫辰晞，辰是时辰的辰，晞是左边一个日右边一个希望的希。”
“是个好名字。刚刚你的《威尼斯商人》我也听了。”帕萨特停顿一下，“宽容、仁爱是和平年代的圣器，但在动荡时期却是自杀的毒药啊。你年纪尚小，眼界只有这一方天空，很多事不是按照书本写的那样发展。”
“你只需记住一点，在多数情况下，我们奉行的是，以小恶惩治大恶。”帕萨特郑重其事地说道。
“那善与恶的界定是什么？你既然把自己的行为归结为恶，那又如何区分孰大孰小呢？”辰晞并未因为说教的人是协会会长而听之任之，“每个人善恶的标准有不同，如果都按自己的直觉行事，谁又能保证自己走的不是一条恶的道路？底线是一条永远不能逾越的红线，人一旦做了恶事，一旦接受了自己的恶行，那底线就会堕入无尽的深渊。”
“你高估法律的约束力了。”帕萨特笑道，“在旧元，个体与个体之间的武力相差不大，因此法律可以有是个较为合理、公正的保障。但在如今，试问一个没有灵力的平民可以和圣灵境的大能平起平坐吗？毫无疑问，这是不现实的。那如果以武力为前提建立一套相应的法律，以恶制恶是不是成为了似乎难以接受但又不得不奉行的手段？”
“你说的没错。”辰晞接受了帕萨特的观点，但仍忍不住反驳道，“或许社会做不到这样，但个体可以做到。”
“你说得我纠结了。我究竟是应该期望你快点成长好见识外面的世界，还是期望你不要长大陪伴在美好的身旁？”帕萨特洒脱一笑，“纠结这么多干嘛，我得回家吃我爸妈做的饭菜了，年前见各位。”
“帕萨特变了好多，我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儒雅随和的少年。虽然想法有些激进，但断断乎不是说出方才这一番话。”冬夏目送帕萨特离开，又看了辰晞一眼，“在他的口中，我也曾听到过类似的对话，也许，是小镇太小了；也许，是世界太大了，为了能够适应，不得不做出改变。”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样的？”辰晞不解地自言自语。
“谁知道呢？我只知道，这个世界，是会吃人的。”冬夏垂头，用柔和的目光看着桌上的纹理，那或长或短的线条，究竟记录着什么呢。
…
“晚饭后见？”叶芮晴轻声说道。
“那，来我家吧。”
桌椅恢复原样，成员依次离场，每三月一次分享会，下回便是明年了。
…
“我快要怀疑我是不是假的了。”辰晞惊叹道。
读书分享会结束后他被地下的老者直接传送过去，坐在座位上的是个冒牌货。
“骗不了谁的。”老者发出近似合成机械音。
“前辈，您与小镇是什么关系？”辰晞恭恭敬敬地问道。
老者应该没有恶意，按照叶芮晴的说法，兴许比风爷爷的辈分还大。
“我也是小镇的一员。”老者模棱两可地说道。
“那您让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辰晞迟疑了一下，试探性地再抛出一个问题。
“我这房间有些脏了，帮我擦擦吧。”
擦擦？辰晞审视整个房间，顶上悬挂着唯一一盏惨白的白炽灯，四周尽是灰压压的粗糙不平的水泥墙，密不透风。地板也是水泥质地，踩上去就有明显的颗粒感。房间里算得上是陈设的除却摇摇欲坠的灯，也就只剩一桌一椅了，椅子还被老者坐着。桌面是空荡荡的，只铺有一层厚厚的灰，蔓延到地上。空气倒是说得过去，至少辰晞没感觉出与外面有什么不同，也许是有另外的通风系统吧。
整个房间找不到任何可以用的工具啊。辰晞正想回过身询问老者，右手竟不知觉地拿着一块白色抹布。
“直接擦就行了。”老者说道。
“嗯。”
桌子不高，辰晞只需稍稍踮起脚尖便能够到桌子的中心处。不过擦桌子自然是从边缘擦起的，慢慢拖动，只用得八成力，桌面便突兀地亮了一块。
桌灰居然没飘起来。辰晞一丝不苟地擦完半边桌子，突然想到应该把抹布换一边，翻开来看，依旧纯白如雪。
这…辰晞暗自惊讶，手上的功夫并未落下，这便是大能者的境界吗？
桌面全部擦拭完，露出原本的样貌，飘来一点沉香。
只擦一个桌面未免有些敷衍，索性整个桌椅全擦一遍吧。
辰晞蹲下来，一手抓住桌面的边沿。先擦背面吧，辰晞小心翼翼地挪动。
…
桌腿也擦完了，辰晞缓缓起身，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复又蹲下，“前辈当心点，我把椅子也擦一下。”
“好，然后地板也擦一下。”
…
忙乎了半个多小时，房间干净多了，地板全擦了一遍，墙壁除了够不着的地方也都仔细擦拭过，只剩前辈坐着的地方了。
“耐性不错。”
“我以前经常这样，不算什么。”辰晞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深吸几口气，徐徐吐出。
“难怪。”
沉默了一分钟，辰晞看着老者，老者则不知看着什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我不擦灰吗？”老者问道。
“可能我擦比较方便吧。”辰晞从没觉得对话有这么难受，字字都需斟酌。
“那倒也是。”老者含糊其词。
房间又重归于寂静，只不过抹布消失了。
“你这墙只擦了一点啊，还有很多没擦。”
“我够不着，前辈。”
“那你回去吧，记得勤洗手。”话音未落，辰晞就被传送到外边的街道上。
“净化。”老者僵硬地抬起手，又重重地放在桌面上，手指颤巍巍地触碰，点到的地方又变成先前的模样。
“会长怎么来了？千校秋狩结束了？”维斯惊讶地问道。
“嗯，明年我大概率会在北华。”帕萨特说道，“这次的主题是什么？”
“友情。”冬夏回道。
“唔，倒是老题目。”帕萨特摇摇头，“小家伙你叫什么啊？”
“我叫辰晞，辰是时辰的辰，晞是左边一个日右边一个希望的希。”
“是个好名字。刚刚你的《威尼斯商人》我也听了。”帕萨特停顿一下，“宽容、仁爱是和平年代的圣器，但在动荡时期却是自杀的毒药啊。你年纪尚小，眼界只有这一方天空，很多事不是按照书本写的那样发展。”
“你只需记住一点，在多数情况下，我们奉行的是，以小恶惩治大恶。”帕萨特郑重其事地说道。
“那善与恶的界定是什么？你既然把自己的行为归结为恶，那又如何区分孰大孰小呢？”辰晞并未因为说教的人是协会会长而听之任之，“每个人善恶的标准有不同，如果都按自己的直觉行事，谁又能保证自己走的不是一条恶的道路？底线是一条永远不能逾越的红线，人一旦做了恶事，一旦接受了自己的恶行，那底线就会堕入无尽的深渊。”
“你高估法律的约束力了。”帕萨特笑道，“在旧元，个体与个体之间的武力相差不大，因此法律可以有是个较为合理、公正的保障。但在如今，试问一个没有灵力的平民可以和圣灵境的大能平起平坐吗？毫无疑问，这是不现实的。那如果以武力为前提建立一套相应的法律，以恶制恶是不是成为了似乎难以接受但又不得不奉行的手段？”
“你说的没错。”辰晞接受了帕萨特的观点，但仍忍不住反驳道，“或许社会做不到这样，但个体可以做到。”
“你说得我纠结了。我究竟是应该期望你快点成长好见识外面的世界，还是期望你不要长大陪伴在美好的身旁？”帕萨特洒脱一笑，“纠结这么多干嘛，我得回家吃我爸妈做的饭菜了，年前见各位。”
“帕萨特变了好多，我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儒雅随和的少年。虽然想法有些激进，但断断乎不是说出方才这一番话。”冬夏目送帕萨特离开，又看了辰晞一眼，“在他的口中，我也曾听到过类似的对话，也许，是小镇太小了；也许，是世界太大了，为了能够适应，不得不做出改变。”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样的？”辰晞不解地自言自语。
“谁知道呢？我只知道，这个世界，是会吃人的。”冬夏垂头，用柔和的目光看着桌上的纹理，那或长或短的线条，究竟记录着什么呢。
…
“晚饭后见？”叶芮晴轻声说道。
“那，来我家吧。”
桌椅恢复原样，成员依次离场，每三月一次分享会，下回便是明年了。
…
“我快要怀疑我是不是假的了。”辰晞惊叹道。
读书分享会结束后他被地下的老者直接传送过去，坐在座位上的是个冒牌货。
“骗不了谁的。”老者发出近似合成机械音。
“前辈，您与小镇是什么关系？”辰晞恭恭敬敬地问道。
老者应该没有恶意，按照叶芮晴的说法，兴许比风爷爷的辈分还大。
“我也是小镇的一员。”老者模棱两可地说道。
“那您让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辰晞迟疑了一下，试探性地再抛出一个问题。
“我这房间有些脏了，帮我擦擦吧。”
擦擦？辰晞审视整个房间，顶上悬挂着唯一一盏惨白的白炽灯，四周尽是灰压压的粗糙不平的水泥墙，密不透风。地板也是水泥质地，踩上去就有明显的颗粒感。房间里算得上是陈设的除却摇摇欲坠的灯，也就只剩一桌一椅了，椅子还被老者坐着。桌面是空荡荡的，只铺有一层厚厚的灰，蔓延到地上。空气倒是说得过去，至少辰晞没感觉出与外面有什么不同，也许是有另外的通风系统吧。
整个房间找不到任何可以用的工具啊。辰晞正想回过身询问老者，右手竟不知觉地拿着一块白色抹布。
“直接擦就行了。”老者说道。
“嗯。”
桌子不高，辰晞只需稍稍踮起脚尖便能够到桌子的中心处。不过擦桌子自然是从边缘擦起的，慢慢拖动，只用得八成力，桌面便突兀地亮了一块。
桌灰居然没飘起来。辰晞一丝不苟地擦完半边桌子，突然想到应该把抹布换一边，翻开来看，依旧纯白如雪。
这…辰晞暗自惊讶，手上的功夫并未落下，这便是大能者的境界吗？
桌面全部擦拭完，露出原本的样貌，飘来一点沉香。
只擦一个桌面未免有些敷衍，索性整个桌椅全擦一遍吧。
辰晞蹲下来，一手抓住桌面的边沿。先擦背面吧，辰晞小心翼翼地挪动。
…
桌腿也擦完了，辰晞缓缓起身，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复又蹲下，“前辈当心点，我把椅子也擦一下。”
“好，然后地板也擦一下。”
…
忙乎了半个多小时，房间干净多了，地板全擦了一遍，墙壁除了够不着的地方也都仔细擦拭过，只剩前辈坐着的地方了。
“耐性不错。”
“我以前经常这样，不算什么。”辰晞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深吸几口气，徐徐吐出。
“难怪。”
沉默了一分钟，辰晞看着老者，老者则不知看着什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我不擦灰吗？”老者问道。
“可能我擦比较方便吧。”辰晞从没觉得对话有这么难受，字字都需斟酌。
“那倒也是。”老者含糊其词。
房间又重归于寂静，只不过抹布消失了。
“你这墙只擦了一点啊，还有很多没擦。”
“我够不着，前辈。”
“那你回去吧，记得勤洗手。”话音未落，辰晞就被传送到外边的街道上。
“净化。”老者僵硬地抬起手，又重重地放在桌面上，手指颤巍巍地触碰，点到的地方又变成先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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