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逝去的真相
“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拿着枪指着罗斯的人声音很年轻，带了丝玩味，“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决定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朱厌，FSA北美分局探员，你们的暗杀目标。”
“真是栽得莫名其妙……”这是罗斯的第一想法，他僵硬地转过头，堪堪看清了青年的脸——正是朱厌！他鬼使神差地吐了口唾沫，道：“你好，我是罗斯•盖勒。”
情报显示朱厌只有十七岁，且没有异能；而罗斯的异能却告诉他“此局无解”。罗斯觉得郁闷：怎么我次次都栽在这种毛头小子手上？
希泽倒也罢了，至少对方异能厉害；至于朱厌，罗斯百思不得其解。
朱厌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你是屠夫。托夫特遇刺案我研究了不下十遍，那真是一场高明的刺杀。”他下了这么一个结论后，并没有多作阐释，罗斯只当他在恭维。
只听朱厌接着说：“我想你一定很好奇你们哪里出了错，那我就简单解释一下吧。”
“首先，这家酒店是我们FSA的产业。”
罗斯脸色古怪地看了眼依旧人事不省的月神。
某种意义上刺杀失败大部分是这位的锅。
“然后，FSA北美分局背后的财团是努尔维斯家族，也就是希泽自家人。所以你们的暗道其实早就被发现了。”
罗斯：“……”
朱厌兀自笑了笑：“剩下的我就不多说了。你帮我杀一个人，我就放你们离开，如何？”
罗斯冷笑：“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啊，如果你真这么做了，我也没办法。不过我已经给沙发上那位小姐服下了我特制的毒药，没有解药的话她恐怕永远也醒不过来。”朱厌停顿了下，看向罗斯，“解药不在我身上，只有我知道解药在哪儿，你明白了吗？”
罗斯沉默了片刻，问：“你想杀谁？”
“加利福尼亚议会议员，雷顿•沃里克。”
……
雷顿•沃里克是个长相正直的中年白人，他在社会上颇具名望，慈善家、环保主义者、国际主义者，各种象征善良正义的头衔都被按在了他身上，大多数公民都愿意相信他是能代表民众意志的忠直的好人。
但此时雷顿正脸色阴郁地站在路边，准备叫一辆出租车。
身为一个环保主义者，他甚至没有自己的车，每天乘公交车上下班，为绿色事业身体力行。
可是现在，他有急事。
瑞丹深的信息系统被黑客攻陷，大量资料被删除，身为“杰克”他必须尽快赶过去处理此事。
而就在他拿出手机的那一刻，他听到了一声枪响，子弹分明冲他而来。他立刻发动了异能“化影”躲过了子弹。
人群尖叫着逃散，他看到不远处有个黑人青年扔下枪夺路而逃。
他自知自己的异能是B级，天下难有敌手。
瑞丹深的事不差这一会儿，当务之急是弄明白为什么有人想杀他。
他追了上去。
……
两个小时前。
朱厌掏出了一部老式手机，其上新收到一条短信：“资料已销毁。”他随手将信息删除。
就在不久之前，他查到所有针对他的暗杀都来自瑞丹深，于是他立刻去暗网上联系了个黑客，要求对方在12月7日这天攻入瑞丹深主机，删除所有和他有关的信息。钱自然是问希泽借的。
随后紧跟着的就是罗斯对杰克的刺杀。
这一切自然是朱厌算好的。他遭遇的这几次暗杀的直接发起者都不是瑞丹深，可推知这些都是杰克的私人行为，不然以瑞丹深的自大，不至于如此避讳。
那么，只要在短时间内先后销毁信息，并杀了杰克，他的危机就可解除。
朱厌将手机放回口袋，抬头看向已经悠悠醒转的月神，用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说：“我查到了羽的死因，你想听吗？帮我杀个人，我就告诉你。”
……
另一边，雷顿终于追上了罗斯，两人此时正处于一座无人的仓库，是上个世纪的建筑，显然荒弃很久了。
罗斯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反身就是一拳。雷顿化成残影已绕到罗斯身后，罗斯好像身后长眼睛一般前倾躲过了他的攻击，回身再次出拳。
两人缠斗了十分钟，雷顿已感到体力不济，再看罗斯却完全没有显出颓势，他意识到必须得尽快结束，不然他毫无优势。
“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异能真实的模样吧。”雷顿快速后退几步，与罗斯拉开距离，他嘴角带着志在必得的笑，看罗斯的目光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化影！”空间被黑暗笼罩，世界好像只剩下黑白二色。
化影之下，雷顿是无敌的存在。
他本不想用这招的，毕竟存在次数限制，一个月只能用一次。但他没有选择。
“突——咔嗒——”黑暗之中忽然响起枪声。
黑暗潮水般退去，余下雷顿的尸体不可置信地瞪着天花扳。从暗处走出一个人。
“月神，你……”罗斯愣愣地看着来人。
月神的声音冷得像冰：“走吧，路上我可以给你讲讲羽的事。”
……
“最早的时候，根本没有暗夜。”罗斯和月神坐在飞机包舱里，月神开始讲述。
北美最多的便是花钱买命的勾当，因此杀手组织众多。势力最强的有三个，血，夜，暗。
月神和羽在天龙上国时就认识了，流亡到北美后分别加入了夜和血，元则一直是暗的一把手。
“有一次任务，我遇到了麻烦，元帮了我。”月神说这话时，脸上带着讽刺。
月神和元逐渐走近，被他的理论所吸引。
“元说，暗这把刀终将捅进持刀人的心脏，他会推翻GFA。”
月神不久后凭借出色的能力接替了夜的领袖的位置，宣布和暗联合，是为“暗夜”。羽说，他愿意相信月神的选择。
随后，羽带着血加入暗夜。
“是我害了羽。”
三人之中，实力最强的是羽，他总能出色地完成一个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刺杀任务。
但在加入暗夜后不久，羽飞机失事，尸骨无存。从此月神也渐渐沉寂。
罗斯听完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道了一句：“节哀。”
月神语气平静，但他知道一切不可能云淡风轻。
飞机到了地儿，月神道：“你先回去，我不想连累你。”
罗斯预感到，有大事要发生了。
罗斯先一步回了暗夜，灰头土脸告诉白任务失败的消息。白似乎并不觉得奇怪，苦笑着说：“首领早就知道了，我的朋友，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对月神的事只字不提。
罗斯总感觉一个巨大的局在他眼前铺展开来，他身在其中，什么都看不清。他决定不为难自己的脑子，径自走进休整区。十层平台环绕着他好似一座高塔将他压在底下，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情没来由地烦躁。
罗斯啃着汉堡坐了片刻，忽然，一种熟悉的感觉笼罩了他。空间在扭曲，虚幻感充斥整个世界，巨大的虚影在眼前显现。是月神的领域！
“月神……”
“月神来了……”
成员们交头接耳，都停住脚步，望向虚影。罗斯缓缓起身，手中的半个汉堡落到了地上。
悲伤，愤恨，不甘。
种种不属于他的情绪将他感染，他似乎知道了什么，却说不清楚。
元不知何时已经出了办公室，站在一座玻璃高台上与月神的虚影对视。
“月神，你想干什么？”元的语调好像一个政府官员在问游行群众的诉求。
月神已从正门走了进来，成员们不约而同地退到两边给她让开了一条道。本尊和显圣同时开口：“是你杀了羽”。”
此话一出，掀起巨波。
“什么？”
“怎么会？”
成员们压着嗓子的交谈嘈杂成一片。
元的声音响起：“是。”
一片寂静。
虚影开始扭曲，愤怒的情绪在领域中放大。
“为什么？”
她在质问，声音尖利。
“他的存在不利于暗夜内部的团结。”元的声音平静到冷漠，“他知道那架飞机上有炸弹，但他还是自愿上了飞机，你想知道原因吗？他还给你留了一句话，你想知道吗？”
“告诉我。”
“那请你收了领域，我们才好坐下来谈一谈。”
月神微微皱眉，几息后，领域开始收缩。
“不要！”罗斯在心里喊，喉头却像被扼住了一样，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元在骗她，她失去了理智，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提醒她？
夜的人呢？血的人呢？
领域尽数消失，月神微微仰头看着元。
元似是惋惜地摇了摇头：“他想让你离开北美，不过话我没帮他带到。”他说完，做了一个手心向上翻的手势。
“砰！”
“砰砰！”
枪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月神缓缓低头看向自己胸口漾开了血红，目光中更多是茫然。
元如神明宣判般说道：“羽是因你而死。你和他中必须死一个，他想让你活，你却自寻死路。”
月神茫然地听着，又或者已经听不到了，她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彩。
她如一片落叶般向后倒下。
元毫无征兆地从高台上飞身而下，在月神完全落地前将她搂在怀中，笑得温和：“说实话，我曾经确实喜欢过你，可惜……”他终究没有说下去。
罗斯被定在原地看着这一切，目眦尽裂。身体终于恢复了自由，他刚要冲上前，白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低声道：“想为她报仇的话就跟我走。”
罗斯浑浑噩噩地跟上了他。
“真是栽得莫名其妙……”这是罗斯的第一想法，他僵硬地转过头，堪堪看清了青年的脸——正是朱厌！他鬼使神差地吐了口唾沫，道：“你好，我是罗斯•盖勒。”
情报显示朱厌只有十七岁，且没有异能；而罗斯的异能却告诉他“此局无解”。罗斯觉得郁闷：怎么我次次都栽在这种毛头小子手上？
希泽倒也罢了，至少对方异能厉害；至于朱厌，罗斯百思不得其解。
朱厌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你是屠夫。托夫特遇刺案我研究了不下十遍，那真是一场高明的刺杀。”他下了这么一个结论后，并没有多作阐释，罗斯只当他在恭维。
只听朱厌接着说：“我想你一定很好奇你们哪里出了错，那我就简单解释一下吧。”
“首先，这家酒店是我们FSA的产业。”
罗斯脸色古怪地看了眼依旧人事不省的月神。
某种意义上刺杀失败大部分是这位的锅。
“然后，FSA北美分局背后的财团是努尔维斯家族，也就是希泽自家人。所以你们的暗道其实早就被发现了。”
罗斯：“……”
朱厌兀自笑了笑：“剩下的我就不多说了。你帮我杀一个人，我就放你们离开，如何？”
罗斯冷笑：“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啊，如果你真这么做了，我也没办法。不过我已经给沙发上那位小姐服下了我特制的毒药，没有解药的话她恐怕永远也醒不过来。”朱厌停顿了下，看向罗斯，“解药不在我身上，只有我知道解药在哪儿，你明白了吗？”
罗斯沉默了片刻，问：“你想杀谁？”
“加利福尼亚议会议员，雷顿•沃里克。”
……
雷顿•沃里克是个长相正直的中年白人，他在社会上颇具名望，慈善家、环保主义者、国际主义者，各种象征善良正义的头衔都被按在了他身上，大多数公民都愿意相信他是能代表民众意志的忠直的好人。
但此时雷顿正脸色阴郁地站在路边，准备叫一辆出租车。
身为一个环保主义者，他甚至没有自己的车，每天乘公交车上下班，为绿色事业身体力行。
可是现在，他有急事。
瑞丹深的信息系统被黑客攻陷，大量资料被删除，身为“杰克”他必须尽快赶过去处理此事。
而就在他拿出手机的那一刻，他听到了一声枪响，子弹分明冲他而来。他立刻发动了异能“化影”躲过了子弹。
人群尖叫着逃散，他看到不远处有个黑人青年扔下枪夺路而逃。
他自知自己的异能是B级，天下难有敌手。
瑞丹深的事不差这一会儿，当务之急是弄明白为什么有人想杀他。
他追了上去。
……
两个小时前。
朱厌掏出了一部老式手机，其上新收到一条短信：“资料已销毁。”他随手将信息删除。
就在不久之前，他查到所有针对他的暗杀都来自瑞丹深，于是他立刻去暗网上联系了个黑客，要求对方在12月7日这天攻入瑞丹深主机，删除所有和他有关的信息。钱自然是问希泽借的。
随后紧跟着的就是罗斯对杰克的刺杀。
这一切自然是朱厌算好的。他遭遇的这几次暗杀的直接发起者都不是瑞丹深，可推知这些都是杰克的私人行为，不然以瑞丹深的自大，不至于如此避讳。
那么，只要在短时间内先后销毁信息，并杀了杰克，他的危机就可解除。
朱厌将手机放回口袋，抬头看向已经悠悠醒转的月神，用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说：“我查到了羽的死因，你想听吗？帮我杀个人，我就告诉你。”
……
另一边，雷顿终于追上了罗斯，两人此时正处于一座无人的仓库，是上个世纪的建筑，显然荒弃很久了。
罗斯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反身就是一拳。雷顿化成残影已绕到罗斯身后，罗斯好像身后长眼睛一般前倾躲过了他的攻击，回身再次出拳。
两人缠斗了十分钟，雷顿已感到体力不济，再看罗斯却完全没有显出颓势，他意识到必须得尽快结束，不然他毫无优势。
“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异能真实的模样吧。”雷顿快速后退几步，与罗斯拉开距离，他嘴角带着志在必得的笑，看罗斯的目光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化影！”空间被黑暗笼罩，世界好像只剩下黑白二色。
化影之下，雷顿是无敌的存在。
他本不想用这招的，毕竟存在次数限制，一个月只能用一次。但他没有选择。
“突——咔嗒——”黑暗之中忽然响起枪声。
黑暗潮水般退去，余下雷顿的尸体不可置信地瞪着天花扳。从暗处走出一个人。
“月神，你……”罗斯愣愣地看着来人。
月神的声音冷得像冰：“走吧，路上我可以给你讲讲羽的事。”
……
“最早的时候，根本没有暗夜。”罗斯和月神坐在飞机包舱里，月神开始讲述。
北美最多的便是花钱买命的勾当，因此杀手组织众多。势力最强的有三个，血，夜，暗。
月神和羽在天龙上国时就认识了，流亡到北美后分别加入了夜和血，元则一直是暗的一把手。
“有一次任务，我遇到了麻烦，元帮了我。”月神说这话时，脸上带着讽刺。
月神和元逐渐走近，被他的理论所吸引。
“元说，暗这把刀终将捅进持刀人的心脏，他会推翻GFA。”
月神不久后凭借出色的能力接替了夜的领袖的位置，宣布和暗联合，是为“暗夜”。羽说，他愿意相信月神的选择。
随后，羽带着血加入暗夜。
“是我害了羽。”
三人之中，实力最强的是羽，他总能出色地完成一个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刺杀任务。
但在加入暗夜后不久，羽飞机失事，尸骨无存。从此月神也渐渐沉寂。
罗斯听完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道了一句：“节哀。”
月神语气平静，但他知道一切不可能云淡风轻。
飞机到了地儿，月神道：“你先回去，我不想连累你。”
罗斯预感到，有大事要发生了。
罗斯先一步回了暗夜，灰头土脸告诉白任务失败的消息。白似乎并不觉得奇怪，苦笑着说：“首领早就知道了，我的朋友，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对月神的事只字不提。
罗斯总感觉一个巨大的局在他眼前铺展开来，他身在其中，什么都看不清。他决定不为难自己的脑子，径自走进休整区。十层平台环绕着他好似一座高塔将他压在底下，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情没来由地烦躁。
罗斯啃着汉堡坐了片刻，忽然，一种熟悉的感觉笼罩了他。空间在扭曲，虚幻感充斥整个世界，巨大的虚影在眼前显现。是月神的领域！
“月神……”
“月神来了……”
成员们交头接耳，都停住脚步，望向虚影。罗斯缓缓起身，手中的半个汉堡落到了地上。
悲伤，愤恨，不甘。
种种不属于他的情绪将他感染，他似乎知道了什么，却说不清楚。
元不知何时已经出了办公室，站在一座玻璃高台上与月神的虚影对视。
“月神，你想干什么？”元的语调好像一个政府官员在问游行群众的诉求。
月神已从正门走了进来，成员们不约而同地退到两边给她让开了一条道。本尊和显圣同时开口：“是你杀了羽”。”
此话一出，掀起巨波。
“什么？”
“怎么会？”
成员们压着嗓子的交谈嘈杂成一片。
元的声音响起：“是。”
一片寂静。
虚影开始扭曲，愤怒的情绪在领域中放大。
“为什么？”
她在质问，声音尖利。
“他的存在不利于暗夜内部的团结。”元的声音平静到冷漠，“他知道那架飞机上有炸弹，但他还是自愿上了飞机，你想知道原因吗？他还给你留了一句话，你想知道吗？”
“告诉我。”
“那请你收了领域，我们才好坐下来谈一谈。”
月神微微皱眉，几息后，领域开始收缩。
“不要！”罗斯在心里喊，喉头却像被扼住了一样，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元在骗她，她失去了理智，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提醒她？
夜的人呢？血的人呢？
领域尽数消失，月神微微仰头看着元。
元似是惋惜地摇了摇头：“他想让你离开北美，不过话我没帮他带到。”他说完，做了一个手心向上翻的手势。
“砰！”
“砰砰！”
枪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月神缓缓低头看向自己胸口漾开了血红，目光中更多是茫然。
元如神明宣判般说道：“羽是因你而死。你和他中必须死一个，他想让你活，你却自寻死路。”
月神茫然地听着，又或者已经听不到了，她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彩。
她如一片落叶般向后倒下。
元毫无征兆地从高台上飞身而下，在月神完全落地前将她搂在怀中，笑得温和：“说实话，我曾经确实喜欢过你，可惜……”他终究没有说下去。
罗斯被定在原地看着这一切，目眦尽裂。身体终于恢复了自由，他刚要冲上前，白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低声道：“想为她报仇的话就跟我走。”
罗斯浑浑噩噩地跟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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