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铁树不开花
拿到了第一笔俸禄，林缺决定带黄哥去庆祝一下。
虽然时代不同，但京城里的吃喝玩乐同样丰富，光吃这件事上，就分了东南西北不同地域的菜系，穿衣打扮更是如此，天下之美尽收京城，审美包罗万象，能看到长裙淑女的小家碧玉，也能看到能少则少的奔放如火。
他们俩的新生才刚开始，京城之繁华，才只看到了点皮毛。
“黄哥，想好去哪了吗。”
“昨天听静儿说，内城里唱曲的地方最悠闲，喝茶吃干果，又能听书，还能听姑娘唱曲。”
“太雅了，能不能换个俗一点的节目。”
林缺就差明示了，我请你吃硬菜，可今天黄哥好像不太默契，怎么暗示都不上道。
“看俗一点的？听说有一条街全是街头卖艺的，有跳舞的舞姬，穿的特别凉快。”
“黄哥，今天我请客，你可以胆子再大一点。”
老黄憨憨的笑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不想去。”
“怎么了。”
“害怕呗。”
黄哥初来乍到，没等林缺醒来的时候，他就先去探路了，结果花魁的手还没摸到呢，一觉醒来在大牢里蹲着了。
花魁命案，让老黄差点掉了脑袋，他对秦楼楚馆有些心理阴影了，而且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霉运。
“你记不记得我上辈子最常说的一句话。”
林缺愣了一下，“女人是你的克星？”
“天克。”
“你……你这太迷信。”
“怎么不信邪啊，那花魁穆清一死，我差点跟着陪葬了，我上辈子那些倒霉事，还要我讲一遍吗。”
“好了好了，别说了。”
黄哥的追妹血泪史，可以写一本书了。
曾经他看上过女班长，班长说等大学之后就答应他，结果大学之后，黄哥发现班长当初答应了六个男生，趁着异地的机会多线操作，同时是六个人的女朋友，各种节日礼物收到手软，黄哥呢？他排第七，班长意思是，她最多只能同时联络六个，七个有点累，于是和黄哥摊牌，你被开除了。
属于是想挤公交车，被司机一脚踹下去，关门发车了。
黄哥之后的青春里，始终重复着这样的悲剧，只要和妹子结缘，不仅不会开花结果，最后倒霉的一定是他，堪称铁树体质，永不开花。
“客官，您要的烧鸡，请慢用。”
店小二爽朗的声音，把兄弟俩从回忆里拉回现实。
黄德放下筷子，上手抓了一块鸡肉，“你还是这么爱吃烧鸡。”
“怎么，你打算放弃了，不吃这一口了？”
“我没说放弃，只是体质特殊，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秦楼楚馆那地方，你自己去吧，我呢，顺气自然吧，缘分来了，铁树一定开花。”
躺平了？
“那我可不管你了，先走一步。”
“你去哪？”
“抚琴弄玉。”
丢下一锭银子，林缺先走了，桌上最爱吃的鸡肉都没碰一口，黄德心想，肯定是有更合胃口的要急着吃。
酒楼的二楼里，黄德郁闷的吃着鸡肉，情情爱爱谁不想呢，可曾经倒霉的体质，像下了蛊一样阴魂不散，让他心有畏惧，以前他也有过不信邪的时候，结果撞了满头包。
吃着香喷喷的鸡肉，他喝了口小酒，心中郁闷暂时忘在脑后，当小二送上第二道菜的时候，他察觉好像有人在看他。
双眼巡视了四周，发现坐在围栏边的一个姑娘，在有意无意的看他，黄德以为自己想多了，喝了一杯酒之后，又偷偷看了几眼，结果那姑娘也在偷偷看他，两人互相偷看，成了四目相对。
姑娘害羞一笑，又落落大方的举起小巧的酒杯，是隔空对饮之意。
黄德愣了，大盛朝果然风气开放，男女之事直白且大胆，人家姑娘都不害羞了，老黄自然不能怂，他拿起酒杯，两人笑着对饮一杯。
那姑娘肤白娇俏，眉目含笑，看年纪是含苞待放的少女，但绝对是个美人相，酒壮怂人胆，老黄突然觉得哪有什么倒霉蛋体质，我曾经只是遇人不淑。
这时候，姑娘伸出细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对面，酒后微醺的脸蛋泛着绯红，也在微醺中，大胆邀请黄德入座。
黄德眼睛冒出花了，什么铁树不开花，这不就来了吗！
他拿起酒杯，大胆的迈出一步，姑娘双眸殷切的笑着，黄德的外表不丢人，高大魁梧，乍一看像个练武的将军，手撕鸡肉的吃相，也许不雅，却让姑娘觉得有一股彪悍的男儿气概。
二楼的靠窗位置是雅座，紧靠围栏，一边吃饭喝酒，一边能吹着清风，俯瞰街上的热闹，那姑娘轻纱罗裙，玉佩金钗，一看就是哪家的大小姐。
黄德客气一笑，没等开口，姑娘便点点头，“请坐吧。”
“在下姓黄，名……”
名字没说完，黄德身下的凳子突然一歪，魁梧的体格撞在了围栏上，围栏应声裂开，只听轰隆一声，黄德撞碎围栏，当场从二楼摔了出去。
“客官！您没事吧！”
几个店小二吓坏了，一起跑了出来。
黄德趴在地上，被街上四面八方围观，有人惊也有人笑。
“客官，实在对不住，昨夜有人喝醉了酒，在二楼打架，把围栏撞得松散了……”
黄德狼狈的抬起头，“那怎么不修好啊！”
“还没来得及找人修呢……”
他抬头看向二楼，发现姑娘不在了，“和我一桌的姑娘呢？”
“刚刚……您摔下来的时候，把桌子给掀翻了，桌上的菜洒在姑娘头上了，她气走了。”
“我……”
我特么怎么没一下摔死呢。
黄德躺在地上不动了，“给老子赔钱！”
一嗓子吼得半条街都听到了。
摘星楼里，坐在卧榻上听琴的林缺，突然听到了街上一声吼，他听得耳熟，这声音有点像黄哥呢？
遇到什么事了？
不会，喝口酒能有什么倒霉事。
“公子，是惜玉弹的不好吗，你听的不专心了。”
“没有，是琴声太雅了，我自幼读书太少，才疏学浅，不懂音律，无法领会你的琴艺。”
“怎么会呢，公子能入职衙门当差，一定是有些学问的。”
惜玉坐到林缺身边，拿起点心，喂到了林缺嘴里，也看到了林缺腰上挂的腰牌，颜色和街上的巡城卫不同，是金色的。
哪怕不懂分辨腰牌，也能看得出这一块不是普通衙门。
“春秋司？是什么地方。”
“是一个……专收奇人的组织。”
“奇人？”
少女年纪的惜玉，自然没听过曾经风光一时的春秋奇人，她小心翼翼的问道：“组织里都是些能人异士？就像公子您这样的？”
“我算吗？”
惜玉腼腆一笑，“在我心里，公子当然是独一无二的。”
“为什么？因为我破了花魁案？”
“惜玉在摘星楼只是个毫不起眼的琴师，只有穆清姐姐关照我，给我赏钱，我感恩在心，却无力回报，所以公子来询问穆清姐姐的事情，我才冒着风险告知了你，心里小心的期望着，公子也许有能力破了此案。”
说完，她软软的靠在林缺怀里，“谢谢公子，没有让穆清姐姐含冤而死。”
柔声真切，香风入怀。
林缺觉得，今天得花点钱了吧，桌上虽然点了水果和点心，但这些应该是摘星楼的收入，惜玉自己赚不到。
他打算给点赏钱，冰雪聪明的惜玉，却悄悄按住了他的手，对他摇摇头，“公子，不必给我赏钱了。”
“为什么？你不想多赚一点吗。”
虽然时代不同，但京城里的吃喝玩乐同样丰富，光吃这件事上，就分了东南西北不同地域的菜系，穿衣打扮更是如此，天下之美尽收京城，审美包罗万象，能看到长裙淑女的小家碧玉，也能看到能少则少的奔放如火。
他们俩的新生才刚开始，京城之繁华，才只看到了点皮毛。
“黄哥，想好去哪了吗。”
“昨天听静儿说，内城里唱曲的地方最悠闲，喝茶吃干果，又能听书，还能听姑娘唱曲。”
“太雅了，能不能换个俗一点的节目。”
林缺就差明示了，我请你吃硬菜，可今天黄哥好像不太默契，怎么暗示都不上道。
“看俗一点的？听说有一条街全是街头卖艺的，有跳舞的舞姬，穿的特别凉快。”
“黄哥，今天我请客，你可以胆子再大一点。”
老黄憨憨的笑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不想去。”
“怎么了。”
“害怕呗。”
黄哥初来乍到，没等林缺醒来的时候，他就先去探路了，结果花魁的手还没摸到呢，一觉醒来在大牢里蹲着了。
花魁命案，让老黄差点掉了脑袋，他对秦楼楚馆有些心理阴影了，而且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霉运。
“你记不记得我上辈子最常说的一句话。”
林缺愣了一下，“女人是你的克星？”
“天克。”
“你……你这太迷信。”
“怎么不信邪啊，那花魁穆清一死，我差点跟着陪葬了，我上辈子那些倒霉事，还要我讲一遍吗。”
“好了好了，别说了。”
黄哥的追妹血泪史，可以写一本书了。
曾经他看上过女班长，班长说等大学之后就答应他，结果大学之后，黄哥发现班长当初答应了六个男生，趁着异地的机会多线操作，同时是六个人的女朋友，各种节日礼物收到手软，黄哥呢？他排第七，班长意思是，她最多只能同时联络六个，七个有点累，于是和黄哥摊牌，你被开除了。
属于是想挤公交车，被司机一脚踹下去，关门发车了。
黄哥之后的青春里，始终重复着这样的悲剧，只要和妹子结缘，不仅不会开花结果，最后倒霉的一定是他，堪称铁树体质，永不开花。
“客官，您要的烧鸡，请慢用。”
店小二爽朗的声音，把兄弟俩从回忆里拉回现实。
黄德放下筷子，上手抓了一块鸡肉，“你还是这么爱吃烧鸡。”
“怎么，你打算放弃了，不吃这一口了？”
“我没说放弃，只是体质特殊，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秦楼楚馆那地方，你自己去吧，我呢，顺气自然吧，缘分来了，铁树一定开花。”
躺平了？
“那我可不管你了，先走一步。”
“你去哪？”
“抚琴弄玉。”
丢下一锭银子，林缺先走了，桌上最爱吃的鸡肉都没碰一口，黄德心想，肯定是有更合胃口的要急着吃。
酒楼的二楼里，黄德郁闷的吃着鸡肉，情情爱爱谁不想呢，可曾经倒霉的体质，像下了蛊一样阴魂不散，让他心有畏惧，以前他也有过不信邪的时候，结果撞了满头包。
吃着香喷喷的鸡肉，他喝了口小酒，心中郁闷暂时忘在脑后，当小二送上第二道菜的时候，他察觉好像有人在看他。
双眼巡视了四周，发现坐在围栏边的一个姑娘，在有意无意的看他，黄德以为自己想多了，喝了一杯酒之后，又偷偷看了几眼，结果那姑娘也在偷偷看他，两人互相偷看，成了四目相对。
姑娘害羞一笑，又落落大方的举起小巧的酒杯，是隔空对饮之意。
黄德愣了，大盛朝果然风气开放，男女之事直白且大胆，人家姑娘都不害羞了，老黄自然不能怂，他拿起酒杯，两人笑着对饮一杯。
那姑娘肤白娇俏，眉目含笑，看年纪是含苞待放的少女，但绝对是个美人相，酒壮怂人胆，老黄突然觉得哪有什么倒霉蛋体质，我曾经只是遇人不淑。
这时候，姑娘伸出细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对面，酒后微醺的脸蛋泛着绯红，也在微醺中，大胆邀请黄德入座。
黄德眼睛冒出花了，什么铁树不开花，这不就来了吗！
他拿起酒杯，大胆的迈出一步，姑娘双眸殷切的笑着，黄德的外表不丢人，高大魁梧，乍一看像个练武的将军，手撕鸡肉的吃相，也许不雅，却让姑娘觉得有一股彪悍的男儿气概。
二楼的靠窗位置是雅座，紧靠围栏，一边吃饭喝酒，一边能吹着清风，俯瞰街上的热闹，那姑娘轻纱罗裙，玉佩金钗，一看就是哪家的大小姐。
黄德客气一笑，没等开口，姑娘便点点头，“请坐吧。”
“在下姓黄，名……”
名字没说完，黄德身下的凳子突然一歪，魁梧的体格撞在了围栏上，围栏应声裂开，只听轰隆一声，黄德撞碎围栏，当场从二楼摔了出去。
“客官！您没事吧！”
几个店小二吓坏了，一起跑了出来。
黄德趴在地上，被街上四面八方围观，有人惊也有人笑。
“客官，实在对不住，昨夜有人喝醉了酒，在二楼打架，把围栏撞得松散了……”
黄德狼狈的抬起头，“那怎么不修好啊！”
“还没来得及找人修呢……”
他抬头看向二楼，发现姑娘不在了，“和我一桌的姑娘呢？”
“刚刚……您摔下来的时候，把桌子给掀翻了，桌上的菜洒在姑娘头上了，她气走了。”
“我……”
我特么怎么没一下摔死呢。
黄德躺在地上不动了，“给老子赔钱！”
一嗓子吼得半条街都听到了。
摘星楼里，坐在卧榻上听琴的林缺，突然听到了街上一声吼，他听得耳熟，这声音有点像黄哥呢？
遇到什么事了？
不会，喝口酒能有什么倒霉事。
“公子，是惜玉弹的不好吗，你听的不专心了。”
“没有，是琴声太雅了，我自幼读书太少，才疏学浅，不懂音律，无法领会你的琴艺。”
“怎么会呢，公子能入职衙门当差，一定是有些学问的。”
惜玉坐到林缺身边，拿起点心，喂到了林缺嘴里，也看到了林缺腰上挂的腰牌，颜色和街上的巡城卫不同，是金色的。
哪怕不懂分辨腰牌，也能看得出这一块不是普通衙门。
“春秋司？是什么地方。”
“是一个……专收奇人的组织。”
“奇人？”
少女年纪的惜玉，自然没听过曾经风光一时的春秋奇人，她小心翼翼的问道：“组织里都是些能人异士？就像公子您这样的？”
“我算吗？”
惜玉腼腆一笑，“在我心里，公子当然是独一无二的。”
“为什么？因为我破了花魁案？”
“惜玉在摘星楼只是个毫不起眼的琴师，只有穆清姐姐关照我，给我赏钱，我感恩在心，却无力回报，所以公子来询问穆清姐姐的事情，我才冒着风险告知了你，心里小心的期望着，公子也许有能力破了此案。”
说完，她软软的靠在林缺怀里，“谢谢公子，没有让穆清姐姐含冤而死。”
柔声真切，香风入怀。
林缺觉得，今天得花点钱了吧，桌上虽然点了水果和点心，但这些应该是摘星楼的收入，惜玉自己赚不到。
他打算给点赏钱，冰雪聪明的惜玉，却悄悄按住了他的手，对他摇摇头，“公子，不必给我赏钱了。”
“为什么？你不想多赚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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