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森庙来信
“滴哒！”
这条忽如其来的短信就像投入平静湖水中一粒再小不过的石子，缩成一团的少年却并没有因此醒来，他紧紧皱着眉头好像有什么天大的心事，弯弯的睫毛交错在一起，他微张着嘴巴发出轻微的鼾声。
少年也知愁滋味...
“滴滴滴滴......”一阵急促的铃声伴随着强烈的震动，在李观澜的裤兜中玩命的响起，带着一股不把他叫醒势不罢休的劲头。
李观澜迷迷糊糊的把手机掏出来放在耳朵上，没等他喂出声，耳边便传来炸雷一般的夺命催促。
“李观澜你人呢！都上班半小时了！你死哪去了？老师都问我了，我说你上厕所去了，没死的话就赶紧来上班！”
“哦哦，好兄弟！”
听着电话那头的骂声，李观澜腾的一下站起身，眼中的困意瞬间烟消云散，他心中暗道，完了，忘了下午还要上班！
一路小跑到了检验科，李观澜看着满脸怒意的朱轩霖坐在窗口前对自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李观澜装作看不到，他拉开玻璃门走到朱轩霖的身后，将胳膊搭上后者的肩膀，竖起大拇指打了个哈哈：“好兄弟！”
朱轩霖手上带着橡胶手套，他一脸嫌弃的拨开李观澜的手扔到一旁：“谁跟你好兄弟？别跟我套近乎！说吧，你干嘛去了？是不是又睡过头了？”
“哎！哪有啊？我...我去约会了！”
李观澜随意编了个借口，他并不想跟其他人说自己的奶奶住院了，他下意识的觉得这种行为有些卖惨，他觉得自己完全有时间一边实习一边照顾奶奶。
“放你娘的屁！你跟谁约会？去哪约会？都干什么了？”朱轩霖不依不饶，他才不相信李观澜能出去约会，“你要能找到女朋友，我把这一管尿全喝了！”
他指着标本架上病人刚送的一管尿液标本，黄澄澄还冒着热气。
“谁要喝尿啊？让我也瞧瞧！”
二人背后忽然传来声音，李观澜将头转过来，看到了一双裹着肉丝的大长腿，他抬起头，正对上那人的目光。
赵笑笑，李观澜和朱轩霖的带教老师，刚毕业不久的女大学生，不久前才到这里工作，年龄没比他们大多少，所以跟李观澜他们很聊得来。
“是他，老师！朱轩霖说想尝尝那是什么味！”
李观澜率先指着坐在窗口前的朱轩霖大喊，朱轩霖猛的坐起来，张牙舞爪的向李观澜扑去：“是他！是李观澜！”
二人在各种机器中来回穿梭，不断追逐。
“好了好了，别跑了，可别碰到机器了！这机器可贵了呢！”赵笑笑连忙招手阻止二人这危险的行为。
二人这才停止打闹，老老实实的坐在窗口前大眼瞪小眼。
“你们在这守着窗口吧，有人来送标本了就喊我，我就在值班室，下午不太忙，你们可以看会儿书学习一会儿。”赵笑笑把那管尿放上机器，交代完他们，转身回了值班室。
李观澜低头坐在窗口，他低着头对着窗口发呆。
看着医院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怔怔出神，想到过几天又要给奶奶交住院费了，李观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叹什么气呢？”
“没事。”李观澜轻声说。
“到底怎么了？我看你这几天都不太对劲，连家都没回。”朱轩霖的声音越来越近，带着一丝关切。
家，就是那个二人花300块钱合租的一居室，连上个厕所都要在每层楼的公共卫生间解决，他们真正的家都不在轩城，轩城医院也没有为实习生提供宿舍，他们只能在外租房子住，二人兜里都掏不出太多钱，所以只能租这个便宜的房子。
但男孩子对住的地方没什么讲究，只要能躺下就行，幸好里面是个上下铺，要不然两个躁动的大男孩就只能挤在一张床上，想到这里，李观澜打了个冷战。
那实在太可怕了。
“你说怎么才能赚到很多钱啊？在很短的时间里。”李观澜抬起眼睛，在窗户上哈出一口气，看似无意的问。
朱轩霖转头看着李观澜，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这好像与他认识的李观澜不太一样了，下巴上已经冒出了短须，眼角还粘着几粒没擦干净的眼屎，平日里他可不这样啊，虽然没什么钱买大牌衣服，但起码穿着干净讲卫生。
或许李观澜真遇上什么难事了？
“怎么了？你缺钱啊？”朱轩霖试探的问。
李观澜伸手在玻璃窗上还未散去的雾气上写上一个钱字，然后迅速擦掉，他考虑了很久缓缓地说：“我缺啊！缺很多钱，很多很多......”
朱轩霖轻轻拍了拍了李观澜的手背，安慰的话积在嘴边还没说出口就被李观澜打断，他一把拍掉了朱轩霖的手。
朱轩霖疑惑的看向他
“摸过尿，脏。”李观澜淡淡的说。
“......”
朱轩霖嘴角抽搐正欲说些什么，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天大的事，他慌乱的脱掉手套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速滑着，接着把手机递到李观澜面前。
“看！”
“看什么？”李观澜将手机拿好放在眼前，他疑惑的看着发亮的手机屏幕，紧接着呼吸渐渐停止，眼皮都没眨一下。
屏幕上是一条短信。
“森庙招收助手，月薪十万。限男性，20到35岁，仅限12月31号出生，明晚截止报名。”
“假的！”李观澜将手机递给朱轩霖，他呼出一大口浊气，“你三岁小孩儿啊，这也相信，去了就把你卖了，把你腰子割下来！”
李观澜握着拳头在朱轩霖腰上来回比划着，好像手里真的握着一把刀一样。
“切！”
朱轩霖发出不屑的声音，他将手机夺回去，像看土鳖一样看着李观澜：“你不会真的不知道森庙吧？”
“那是什么？”
“那是...那是一个很神秘的庙！”
李观澜起身，他对什么森庙，林庙都不感兴趣，还不如告诉他哪里垃圾桶多，他还能去拣点废品拿去卖了换钱。
“神秘还能让你知道？”
朱轩霖眼里猛地爆发出异样的神采，“我就是知道！因为我去过！”
李观澜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与他纠缠，准备拿本《人体解剖学》来看，多学习会儿，可比相信这些诈骗短信来的靠谱。
“你报名了？”
“当然了！”
李观澜一手拿书，另一只手贴在朱轩霖的额头上，他疑惑的问：“这也不热啊！没发烧啊！怎么脑子就烧坏了？”
朱轩霖一开始不明所以，听完后用力拍掉李观澜的手，生气的说：“滚啊！你脑子才烧坏了！”
“咚咚咚！”
有人敲窗户，李观澜立马将手中的书放下，起身准备接过病人送来的标本，然而当他看到玻璃窗外来人的打扮后却愣在了原地。
两个穿着中山装的人戴着墨镜如标枪般立在原地，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们戴着考究的白色针织手套，其中一人扎着丸子头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没等李观澜开口，玻璃窗外的传音筒内传来低沉的男声：“你好，请问哪位是朱轩霖先生？”
朱轩霖惊讶的张开嘴巴，他呆呆的对着玻璃窗外结结巴巴的回答：“我...我是。你们...你们是干什么的？”
“森庙使徒，请您出来一下查收您的东西！”其中一人开口，他们似乎没有任何感情，只是机械的执行命令。
“哦哦，好，马上。”
朱轩霖打开门出去，出门前不停的在白大衣上蹭着手汗，唯恐他手汗弄脏了那两个人的衣服。
隔着玻璃窗，李观澜看到那两人的中山装上胸口处绣着一所寺庙，无数奇异的暗纹以寺庙为中心向外不断蔓延，仔细看去，连眼睛都快要挪不开了，直到扎着丸子头的男人转头看向李观澜，隔着墨镜，李观澜都感觉到一阵冷意，于是立刻移开了目光。
朱轩霖点头哈腰的双手接过那个精致的木盒，不断向面前的二人致谢，二人将盒子送出后径直离开，皮鞋在医院大厅内踩得吱呀作响。
“那里面是什么呀？”李观澜的内心燃起熊熊的好奇心，看着朱轩霖将那木盒视若珍宝，捧在怀中不肯撒手。
暗金色的木盒散发着淡淡的沉香，木盒表面似乎被仔细打磨抛光过，光滑的如同丝绸一般，头顶的灯光打下来，无数道夺目的金光在木盒表面流转，看起来异常华贵。
朱轩霖满眼放光默默的看着那个木盒，口水都快要流到木盒上了。他向李观澜抛了个媚眼，贱兮兮的说道：“想不想看？叫我声爸爸就给你看一眼！”
李观澜一拳捶在朱轩霖的胳膊上，嘴里蹦出两个字：“滚蛋！”
“给你看，给你看！”
朱轩霖双手轻轻扳开精致的卡扣，木盒之内是一张卡片和一枚金戒指，下面是一套黑色的衣服，他将金戒指戴在中指上来回转动双手让李观澜欣赏。
李观澜双手抓住朱轩霖的手，看着他手上的金戒指一脸的不敢相信：“这是假的吧？不可能是金子吧！”
“当然是真的了！”朱轩霖骄傲的看着手指上的金戒指臭屁，“那可是森庙啊，至于送个假戒指吗？”
“送？你说什么？那是送的？”李观澜声音猛然间提了八个度，手上不自然加重了力道。
“哎呦，疼！当然是送的了！”朱轩霖吃痛，将手收了回来，拿起那张卡片放在面前研究摆弄。
“跟我爹说的一样诶！”朱轩霖在嘴里嘟囔着。
“你说什么？”李观澜没有听清，他趴在朱轩霖的肩头一同看着卡片上的内容。
“没什么。”
那张卡片上散发着浓重的墨香，似乎连墨都还没干透：
“尊敬的朱轩霖先生：
我们已经收到您的报名，根据调查，您符合我们森庙的助手选拔标准，请您于后天（12月20日）晚上18：00前，在祖山居祠森庙前集合参与最终选拔，祝您成功。
森庙
高问水亲笔。”
朱轩霖看完，撅起嘴疯狂亲吻那张卡片，仰起头对着天花板貌若癫狂的说道：“森庙！高问水！我来啦！”
李观澜看着激动的朱轩霖一阵无语，半晌之后，朱轩霖抱着李观澜站起来一起跳：“等等！观澜你不是也是12月31号生日吗？快去报名，就算选不上也还能混上一枚金戒指！”
他快乐的转动眼珠子对李观澜说道：“万一走狗屎运选上了，那可是一个月十万啊！你不是缺钱吗？报名啊！不过人家只收一个人，你肯定没戏，选也只会选我！哎李观澜你说，我要穿上那一身黑衣服，蹬着黑皮鞋，带上黑墨镜，那得有多帅啊！拿到十万，我立马给咱们换房子，去他妈的一居室，老子得住大平层！每个房间都得带厕所，想在哪撒尿，就在哪撒尿！是吧李观澜！你说啊！你怎么不说话啊？”
李观澜听着朱轩霖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只觉得吵闹，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身衣服，但是又想不起来具体是在哪里什么时候见过。
奇怪！怎么那么熟悉呢！
“咱们一起去吧！观澜！咱们还有个照应，我要是选上了，就借你点钱！放心啦，大家都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啦！”
李观澜无奈的看了一眼朱轩霖，然后点了点头。
他的确心动了，白送一枚金戒指，卖给金店估计也能卖个几千块呢吧！至于月薪十万，那什么森庙助理，他压根就没往上面想。
“怎么报名？”
“得先收到短信才行！你以为谁不谁都能报名我们森庙的吗？”说话之间，朱轩霖俨然已经将自己当作了森庙的一份子，好像对这个森庙助理的选拔势在必得。
李观澜无奈的摊手，啧了一下嘴：“没收到啊！”
“那就没办法了，唉！可惜了，少了一个垫底的人！”
“你说什么？”
朱轩霖把卡片小心翼翼的收进盒子里，抱着盒子迅速跑开然后回头朝李观澜眨了眨眼睛：“没什么，没什么!”
这条忽如其来的短信就像投入平静湖水中一粒再小不过的石子，缩成一团的少年却并没有因此醒来，他紧紧皱着眉头好像有什么天大的心事，弯弯的睫毛交错在一起，他微张着嘴巴发出轻微的鼾声。
少年也知愁滋味...
“滴滴滴滴......”一阵急促的铃声伴随着强烈的震动，在李观澜的裤兜中玩命的响起，带着一股不把他叫醒势不罢休的劲头。
李观澜迷迷糊糊的把手机掏出来放在耳朵上，没等他喂出声，耳边便传来炸雷一般的夺命催促。
“李观澜你人呢！都上班半小时了！你死哪去了？老师都问我了，我说你上厕所去了，没死的话就赶紧来上班！”
“哦哦，好兄弟！”
听着电话那头的骂声，李观澜腾的一下站起身，眼中的困意瞬间烟消云散，他心中暗道，完了，忘了下午还要上班！
一路小跑到了检验科，李观澜看着满脸怒意的朱轩霖坐在窗口前对自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李观澜装作看不到，他拉开玻璃门走到朱轩霖的身后，将胳膊搭上后者的肩膀，竖起大拇指打了个哈哈：“好兄弟！”
朱轩霖手上带着橡胶手套，他一脸嫌弃的拨开李观澜的手扔到一旁：“谁跟你好兄弟？别跟我套近乎！说吧，你干嘛去了？是不是又睡过头了？”
“哎！哪有啊？我...我去约会了！”
李观澜随意编了个借口，他并不想跟其他人说自己的奶奶住院了，他下意识的觉得这种行为有些卖惨，他觉得自己完全有时间一边实习一边照顾奶奶。
“放你娘的屁！你跟谁约会？去哪约会？都干什么了？”朱轩霖不依不饶，他才不相信李观澜能出去约会，“你要能找到女朋友，我把这一管尿全喝了！”
他指着标本架上病人刚送的一管尿液标本，黄澄澄还冒着热气。
“谁要喝尿啊？让我也瞧瞧！”
二人背后忽然传来声音，李观澜将头转过来，看到了一双裹着肉丝的大长腿，他抬起头，正对上那人的目光。
赵笑笑，李观澜和朱轩霖的带教老师，刚毕业不久的女大学生，不久前才到这里工作，年龄没比他们大多少，所以跟李观澜他们很聊得来。
“是他，老师！朱轩霖说想尝尝那是什么味！”
李观澜率先指着坐在窗口前的朱轩霖大喊，朱轩霖猛的坐起来，张牙舞爪的向李观澜扑去：“是他！是李观澜！”
二人在各种机器中来回穿梭，不断追逐。
“好了好了，别跑了，可别碰到机器了！这机器可贵了呢！”赵笑笑连忙招手阻止二人这危险的行为。
二人这才停止打闹，老老实实的坐在窗口前大眼瞪小眼。
“你们在这守着窗口吧，有人来送标本了就喊我，我就在值班室，下午不太忙，你们可以看会儿书学习一会儿。”赵笑笑把那管尿放上机器，交代完他们，转身回了值班室。
李观澜低头坐在窗口，他低着头对着窗口发呆。
看着医院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怔怔出神，想到过几天又要给奶奶交住院费了，李观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叹什么气呢？”
“没事。”李观澜轻声说。
“到底怎么了？我看你这几天都不太对劲，连家都没回。”朱轩霖的声音越来越近，带着一丝关切。
家，就是那个二人花300块钱合租的一居室，连上个厕所都要在每层楼的公共卫生间解决，他们真正的家都不在轩城，轩城医院也没有为实习生提供宿舍，他们只能在外租房子住，二人兜里都掏不出太多钱，所以只能租这个便宜的房子。
但男孩子对住的地方没什么讲究，只要能躺下就行，幸好里面是个上下铺，要不然两个躁动的大男孩就只能挤在一张床上，想到这里，李观澜打了个冷战。
那实在太可怕了。
“你说怎么才能赚到很多钱啊？在很短的时间里。”李观澜抬起眼睛，在窗户上哈出一口气，看似无意的问。
朱轩霖转头看着李观澜，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这好像与他认识的李观澜不太一样了，下巴上已经冒出了短须，眼角还粘着几粒没擦干净的眼屎，平日里他可不这样啊，虽然没什么钱买大牌衣服，但起码穿着干净讲卫生。
或许李观澜真遇上什么难事了？
“怎么了？你缺钱啊？”朱轩霖试探的问。
李观澜伸手在玻璃窗上还未散去的雾气上写上一个钱字，然后迅速擦掉，他考虑了很久缓缓地说：“我缺啊！缺很多钱，很多很多......”
朱轩霖轻轻拍了拍了李观澜的手背，安慰的话积在嘴边还没说出口就被李观澜打断，他一把拍掉了朱轩霖的手。
朱轩霖疑惑的看向他
“摸过尿，脏。”李观澜淡淡的说。
“......”
朱轩霖嘴角抽搐正欲说些什么，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天大的事，他慌乱的脱掉手套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速滑着，接着把手机递到李观澜面前。
“看！”
“看什么？”李观澜将手机拿好放在眼前，他疑惑的看着发亮的手机屏幕，紧接着呼吸渐渐停止，眼皮都没眨一下。
屏幕上是一条短信。
“森庙招收助手，月薪十万。限男性，20到35岁，仅限12月31号出生，明晚截止报名。”
“假的！”李观澜将手机递给朱轩霖，他呼出一大口浊气，“你三岁小孩儿啊，这也相信，去了就把你卖了，把你腰子割下来！”
李观澜握着拳头在朱轩霖腰上来回比划着，好像手里真的握着一把刀一样。
“切！”
朱轩霖发出不屑的声音，他将手机夺回去，像看土鳖一样看着李观澜：“你不会真的不知道森庙吧？”
“那是什么？”
“那是...那是一个很神秘的庙！”
李观澜起身，他对什么森庙，林庙都不感兴趣，还不如告诉他哪里垃圾桶多，他还能去拣点废品拿去卖了换钱。
“神秘还能让你知道？”
朱轩霖眼里猛地爆发出异样的神采，“我就是知道！因为我去过！”
李观澜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与他纠缠，准备拿本《人体解剖学》来看，多学习会儿，可比相信这些诈骗短信来的靠谱。
“你报名了？”
“当然了！”
李观澜一手拿书，另一只手贴在朱轩霖的额头上，他疑惑的问：“这也不热啊！没发烧啊！怎么脑子就烧坏了？”
朱轩霖一开始不明所以，听完后用力拍掉李观澜的手，生气的说：“滚啊！你脑子才烧坏了！”
“咚咚咚！”
有人敲窗户，李观澜立马将手中的书放下，起身准备接过病人送来的标本，然而当他看到玻璃窗外来人的打扮后却愣在了原地。
两个穿着中山装的人戴着墨镜如标枪般立在原地，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们戴着考究的白色针织手套，其中一人扎着丸子头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没等李观澜开口，玻璃窗外的传音筒内传来低沉的男声：“你好，请问哪位是朱轩霖先生？”
朱轩霖惊讶的张开嘴巴，他呆呆的对着玻璃窗外结结巴巴的回答：“我...我是。你们...你们是干什么的？”
“森庙使徒，请您出来一下查收您的东西！”其中一人开口，他们似乎没有任何感情，只是机械的执行命令。
“哦哦，好，马上。”
朱轩霖打开门出去，出门前不停的在白大衣上蹭着手汗，唯恐他手汗弄脏了那两个人的衣服。
隔着玻璃窗，李观澜看到那两人的中山装上胸口处绣着一所寺庙，无数奇异的暗纹以寺庙为中心向外不断蔓延，仔细看去，连眼睛都快要挪不开了，直到扎着丸子头的男人转头看向李观澜，隔着墨镜，李观澜都感觉到一阵冷意，于是立刻移开了目光。
朱轩霖点头哈腰的双手接过那个精致的木盒，不断向面前的二人致谢，二人将盒子送出后径直离开，皮鞋在医院大厅内踩得吱呀作响。
“那里面是什么呀？”李观澜的内心燃起熊熊的好奇心，看着朱轩霖将那木盒视若珍宝，捧在怀中不肯撒手。
暗金色的木盒散发着淡淡的沉香，木盒表面似乎被仔细打磨抛光过，光滑的如同丝绸一般，头顶的灯光打下来，无数道夺目的金光在木盒表面流转，看起来异常华贵。
朱轩霖满眼放光默默的看着那个木盒，口水都快要流到木盒上了。他向李观澜抛了个媚眼，贱兮兮的说道：“想不想看？叫我声爸爸就给你看一眼！”
李观澜一拳捶在朱轩霖的胳膊上，嘴里蹦出两个字：“滚蛋！”
“给你看，给你看！”
朱轩霖双手轻轻扳开精致的卡扣，木盒之内是一张卡片和一枚金戒指，下面是一套黑色的衣服，他将金戒指戴在中指上来回转动双手让李观澜欣赏。
李观澜双手抓住朱轩霖的手，看着他手上的金戒指一脸的不敢相信：“这是假的吧？不可能是金子吧！”
“当然是真的了！”朱轩霖骄傲的看着手指上的金戒指臭屁，“那可是森庙啊，至于送个假戒指吗？”
“送？你说什么？那是送的？”李观澜声音猛然间提了八个度，手上不自然加重了力道。
“哎呦，疼！当然是送的了！”朱轩霖吃痛，将手收了回来，拿起那张卡片放在面前研究摆弄。
“跟我爹说的一样诶！”朱轩霖在嘴里嘟囔着。
“你说什么？”李观澜没有听清，他趴在朱轩霖的肩头一同看着卡片上的内容。
“没什么。”
那张卡片上散发着浓重的墨香，似乎连墨都还没干透：
“尊敬的朱轩霖先生：
我们已经收到您的报名，根据调查，您符合我们森庙的助手选拔标准，请您于后天（12月20日）晚上18：00前，在祖山居祠森庙前集合参与最终选拔，祝您成功。
森庙
高问水亲笔。”
朱轩霖看完，撅起嘴疯狂亲吻那张卡片，仰起头对着天花板貌若癫狂的说道：“森庙！高问水！我来啦！”
李观澜看着激动的朱轩霖一阵无语，半晌之后，朱轩霖抱着李观澜站起来一起跳：“等等！观澜你不是也是12月31号生日吗？快去报名，就算选不上也还能混上一枚金戒指！”
他快乐的转动眼珠子对李观澜说道：“万一走狗屎运选上了，那可是一个月十万啊！你不是缺钱吗？报名啊！不过人家只收一个人，你肯定没戏，选也只会选我！哎李观澜你说，我要穿上那一身黑衣服，蹬着黑皮鞋，带上黑墨镜，那得有多帅啊！拿到十万，我立马给咱们换房子，去他妈的一居室，老子得住大平层！每个房间都得带厕所，想在哪撒尿，就在哪撒尿！是吧李观澜！你说啊！你怎么不说话啊？”
李观澜听着朱轩霖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只觉得吵闹，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身衣服，但是又想不起来具体是在哪里什么时候见过。
奇怪！怎么那么熟悉呢！
“咱们一起去吧！观澜！咱们还有个照应，我要是选上了，就借你点钱！放心啦，大家都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啦！”
李观澜无奈的看了一眼朱轩霖，然后点了点头。
他的确心动了，白送一枚金戒指，卖给金店估计也能卖个几千块呢吧！至于月薪十万，那什么森庙助理，他压根就没往上面想。
“怎么报名？”
“得先收到短信才行！你以为谁不谁都能报名我们森庙的吗？”说话之间，朱轩霖俨然已经将自己当作了森庙的一份子，好像对这个森庙助理的选拔势在必得。
李观澜无奈的摊手，啧了一下嘴：“没收到啊！”
“那就没办法了，唉！可惜了，少了一个垫底的人！”
“你说什么？”
朱轩霖把卡片小心翼翼的收进盒子里，抱着盒子迅速跑开然后回头朝李观澜眨了眨眼睛：“没什么，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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