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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高问水?高疯子?

    “等着老师骂你吧,挂了!”朱轩霖恶狠狠的挂掉电话,长出一口恶气。他继续隔着玻璃窗盯着按摩椅上的两人,他倒要看看这两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到底是在等什么。

    然而接下来他所看到的事简直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观澜刚走到二楼,只见坐在按摩椅上的两人便相继起身,朱轩霖心中莫名多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口中嘟囔着:“不会吧!”

    郝仁小跑到李观澜的面前嘿嘿笑道:“观澜,好久不见啊!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才来。”听这说话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不是凌晨才刚见过吗?李观澜一时间懵了,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刚才有个老乡,第一次来医院,不知道怎么开药,我帮她开了点药耽误了会儿。”说话之间,他感激的看向张怀璧。

    “行!好孩子!叔就知道没看错人。这不得送个锦旗,写个表扬信?张院长你说呢!”郝仁向张怀璧打趣。

    张怀璧没有理会郝仁,而是直接走到李观澜身边,盯着他说:“观澜,有件事需要麻烦你。”

    “什么事?”

    郝仁抢先回答:“帮我们找个失踪的孩子。”

    李观澜挖了挖耳屎,确认自己没听错,又问了一遍:“找什么?”

    “找一个失踪的男孩子。”张怀璧说。

    “那去找警察啊!找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拐走的,我怎么会知道在哪?”李观澜一脸无奈,他不知道这两天是怎么了,怎么老是碰到怪事。

    “问水先生说了,找你就可以了。”郝仁一脸期许的看着李观澜说。

    李观澜挠了挠头,他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但又想不起来具体在哪里听过:“那又是谁?”

    “森庙的主人,咱们的老板。”郝仁搂着李观澜的肩膀就要下楼,“走吧,我们快点出发吧!今晚之前我们就要完成任务呢!”

    “我不去,我还要实习和照顾奶奶呢!”李观澜挣脱郝仁的胳膊,就往检验科走,要不是因为张怀璧帮自己奶奶交了50万的住院费,他早就忍不住把这两个奇怪的人赶走了。

    “我帮你请好假了,不用实习了。”张怀璧开口。

    “有病啊!”李观澜回头嘴里嘟囔了一句,以为医院是你家开的啊,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观澜转身就走,不想再跟他们纠缠,低头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看着眼前骚气的圆头黑皮鞋他瞬间紧张了起来,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

    他认出来了那是检验科主任经常穿的那双!难不成他发现自己迟到这件事了吗,李观澜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哎呀,是小李吧!”检验科主任丁庆合拍了拍李观澜的肩膀,“怎么还来上班了呢?不是请假了吗,身体不舒服就多多休息,什么时候好了再来上班也不迟啊!”

    听着主任丁庆合说出的话,李观澜简直快要怀疑主任是不是被夺舍了,怎么跟平日里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啊,而且什么请假啊,他压根就没请过假。

    “主任,你说......”李观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等他说完,丁庆合就打断了他:“哎呀,张公子今天已经跟我打电话说过了,你去吧小李,只管忙你的吧!”尽管是对着李观澜说话,但丁庆合的双眼却不时瞟向李观澜身后的张怀璧。

    丁庆合压根就不认识什么李观澜,更不知道他在检验科实习。因为身为主任要忙的事情简直太多了,他才不认识什么小李小孙小赵,要是每个实习生的名字都需要他记住,那他整天什么都不用干了,就坐在办公室对着照片认名字就好了。

    直到今天一大早,张氏医药集团未来的接班人张怀璧亲自打来电话,要求丁庆合给一个名叫李观澜的实习生放假,他才急忙问清楚了自己的下属好像科室里确实有这么个实习生。

    丁庆合哪敢不答应,开玩笑,那可是集团未来唯一的接班人打来的电话。况且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实习生请假,他一句话的事,还能赢得张怀璧的好感,他何乐而不为呢。

    看着张怀璧轻轻点了点头,丁庆合由衷的笑了出来。

    “我妹妹不是照顾你奶奶去了吗?”郝仁贱兮兮的凑上来。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李观澜皱着眉头,“等等,你说什么?谁是你妹妹?那个阿姨那是你妹妹?”

    郝仁点点头指着自己诧异的说:“郝秋月啊,我妹妹,怎么我们长得不像吗?”

    听了他的话,李观澜看着一脸横肉的郝仁心里一阵无语,他只想搬来一面镜子让郝仁好好照照镜子,到底他们兄妹俩那里像了,简直就是美女与野兽好吗。

    “假也帮你请好了,奶奶也有人照顾了,还有什么顾虑吗观澜少爷?咱们三人组什么时候启程?我都已经迫不及待了呢!”郝仁满脸期待的搓手,他总是这样,满嘴喷着烂话

    “不去!”李观澜一口回绝,他只想好好照顾奶奶,好好完成自己的实习计划,至于找什么失踪的孩子,交给警察就好了,他又不是猎犬,闻着味就能找到想要找到的东西。

    张怀璧轻声咳了咳,真诚的看着李观澜:“去吧,50万不用还了。”

    “走吧!出发!”李观澜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屁颠屁颠的跟在张怀璧身后,好像刚才义正言辞说着不去的人不是他一样。只要钱给的够,李观澜甚至能现在就趴在地上扮演成一只好的猎犬。

    “什么50万啊?”郝仁挠了挠头,昨天的他偷偷交的钱不是已经被张怀璧取出来了吗,他不明白张怀璧嘴里的50万到底是什么,能让李观澜如此言听计从。

    “没什么,去开车吧,我们在门口等你。”张怀璧说完就走,身后还跟着李观澜。

    郝仁不情愿的哦了一声去了停车场,他总觉得张怀璧有事瞒着自己。

    李观澜还想问些什么,张怀璧在前面直接开口,“有什么话,车里再问。”

    坐进那辆堪称豪华的黑色丰田埃尔法保姆车,李观澜兴奋的把屁股摔在坐垫里,他还没坐过这么好的车子,这让他有种不真实的幻觉,手不老实的四处摸。

    男人成年后的目标不就是有个漂亮的媳妇和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吗?

    “真...漂亮啊!这得很贵吧?”李观澜满眼放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买上车,他抚摸这真皮座椅,脚下轻轻踩了踩那副清明上河图的毯子。

    郝仁坐在驾驶位,呲牙看着后座的李观澜一脸好奇的样子,他从车内后视镜慈祥的看着他,好像在看自己的儿子:“喜欢啊?郝叔叔送你一辆。”

    “不用了,我还没驾照呢。”李观澜笑了笑,他只当郝仁在开玩笑,这么贵的车子,怎么可能说送就送呢?

    “行,什么时候有驾照了跟你郝叔说,郝叔给你整辆新的!”郝仁舔了舔嘴巴,他可不是开玩笑的,看着李观澜的样子他是越看越觉得喜欢,对于他而言,最珍贵的时光莫过于和沐秋,怀璧年轻时在一起出任务的时光了,一辆车对他而言还真算不了什么。

    “对了,咱们去哪?”李观澜将头放在颈枕上看着车内的天花板问。

    “去哪,怀璧?”郝仁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把车从医院开出来后就一直在路上漫无目的的乱逛,他转头看向副驾驶的张怀璧。

    张怀璧看了看李观澜,又看了看郝仁,他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车内寂静无声。

    李观澜扶额,他感觉自己像是上了贼船,一艘不知道终点在哪里就已经启程的贼船。

    “问水先生还说别的什么了吗?”郝仁减慢了车速,“要不咱们先去吃个饭吧?怎么样?我是有点饿了。”

    “没有,他只说找到李观澜就行了。”

    “难不成观澜你就是那个绑走曹成功儿子的人?”郝仁点燃了一支烟,把烟扔到后座,“观澜抽烟不?”

    车内随即烟雾缭绕,尼古丁混合着车内的香薰,让李观澜头晕目眩,他将烟放在面前的小桌板上盯着那盒烟发呆。

    “不抽,等等你们刚才说的是谁?”李观澜将窗户落下,窗外的风吹在他脸上,他才觉得好受了些。

    “曹成功啊?轩城最大的地产商,他儿子曹天赐,失踪十天了,委托我们找儿子呢!”郝仁猛的抽了一口烟,看着李观澜微微皱起的眉头,他也学着落下窗户,将烟吐在窗外。

    但李观澜就在郝仁身后坐着,那口烟还是落回了他的脸上。

    “不是不是,问水!你们说问水先生,他是不是姓高,叫高问水!”李观澜激动的说,他想起来了,自己好像听过这个叫高问水的人。

    郝仁猛地踩了一脚刹车,李观澜没有任何防备,随着惯性头猛地撞在了前座上。

    郝仁把烟在手中碾灭后扔掉,他四处看了看,确认四周没人后,手指竖在嘴上向李观澜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怎么了?”李观澜揉着头问。

    “不要直呼问水先生的全名!”郝仁一脸严肃,丝毫不同于往常嬉笑的样子,看起来颇为严肃。

    “啊?”

    “他会听到的!”

    “车里有监控?”

    “没有,反正就是不能叫!”郝仁压低了声音,“听话就对了。”

    李观澜也学着郝仁的样子压低声音:“我们村也有个人叫高问水,只不过是个疯子。”

    郝仁一脸惊恐直接用手捂住了李观澜的嘴巴,蹬着眼看他:“怎么记不住啊!”

    李观澜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郝仁才缓缓放开了手。

    有这么可怕吗?难道高问水是什么不能说的词,说了天空就会出现一道闪电把自己劈死?李观澜十分不解,但他还是选择了听话。

    “我奶奶说过,之前我们阁老坟也有个叫高问......叫问水的人,他是当时我们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大学毕业后带着我们阁老坟的所有年轻男人去挖金矿,所有人都死在矿下了,只有他活着回来了,连他亲爹都死在矿下了,后来他娘也上吊自杀了,他也疯了,我们都叫他高疯子。再后来高疯子就失踪了,再也没人见过他。”李观澜一股脑把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了。

    车内此时诡异的安静,没有一点声音,郝仁呆呆的看着张怀璧,眼中是无限的震惊,他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作罢,他默默将车内音响开到最大。

    在嘈杂的DJ音乐声中,张怀璧转身认真的看向后座的李观澜摇了摇头,张口却没发出声音。

    李观澜看到张怀璧的口型,那分明是“别说!”

    郝仁掏了掏耳朵,将丸子头散开:“刚才说什么呢?这音乐声太大,我都没听到哈哈。”他尴尬的笑着,神色尤为不自然。

    “你们不是饿了吗?要不去我那吧,我那小区门口有个早餐还不错。”李观澜看着两人异样的神情,知道这件事不宜多说,也岔开了话题。

    至于为什么去他租住的小区,李观澜还有私心,他想顺道回家换个鞋子,因为他脚上这双鞋还是湿的,穿起来很不舒服。

    “行行行,听你的观澜,出发,你指路。”郝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顺着李观澜的话说下去。

    穿过轩城的闹市,此刻正是早高峰,却没什么车跟他们抢道,彷佛都在让着这辆黑车先行。

    洎水河畔,矗立着郑庄公的石像,那是轩城的标志性建筑之一,他横剑于膝,目光深邃,静静的看着路面上经久不息的车水马龙,彷佛像是默默守护着这座他曾经的国度。

    “下个路口,过红绿灯就到了。”

    李观澜将头趴在车窗上,感受着耳边传来的风,凛冬的风十分粗狂,如刀割般划在他脸上,他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路旁一颗接一颗光秃秃的行道树,叶子早就已经脱落,只剩枯黄的树干艰难的刺向天空生长。

    冬天向来满目衰败,他只是想好好看看这个城市,从来到这里实习后,他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城市。

    租的地方其实离市中心的医院还有很远的距离,骑自行车都要将近半小时,租它唯一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便宜,300块钱一个月。

    “到了!”他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