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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急转直下,朱由榔不想走

    “陛下,”莽天雪忽然哇得一声趴在朱由榔身上嗷嗷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诉道:

    “前日天雪不忍见太子殿下受辱,这才请觉心大师将太子殿下和黔国公分开;天雪虽是一片好心,但却惹得太子殿下不悦,实在是罪该万死,请陛下赐罪!”

    “哎,前日大典的事情,平达兄长已经与朕解释过了,此事乃是误会,与爱妃有何干系?”朱由榔见到莽天雪哭诉,脸色一下子慌乱无神,他劝说了几句,见她还在流泪,转过头对朱慈煊道:

    “皇儿,德妃是你的长辈,你身为太子,理当懂得长幼有序,做天下人的榜样,岂能说出如此不敬之语?你快点过来,向德妃陪个不是。”

    “我去,看来父皇十有八九是被莽天雪迷昏了头,这下糟了,难道我堂堂太子,还要向这女子低头?”朱慈煊只觉得肺都快气炸了,将眼光投向母后,希望自己母后能为自己做主。

    不料自己的母后却帮着朱由榔说话,反而劝说朱慈煊向莽天雪赔不是。

    这时候,朱慈煊才意识到自己脑子犯晕;这是公元十七世纪,并不是女权盛行的二十一世纪;这时候贤淑的女子对于丈夫娶妾是赞许支持的。

    他无奈叹了口气,准备暂时屈服于万恶的封建教条下,向莽天雪赔个不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微臣沐天波求见陛下!”

    朱慈煊一听,心道:“哈哈,老师来救自己了。”

    果然,朱由榔听到是沐天波求见,便请太后、王后等人进入内室歇息,自己则整了整衣冠,这才召见沐天波。

    沐天波一进来,行了礼节后,便开门见山,提醒朱由榔:“陛下,钦天监的葛天大人已经选好了日子,二十日便是王道吉日,请陛下与王后开始筹备回归事宜。”

    朱由榔却是惊道:“爱卿何出此言,适才马大人带着钦天监官员葛天来说,朕乃是帝王至尊,十月、十一月都不宜出行;只有十二月十五日才适合。”

    “十月二十日拖到十二月十五日,好你个马吉翔,好你个朱由榔;你们干脆一辈子留在缅地最好,”

    朱慈煊听了怒火更大,对这个坏事的父皇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脸色不由自主浮现出暴怒之色,准备与朱由榔据理力争。

    不料沐天波却朗声道:“既然钦天监的官员定好了日子,那微臣就告退了。”说完又对朱慈煊道:“殿下,你适才说《资治通鉴》上有段话不甚明白,为师这就与你说。”

    朱慈煊会意过来,便借此机会离开了朱由榔的居所。

    他走出房间,心中怨气犹在;沐天波却是脸带微笑,拉着他去了自己的居所。

    沐天波是大明黔国公,镇守西南多年,在一行人中,地位仅次于朱由榔,所以居所也颇为豪华,距离皇宫很近,是原缅地重臣的家宅。

    朱慈煊一进屋,见四下无人,便抱怨道:“老师,适才我们为何不找葛天当面对质?本来后天便是出行之日,如今倒好,还要再等两个月。这,这分明是马吉翔威逼葛天所为!”

    “哎,就算找到葛天又有何用?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沐天波无奈叹了口气,拉住朱慈煊进了内屋。

    “父皇虽然信赖马吉翔,但对老师也是同样倚重;难道老师以为,在父皇的心里,学生加上老师的份量还比不上那马吉翔?”

    朱慈煊找了一个凳子坐下来,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一口吞下,颇为不解得望向沐天波。

    “自然不是,莫说是加上殿下;就是为师,在陛下的心中,份量也远非马吉翔能比拟,”沐天波自信满满应道。

    “那是为何?”朱慈煊已经隐约明白一点其中道理,但胸中有气,便继续发问。

    沐天波沉思了一会儿,认真说道:

    “为师受陛下倚重,是因为陛下明白,为师对大明一片丹心,大明需要为师这样忠臣守护;而马吉翔之所以受宠,一来是因为陛下念旧,马吉翔昔日曾经在陛下落魄之时有恩于他,这些,想来殿下是知道的。”

    朱慈煊昔日曾经听朱由榔提及,自然知晓,点了点头。(这个故事在第一卷中有介绍)。

    沐天波续道:

    “二来吗,是因为殿下需要他。陛下性格温和,心中有许多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而文武百官中,只有马吉翔一人能为陛下一一办妥。”

    朱慈煊二世为人,焉能不明白此间道理,点了点头,叹道:“如此说来,是父皇自己不想离开缅地了。”

    “是呀,”沐天波又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陛下虽然是九五至尊,一生却都在颠沛流离,就没有享受过几日平静安宁的日子。如今陡然间过上这奢靡舒畅的日子,他如何会不留恋?”

    见朱慈煊脸上怒气犹在,又安抚道:“陛下虽然留恋这奢靡的日子,但他也是明理之人,想必到了十二月十五日,自然回启程归国的。”

    朱慈煊点了点头,暗想:“老师虽然偏向自己,对父皇举止多有失望,但他骨子里面还是对父皇抱有莫大期望,所以言行中总是会维护父皇。”

    忽然他脑海闪过莽天雪的身影,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慌张,走到沐天波面前,低声道:“老师,适才学生去拜见父皇,得了一个消息,父皇已经纳了缅地王爷莽白的女儿莽天雪为妃子。”

    “什么!”沐天波抓住朱慈煊的双臂,颤声问道:“殿下,你把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老师,父皇已经纳了缅地王爷莽白的女儿莽天雪为妃子。”

    “啊,啊啊….”沐天波发出长长得一声嘶吼,温和平静的笑脸然骤然变得苍白无比,整个人无力得瘫软在旁边的椅子上,他抬起头,呆呆得望着屋顶,嘴巴张得大大的,许久说不出话。

    朱慈煊见老师的反应,就像昔日收到李定国‘西南兵败’的来信一般,不禁吓了一跳。他也不敢打扰,只能静静呆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沐天波恢复了平静,深吸了口气,低声道:“看来陛下是不准备回去了,殿下要早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