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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谜团

    在床上躺一个月我才勉强能下床活动,这一个月言朗整日照顾我,侍女只在特定时间来,虽然不想让他照顾我,我也没有拒绝,一是就算我旁敲侧击侍女一些事,她们都从不回答我,我只能从言朗处得到想知道的答案,二来是一群人小心翼翼服侍我实在是不适应,会折寿的。

    那天后故事时间变成了我问言朗答,算得上是有问必答,我也聪明的没有问他敏感问题。

    言朗告诉我靖懿没有王,他是靖懿国相代王处理靖懿事物,我惊讶他并不是他手握重权,而是我一直以为他是王爷或者皇亲国戚,万万没想到他是国相。

    想了想又明了,言朗的到来除掉野怪救了这里,用一己之力把一座地狱治理成繁华世界,我猜没有王是因为没人认为自己比他更能治理好这个国家。

    他一心为了百姓,深受百姓爱戴,每天府门口都会收到很多吃的喝的,虽不值钱但也足以表达百姓对他的感谢。

    除了触碰到他的底线,不论是怎样的人他都一脸温和,宽和待人,在这个最高权利位置上的他,能以平等视角看待众人,也属实难得。

    他护着靖懿,护着百姓,靖懿人人敬仰他,尊重他,他站在众人高处,我是他眼下万千人之一。

    我坐在床上,叹息一声,心想

    “言朗这样手握重权的人,如那高岭之花,碰不得,更摘不得,以后我还是少在他面前大呼小叫,毕竟他是我碰不到的人。”

    目光不自觉看向书桌前一身靛蓝衣袍的言朗,从我进入这个身体见到他,他再也没穿过白衣,整日一身比白衣更好看的蓝衣,没有世外仙人的不食烟火,对别人更加温文尔雅,对我温柔宠溺,常常使我头皮发麻。

    他正在处理国家大事,似乎遇见棘手的问题,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国卷,微皱眉头,一会再国卷上写写画画,一会又低头思考。

    我移开视线看向窗外,又叹息一声,自从来到这里,我叹气频率直线上升,暗暗发誓一定要改掉这个毛病,我年纪轻轻的怎么能一天到晚唉声叹气。

    想起今天早上御风看我的眼神,我又重重叹了一口气,因为言朗整日照顾我,翘了工作,自从我知道他的身份,不敢他因为我当误国家大事,那我岂不是红颜祸水,这可是要留骂名的。

    为了我不被骂,为了靖懿百姓我软硬兼施劝他回去工作,可他不肯非说等我病好再去,我们谁也没有让步,僵持许久,后来言国相笑得像只狐狸,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在家办公,条件是我病好前他晚上睡在搭建的小床上,我懒得和他吵,反正睡的不舒服的不是我,我就当旁边有只饭桶二号,也就应了他。

    他得寸进尺的又提了一个条件,他查看国卷必须在寝室,我不能赶他出去,我忍下怒火,心中默念“为了不被骂,为了百姓”,忍辱负重答应他的要求,他听到我答应,得瑟的又摇起尾巴,我捂住眼睛,心想“没眼看,没眼看,国相大人摇尾巴。”

    这几天御风每天早上准时拿着一堆国卷送到主院寝室,他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我也不好上前问好,前几天他来看我的眼神莫名让我不舒服,一想他是个傻憨憨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今天早上我抬头时无意间与他对视,他立即转头,而我看清了他眼中的情绪,他是个简单的人,什么事都藏在眼中,那里有对我的恨与厌恶。

    我苦恼的挠挠头,怎么也想不明白耿直汉子御风对我的恨和厌恶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又回来了?或者是言朗因为我没有工作,让他不满,我不由又重重叹息一声。

    正当我垂头丧气之时,传来言朗的声音

    “怎么了,一直在那里唉声叹气?”

    我轻轻摇头,压下心中的疑问,如果我现在问出来,以言朗的敏捷定会敲打御风,我不希望御风受罚,毕竟他人不坏,何况如果这样更是找不到蛛丝马迹,还是等过几天再委婉问言朗。

    我抬头看向言朗,他已经放下笔,国卷整整齐齐摆在一边,显然他已经处理完国家大事,正笑着看我。

    我看着他唇边的笑,脑中灵光一闪,挤出一个掩饰的笑

    “言朗,你能不能让我看看法术是什么样子的?”

    言朗听到我的问题先是愕然又一脸狡黠的向我走来,站在我身前道

    “真想看?”

    我发觉到他肯定有坏心思,为了我的计划继续进行我硬着头皮道

    “是,真的很想看”

    “好,那你把手伸出来”

    我慢慢的伸出手,警惕的看向言朗,言朗笑了笑伸出手放在我的手上,握住了我的手,我想要抽回手,可言朗却在我耳边说

    “筝儿,想看可不能抽回手,不然就看不到了”

    我愤怒的看着他,停下反抗的动作,只见我与言朗交握的手上出现淡淡白光,熟悉的温暖从指尖传来,我震惊的问言朗

    “这…这就是法术?”

    言朗点点头

    “这是初级法术,用于治疗轻疾的病人。”

    我疑惑的问言朗

    “那有中级高级法术吗?”

    “有,中级是治疗重疾病人,高级是用于与野怪交战,不过一般习得法术的人最高级别只是中级。”

    我压下心中的震惊,忘记手还在言朗手中,紧张的问道

    “法术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用途吗?”

    言朗想了想点头道

    “有,比如有人落水或者出现意外,法术都可以救人。”

    他的回答使我更加焦急,手因为紧张出现细汗,嗫嚅了片刻,才缓缓问道

    “那法术能不能影响人的魂魄?”

    言朗目光定定看着我,像是看穿了我的意图,我心虚的转过头,还好这时肚子争气的叫了出来,我寻到借口抽回手道

    “算了算了也没什么意思,我饿了,吃饭吧”

    言朗抓住我的手,目光复杂的看着我

    “你想知道,我会告诉你的。”

    我边摆摆手边摇头道

    “不不不,我不想知道,我真的好饿,快吃饭吧。”

    “好,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也没有拆穿我的掩饰,径直走出屋子,直到他身影消失我才松了一口气,小声嘟囔道

    “在聪明人面前耍小聪明可真是累死我了。”

    言朗果然如他所说很快就回来了,他像是忘记刚才的小插曲,自然的把食盒放在桌上,又走到床边扶起正在挣扎起身的我,小心翼翼把我送到饭桌上,才一屁股坐下。

    我看着他打开食盒盖子,选择性暂时忘记烦心事,期待从里面拿出的是美味佳肴,想起这个我直流口水,我是个无辣不欢的人,已经半个月没吃到辣了,言朗因为我生病陪我一起吃了半个月清淡菜,整天素菜、素汤,嘴里一点味道也没有,我每天抗议想吃水煮肉片也无济于事。

    言朗看到我的馋猫模样,笑着揉了揉我的头,我不适的摇摇头,没理会他注意力全在食盒上。

    “猜猜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言朗语气满是笑意看着我道

    我摇摇头,想了片刻,激动问道

    “难道有水煮肉片?”

    言朗笑的高深莫测没回答我,我心中充满期待,眼神死死盯着他即将拿出的饭菜,盘子拿出那一刻,我心碎了一地,言朗拿出的是一碗药,这破玩应还不如素菜。

    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我多么信任言朗,他竟然拿这么重要的事骗我,心生一计,我装作一脸委屈,眼泪在眼眶打转的模样,全然忘了言朗在我的失信名单中,我还好意思说信任人家。

    言朗见我快哭了,慌忙的打开下一个食盒,拿出一盘白水煮肉,慌乱道

    “别哭,你看有肉的!”

    我计谋得逞,虽然白水煮肉我不怎么满意也比素菜强上百倍,我表面一脸委屈,怕露馅不敢说话,心中笑得打鼓,

    “小样,和爷斗你在修行五百年吧”

    我一不说话,他急得团团转,说了一大堆,吵得我头疼,防止我耳朵生茧,我拿起筷子,边夹肉边道

    “我没事,快吃饭吧,肉都要凉了”

    我美滋滋夹起一块肉,半路被一双筷子打劫走,我愤怒的看向言朗,看到他我的气势弱了半截,他正笑着来回打量我,我心虚又狗腿的给他顺毛

    “国相大人日理万机,第一块肉当然要给你,那个我能吃下一块了嘛?”

    言国相无奈笑着摇摇头,把药推到我面前,又变戏法般不知道从哪拿出几颗蜜饯,柔声道

    “把药先喝了,才能吃肉”

    看着这碗药,我苦的胆疼,要说我最喜欢的是辣,我最讨厌的便是苦,如今“最讨厌”在我面前,使我头大如牛。

    我犹犹豫豫端起碗,想起前几天我为了不喝药,趁着言朗不在,强撑着起身把药倒进花盆,还细心的把洒在地板上的药渍擦干净,累的我气喘吁吁,本以为万无一失,谁想到过几天花就死了,我也被发现了。

    言朗气的不行,也没有对我发脾气,气着气着还气笑了,又端着一碗药外加几个蜜饯给我,他那笑容我就知道他疯病被我气犯了,以防他误伤我,我立马喝完了药,苦的手舞足蹈皱起眉头,言朗在我嘴里放进两颗蜜饯,我才不再难受。

    想完这件事,我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肉,一咬牙一口气喝完一碗药,言朗迅速在我嘴里放了两颗蜜饯,缓了一会,再次拿起筷子开开心心吃肉。

    言朗又拿出几盘素菜,看见我吃的狼吞虎咽,温声道

    “慢点吃,我不和你抢,你也吃点青菜”

    我抬头看了看他的碗,又看了看那盘被我吃的所剩无几的肉,想起他陪我吃素,心一横把肉推到他面前,别扭道

    “那我吃点青菜吧,这些肉给你吃吧”

    言朗笑得如沐春风,对点头道

    “好”

    说完给我夹了一块肉,又道

    “这块是我送你的,有给有送,再给不难”

    我毫不客气把肉塞进嘴里,心想“这个人果然有病,给来送去的,不就一块肉嘛。”

    一顿饭吃完除了小插曲,也算是气氛融洽,我擦擦嘴继续躺在床上做咸鱼,因为晚上我吃的多不想说话,言朗又开始给我讲故事,故事内容是什么我忘记了,因为刚听一个字我就沉沉进入梦乡。

    醒来时不过凌晨,我是被噩梦惊醒的,我梦到前几天他喂我吃药和蜜饯后,满脸心疼加懊悔的对我说

    “筝儿,对不起,我忘记了你不喜欢苦的东西。”

    这不只是个梦,这是真实发生在我偷倒药那天的事,他的心疼与懊悔割开我的心,我的心遍体鳞伤,一次又一次,而我一直是别人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