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无声处听惊雷，苦心人总被负（四）
“人人都道烈火寨内功以白虎堂的玄真功为首，却不知若纯以内劲刚猛而言，赤焰功还在玄真功之上，仇无瑕三十年苦修，不也挡不住我四剑么?而且赤焰功有解毒之效，练到大成，体质便等若百毒不侵，也只比玄真功那淬炼经脉的作用稍差一些。”
池兰妮脸上微露笑意，四剑击败仇无瑕是她常常在弟子面前吹嘘的一件事，不过这还是她第一回提到赤焰功的种种功效。
她在周守冲百会穴上轻拍一下，又说道:“可惜正因赤焰功太过刚猛，修炼之初很容易走火入魔，我在你百会穴留了一道火种，再传你练功之法，你日夜提炼赤焰真气，既可慢慢解去体内残毒，也能让身体逐渐适应赤焰真气，不过你万不可急功冒进，每天最多修炼赤焰功两个时辰，剩下时间不要松懈基础内功的修炼，最好等基础内功圆满，内力底子扎实，再专心修炼赤焰功，这才能厚积薄发。”
周守冲缓缓点头，问道:“什么是火种?”
“火种就是我留在你百会穴的一道赤焰真气，这是赤焰功独特的修炼方式，非得由上一任赤焰功的修炼者引导，别人才能修炼，否则便是知道内功法门，最终什么也练不成。”
周守冲感应聚在百会穴处，果然感觉那里停驻着一小股灼热的真气，这真气竟然凝而不散，却对百会穴毫无影响，连气血流经那里，也只是感觉微热。
“你听好，我只念一遍。”
周守冲连忙回过神来，当下池兰妮把赤焰功的修炼法门给他说了，周守冲听过即记下，渐渐对赤焰功有了些头绪。
赤焰功主修人体督脉，赤焰内力却不是自丹田内练出第一缕，而是借助池兰妮留下的火种练出异种真气，练出的异种真气聚在火种周围，直到自身的异种真气同化火种，彻底占据火种所处的穴道，这才算练出了第一缕真正的赤焰真气。
随后不断壮大这缕真气，打通督脉二十九处穴窍，最终赤焰真气纳入丹田，这才算赤焰功大成。
也即主修赤焰功的人，大成之前，一身主要内力都在督脉上，这注定了习练赤焰功的人内力单薄，这是赤焰功在同层次内功中最大的缺陷。
不过若是赤焰功真如池兰妮说的那样刚猛，倒也能弥补这个缺陷。
毕竟两人交手，很多时候胜败只在一两招间，甚至一招决生死，根本不需要太雄厚的内力去做长时间战斗。
周守冲听得入神，池兰妮的声音却戛然而止，她只给了周守冲练出赤焰真气和打通督脉的法门，后续的却没说了。
“这是第一层口诀，等你成为堂主，再传剩下的。”
周守冲点头，内心的失望一闪即逝，表面上却很平淡，池兰妮直直地盯着他看了会儿，微笑道:“你该知道我很看好你，安心修炼吧，该是你的总是你的。”
周守冲轻声道谢，随后静坐原地开始修炼第一层赤焰功。
以身体为火炉，气血为炉火，周守冲缓缓改变呼吸的频率，一呼一吸间耗时越久，百会**的火种跳动的却越活泼。
一缕缕细微到极致的真气缓慢地自督脉二十九处穴位上生出，这些真气甫一出现，便仿佛受到牵引，连成一线朝百会穴汇去。
这些真气流向百会穴的过程中，却有一多半散入身体各处，周守冲只觉浑身似乎被一片极轻、极柔的羽毛拂过，直到二十九缕真气在火种周围连成一体，这种感觉才消失。
二十九道真气汇聚在一起，仍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周守冲要感应那股真气都费劲儿，更别提去察觉体内毒素的变化。
实际上，他体内的毒素确实随着这些真气的出现而淡薄了一点点，很少很少的一点。
周守冲睁眼，一股饥饿感从肚子里袭来，便听池兰妮说道:“你练了半个时辰。”
周守冲一惊，他才练出那么一缕异种真气，竟然就花了半个时辰。
“这是你内功底子还有体质太差了，以后每天练四次，基础内功圆满前不可多练。”
周守冲点头答应，虽然他现在一点都没察觉所谓的走火入魔的迹象，但池兰妮总不会骗他。
他刚刚平复内息，就察觉石洞内还有另一人的呼吸，一惊之下连忙转头看去，那人站在石洞边缘的阴暗里，此时走了出来，笑道:“小师弟，你进步好快，竟然能发现我了。”
原来是花小玉，她应该是在周守冲练功时就来了。
周守冲见到她，脸色却忽然急切，问道:“小玉师姐，你见到一个叫香叶的人找你吗?”
花小玉微愣，困惑道:“香叶?没有。”
周守冲一颗心陡然沉了下去，一股寒意从四肢开始漫布，他指节微动，又是一阵刺痛钻了过来。
香叶或许是跑去别的地方耽误了些时间，他本就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人，小时候便是这样。
周守冲心里如此安慰自己，只是那股不安始终不能压下去，反而越来越强烈。
“师弟?”花小玉喊了一声，周守冲一时失神，没有回应，她看向池兰妮，池兰妮神色淡淡，似乎并不关心什么香叶，花小玉只得对池兰妮一拜，神色恭敬:“堂主，弟子领兵围住了凌府，里外搜查了一遍，凌府一处浴池下面有通往地下的暗门，里面是一座地牢，关着一些流民、镇河城失踪的居民，还有烈火寨这几年失踪的几名弟子，他们......弟子去的时候他们都死了。”
花小玉脸色有些不自然，那些人当然不是简简单单的被人一剑抹了脖子死的。
周守冲这时才惊醒，奇道:“师姐，你去凌府了，你怎么知道?”
花小玉低头站在原地，却不回应，周守冲了然，看向了池兰妮。
“你在驿站昏迷，他们自然先带你去找你师姐了。”池兰妮神情淡淡，随口解释了一句。
周守冲恍然，脑海中的记忆串成一线，难怪他在车厢内醒来时是深夜，杨勇原来先把他送去了军营，想来是军营内的高手对他的伤没有办法，这才辗转送回了烈火寨。
而花小玉这段时间应是带兵去围凌府了，花小玉又是怎么知道他在凌府受的伤?
周守冲一下想到香叶，可是花小玉刚才否认了。
似乎自从他踏入凌府，在暗处偷窥到爽子与蛇娘的不寻常后，一切事情都变得诡异了。
“北原，凌府，地牢......”池兰妮凝眉沉思，忽然问道:“他们就算抓了烈火寨弟子，问出些什么，难道还要调兵来打我们吗?”
“北原在红江流域的军队绝不敢乱动，而且东西两路南下的大军此时都陷入困境，绝不可能腾出手对付我们。”周守冲想都不想直接答道，他与巫玄接触久了，耳濡目染之下，对天下局势早有成熟的看法。
此时中北之战的局势太明显了，稍有了解的人便会认同周守冲的说法。
“有没有可能北原想培养卧底，潜伏在烈火寨，留到以后再用。”花小玉迟疑道。
池兰妮又沉默片刻，沉声道:“去查那些弟子失踪前的行动、交往过的人、去过的地方、背景来历、用过的武功，一一查清，把事情凌府一事告诉巫先生，资料查好也交到巫先生那里。”
池兰妮低低叹了声，摆手道:“你们出去吧”
两人齐声应是，周守冲正要走，花小玉却前进了几步，拿出一包用莲叶包好的东西来，说道:“堂主，这是大佛城的苦心，是前一阵从镇河城逃难来的商队带来的，弟子不敢提前拆看，不过闻这清香应该是真货。”
“哦?”池兰妮接过了莲包，鼻尖果然萦绕着一缕缥缈的清香，她脸上露出笑意:“苦于心，甜于忆，真是很久没用过这茶了，小玉，你用心了。”
池兰妮喜茶，她常说茶能静心，喝茶更是一门深奥的学问，周守冲虽然在茶馆给人端过茶，却始终不能理解这门学问的魅力，更不懂茶有什么好喝的。
其实他不用懂，光是看池兰妮欣喜的表情，就知道所谓苦心茶一定是极好的。
池兰妮脸色忽地一板，沉声道:“小玉，这两年来你每月都要搜罗名茶送来，可见你总算能体谅师父了，只盼你勤修苦练，千万不要步了你师姐的后尘。”
说来花小玉和池兰妮是真正的师徒关系，而周守冲这样的其实只是朱雀堂弟子，两者之间是有区别的。
就如赤焰功除了能传下一任堂主候选人，还可以由堂主传给自己收的徒弟，只不过前者若最终没能通过考验，最终得到的只是赤焰功第一层，比如现在的周守冲；而后者，是可以学全赤焰功的。
另外堂主收的弟子不能成为下一任堂主，当初的十个精英弟子，多数选择了拜师四象堂几位堂主，还有几个没拜师的，很大程度上就是有意竞争下一任堂主的位置。
当然，周守冲不一样，他是因为童年阴影。
花小玉还有个师姐，周守冲好奇地看了过去，这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此时他站在花小玉身侧，借着投入石洞的几缕月光，他能比较清晰地看到花小玉的脸。
花小玉的脸色却有点奇怪，周守冲记忆里的小玉师姐总是很淡定，脸色总是凉月般清白，此时的花小玉脸上却莫名有些红晕。
像是白玉放在了夕阳下，又像阴天雨后，黄昏时的天际。
花小玉目光流转，低眉道:“师......堂主放心，弟子一定专心练武。”
两人这才并肩出去了。
石洞外的云梯在洞口外半丈高的崖壁上，周守冲虽然还受着伤，但跳上去也不成问题，花小玉却扶住了他:“师弟，你身上有伤，我来帮你。”
“好浓的香气。”周守冲心里嘀咕一声，心脏却扑通一跳，不知为何竟想起了那晚看到的蛇娘。
他脸红了，花小玉正疑惑，他连忙道:“谢师姐，我没事!”说完似乎是急于证明自己，脚下运起劲力便朝洞外侧面跳了出去。
周守冲穿过一重云雾，下意识伸手去抓石阶，要以手上劲力从容跳上去，他胳膊刚动，心中却大叫:“遭了!”
他竟然忘了自己手上有伤，好在他身后被人提了一把，一跃半丈高，指节站在了石阶上。
周守冲背后刷地出了一层西汗，扭头谢了谢几乎同时上来的花小玉。
“师弟，要我扶你吗?”花小玉娇笑，衣袖掩着笑脸，目光却流转在周守冲身上。
“不用!”周守冲也说不上为什么慌乱，闷声说了这句，连忙快步走跑了，他总觉得小玉师姐今天有些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池兰妮脸上微露笑意，四剑击败仇无瑕是她常常在弟子面前吹嘘的一件事，不过这还是她第一回提到赤焰功的种种功效。
她在周守冲百会穴上轻拍一下，又说道:“可惜正因赤焰功太过刚猛，修炼之初很容易走火入魔，我在你百会穴留了一道火种，再传你练功之法，你日夜提炼赤焰真气，既可慢慢解去体内残毒，也能让身体逐渐适应赤焰真气，不过你万不可急功冒进，每天最多修炼赤焰功两个时辰，剩下时间不要松懈基础内功的修炼，最好等基础内功圆满，内力底子扎实，再专心修炼赤焰功，这才能厚积薄发。”
周守冲缓缓点头，问道:“什么是火种?”
“火种就是我留在你百会穴的一道赤焰真气，这是赤焰功独特的修炼方式，非得由上一任赤焰功的修炼者引导，别人才能修炼，否则便是知道内功法门，最终什么也练不成。”
周守冲感应聚在百会穴处，果然感觉那里停驻着一小股灼热的真气，这真气竟然凝而不散，却对百会穴毫无影响，连气血流经那里，也只是感觉微热。
“你听好，我只念一遍。”
周守冲连忙回过神来，当下池兰妮把赤焰功的修炼法门给他说了，周守冲听过即记下，渐渐对赤焰功有了些头绪。
赤焰功主修人体督脉，赤焰内力却不是自丹田内练出第一缕，而是借助池兰妮留下的火种练出异种真气，练出的异种真气聚在火种周围，直到自身的异种真气同化火种，彻底占据火种所处的穴道，这才算练出了第一缕真正的赤焰真气。
随后不断壮大这缕真气，打通督脉二十九处穴窍，最终赤焰真气纳入丹田，这才算赤焰功大成。
也即主修赤焰功的人，大成之前，一身主要内力都在督脉上，这注定了习练赤焰功的人内力单薄，这是赤焰功在同层次内功中最大的缺陷。
不过若是赤焰功真如池兰妮说的那样刚猛，倒也能弥补这个缺陷。
毕竟两人交手，很多时候胜败只在一两招间，甚至一招决生死，根本不需要太雄厚的内力去做长时间战斗。
周守冲听得入神，池兰妮的声音却戛然而止，她只给了周守冲练出赤焰真气和打通督脉的法门，后续的却没说了。
“这是第一层口诀，等你成为堂主，再传剩下的。”
周守冲点头，内心的失望一闪即逝，表面上却很平淡，池兰妮直直地盯着他看了会儿，微笑道:“你该知道我很看好你，安心修炼吧，该是你的总是你的。”
周守冲轻声道谢，随后静坐原地开始修炼第一层赤焰功。
以身体为火炉，气血为炉火，周守冲缓缓改变呼吸的频率，一呼一吸间耗时越久，百会**的火种跳动的却越活泼。
一缕缕细微到极致的真气缓慢地自督脉二十九处穴位上生出，这些真气甫一出现，便仿佛受到牵引，连成一线朝百会穴汇去。
这些真气流向百会穴的过程中，却有一多半散入身体各处，周守冲只觉浑身似乎被一片极轻、极柔的羽毛拂过，直到二十九缕真气在火种周围连成一体，这种感觉才消失。
二十九道真气汇聚在一起，仍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周守冲要感应那股真气都费劲儿，更别提去察觉体内毒素的变化。
实际上，他体内的毒素确实随着这些真气的出现而淡薄了一点点，很少很少的一点。
周守冲睁眼，一股饥饿感从肚子里袭来，便听池兰妮说道:“你练了半个时辰。”
周守冲一惊，他才练出那么一缕异种真气，竟然就花了半个时辰。
“这是你内功底子还有体质太差了，以后每天练四次，基础内功圆满前不可多练。”
周守冲点头答应，虽然他现在一点都没察觉所谓的走火入魔的迹象，但池兰妮总不会骗他。
他刚刚平复内息，就察觉石洞内还有另一人的呼吸，一惊之下连忙转头看去，那人站在石洞边缘的阴暗里，此时走了出来，笑道:“小师弟，你进步好快，竟然能发现我了。”
原来是花小玉，她应该是在周守冲练功时就来了。
周守冲见到她，脸色却忽然急切，问道:“小玉师姐，你见到一个叫香叶的人找你吗?”
花小玉微愣，困惑道:“香叶?没有。”
周守冲一颗心陡然沉了下去，一股寒意从四肢开始漫布，他指节微动，又是一阵刺痛钻了过来。
香叶或许是跑去别的地方耽误了些时间，他本就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人，小时候便是这样。
周守冲心里如此安慰自己，只是那股不安始终不能压下去，反而越来越强烈。
“师弟?”花小玉喊了一声，周守冲一时失神，没有回应，她看向池兰妮，池兰妮神色淡淡，似乎并不关心什么香叶，花小玉只得对池兰妮一拜，神色恭敬:“堂主，弟子领兵围住了凌府，里外搜查了一遍，凌府一处浴池下面有通往地下的暗门，里面是一座地牢，关着一些流民、镇河城失踪的居民，还有烈火寨这几年失踪的几名弟子，他们......弟子去的时候他们都死了。”
花小玉脸色有些不自然，那些人当然不是简简单单的被人一剑抹了脖子死的。
周守冲这时才惊醒，奇道:“师姐，你去凌府了，你怎么知道?”
花小玉低头站在原地，却不回应，周守冲了然，看向了池兰妮。
“你在驿站昏迷，他们自然先带你去找你师姐了。”池兰妮神情淡淡，随口解释了一句。
周守冲恍然，脑海中的记忆串成一线，难怪他在车厢内醒来时是深夜，杨勇原来先把他送去了军营，想来是军营内的高手对他的伤没有办法，这才辗转送回了烈火寨。
而花小玉这段时间应是带兵去围凌府了，花小玉又是怎么知道他在凌府受的伤?
周守冲一下想到香叶，可是花小玉刚才否认了。
似乎自从他踏入凌府，在暗处偷窥到爽子与蛇娘的不寻常后，一切事情都变得诡异了。
“北原，凌府，地牢......”池兰妮凝眉沉思，忽然问道:“他们就算抓了烈火寨弟子，问出些什么，难道还要调兵来打我们吗?”
“北原在红江流域的军队绝不敢乱动，而且东西两路南下的大军此时都陷入困境，绝不可能腾出手对付我们。”周守冲想都不想直接答道，他与巫玄接触久了，耳濡目染之下，对天下局势早有成熟的看法。
此时中北之战的局势太明显了，稍有了解的人便会认同周守冲的说法。
“有没有可能北原想培养卧底，潜伏在烈火寨，留到以后再用。”花小玉迟疑道。
池兰妮又沉默片刻，沉声道:“去查那些弟子失踪前的行动、交往过的人、去过的地方、背景来历、用过的武功，一一查清，把事情凌府一事告诉巫先生，资料查好也交到巫先生那里。”
池兰妮低低叹了声，摆手道:“你们出去吧”
两人齐声应是，周守冲正要走，花小玉却前进了几步，拿出一包用莲叶包好的东西来，说道:“堂主，这是大佛城的苦心，是前一阵从镇河城逃难来的商队带来的，弟子不敢提前拆看，不过闻这清香应该是真货。”
“哦?”池兰妮接过了莲包，鼻尖果然萦绕着一缕缥缈的清香，她脸上露出笑意:“苦于心，甜于忆，真是很久没用过这茶了，小玉，你用心了。”
池兰妮喜茶，她常说茶能静心，喝茶更是一门深奥的学问，周守冲虽然在茶馆给人端过茶，却始终不能理解这门学问的魅力，更不懂茶有什么好喝的。
其实他不用懂，光是看池兰妮欣喜的表情，就知道所谓苦心茶一定是极好的。
池兰妮脸色忽地一板，沉声道:“小玉，这两年来你每月都要搜罗名茶送来，可见你总算能体谅师父了，只盼你勤修苦练，千万不要步了你师姐的后尘。”
说来花小玉和池兰妮是真正的师徒关系，而周守冲这样的其实只是朱雀堂弟子，两者之间是有区别的。
就如赤焰功除了能传下一任堂主候选人，还可以由堂主传给自己收的徒弟，只不过前者若最终没能通过考验，最终得到的只是赤焰功第一层，比如现在的周守冲；而后者，是可以学全赤焰功的。
另外堂主收的弟子不能成为下一任堂主，当初的十个精英弟子，多数选择了拜师四象堂几位堂主，还有几个没拜师的，很大程度上就是有意竞争下一任堂主的位置。
当然，周守冲不一样，他是因为童年阴影。
花小玉还有个师姐，周守冲好奇地看了过去，这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此时他站在花小玉身侧，借着投入石洞的几缕月光，他能比较清晰地看到花小玉的脸。
花小玉的脸色却有点奇怪，周守冲记忆里的小玉师姐总是很淡定，脸色总是凉月般清白，此时的花小玉脸上却莫名有些红晕。
像是白玉放在了夕阳下，又像阴天雨后，黄昏时的天际。
花小玉目光流转，低眉道:“师......堂主放心，弟子一定专心练武。”
两人这才并肩出去了。
石洞外的云梯在洞口外半丈高的崖壁上，周守冲虽然还受着伤，但跳上去也不成问题，花小玉却扶住了他:“师弟，你身上有伤，我来帮你。”
“好浓的香气。”周守冲心里嘀咕一声，心脏却扑通一跳，不知为何竟想起了那晚看到的蛇娘。
他脸红了，花小玉正疑惑，他连忙道:“谢师姐，我没事!”说完似乎是急于证明自己，脚下运起劲力便朝洞外侧面跳了出去。
周守冲穿过一重云雾，下意识伸手去抓石阶，要以手上劲力从容跳上去，他胳膊刚动，心中却大叫:“遭了!”
他竟然忘了自己手上有伤，好在他身后被人提了一把，一跃半丈高，指节站在了石阶上。
周守冲背后刷地出了一层西汗，扭头谢了谢几乎同时上来的花小玉。
“师弟，要我扶你吗?”花小玉娇笑，衣袖掩着笑脸，目光却流转在周守冲身上。
“不用!”周守冲也说不上为什么慌乱，闷声说了这句，连忙快步走跑了，他总觉得小玉师姐今天有些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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