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苍山传说
细奴罗负着三公主来到一片矮种杜鹃花旁，听得前方传来郭郡矣的啸声，细奴罗发啸回应，把三公主放下，携她着的手循着声音而去。他们穿过茂密的松林，跨过麻栎树林地带，见前方冷杉杂木林上已然覆盖了一层白雪，在阳光映照下美不胜收。此时一股肉香扑鼻而来，两人方感饥饿欲食，听得不远处水声叮咚，两人向前奔去，见山崖上水帘高挂，落到崖底汇成清溪，郭郡矣和罗应虎在溪边的火堆上烧烤着岩羊。
三公主害羞地放开细奴罗的手，一起奔过去拱手行礼道：“我等晚到，让大哥和前辈久等了。”郭郡矣和罗应虎两人急忙起身还礼，皆道：“无碍。”
四人围着火堆而坐，边吃着香气四溢、味道鲜美的岩羊肉，边欣赏着阳光下的雪山美景，倾听着冰雪融化滴答流淌的声音，赞叹景色醉人。
细奴罗道：“我和大哥时常从苍山下经过，只遥遥望见苍山巍然屹立、绿树成荫，却没想到如此美妙绝伦。”三公主道：“我生在苍山下，只听得些关于苍山的传说，早想一睹苍山极妙景致，今日上得山来，定要把这苍山美景尽数赏遍了方才下山。”罗应虎一呆：“张姑娘说笑了，是要在这山上逗留十天半月不成？”三公主嬉笑道：“罗前辈莫急，那就只游览首要之地便可，想来两三日足矣。”
四人吃饱喝足，罗应虎灭了火堆，郭郡矣把未烤过的羊肉包裹好，向一棵高达数丈的麻栎树掷去，刚好挂在树枝上。三公主忙凑过来道：“大哥，让我也玩玩吧。”郭郡矣把装有面饼等物的包袱递给她，三公主随手一抛，包袱挂在树丫上，三公主拍手称快，其余三人也都展眉一笑。
四人身浴阳光脚踏积雪往天龙峰顶而去，行到一处岩路时天气骤变，黑云翻滚，风雨交加，雨水似从头顶忽然倾盆而下，除了罗应虎外，三人都没带雨具，所幸三人内功深厚，不惧风雨，细奴罗脱下外袍替三公主遮风挡雨，嘻嘻哈哈！在山路上谈笑而走，没行出多远，雨幕戛然而止，身边白雾缭绕，三公主笑道：“终于明白什么是一山分四季，隔里不同天的景象了。”细奴罗见她脸上虽然挂着笑，面色却苍白如雪，心中担忧，皱起眉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乌云密布原来只是过路的，这雨是躲在云层里捉弄人玩的，不过这景色倒也挺美。”郭郡矣看着身边朦朦胧胧的迷雾说笑。
罗应虎一本正经：“我跟茶掌柜说过叫你们带雨具，这山上就是这样，时而阳光灿烂，时而瓢泼大雨，时而云雾蒸腾。”
“罗前辈，出发时你也提醒过让我们带雨具，只是我们没有听从罢了，没事。”细奴罗口中说没事，却看着三公主，心中牵挂她的伤势。
四人上到峰顶，山风大作，吹得衣衫在疾风中猎猎作响，少时被暴雨淋湿的衣裳又给狂风吹干了。阳光明媚，山风送暖，四人立于银装素裹、妖娆多姿的天龙峰顶俯首下看，只见云海漫漫，云波随风涌动，云浪翻滚，放眼望去，百里苍山似一条南北而卧的长龙，在云雾的映衬下尽显神奇奥妙。“好美！宛若仙境。”三公主惊呼，其他人跟着附和，欢蹦乱跳，狂热呐喊。
良久细奴罗道：“罗前辈，晚辈曾听过望夫云的传说，言到公主和猎人在玉局峰上生活，请问哪里是玉局峰？”罗应虎正欲回答，三公主听到“传说”二字，急切难耐地发问：“罗前辈，晚辈听过玉带云与幽兰仙子的故事，请问兰峰在哪里？”没等罗应虎答话，郭郡矣忙问：“罗前辈，晚辈常听人们说起雪人峰的传说，请问雪人峰是哪一座？”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罗应虎被问得不知从何答起，三人方才察觉，都欢畅地笑开了。
罗应虎思索片刻道：“苍山有十九峰、十八溪，我都说与你们知晓吧。”他边说边转身向南，手指云雾忽聚忽散中最南面的山峰道：“那叫斜阳峰”，手势依次移近，“马耳峰、佛顶峰、圣应峰，我们所在当然就是天龙峰啦。”他转身向北，手指万顷云波中最北一座山峰道：“那是云弄峰，依次渐近，分别是沧浪峰、五台峰、莲花峰、白云峰、鹤云峰、三阳峰、兰峰、雪人峰。”他滔滔不绝地说了应乐峰、观音峰、中和峰、龙泉峰、玉局峰。又细数了从北到南的霞移溪、万花溪、上阳溪、茫涌溪，锦溪、灵泉溪、白石溪、双鸳溪、隐仙溪、梅溪、桃溪、中和溪、绿玉溪、龙溪、清碧溪、莫残溪、葶蓂溪、阳南溪。每一座山峰都有传说，每一条溪流都有故事。”
在场之人原来都听过一些苍山浪漫凄美的传说，听他这么一说，情不自禁嚷嚷着要听故事，罗应虎欣然答应。
罗应虎凝视远山，慢慢说起幽兰仙子与玉带云的传闻：天上的仙女和砍柴少年蠡青相识于苍山之上，蠡青带仙女回家襄助乡里，将蠡青所居的穷乡僻壤变为锦绣大邑，乡亲们兴高采烈。仙女身上总散发着幽香，人们便称她为幽兰仙子，到了幽兰仙子必须返回天庭之时，她将自己的彩带化为玉带，系在百里苍山的山腰，说此玉带可保山下百姓衣食无忧。从那以后每当雨过天晴的次日清晨，百里苍山的半山腰就会出现一条乳白色带状云，那就是玉带云。百姓把蠡青和幽兰仙子相识的山峰唤作兰峰，将兰峰上水潭边绿草间长出的幽香花朵称作“兰花”。
细奴罗把鼻子贴到三公主的头发上深深地嗅着道：“嗯！我已经闻到了兰花的芬芳……”三公主微笑着将他推开，正想开口说话，只听郭郡矣道：“明早就到山腰去，享受玉带云飘浮在身边的乐趣如何？”
三公主附和道：“妙极了！”
细奴罗笑道：“正合我意。”三人一拍即合。
罗应虎道：“早上日头初升之时，百里苍山山腰多有玉带云，不过我想带你们到一个更好的去处，在那里不但可以享受到身在玉带云中的美好，还可以亲身体验游赏在玉带云和杜鹃花丛中的绝妙。”细奴罗、三公主、郭郡矣满脸悦色，同声道：“那再好也没有了！”
四人谈笑间罗应虎又说起雪人峰的传说：古时候有一瘟神来到叶榆坝子里作孽，瘟神所到之处瘟疫盛行，瘟神肆意掠夺财物，迫人为他劳作，百姓痛苦不堪。有两位年轻姑娘，为了替父母和村民报仇，远赴异域辛苦学了法术，返乡对付瘟神，两位姑娘与瘟神在苍山上大战七天七夜，终于杀死瘟神，报仇雪恨。然而两位姑娘也重伤而亡，直至她们生命终结，仍然手握兵刃立而不倒，身体被飞雪覆盖，化为两尊雪人，百姓将两位姑娘屹立的山峰称作雪人峰。
细奴罗听罢感慨道：“自古以来，为民除害者方能永存百姓心中。”三公主知他心中抱负，不由得心生敬意向他瞧去，正遇上细奴罗的目光也向她投来，两人视线相接，三公主羞得满脸红晕急忙避开。其时细奴罗心里真如一头小鹿乱撞，为平心境，他放眼眺望，不觉惊奇万分道：“你们看，那是什么？”说着手指前面的山峰，三人朝他所指处望去，只见玉局峰顶一片云幕汇集成一轮五光十色的巨大光环，罗应虎急忙喊道：“快!快跪下!”说着自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细奴罗和郭郡矣不知何故，但也依言而为，三公主立而不跪，眯眼望着光环，细奴罗心系她的安危，拉她跪下。只听罗应虎又道：“快磕头！”三人皆是困惑不解地望着他，罗应虎自己磕了头，低声道：“这是苍山佛光，是佛祖显灵了！”细奴罗欲言又止，向三公主和郭郡矣递了个眼色，三人无奈的磕下头去。
当细奴罗、郭郡矣、罗应虎三人都起身时，见三公主仍然跪在地上，双手把身前的积雪拨开，似乎在找寻何物，细奴罗好奇的俯身望去，见她扒开积雪处露出一块奇异的石头，石上霜色和黛色相间的花纹宛若一幅山水泼墨画。三公主神情里满是惊讶，细奴罗和郭郡矣凑近看了，皆叹其鬼斧神工。三公主欢悦地道：“大哥，我要把这石块搬回家去。”罗应虎哑然失笑：“张姑娘，这样的石头多如牛毛，搬不完的。”说着矮身掀开地上的大片积雪，露出皆是瑰异的石头，细奴罗、三公主、郭郡矣如获至宝，在石堆里愉悦的东寻西找起来，
罗应虎看着三人如此，面露微笑，不再言语。
郭郡矣寻得一石，乍眼一看仅是一幅山水画，仔细观瞧，山水间隐约有一女子，郭郡矣拿着石头左右端详，越看越感到与初视时迥然有异，不觉间看得出神，细奴罗见状嘲谑道：“大哥这般专注的模样，是在思念哪家的姑娘？”郭郡矣如梦初醒回过神来，慌乱间脚下一滑，顺着旁边的冰块摔了出去，幸得抓住一棵树干才得稳住，旁边三人见此滑稽之态均忍不住开怀大笑。
四人在峰顶全神贯注的搜寻仙苓，竭尽全力寻遍山峰的每个角落，人人累得筋疲力尽，却是一无所获。罗应虎叹道：“唉！这百年仙苓今日怕是寻不到了。”细奴罗不由得皱起眉头，一是担心延误了小金妹的治疗时日。二是顾虑小金妹因大家为她如此费力而心生愧疚。只听三公主道：“无妨，我已大好，无需灵药也可自愈。”
找寻仙苓无果，四人回到长春泉边，郭郡矣拔出腰刀向树上飞射而去，腰刀斩断树枝，与装着食物的包袱一起落下，细奴罗跃身而起，一手拿住腰刀，一手抓住包袱，手一扬腰刀再次飞出，另一个包袱和腰刀在落地前的一瞬间被郭郡矣飞快接住，二人默契十足，玩性未泯。
细奴罗等一行四人下山，不从原路返回，却转而向北，步行良久才从蜿蜒坎坷的路径向山下而走，郭郡矣当先开路，细奴罗、三公主、罗应虎跟随其后。经过一片遮天蔽日的树林时，郭郡矣忽的停住，回过头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身后三人立时停下脚步，郭郡矣回身向细奴罗比划了几个只有他俩才能明白的手势，细奴罗接过郭郡矣手中的包袱递给三公主，示意她在原地等待，便轻手轻脚地与郭郡矣往侧面森林里走去。三公主猜想二人可能是去捉野物，却如此郑重其事，不由得暗自发笑。
细奴罗和郭郡矣久去未归，三公主将包袱交给罗应虎，一人在树林间追逐飞鸟，后来又在山中采摘各种野花，嬉戏玩乐，听得细奴罗和郭郡矣说话的声音，三公主急忙闪身迎上前去问道：“大哥，捉住了吗？”细奴罗微笑摇头道：“那狐狸狡诈得紧，让它跑了。”三公主一呆：“什么？是狐狸！怎地不带我去？”郭郡矣道：“张姑娘去了也捉不到，那狐狸行动太快，身形都差点看不清。”细奴罗道：“本以为可以捉来给你玩耍，可它东钻西窜引我们上当，趁空溜走了。”三公主笑道：“我才不是要捕捉它哩，我只是想去看看狐狸长什么样子，顺便保护二位公子，若是狐仙把你俩擒去做了情郎，小女子的罪过可就大了。”郭郡矣急忙摆手道：“不是，不是，那是只雄狐！”本来是一句玩笑话，郭郡矣如此当真解释，在场的三人看着他憨厚怡人的模样不禁呵呵而笑，笑声中细奴罗深情无限地看着三公主道：“就算那是狐仙又有何妨，狐仙怎比得上天仙？”三公主听他把自己比作天仙，心中喜不自胜，面现红晕，神情忸怩地转过身去。
三公主害羞地放开细奴罗的手，一起奔过去拱手行礼道：“我等晚到，让大哥和前辈久等了。”郭郡矣和罗应虎两人急忙起身还礼，皆道：“无碍。”
四人围着火堆而坐，边吃着香气四溢、味道鲜美的岩羊肉，边欣赏着阳光下的雪山美景，倾听着冰雪融化滴答流淌的声音，赞叹景色醉人。
细奴罗道：“我和大哥时常从苍山下经过，只遥遥望见苍山巍然屹立、绿树成荫，却没想到如此美妙绝伦。”三公主道：“我生在苍山下，只听得些关于苍山的传说，早想一睹苍山极妙景致，今日上得山来，定要把这苍山美景尽数赏遍了方才下山。”罗应虎一呆：“张姑娘说笑了，是要在这山上逗留十天半月不成？”三公主嬉笑道：“罗前辈莫急，那就只游览首要之地便可，想来两三日足矣。”
四人吃饱喝足，罗应虎灭了火堆，郭郡矣把未烤过的羊肉包裹好，向一棵高达数丈的麻栎树掷去，刚好挂在树枝上。三公主忙凑过来道：“大哥，让我也玩玩吧。”郭郡矣把装有面饼等物的包袱递给她，三公主随手一抛，包袱挂在树丫上，三公主拍手称快，其余三人也都展眉一笑。
四人身浴阳光脚踏积雪往天龙峰顶而去，行到一处岩路时天气骤变，黑云翻滚，风雨交加，雨水似从头顶忽然倾盆而下，除了罗应虎外，三人都没带雨具，所幸三人内功深厚，不惧风雨，细奴罗脱下外袍替三公主遮风挡雨，嘻嘻哈哈！在山路上谈笑而走，没行出多远，雨幕戛然而止，身边白雾缭绕，三公主笑道：“终于明白什么是一山分四季，隔里不同天的景象了。”细奴罗见她脸上虽然挂着笑，面色却苍白如雪，心中担忧，皱起眉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乌云密布原来只是过路的，这雨是躲在云层里捉弄人玩的，不过这景色倒也挺美。”郭郡矣看着身边朦朦胧胧的迷雾说笑。
罗应虎一本正经：“我跟茶掌柜说过叫你们带雨具，这山上就是这样，时而阳光灿烂，时而瓢泼大雨，时而云雾蒸腾。”
“罗前辈，出发时你也提醒过让我们带雨具，只是我们没有听从罢了，没事。”细奴罗口中说没事，却看着三公主，心中牵挂她的伤势。
四人上到峰顶，山风大作，吹得衣衫在疾风中猎猎作响，少时被暴雨淋湿的衣裳又给狂风吹干了。阳光明媚，山风送暖，四人立于银装素裹、妖娆多姿的天龙峰顶俯首下看，只见云海漫漫，云波随风涌动，云浪翻滚，放眼望去，百里苍山似一条南北而卧的长龙，在云雾的映衬下尽显神奇奥妙。“好美！宛若仙境。”三公主惊呼，其他人跟着附和，欢蹦乱跳，狂热呐喊。
良久细奴罗道：“罗前辈，晚辈曾听过望夫云的传说，言到公主和猎人在玉局峰上生活，请问哪里是玉局峰？”罗应虎正欲回答，三公主听到“传说”二字，急切难耐地发问：“罗前辈，晚辈听过玉带云与幽兰仙子的故事，请问兰峰在哪里？”没等罗应虎答话，郭郡矣忙问：“罗前辈，晚辈常听人们说起雪人峰的传说，请问雪人峰是哪一座？”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罗应虎被问得不知从何答起，三人方才察觉，都欢畅地笑开了。
罗应虎思索片刻道：“苍山有十九峰、十八溪，我都说与你们知晓吧。”他边说边转身向南，手指云雾忽聚忽散中最南面的山峰道：“那叫斜阳峰”，手势依次移近，“马耳峰、佛顶峰、圣应峰，我们所在当然就是天龙峰啦。”他转身向北，手指万顷云波中最北一座山峰道：“那是云弄峰，依次渐近，分别是沧浪峰、五台峰、莲花峰、白云峰、鹤云峰、三阳峰、兰峰、雪人峰。”他滔滔不绝地说了应乐峰、观音峰、中和峰、龙泉峰、玉局峰。又细数了从北到南的霞移溪、万花溪、上阳溪、茫涌溪，锦溪、灵泉溪、白石溪、双鸳溪、隐仙溪、梅溪、桃溪、中和溪、绿玉溪、龙溪、清碧溪、莫残溪、葶蓂溪、阳南溪。每一座山峰都有传说，每一条溪流都有故事。”
在场之人原来都听过一些苍山浪漫凄美的传说，听他这么一说，情不自禁嚷嚷着要听故事，罗应虎欣然答应。
罗应虎凝视远山，慢慢说起幽兰仙子与玉带云的传闻：天上的仙女和砍柴少年蠡青相识于苍山之上，蠡青带仙女回家襄助乡里，将蠡青所居的穷乡僻壤变为锦绣大邑，乡亲们兴高采烈。仙女身上总散发着幽香，人们便称她为幽兰仙子，到了幽兰仙子必须返回天庭之时，她将自己的彩带化为玉带，系在百里苍山的山腰，说此玉带可保山下百姓衣食无忧。从那以后每当雨过天晴的次日清晨，百里苍山的半山腰就会出现一条乳白色带状云，那就是玉带云。百姓把蠡青和幽兰仙子相识的山峰唤作兰峰，将兰峰上水潭边绿草间长出的幽香花朵称作“兰花”。
细奴罗把鼻子贴到三公主的头发上深深地嗅着道：“嗯！我已经闻到了兰花的芬芳……”三公主微笑着将他推开，正想开口说话，只听郭郡矣道：“明早就到山腰去，享受玉带云飘浮在身边的乐趣如何？”
三公主附和道：“妙极了！”
细奴罗笑道：“正合我意。”三人一拍即合。
罗应虎道：“早上日头初升之时，百里苍山山腰多有玉带云，不过我想带你们到一个更好的去处，在那里不但可以享受到身在玉带云中的美好，还可以亲身体验游赏在玉带云和杜鹃花丛中的绝妙。”细奴罗、三公主、郭郡矣满脸悦色，同声道：“那再好也没有了！”
四人谈笑间罗应虎又说起雪人峰的传说：古时候有一瘟神来到叶榆坝子里作孽，瘟神所到之处瘟疫盛行，瘟神肆意掠夺财物，迫人为他劳作，百姓痛苦不堪。有两位年轻姑娘，为了替父母和村民报仇，远赴异域辛苦学了法术，返乡对付瘟神，两位姑娘与瘟神在苍山上大战七天七夜，终于杀死瘟神，报仇雪恨。然而两位姑娘也重伤而亡，直至她们生命终结，仍然手握兵刃立而不倒，身体被飞雪覆盖，化为两尊雪人，百姓将两位姑娘屹立的山峰称作雪人峰。
细奴罗听罢感慨道：“自古以来，为民除害者方能永存百姓心中。”三公主知他心中抱负，不由得心生敬意向他瞧去，正遇上细奴罗的目光也向她投来，两人视线相接，三公主羞得满脸红晕急忙避开。其时细奴罗心里真如一头小鹿乱撞，为平心境，他放眼眺望，不觉惊奇万分道：“你们看，那是什么？”说着手指前面的山峰，三人朝他所指处望去，只见玉局峰顶一片云幕汇集成一轮五光十色的巨大光环，罗应虎急忙喊道：“快!快跪下!”说着自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细奴罗和郭郡矣不知何故，但也依言而为，三公主立而不跪，眯眼望着光环，细奴罗心系她的安危，拉她跪下。只听罗应虎又道：“快磕头！”三人皆是困惑不解地望着他，罗应虎自己磕了头，低声道：“这是苍山佛光，是佛祖显灵了！”细奴罗欲言又止，向三公主和郭郡矣递了个眼色，三人无奈的磕下头去。
当细奴罗、郭郡矣、罗应虎三人都起身时，见三公主仍然跪在地上，双手把身前的积雪拨开，似乎在找寻何物，细奴罗好奇的俯身望去，见她扒开积雪处露出一块奇异的石头，石上霜色和黛色相间的花纹宛若一幅山水泼墨画。三公主神情里满是惊讶，细奴罗和郭郡矣凑近看了，皆叹其鬼斧神工。三公主欢悦地道：“大哥，我要把这石块搬回家去。”罗应虎哑然失笑：“张姑娘，这样的石头多如牛毛，搬不完的。”说着矮身掀开地上的大片积雪，露出皆是瑰异的石头，细奴罗、三公主、郭郡矣如获至宝，在石堆里愉悦的东寻西找起来，
罗应虎看着三人如此，面露微笑，不再言语。
郭郡矣寻得一石，乍眼一看仅是一幅山水画，仔细观瞧，山水间隐约有一女子，郭郡矣拿着石头左右端详，越看越感到与初视时迥然有异，不觉间看得出神，细奴罗见状嘲谑道：“大哥这般专注的模样，是在思念哪家的姑娘？”郭郡矣如梦初醒回过神来，慌乱间脚下一滑，顺着旁边的冰块摔了出去，幸得抓住一棵树干才得稳住，旁边三人见此滑稽之态均忍不住开怀大笑。
四人在峰顶全神贯注的搜寻仙苓，竭尽全力寻遍山峰的每个角落，人人累得筋疲力尽，却是一无所获。罗应虎叹道：“唉！这百年仙苓今日怕是寻不到了。”细奴罗不由得皱起眉头，一是担心延误了小金妹的治疗时日。二是顾虑小金妹因大家为她如此费力而心生愧疚。只听三公主道：“无妨，我已大好，无需灵药也可自愈。”
找寻仙苓无果，四人回到长春泉边，郭郡矣拔出腰刀向树上飞射而去，腰刀斩断树枝，与装着食物的包袱一起落下，细奴罗跃身而起，一手拿住腰刀，一手抓住包袱，手一扬腰刀再次飞出，另一个包袱和腰刀在落地前的一瞬间被郭郡矣飞快接住，二人默契十足，玩性未泯。
细奴罗等一行四人下山，不从原路返回，却转而向北，步行良久才从蜿蜒坎坷的路径向山下而走，郭郡矣当先开路，细奴罗、三公主、罗应虎跟随其后。经过一片遮天蔽日的树林时，郭郡矣忽的停住，回过头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身后三人立时停下脚步，郭郡矣回身向细奴罗比划了几个只有他俩才能明白的手势，细奴罗接过郭郡矣手中的包袱递给三公主，示意她在原地等待，便轻手轻脚地与郭郡矣往侧面森林里走去。三公主猜想二人可能是去捉野物，却如此郑重其事，不由得暗自发笑。
细奴罗和郭郡矣久去未归，三公主将包袱交给罗应虎，一人在树林间追逐飞鸟，后来又在山中采摘各种野花，嬉戏玩乐，听得细奴罗和郭郡矣说话的声音，三公主急忙闪身迎上前去问道：“大哥，捉住了吗？”细奴罗微笑摇头道：“那狐狸狡诈得紧，让它跑了。”三公主一呆：“什么？是狐狸！怎地不带我去？”郭郡矣道：“张姑娘去了也捉不到，那狐狸行动太快，身形都差点看不清。”细奴罗道：“本以为可以捉来给你玩耍，可它东钻西窜引我们上当，趁空溜走了。”三公主笑道：“我才不是要捕捉它哩，我只是想去看看狐狸长什么样子，顺便保护二位公子，若是狐仙把你俩擒去做了情郎，小女子的罪过可就大了。”郭郡矣急忙摆手道：“不是，不是，那是只雄狐！”本来是一句玩笑话，郭郡矣如此当真解释，在场的三人看着他憨厚怡人的模样不禁呵呵而笑，笑声中细奴罗深情无限地看着三公主道：“就算那是狐仙又有何妨，狐仙怎比得上天仙？”三公主听他把自己比作天仙，心中喜不自胜，面现红晕，神情忸怩地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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