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女频频道 » 大唐巍州 » 第二十六章 情比金坚

第二十六章 情比金坚

    三公主正在认真思考对敌之策,细奴罗来了,他沐浴后换上的也是乳白色睡衣,显然是经过了一番刻意打扮,更加俊朗不凡,浑身充满了令女子无法抗拒的阳刚魅力。三公主见到他急忙站起身来,面现愧色地道:“罗哥哥,我还没有想出引敌方细作现身的具体办法,这几天只有用心提防,等师姐来了一起斟酌,好不好?”

    细奴罗一呆,这是什么情况?三更十分我打扮成这样,她却和我说对敌之事。他脸上现出苦笑,轻轻关上了房门,缓步走到她身前,鼻中又闻到她身上的那股淡淡幽香。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今晚不谈公事,只谈你我之事。”他展示着自己声音的磁性魅力,有一丝成熟男人的低沉和沙哑,却温润如玉,好听极了。她浑身一震,犹如触电,她明白了所谓商谈要事的意思。她抬起头看着他英俊非凡的脸,鼻中嗅到他带有男性阳刚魔力的好闻味道,她立刻紧张起来。他神情诱人,声音低沉性感,在她耳边轻声道:“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的美惊艳到了,你受伤背靠松树,我把你带回犇牛山石室中养伤时,我就认定你是我的女人。”

    他缓缓伸出双手抱住她。她惊惶失措,心中怦怦直跳,双手却不受控制地搂住了他的腰。他在她耳边低喃:“我喜欢你,你知道吗?”他饱含深情,目光深邃,两人轻轻相拥,她脸颊绯红,羞涩可爱,微笑点头,仿佛在说我知道。

    “那你喜欢我吗?”他眼睛明亮,凝视着她的脸,声音里有些绵软,也透着一点慵懒,又好像还有一丝撒娇。三公主的视线躲避了他的目光,仍然是微笑点头。

    细奴罗却不肯放过她:“你不要总是点头摇头,我要你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我也喜欢你。”三公主鼓足勇气,轻声回道。他低下头吻她的前额、脸颊、耳朵、脖颈,一点点的延伸。他欣喜若狂的将她抱了起来,走过去横压在床上,他力大无穷:“我俩成亲吧”他粗重的呼吸喷在她耳畔、脸上、脖颈,他向她樱唇吻去,她的睡衣被他轻捷的扯开了。

    三公主慌忙转头避开,急道:“不!不能这样!”

    细奴罗激动万分,对她的话听而不闻,道:“谁叫你生得这般貌美,如天仙下凡,在下乃凡夫俗子,怎能把持得住?”他口中说话,左臂一紧,右手更不规矩。

    三公主大急,拼命挣扎,细奴罗根本不容她摆脱,下半身紧紧地压着,令她无法动弹。

    三公主愤怒:“阁下乃一诏少王,见到所有美貌女子都这般说话,这般肆无忌惮,是不是?”她的言语如一把利剑,深深刺伤了他的心,他满腔热血瞬间化为冰水,他急忙起身,自责、悔恨、羞愧使他无地自容,泪水在眼眶中转动。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举起右手发誓:“皇天在上,土地为鉴,我蒙细奴罗有生以来,从未对其她女子有过任何轻薄言行,今生今世只对张金君一人用情,此言若有半点虚假,让我立时死无葬身之地!”

    三公主起身见他神情凛然,发此重誓,后悔适才所言过于犀利,伤他太深。急忙跟着跪下,说道:“罗哥哥,小妹适才多有得罪,请见谅。”

    细奴罗见她诚恳道歉,心下稍宽,说道:“是我鲁莽,才使姑娘误会,请恕罪!”他抚胸行礼。

    三公主听他称自己为姑娘,不再称小金妹,心中一酸道:“在小金妹心里,罗哥哥是我一生中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罗哥哥是一诏少主,小金妹虽是高攀,也须明媒正娶,不可私相授受。而且你一生只能娶我一人,要疼我,怜我,你能否做到?”

    细奴罗心下大喜,爽朗地道:“那是当然,你是我今生今世唯一倾心之人!明日我俩一起禀明父王和三位母亲,就到贵府去提亲如何?”他以为三公主是大厘富贵人家的小姐,所以用“贵府”两字。

    三公主含羞微笑道:“我先回去请师姐来解决了诏中的大事,再叙你我的私事。”细奴罗点头答应。“如你这般仙颜,大唐娘娘也做得,若不是总穿着男装,早被人盯上了,除非你能对天发誓不嫁别人,我才安心!”细奴罗担心地向她提出要求。

    三公主允诺,两人对天起誓:永结连理,厮守一生,恩爱俩不疑,白首不相离。两人四手紧握,细奴罗又道:“无论有千难万阻,你我同舟共济!”誓毕两人站起身来。

    细奴罗深施一礼,指着旁边的雕花木椅道:“娘子,请上座!”三公主还礼道:“娘子、相公好俗气,即便你我大婚以后,我只叫你罗哥哥,你依然唤我小金妹,如何?”细奴罗微笑答应,告辞离开。

    次日清晨,蒙合沓带着女儿及部属返回南疆关。

    细奴嬑听说三公主要离开,带着她的三个奴婢急忙来寻,说道:“姐姐,你先把改装易容的法子教给我再走。”细奴罗命奴仆取来天蚕丝、画笔、色料和胡须。三公主用匕首切去边角,提起画笔在天蚕丝上点点画画,黏上胡须,做了两张面具。

    细奴嬑把一张面具戴给阿哥,细奴罗立刻变成年过五十,皱纹堆垒,留有一撮山羊胡子的老头,在场之人看了都是呵呵而笑。另一张面具三公主自己戴上,变成了四十余岁,面上凹凸不平,肤色古铜的丑汉子。细奴罗与三公主四目相视,和旁边的人一起笑痛肚皮。

    三公主向诏王、王后、王妃辞别,由细奴罗、郭郡矣送她返乡。三人并骑缓缓北行,到得离太和城南门不远处,郭郡矣勒停坐骑等候,细奴罗把三公主送到城门外,两人下得马来,细奴罗呆呆地看着白衣、白鞋,美得令他神思迷醉的三公主,恋恋不舍地道:“小金妹,我和大哥送你到家门口,不进你家如何?”三公主道:“送到此处方可,不再劳烦你们了。”细奴罗道:“何出此言,能在你身边多留一刻也是好的。”说着抬手欲拨开她被风吹到前额的头发,却又缩手,凝视着她的脸说道:“你这如花的姑娘,单人在道上行走,危险之至,哥哥把你送到家方才安心。”三公主道:“若是遇上歹人,我不与他打斗,一来就用四辰针招呼他,罗哥哥,你放心好啦,过三五日,我就带着师姐来南诏寻你。”

    细奴罗道:“过三日若见不到你,我就来寻你。”三公主道:“从明日算起,五日若见不到我,你再来寻我。”细奴罗道:“好吧!五日就五日,五日若见不到你,第六日我和大哥就来寻你,我在你家门口吹起财箫,就吹昨晚那首曲子,我一吹曲,你就出门来见我,好不好?”三公主心道:“你怎知我家的门在何处?不到五日我一定来南诏,不必你来吹曲。”口里却答道:“嗯,好的。”说罢,翻身上马,双腿一夹,白马放开四蹄抢进城门里去了。

    细奴罗痴痴地站在原地,久久失神不愿离开。

    细奴罗和郭郡矣回到蒙舍诏,细奴罗急忙来找父王说了自己只愿娶张金君一人,断是不会再娶她人,包括蒙织。蒙舍龙听了不禁大怒,狠狠斥责儿子,父子俩争执不下,此时恰巧波罗峤、郭宏武来找蒙舍龙商谈要事,细奴罗只得退出。

    细奴罗虽然满心想着自己和三公主的婚事,但觉得此事非一时半刻能够更改,待以后再找机会定能说服父王。随后细奴罗来找郭郡矣和波罗旁,和两人说起彻查诏中敌方细作和毒魔峄萨之事。并说了如何对付毒魔峄萨,三公主已回家请师姐来助。对于敌方细作,三公主的意见是引蛇出洞,于是三人便筹划起诱使奸细暴露的计策来,然而,三人谋划良久终是无果,只得作罢。

    细奴罗度日如年,望眼欲穿,苦苦等待三公主到来,一日、两日、三日过去,却未见到三公主的身影,他只得拼命修炼武功,才能让时间过得快一些。第四日,他想起三公主身穿白衣的模样,自己也穿上白衫到树下炼功,两名羽仪兵前来向他行礼道:“少诏王,诏王请你在东阁厅相见,有事相商。”

    当细奴罗来到东阁厅时,见父王居中而坐,右边是信么,左边是两位进武,便上前行礼问安后立在厅中。

    蒙舍龙道:“为父已经为你择定这个月二十六与蒙织成婚,你就准备当新郎吧!”父王的话使细奴罗呆若木鸡,立在原地半晌无语,望着细奴罗黯然销魂的样子,蒙舍龙道:“父王知晓你对张姑娘用情颇深,父王也答应让你娶她,只是你要先娶了蒙织姑娘,然后再娶她,这两全其美之事何乐而不为?”

    听了父王的话,细奴罗如梦方醒,大声道:“父王,我早说过只娶张姑娘一人,不娶蒙织,也不娶任何一位姑娘!”

    蒙舍龙怒气上涌,脸涨得通红,正想开口责骂,却又强行压住心中怒火说道:“你蒙合沓叔叔是父王的结义兄弟,我们这是亲上加亲,再说你刚出生几天就和蒙织定了亲,十五年了,我们要讲信誉才能立足,生在帝王之家,婚姻要建立在巩固政权之上。你蒙合沓叔叔这么多年带兵驻守边关,若不是他,蒲蛮人早就打进我诏了,你哪能在此安心当少诏王,我们如果得罪了你蒙合沓叔叔,只怕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为我们镇守边关了。”

    细奴罗道:“父王您不用劝导了,这些道理阿鄀全都明白,但是我只喜欢张姑娘一人,无法接纳任何一位姑娘,我勉强不了自己,更不愿伤害对方。”

    蒙舍龙道:“我只要你娶,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只要你心系蒙舍诏,做事一碗水端平,为我蒙舍家族开枝散叶就行,你说不愿伤害对方,你和蒙织姑娘定亲已经十五年了,你若不娶她就是伤害了她,也伤害了她的家人。”

    细奴罗道:“我和她都一样,出生几天就被定了亲,那时双方什么也不懂,趁现下还没成亲,我们二人都可各自另行娶嫁,就算有伤害也是极小的,要我们以后长期面对着自己不悦之人,才是最大的伤害。”

    蒙舍龙再也无法压制心中的怒火,伸手往桌上重重一拍,大声喝道:“给我跪下!”细奴罗依言下跪。

    “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逆子竟敢不从!”蒙舍龙的声音震耳欲聋。

    “阿爹、阿娪生我养我的大恩大德,阿鄀时刻铭记心上,粉身难报。阿鄀从小做任何事情都依照阿爹的旨意而为,唯有婚姻之事阿鄀实难从命!”细奴罗的话斩钉截铁。

    蒙舍龙怒不可遏,抢到屋边从墙上取下牛皮鞭子,来到细奴罗身前,手起之处,皮鞭如雨点般打在细奴罗身上。

    细奴罗并未运功抵御,瞬息间他洁白的衣衫上出现一道道血痕,信么和两位进武心下伤痛,却因诏主怒火正旺,谁都不敢相劝。

    细奴罗大声说道:“我就只娶张姑娘一人,父王,你打死我好了!”蒙舍龙听罢怒气更甚,手中皮鞭狂抽猛打,鲜血从打破的白衣上流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他咬牙忍痛,一声不吭,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你棒打鸳鸯,我爱如深海,情比金坚。

    三位母亲目睹这一切,心如刀割,摩黎羌再也无法忍受,她站起身来叫道:“蒙哥,你别打他了。”蒙舍龙道:“这不孝子,被女色迷了心窍,我要打到他清醒为止!”蒙舍龙口里说话,手中皮鞭丝毫不缓。

    摩黎羌哭道:“别打了!别打了!”一边喊一边伸手去夺蒙舍龙的鞭子。蒙舍龙并未料到她会夺鞭,殊不知力道之大,直接把摩黎羌抛出数丈撞到墙上,头破血流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