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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暗流涌动

    这几天英国公府张灯结彩,那处挂着袁府牌匾的三进宅院也装扮一新,京都城所有人都在议论,国公之女出嫁一事。

    而那位幸运的娶到国公之女的人此时却异常繁忙。小院四周半里地内的房子住户已经被秘密迁走,宫里的内卫和锦衣卫的人马在这些院子里面住下,南方的消息从来没有断过,七个门阀,不可能全部咔嚓了吧。

    何人该杀?何人该贬?何人该禁?何人无辜?袁凌鳯和三个突然冒出来掩面的老者每每争辩到一个人的生死,都会吵得面红耳赤。每天太阳落山都会有三个带着斗笠的老者前来,凌晨鸡叫之时却会离去。

    “推测,又是推测,要杀人,就拿出来他该死的证据。人不是这么杀的,杀便要杀的其他人心服口服,无端地杀人,与屠夫何异,我等奉君命诛国贼,不是滥杀无辜,命南方锦衣卫八所千户去给我查清下一次再送来这样含糊不定的东西,将他们的人头一并送来。”桌上是厚厚的一叠纸,一张纸便是一个人,四个箱子摆在堂中间,每一个箱子都代表了箱子里面纸上所写之人的命运。

    “诺。”一个黑衣人退下。

    一个人一个人去判断,代表一个人纸在商谈后放入四个箱子其中一个中。

    发了一通火后,袁凌鳯将四个箱子锁上,向着三位老者行礼后转身便离开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面。

    清晨,三位老者面见崇祯,事实上,这些老者隐姓埋名,常年居于宫中,连宫里面的人都不清楚还有这些人的存在,知晓的要么是浣衣局的人,要么便再也不要说话了,宫里面的花为什么这么艳丽?无他,肥好!

    崇祯听到三个老者的话后,语气中似乎有些恭敬的说道:“这正是朕让他主事的原因,你们不是外人,皇兄当年让你们效忠于我,你们是和皇兄融了命的人,现在的大明,不是以前的大明了,杀气太重了总是不妥。”

    三位老者点了点头,居中之人开口说道:“圣上心中有仁,我们便不再多言,我们这帮老骨头也只能帮着先帝在看几年江山了,求圣上一件事情。”

    “说便是,朕答应了。”崇祯应道。

    “我们无儿无女,先帝早逝,我们本应随之而去,只是先帝放不下圣上,我们苟活于世几十年,只求圣上在我们死后,将我们葬于先帝陵前,这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心愿。这几年趁着我们还活着,圣上不妨将那些拿不准的人让我们把把关,您也好放心用。”

    “朕答应了,是大明亏欠了你们。”崇祯应道。

    “圣上不要孩子气了,我们先退下了,明日还要应付那个小家伙,他可比他爹有意思多了,圣上要是还有这样的小子不妨让我见见。”说完三人便行了一礼,往着一处偏殿而去,这个普通的偏殿却别有洞天,底下是地上面积五倍有余。而这地下空间正是属于这些前朝先帝幕僚的。

    有消息说了,那些先帝的幕僚随先帝殉葬了,让时时刻刻绷紧弦文臣武将送了一口气,可是又有谁知道,在深宫偏殿下,这些人还活着。十几年的时间,这些人终于要露出他们的獠牙了,先帝早逝,甚至之前的好几个皇帝都活不到四十岁,这其中的龌龊,让人不敢深思,有人向宫里面伸手伸的太长了,内卫,暗卫同属浣衣局,这些年宫外伸进来的手该砍的砍,该留的留,查了十几年了,该是抄底的时候了。

    袁凌鳯是聪明人,看着送来的情报,联想那每天多出来的纸,再想想那些和自己争辩的神秘老者,很多的事情,袁凌鳯也是现在才知晓,而这些每天雷打不动都会有老者前来,这些人掩盖自己的身份,参与这么重要的事情,所以袁凌鳯对于这些人的身份,一言不发。

    袁凌鳯也发现了一个规律,他与这些老者往往争辩的原因,都是因为三十五岁以下的人,而那些年龄往上的人,从南边送来的情报中很多人都是身家清白之人,但是每每到这时候,就会有一位老者将这个人犯下的事情一一诉说出来,袁凌鳯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些人是随口编造的,但是当看到崇祯给自己的纸条时,袁凌鳯知道这些老者口中那些甚至有些荒诞的话是真的。

    因为纸条上只有三个字:“尽信之。”

    而争吵往往是因为那些年纪较轻的人,这些人的消息,老者们就说不出所以然了,但是这些老者宁杀十个,不放一个的狠辣,着实给袁凌鳯上了一课。

    一言得活,一言致死,这些日子里面袁凌鳯所承受的压力,不是简单几句话就能说清的。

    老者们来了十几天后,便不再来了,让袁凌鳯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已经无关大雅了,那些重要的门阀之人该定生死的已经完结了,现在南边传来的消息也大多是这些人的行踪,袁凌鳯知道此时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绝杀,否则七个雄据南方百年之久门阀惊醒过来之后,他们若是联手,南边怕是真的回乱成一锅粥。

    只有快速的打到门阀的命门,将所有核心全数处理掉,门阀便不再是门阀,留给他们的只有分崩离析一个结局了。

    只是袁凌鳯始终想不到会是谁,料理这些后事?

    不过只要自己这边不出纰漏,南方便乱不起来,要是谁敢事后乱蹦,那可真的是给崇祯手中递刀子,袁凌鳯这段日子知道的太多了,甚至他怀疑自己做完这件事情也会被崇祯灭口,不过想到崇祯给自己赐婚,未婚妻还是英国公府的嫡女,袁凌鳯就不再担心了。

    福兮祸兮,说不清的,恐怕这婚事就是崇祯给自己的定心丸吧。

    处理完这些事情,离自己的婚期只剩下三天了,古代的婚姻很繁琐,不过那些繁琐都被周皇后应下了,自己到了大后天做自己的新郎官就行了。

    长时间的休息不足和用脑过度,让袁凌鳯对于婚姻的惶恐,都没时间去感受。

    不过听周皇后所说自己这个未婚妻,确实是一个敢爱敢恨的直率女子。

    作为英国公的嫡女,从小就不缺宠爱,不过英国公家的教养还是不用操心的。

    对这个素未谋面,或者偷看过很多次自己的姑娘袁凌鳯也有了一丝情愫,毕竟,那种被人坚定选择的感觉,他,还从未体会过。

    而这些天,英国公的嫡女可是受了不少的苦头。

    宫里来了四位老嬷嬷,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去管,她已经怕了这些不会笑的老嬷嬷了。

    不过婚期将至,她也不用在受这苦头了。

    不过她的“噩梦”快醒了,袁凌鳯的“噩梦”却刚刚开始,十几天的时间被压缩成两天,四个箱子被送到了宫里面,袁凌鳯睡足一觉后,就被送到了那处新宅院里。

    袁凌鳯还没有将这处院子好好看看,就被四个武斌带出宫的老宦官带到后院里面。

    对于礼仪,袁凌鳯是不缺的,不过一些流程还是要走的。

    练完这些,袁凌鳯被带回屋内。这时候武斌就在门外。

    可是一个男的被一个不全之人抓住要害,旁边还有三个不全之人指指点点的说笑,让袁凌鳯差点暴走。

    袁凌鳯知道在古代会对将要成婚的未婚男女进行婚前教育,可是你拿两个木人来回比划是要做甚?

    看到袁凌鳯没有感觉,四个老宦官亲自上手检查,听到袁凌鳯在里面的怒喊,武斌冲了进去。

    “武公公,为何要这般羞辱在下,我说了我没有毛病,武公公,你说句公道话,面对四个老宦官,那个男的能正常。”袁凌鳯看到武斌怒气冲冲的说道。

    “嘿嘿,怎么了,不就看一下嘛,要死要活的。”武斌嗤笑道。

    “还讲不讲道理了,看也看了,为何要动手。”袁凌鳯无比憋屈的说道。

    “怎么,不动怎么知道正不正常,难道老夫要给你找个姑娘让你祸害不成?”武斌很久没有这么逗弄晚辈了,况且还是袁凌鳯,一直老成示人的袁凌鳯难得有这副窘态。说完带着四位公公就离开了。只留下受到心里挫伤的袁凌鳯,独自一人待在里屋。

    在袁凌鳯准备面对自己的婚事的时候,从北边南下了十几队商人打扮的商队。

    钱塘于家、余姚王家,孙家,山阴刘家、朱家、何家、沈家、湖州乌程朱家、宁波府鄞县杨家、张家、钱家等十七个家族,都是重中之中,崇祯相信这些家族的人是忠于自己的,可是那些附属而来的商人,才是最终的目标。

    南商以为一次送粮的善意,就能消除自己减税的目的,那是想错了,南商可不是他们当初说道那么势单力薄,事实上他们是整个南方商人的代表,要不然,他们也不会称自己为南商,袁凌鳯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失望,愤怒,羞愧,杀意,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借助南方文人在朝堂上正名,这些商人满以为自己可以实现自己少交税,甚至不交税的目的,可是狐狸尾巴漏出来了,甚至他们那惊人的实力引来了崇祯的怀疑,宫廷秘闻和这些事情一件件联系起来,再加上那些十几年来调查先帝死因的人马,最后这些南商是不是已经不重要的,皇帝需要人头告诉大小商人们乖乖缴税,当文人和商人结合成官商集团的时候,那才是大明的末日,这些年来大明一天比一天虚弱,而这些商人却一个比一个富庶。

    上一次的袁凌鳯南下,让江南刘氏一蹶不振,就是给南方出身的官员还有那些商人看的,只是近一年时间,这些人不知道得寸进尺之后面对的是来自皇帝的无边怒火,崇祯在一次次朝堂扯皮中,早已经失去了耐性。

    官员和商人就像是韭菜一般,这一季的韭菜缠在一起长的不直,那便割了吧。

    不过这些是袁凌鳯自己所想的,十之**已经猜中了事实,可是袁凌鳯却不敢对任何一个人说。

    袁凌鳯知道猜到这些后,心中的最后一丝同情便已经消失了,大明对文人是太过优待了,这一次皇帝,不动士族,只对商人动手,文人见到血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而那些偷税漏税的奸商,就成为了杀鸡儆猴中的那只鸡了。

    士族不乱,那么南边乱不了,要是商人想要乱来,袁凌鳯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刀上沾染太多国人的血,不过要是真的有人要取死,袁凌鳯满足他。

    大明,袁凌鳯心中的大明,不能因为一帮贪婪的商人没落下去。七大门阀还有十几个家族盘踞在南方,要名望有名望,要钱粮有钱粮,这些门阀出来的人在朝堂上说话十分硬气,只是这些门阀的构成中却有着吸允国家精髓的贪婪商人。

    门阀门阀,没了钱那就是一望族而已,那个皇帝不希望自己治下清贵的家族多一些,教化百姓知纲常伦理,礼仪品德,才是读书人该做的,至于为商人应缴之税去争辩,早已经违背了为国尽忠的初衷。

    袁凌鳯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才学德行高尚的南方士人要为那些和自己地位品行截然相反的商人正名。

    商人是必不可缺的,但是若是想要触碰权利,那就触碰到国家底线了,崇祯此举,在袁凌鳯看来,属于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南下的人马已经出发了,只等袁凌鳯南下了,不过何时动手,还得崇祯决定,袁凌鳯是崇祯手上的一把刀,只有胳膊去挥刀,还没有刀自己去砍人的时候。

    “袁凌鳯是个本分的人,永远只在皇上给他选好的地方蹦哒,所以他得一帝一后的宠信,意料之中。以后有爹照顾,他要是混不出个名堂来,爹打断他的腿。”前一句话威风凛凛,后面的话就有点不入耳了。

    “爹的乖女儿唉,按理说本分人不会乱来的,你嫁过去,那是下嫁,但是万一要是他敢对你不好,你尽管给爹说,爹给你出气,我的乖媛媛,爹舍不得你呀!”张世泽拉着女儿婆婆妈妈的说道。此时哪里有一点五军都督府大都督的威风,这时候他只是一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