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妖道正远
“虽然我的时间无穷无尽，但己灵所说的乐趣我有点迫不及待啊。”
冰爷爷搓着手一脸期待。
用冰杯喂己灵喝了一口玄冰雪水，冰爷爷接着说：
“先从你的伤开始入手吧。我说，你做。先内观，忘了这具残破不堪的黄喉小貂皮囊。
脱力，闭眼，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舌抵上腭，心神意守脐前。”
己灵聪慧，意识瞬间沉入一片弱水之中。
发现水深处有些微灵光浮晃。
“随光前去。”己灵听话地跟着冰爷爷的声音指引。
“这里是你的灵海，你的一切都存在于在这片无垠弱水中。记住这个地方，下次再来，别迷路。”
“冰爷爷，我有问题。”
“提。”
“你能感受到我灵海里的水吗？”
“当然可以。”
“其他妖魔的灵海你也可以随便闯？”
“当然不行！”
“有条件？”
“除非自开心门，就像你现在的状态。
万物刚开始动念，心门自开。
但随着时间的推演，妖魔们开始意识到灵海的重要，自设门防保护灵海，炼修越久，念力越强，门防就越牢固。
也就由不得我乱闯了。”
“懂了。”
“这水里……有火？”
“这是你的念，火苗恹恹，苟延残存。但底子很厚，问题不大。可是……”
“可是什么？”己灵一惊，回醒过来。
冰爷爷看着己灵一阵怒斥：“惊什么惊？！你想魂飞魄散吗？”
己灵浑身汗毛倒竖，满头冷汗。
“抱歉。”
“再来！时刻保持着内观心平如镜，这只是开始，后面让你吃惊的地方多了去了！”
己灵心中自紧，一呼一吸借内观重回灵海念火前。
“你看你的灵火，虽然势弱，但竟然五光十色璀璨异常。”
“异常？”
“平常妖魔灵火色泽单一，火势越旺念力越强。但我从没见过这般五光十色的灵火！”
“因为我有师傅的妖念珠？”
“妖念珠只能加强火势，不能徒添火色。”
“我曾遇见过一堆小妖孩，跟在我身后。”
“明白了，你的灵火成色复杂，竟是这般原因！有趣有趣！”冰爷爷自己竟然兴奋起来。
“听我说，平息静气，将呼吸尽量延长，一直延长到只剩一丝气息连而不断！”
己灵照做。
几个来回，灵火越来越静，火苗几乎不动，十分怪异。
“对了，很好，待我仔细查看……褐狐、莲花、黄喉貂、赤狐、白狐、獾、山魈、五奇鬼、土蝼、狌狌、当康……”
冰爷爷一边看一边认一边思索一边说，
直至说了六七十个古怪的妖名之时，
己灵守不住呼吸，灵火乱了。
“抱歉。”己灵已经满身大汗气喘吁吁，再次从灵海脱出。
“无妨，已经很不错了。这妖灵杂乱，火光互缠，很是难认。”
“那怎么办？”
“无需一一细认，假以时日，你自己会慢慢发现的，不碍事。
反倒是灵火之中有一股很特别的存在，我从没见过。”
“冰爷爷也没见过？”
“绝对不存在于地界，也不在‘浮黎’，更不在‘幽冥’。三界之外的东西，怎么会在你体内？”
“月亮，我记得月亮跟我说过话。”
“月亮？有趣，实在太有趣！
这股力量非比寻常，一股血色猩红，亦善亦凶，无所定性。
但如今十分细弱，在你灵火中若有若无，若隐若现，与一堆狐狸的灵火互相交融……呼，十分复杂。”
“那怎么办？”
“照办！全是你自己的东西，全为己用即可。就像你现在是黄喉貂……我明白了，有趣！实在太有趣！”
忘记冰爷爷说过多少句有趣了，冰爷爷也忘了已经有多少年没经历过如此有趣的事情。
“动念是妖魔的根本，一切万物经动念成妖，妖的真身，是动念前的状态。
动念后妖自炼修，炼到一定程度，自成炼型。所以妖魔均有真身和炼型两重形态。”
冰爷爷自顾喝了口水。
“炼型，就像是迟雨师尊、白露师母、林焰姐姐的形态？”
“正是，随着不断炼修，妖自炼成：功、法、术、式、诀、阵等各种门技，借助印、咒、咏、颂、符等方式启动施展。其中变化万千，或直驱灵火，或借引山川地力，或迷乱心神五感，或攀伴辅力加成功效；随炼而成，各有不同。”
己灵用心一一谨记。
“而炼修的方式也各式各样，既可内观灵海自炼灵火，也可借助外力催谷念升；配合山川、日月、清气、浊尘、玉石、矿金、灵草、妙果……甚至其他妖魔的肉身灵念以达各自境界。外炼筋骨，内固灵念，内外兼修，随心所欲。”
“所以第一步是先成炼型？”
“此乃正妖道，有正即有邪，邪道会放弃炼型，主攻真身，提升潜能，炼筋锻骨，催生枝爪，是如猛虎添翼，牛耳挂刀，鹿蹄出刺，狮尾化蛇等等，俗称‘怪道’或‘魔道’，邪道也是道，方向不同是也。”
“如果不炼型门技，也不炼真身呢？”
“主炼‘意’。意随心生，心由灵生，主炼灵火。放弃各式门技，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什么。”
“如此霸道？”
“炼修程度问题，刚开始只能生风拂花，泛湖兴波。
随着炼修的精进，达至无中生有，点石成金，言出事成的境界。
再精再进，甚至可以超脱三界，蒙虚创世，灭魂生魄。
但到达这个境界的万中无一，至少我在三界中没有见过。
此道称仙道或佛道，族家不同称呼也不同，统称‘言’道。但是，行言道炼意毫无法门可依，全凭己悟。成者少之又少。”
己灵听得如痴如醉。
“世间大道分为妖道、怪魔道、仙佛道。俗称正道、邪道、言道。
有的飞天遁地，有的张牙舞爪，有的树下成悟，有的万民敬仰，有的洞察星辰，有的浮碌一生，最后应劫化为乌有，再归尘世。
道路不同，但殊途同归。”
“应劫？”
“世间各条大道只是摸索前行的方向罢了，万物万灵全在历劫，劫是磨难，是阻挠，是定律，是最后归途。
凡物念不动，只能在世间历劫数十载。或被捕食，或病老，最后死亡。
如动念，延年增力，灵念飞升，但劫难更重，被害、被逼、被陷、被诬，被妄，被叛，动念后能力大增，但欲望也大增，懂的越多，想要的就更多，失去时会越痛，最后发觉一无所有，一生无成，痛苦陨灭。
历劫千年，最后与凡物走兽殊途同归，一无所获。”
冰爷爷也悻悻黯然。
“闯荡三界，无悔即可。”
“正妖道！这就是正妖道的宗旨，潇洒浮生，任意妄为。往后的路，看来己灵早已选好。”冰爷爷笑了，这小狐狸着实有趣。
“刚才冰爷爷说明白了……是明白什么？”己灵思路清晰，立刻回溯。
“唠叨远了，差点忘了正事，你的灵火，拥有大量不同妖魔的灵迹，甚至还有血月的灵迹……不能这样说，反正有血月的力量的痕迹。所以你才可以拥有不止一个真身！”
“不止一个？”
“道理上你的真身是狐狸，但现在你的真身是黄喉貂。世间条条大道各种法门，虽然也可以达到变化外观的程度，但始终是幻象，是虚影。但你却可以在不同真身中随意变换，甚至是你描述的九尾妖狐！”
“九尾妖狐……”
“我与三界同岁，见证了无数异种诞生，你灵火内的血月之力，通过炼魂法门与其他狐狸的灵迹混化成一只九尾狐狸。
作为三界内第一只九尾狐狸，你说多有趣。”
冰爷爷搓着手一脸期待。
用冰杯喂己灵喝了一口玄冰雪水，冰爷爷接着说：
“先从你的伤开始入手吧。我说，你做。先内观，忘了这具残破不堪的黄喉小貂皮囊。
脱力，闭眼，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舌抵上腭，心神意守脐前。”
己灵聪慧，意识瞬间沉入一片弱水之中。
发现水深处有些微灵光浮晃。
“随光前去。”己灵听话地跟着冰爷爷的声音指引。
“这里是你的灵海，你的一切都存在于在这片无垠弱水中。记住这个地方，下次再来，别迷路。”
“冰爷爷，我有问题。”
“提。”
“你能感受到我灵海里的水吗？”
“当然可以。”
“其他妖魔的灵海你也可以随便闯？”
“当然不行！”
“有条件？”
“除非自开心门，就像你现在的状态。
万物刚开始动念，心门自开。
但随着时间的推演，妖魔们开始意识到灵海的重要，自设门防保护灵海，炼修越久，念力越强，门防就越牢固。
也就由不得我乱闯了。”
“懂了。”
“这水里……有火？”
“这是你的念，火苗恹恹，苟延残存。但底子很厚，问题不大。可是……”
“可是什么？”己灵一惊，回醒过来。
冰爷爷看着己灵一阵怒斥：“惊什么惊？！你想魂飞魄散吗？”
己灵浑身汗毛倒竖，满头冷汗。
“抱歉。”
“再来！时刻保持着内观心平如镜，这只是开始，后面让你吃惊的地方多了去了！”
己灵心中自紧，一呼一吸借内观重回灵海念火前。
“你看你的灵火，虽然势弱，但竟然五光十色璀璨异常。”
“异常？”
“平常妖魔灵火色泽单一，火势越旺念力越强。但我从没见过这般五光十色的灵火！”
“因为我有师傅的妖念珠？”
“妖念珠只能加强火势，不能徒添火色。”
“我曾遇见过一堆小妖孩，跟在我身后。”
“明白了，你的灵火成色复杂，竟是这般原因！有趣有趣！”冰爷爷自己竟然兴奋起来。
“听我说，平息静气，将呼吸尽量延长，一直延长到只剩一丝气息连而不断！”
己灵照做。
几个来回，灵火越来越静，火苗几乎不动，十分怪异。
“对了，很好，待我仔细查看……褐狐、莲花、黄喉貂、赤狐、白狐、獾、山魈、五奇鬼、土蝼、狌狌、当康……”
冰爷爷一边看一边认一边思索一边说，
直至说了六七十个古怪的妖名之时，
己灵守不住呼吸，灵火乱了。
“抱歉。”己灵已经满身大汗气喘吁吁，再次从灵海脱出。
“无妨，已经很不错了。这妖灵杂乱，火光互缠，很是难认。”
“那怎么办？”
“无需一一细认，假以时日，你自己会慢慢发现的，不碍事。
反倒是灵火之中有一股很特别的存在，我从没见过。”
“冰爷爷也没见过？”
“绝对不存在于地界，也不在‘浮黎’，更不在‘幽冥’。三界之外的东西，怎么会在你体内？”
“月亮，我记得月亮跟我说过话。”
“月亮？有趣，实在太有趣！
这股力量非比寻常，一股血色猩红，亦善亦凶，无所定性。
但如今十分细弱，在你灵火中若有若无，若隐若现，与一堆狐狸的灵火互相交融……呼，十分复杂。”
“那怎么办？”
“照办！全是你自己的东西，全为己用即可。就像你现在是黄喉貂……我明白了，有趣！实在太有趣！”
忘记冰爷爷说过多少句有趣了，冰爷爷也忘了已经有多少年没经历过如此有趣的事情。
“动念是妖魔的根本，一切万物经动念成妖，妖的真身，是动念前的状态。
动念后妖自炼修，炼到一定程度，自成炼型。所以妖魔均有真身和炼型两重形态。”
冰爷爷自顾喝了口水。
“炼型，就像是迟雨师尊、白露师母、林焰姐姐的形态？”
“正是，随着不断炼修，妖自炼成：功、法、术、式、诀、阵等各种门技，借助印、咒、咏、颂、符等方式启动施展。其中变化万千，或直驱灵火，或借引山川地力，或迷乱心神五感，或攀伴辅力加成功效；随炼而成，各有不同。”
己灵用心一一谨记。
“而炼修的方式也各式各样，既可内观灵海自炼灵火，也可借助外力催谷念升；配合山川、日月、清气、浊尘、玉石、矿金、灵草、妙果……甚至其他妖魔的肉身灵念以达各自境界。外炼筋骨，内固灵念，内外兼修，随心所欲。”
“所以第一步是先成炼型？”
“此乃正妖道，有正即有邪，邪道会放弃炼型，主攻真身，提升潜能，炼筋锻骨，催生枝爪，是如猛虎添翼，牛耳挂刀，鹿蹄出刺，狮尾化蛇等等，俗称‘怪道’或‘魔道’，邪道也是道，方向不同是也。”
“如果不炼型门技，也不炼真身呢？”
“主炼‘意’。意随心生，心由灵生，主炼灵火。放弃各式门技，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什么。”
“如此霸道？”
“炼修程度问题，刚开始只能生风拂花，泛湖兴波。
随着炼修的精进，达至无中生有，点石成金，言出事成的境界。
再精再进，甚至可以超脱三界，蒙虚创世，灭魂生魄。
但到达这个境界的万中无一，至少我在三界中没有见过。
此道称仙道或佛道，族家不同称呼也不同，统称‘言’道。但是，行言道炼意毫无法门可依，全凭己悟。成者少之又少。”
己灵听得如痴如醉。
“世间大道分为妖道、怪魔道、仙佛道。俗称正道、邪道、言道。
有的飞天遁地，有的张牙舞爪，有的树下成悟，有的万民敬仰，有的洞察星辰，有的浮碌一生，最后应劫化为乌有，再归尘世。
道路不同，但殊途同归。”
“应劫？”
“世间各条大道只是摸索前行的方向罢了，万物万灵全在历劫，劫是磨难，是阻挠，是定律，是最后归途。
凡物念不动，只能在世间历劫数十载。或被捕食，或病老，最后死亡。
如动念，延年增力，灵念飞升，但劫难更重，被害、被逼、被陷、被诬，被妄，被叛，动念后能力大增，但欲望也大增，懂的越多，想要的就更多，失去时会越痛，最后发觉一无所有，一生无成，痛苦陨灭。
历劫千年，最后与凡物走兽殊途同归，一无所获。”
冰爷爷也悻悻黯然。
“闯荡三界，无悔即可。”
“正妖道！这就是正妖道的宗旨，潇洒浮生，任意妄为。往后的路，看来己灵早已选好。”冰爷爷笑了，这小狐狸着实有趣。
“刚才冰爷爷说明白了……是明白什么？”己灵思路清晰，立刻回溯。
“唠叨远了，差点忘了正事，你的灵火，拥有大量不同妖魔的灵迹，甚至还有血月的灵迹……不能这样说，反正有血月的力量的痕迹。所以你才可以拥有不止一个真身！”
“不止一个？”
“道理上你的真身是狐狸，但现在你的真身是黄喉貂。世间条条大道各种法门，虽然也可以达到变化外观的程度，但始终是幻象，是虚影。但你却可以在不同真身中随意变换，甚至是你描述的九尾妖狐！”
“九尾妖狐……”
“我与三界同岁，见证了无数异种诞生，你灵火内的血月之力，通过炼魂法门与其他狐狸的灵迹混化成一只九尾狐狸。
作为三界内第一只九尾狐狸，你说多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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