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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意中癫蛊

    一路走来,并没有发现追兵。很有可能是仡方他们并不知道曲灵几人走的是哪条路。不过这个地方还是很接近苗疆,需得万分注意。

    这时,天边已经见白。众人往邦州方向策马跑了一夜,大概走了百二十余里,早已经人困马乏了,得在附近寻个落脚之处。从前曲灵等人出苗疆也并未走过这条路,所以只是大概知道方向,此时也是一脸的茫然。

    这时从前方山坳上走下来一个樵夫,莫度朝王玄策点了下头,跳下马去,

    “老人家,有礼了!请问此地到邦州城还有多远?”

    “还礼还礼,邦州城啊,翻过前方山坳就能看见了,再往前十几里就是了。”

    “多谢老人家,多谢!”

    说罢,几人往邦州城走去。

    没一炷香的功夫,一行人已经来到邦州城。刚进城门口就看见不远处有一家小店。

    “几位客官,里边请,”

    “这位小二哥,我们的马儿要多喂些好料。”

    “客官您就放心吧!”

    几人进到店里刚坐下,就从门外跑进来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向王玄策几人讨些吃的,他没有拒绝。只说待会饭菜上来了只管吃就是了。身为黄水令的他,深知这西南地域的很多乡亲食不饱穿不暖,所以很热心的就答应了少年的请求。

    不一会,小二哥就端上来许多饭食,少年狼吞虎咽起来。这少年约莫十六七岁,一副岭南人的装束。他脸型瘦长,发髻之后垂着几根细长的小辫,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忽闪忽闪的,但眼神却飘忽不定。王玄策把桌上的饭食往他面前挪了挪。

    “小伙子,你家是哪里的?”

    “我家在鸾州,”这少年一边往嘴里塞着饭食,一边回答道。这时莫度拍了拍王玄策,给他使了个眼色,提醒着他。

    莫度虽为融州黄水县尉,但却不是融州土生土长的人,而是在鸾州长大。这少年一开口他就听得出他在说谎。虽说这几州的口音都基本相同,可还是能听得出来差别的。少年鼓着腮帮子抬起头来。

    “恩人稍微往这边来一下,我有些事要告诉你,”

    王玄策被勾起了好奇心,这样一个少年能有什么大事对我说。不顾众人的劝阻,跟着少年来到店外的屋檐下,他微微一笑,

    “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我有东西要给你,”说罢,那少年伸手往怀里探去。突然间,少年将手中之物往王玄策脸上抛去。王玄策右手一挥,把那包粉末打撒在地。他哼了一声,随手抓住少年,

    “你是何人,为何想要害我?”那少年紧闭双唇扭头看向一边,并不答话。

    “你要好好的告诉我原委,我可以不追究!”那少年转过头来,恶狠狠的说道,

    “我为父母报仇不成,哪里还有什么话说,但凭你处置!”

    “你父母是谁,难道是我害死的么?”那少年不停的拍打着王玄策,一脸愤恨的说,

    “你害死我父亲母亲,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记得你,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众人听到吵闹,都从店里出来了。看着地上的粉末包,曲灵感觉不对,看着王玄策身上的粉尘,用手捻了些仔细的看着,然后走到白长老身边,

    “白长老你看看,这好像是……癫蛊?”白长老放到手指上揉了揉,然后点点头。

    “我什么时候杀了你父母?你给我说清楚了,”

    “我父亲叫多同,你当年在黄水城外将他杀了,我母亲伤心不已,也自缢身亡了!”王玄策想了想,哦了一声。

    “原来你是多同的孩子,我并非有意处决你父亲。你可知道为什么要杀他么?多同抢耕牛,抢种子,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唉,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多吉,我可不怕你来杀!”说完从裤腿摸出一把刀便往自己的身上刺去。这时,啪的一声,曲灵的长鞭一出卷走短刀,然后走过来说道,

    “你这小子,分不清好坏忠奸就不说了,还想暗伤你的恩人!”

    “算了,希望他长大了能分善恶辨是非。”说完,嘱咐莫度,找找看有没有顺路的商人,多给些帛钱,把这少年带回融州。莫度抓着少年的衣襟往市集走去。

    这时,一个人影从墙后鬼鬼祟祟的跟上莫度和少年。

    几人回到小店,

    “大家都用些饭食,吃完多休息会,”

    “刚才我还以为是仡方他们追上来了,跟白长老确认了一下才松了口气?”

    “哦?为何如此肯定?”王玄策一脸不解的问。

    “那害人的粉尘的确是蛊,但却不是我苗疆的。那是一种来自僮区的癫蛊。所中之人会手舞足蹈不停的乱喊乱跳,犹如疯了一般。我想那少年手中的药一定是别处寻来的,照他这个年纪是不可能会制作的。”

    “不是只有苗疆善蛊术吗?”

    “是的,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僮、瑶两族也善蛊术,只是外人几乎不知晓。”

    “经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希望那少年好自为之吧。”

    “没什么大碍的。善蛊术也只能自保,并非能随意加害他人,不然会受到反噬的。”

    说着,众人用起饭食来。这时,曲灵感觉手中的筷子在慢慢的晃动,随即桌椅也开始慢慢的摇摆起来。不由自主的往桌下看去,以为是谁在恶作剧。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王玄策在不停的摇摆着四肢,引来周围人的围观。

    几人一惊,他这样子像是中了蛊术了。原以为他在少年抛出粉末的时候憋住气息,就不受蛊术的伤害了,照这样看来,极有可能是吸入了很多沾在衣服上的粉末。几人都在懊悔为什么如此大意。

    曲灵叫上两位衙役大哥,把王玄策背到楼上的客房。再找一个大木桶装入山泉水,用布帛将嘴堵住,让王大人泡在其内,阻止蛊毒的扩散。她则与白长老一起研究破蛊之术。

    虽说白长老善于解药、曲灵也善蛊术,但是毕竟苗疆之蛊与外域的不同,就算是同种蛊术在不同地域,也有百千种不同的引子,不熟悉之人需要一样样的去实验,找到了用药的药引,方能解开。更何况癫蛊是从僮区而来,他们苗疆并不善制、解此蛊,难道非得一点点的试验吗?

    此时,整个房间都是木桶里溅出来的水,只得吩咐两位衙役将他摁住。看着木桶里越来越不受控制的王玄策,两位衙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白蒙奇看着焦急万分的曲灵,他也无可奈何。

    就在曲灵等人急得团团转的时候,莫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