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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炼毒之书

    “怎么了?我听楼下小二哥说大人病倒了!”莫度刚进门,没等几人开口就急着问了起来。

    “想是没有躲过先前那少年撒的蛊毒,”莫度放下肩上的布搭,让俩衙役尽量按住大人,他上前诊治确认。看着他娴熟的手法,曲灵开口问道,

    “莫大人,难不成您知道此蛊何解?”

    “曲姑娘怕是忘了我是鸾州人氏吧?”说完微微一笑。他走到桌前,准备好一个稍小的杵臼,从布搭里拿出一些草药研磨起来。一边研磨,一边不时的转头看向王玄策。

    “送走那少年的时候,正好在城外看到这些草药,为了以防万一,就采了回来。没成想还真用上了。”

    没过一会就研磨成汁了,莫度用细纱把汁液过滤到茶碗里,还没等他倒完,曲灵就一把拿起茶碗,把王玄策嘴里的布帛取出,把汁液给灌了下去。这动作一气呵成,看的几人都呆了眼。

    直到王玄策平稳下来,几人才缓过神来。

    “莫大人,敢问此蛊何解?憋人技不如人,还望赐教一二。”作为制药高手,白蒙奇在这问题上犯了难失了面子,不得不委下身段向莫度请教。莫度也大方的答道,

    “想必白长老也知道,以何为药引向来不能告诉外人,但我也是无意之中得知此解法,告诉你也无妨。”

    原来苗疆蛊术大多以动植物为根本,辅以其他药物,而癫蛊与之也是大同小异。癫蛊是以神经毒素为主,将毒素小心风干,研磨成粉,中蛊者神经麻痹抽搐,看似疯癫,以此得名。

    “此物从何提取?”

    “鸡冠蛇,独产于鸾州鸡冠山上。”

    “多谢赐教,多谢。”

    说罢,几人将王玄策抬出木桶放到床上。曲灵见状,胸口莫名的一股热浪袭来,她迅速的转过身去。看来又得在此地多停留几天,等他恢复了。

    可以肯定的是,从那少年的穿着打扮来看,这包粉末肯定不是他自己研制的,但是从何而来,几人不得而知了。想要问个清楚,怕是那少年已经在去往融州的路上了。

    适才,莫度找到了一个前往融州的商队,就拜托他们把顺路让少年搭伴回融州去。

    就在莫度离开商队的时候。一旁的树林里鬼鬼祟祟的冒出来个人影。他追上商队,不停的和商队里的人套近乎,约莫走了两三里地,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悄悄的塞给多吉,

    “哎哎,你不是想要报仇吗?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送给你的,能让你报仇的东西,”说完,趁人不注意,偷偷摸摸往路边窜去,消失在丛林里。

    多吉感到莫名其妙,撇了撇嘴,想是别人送的,留下就留下吧,顺手把布包塞入怀中。

    这一路走来,山高路远的。多吉都快要忘了这个东西。

    “大家拴好马匹看好货物,我们休息一下!”

    商队行进了好些天了,难得碰上个比较开阔的地方,再停下来歇歇脚。多吉也到坐在道旁的石头上歇息下来。此时他突然摸到怀中的布包。这一路上都还没有打开,出于好奇,他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的拿出布包打开来。

    包里是一本老旧的书,多吉随便翻了翻,没看出有什么稀奇的,都是一些蛇虫鼠蚁的介绍。但转而心想,什么人会大费周章送一本无用的书呢?只是暂时还不知道这本书是做什么用的。他翻过了扉页,扫视了一番,书里的内容吓了他一跳,原来这是一本炼毒之书,以毒炼体,使用时能爆发筋骨之潜力。他摸了摸下巴。如此的话,不仅能防身,报仇也不成问题了。他立马把书包好收起来。

    多吉自幼跟父亲学武,可奈何资质平庸,没有什么成就。父亲见他毫无起色,也就放任不理了。可他父亲所做的事,却让百姓们叫苦连天,不仅把周边村庄的耕牛抢走,还把种子也都给掳走了,周围百姓彻底被断了活路。

    那日在黄水城外,他站在母亲身后,亲眼目睹了父亲被处以极刑,母亲伤心不过,自缢身亡了。那时开始,他心中所想的就是要找王玄策报仇。

    就这样,他一人孤苦伶仃的到处游荡,不知不觉的就到了邦州。那天看到黄水县令和县尉,他想到之前看见过别人抛掷石灰伤人眼睛,他觉得这个法子好,便学着样子想要对付王玄策。

    突然,一阵马鸣嘶叫声传来,多吉这才缓过神来,原来是响马来袭。

    “来来来,都站好了,站好了!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

    “大王,大王!我们只是些跑腿的苦力,挣几个辛苦钱,这点意思不成敬意。”商队头领拿出一袋钱币递给响马头子,那汉子把钱袋放在手里掂了掂,

    “就这点儿还不够弟兄们塞牙缝的,总不能叫我们白跑一趟吧?来呀,都带回去!”

    不出所料,多吉与商队一起都被带到了响马的山寨里。

    这些响马大多都是周边讨生活无望的山民聚集而成,多是求财。一般痛打一顿,交上钱帛之后就放人下山了。可多吉哪有钱帛给这些响马,商队里的众人为了保住货物也只得倾囊相给,没有多余的再去赎他了。这下痛打一顿肯定是少不了了,不然这一带哪里还有人忌惮这些响马。

    等多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一股霉臭味袭来,他缓缓的睁开眼,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死了没有。只觉得浑身疼痛,口渴难耐,他轻声呼叫,“水~水,给我水,”可却没人理会他。

    他叫了一会,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突然看见父亲上刑场的情景。母亲将他搂在怀里不停的安慰着,叫他别怕。紧接着,一道光闪过来,一个蛇头出现,它伸着长长的信子,露出尖尖的毒牙向他咬来。多吉拼命挣扎,可不管怎么挣扎,好像就是纹丝不动。这时又爬过来几只蜈蚣,大蛇和蜈蚣不停的咬他,一时间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的。他看见自己身上的一个个伤口,想要开口大叫,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响马押着他不知要去哪里。他身上高烧未退,没走出几步就倒了下去。两个响马见状,分别拉住了他左右两臂,拖着他走到大厅。多吉心想,不会是因为我没有钱帛可交,拉去杀头了吧。

    此时的多吉趴在地上,脑袋昏昏沉沉的。高烧未退,有些神志不清。他慢慢的往前爬去,只看见自己眼前有一双脚。突然,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多吉往前一扑,抱住小腿就咬。那汉子见状大叫起来。身旁的两个响马大声呵斥,跑上前去将他拉开。原来那人是响马头子。

    “喂,你怎么咬人啊!你快放开,放开,我会放了你的!”

    不管响马头子如何许诺,旁边的响马如何怒斥,多吉始终没有松开。这时,旁边的响马灵机一动,抓住了多吉的咽喉。多吉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那响马头子急忙缩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