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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薛云的身世

    “白长老,我记得我小的时候,苗寨像是发生过什么事,那时候整个寨子都乱成一锅粥,很多乡亲都想要逃出去。后来怎么样,我就不记得了。”

    “唉,这件事我知道,是我们苗疆一段难以揭开的伤疤。现在你也长大了,告诉你也无妨。”听到这里,众人都望着白长老。

    十五六年前,当时中原大乱,但并没有波及到苗疆,生活还算平和。可是有一天,前寨主也就是曲灵的父亲和长老们外出回来了,可没过两天,就有大批的人马到了苗寨,像是要搜寻什么东西那般,那时的苗寨被冲击的七零八落。后来寨主和长老们为了苗寨的安危,就以自身为诱饵,把大队人马给引走了,也就是那个时候,仡泰、仡乔、白蒙奇等四人成为了新的长老,寨主也传给了年幼的曲灵。那件事也让很多乡亲们妻离子散,曲灵的母亲也在那个时候去世了,之后寨主和其他长老再也没有回来。

    白长老猜测,在现在看来的话,当年那些人要找的肯定是苗疆的生死蛊秘术。寨主和长老们将他们引出苗疆之后,正逢各个割据势力大战,那些人马也很有可能都卷入了战争之中,所以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侵犯苗疆。

    如果薛云也是苗疆人的话,很可能就是苗疆大乱的时候,随着家人逃难到了黔州一带,然后走散的。那时候很多乡亲都逃出苗疆,白蒙奇等人作为新的苗疆长老就守着苗疆,带领着没有离开的乡亲们重建家园。

    “对了,巴石很有可能也是周边部落的,因为被冲散了,才跟着众人走到我们苗疆附近,那时候我们苗寨也收留了很多逃难的乡亲。”

    “白长老,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都过去了,不去管他了。”

    这时的巴石,对以往的那段经历不想再去关注了。他突然觉得自己跟薛云很像,都成为了那个动荡年代的弃子。

    说到这里,曲灵不由得啜泣起来,在她的记忆当中,父母亲的影子早已模糊不清了。

    王玄策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的安慰着。

    “曲姐姐,别难过了。你看看我,现在跟着爹爹娘亲不一样过得很好吗。”

    “哎~以往的不快就让它过去吧,过日子不得向前看嘛。云儿,来,给诸位倒茶!”

    福伯招呼着薛云给大家沏茶,这时曲灵看到了薛云露出来的手腕,她心头一惊。在薛云的手腕上有一个稍大的月牙型伤口,再想想那个苗疆女子才有的荷包?

    “薛妹妹,敢问你手腕上的伤口是怎回事?”

    薛云下意识的把手缩了回去,扯了扯袖子盖住那个伤疤,“哦,这应该是小时候弄伤的吧,我也不记得了。”

    “云儿到我们家的时候,这个伤疤就已经有了,想是在逃难的路上磕碰的吧。”福婶说道。

    “薛妹妹,难道你真的就记不起来你到福伯家之前发生的事了吗?哦,福伯对不起,我问这些也是没有恶意的。”

    “无妨,无妨,我们也尊重云儿的想法,如果她真如你们所说的是苗疆的人,那她也算是找到根儿了,我们也替她高兴的。”

    “爹爹~”薛云嗔叫了一下,福婶握住她的手说道,“不管怎么样,将来嫁到哪里,都是我们的好云儿。”

    如果薛云真的是当年逃难离开苗疆的话,那么从她的年纪还有她手腕上的疤痕来看,曲灵确定她是寨中之人无疑了。曲灵依稀记得她小时候的玩伴叫曲云,有一次两人调皮,到后山爬树抓蝉,曲灵下来的时候,一下子就掉到了树下的小树丛里,身上被划了好几道口子,一只脚丫也正好卡在了树枝之间。是曲云爬到树丛里给她掰开了树枝,她才得以脱险,可因为过于用力,把树枝掰断了,她的手腕也被戳伤,伤愈之后就留下了一个月牙型的伤疤。因为此事她也被父亲严厉的斥责,所以她依稀记得住。

    “薛妹妹,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去后山爬树,你的小伙伴一只脚丫被卡在树下的树丛里,是你掰开树枝把她救了出来,可是你的手腕却受伤了。”

    “这个,我想想。”薛云双手抱紧,抵在唇下,她努力的回忆着。那时候的她也才四五岁,关于那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虽然福伯一直鼓励她去寻找自己的根,可她一心只想守着福伯、福婶。对她来说,童年美好的记忆都是在福伯的肩上,在福婶的怀里。

    “那你记不记得,你有个好朋友跟你一样都扎着双马尾,还特别喜欢银帽?”

    薛云一惊,她两手不停的卷着垂在自己胸前的发丝。

    “你是不是那个,那个跟我一起偷戴娘亲银帽的那个姐姐,也喜欢扎着双马尾?后来还被娘亲罚了不许吃晚饭?”

    说到这里,薛云算是真的记起来了,她就是曲灵小时候的玩伴曲云,而她的那个习惯一直持续至今,是不会错的,因为直到现在还扎着双马尾。

    “可是,你的银帽?”她指向曲灵疑惑着。

    “匆匆忙忙的出门,银饰都在客栈里。你看看我的荷包,跟你的是不是也一模一样?”

    这下,薛云的记忆被一点点的唤醒。那时候的她们都喜欢扎着双马尾,又是要好的玩伴,由于未及䈂而偷偷戴上了娘亲的银帽被责罚,这也是她脑海里唯一有娘亲存在画面了。

    说到这里,两人的眼眶里都堆满了泪珠,轻轻一碰就滴答滴答的掉下来。她们紧紧的抱在一起,不停的啜泣着。

    “云儿,云儿莫哭,这是好事,遇上亲人了,应该高兴才是啊,”

    “爹爹、娘亲!”薛云扑到福婶怀里痛哭起来。小小年纪就与双亲失散,千里奔走,最后一人迷失在荒地里,那些孤独和无助在这一刻通通都发泄了出来。

    “哎~哎,”这时,福婶把福伯拉到一边耳语起来,

    “这些人能是云儿的亲人么,不会是哄人的吧!”

    “妇人之见!你看看他们都是西南人的面相,而且云儿的荷包从未给外人展示过,就算作假,他们又怎能弄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来。”

    薛云见众人很是尴尬,她慢慢的停止了哭泣,随即招呼起大家来。

    “曲姐姐,大家赶路想必是累坏了,就多用些饭食。”

    “对对对,都是一家人了,就不要再客套了。”说罢,摆手让福婶给大家斟酒。

    “老哥哥,恕我冒昧,敢问府上是不是姓薛?”白长老说罢,看向了薛云。

    “哦~哦哦,你看看我这记性。”福伯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当年我问云儿叫什么名字,她只记得大家都唤她作云儿,所以跟着小老儿姓,就叫薛云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来,老哥哥,我敬你一杯!”

    见几人喝起酒来,薛云拉起曲灵的手,两人坐到一旁,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福伯从来没有对薛云隐瞒过她的身世,相反在她长大之后告诉了她,并鼓励她去寻找自己的根,可薛云只想一直待在两人身边。

    酒饭间,福伯询问起了薛云双亲的情况。如果薛云真是寨中之人的话,那薛云的生父就是当年的苗疆四长老之一,曲平风。而当年他们与寨主一起将来犯之敌引出苗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她的娘亲也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