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重返梦境
17
2天前，上午01点35分，雾……
如果不是周身的仪器会时不时传来一些异响或是引发一阵刺痛，紫辰也许会怀疑躺在那里的只有灵魂，没有肉体。虽然身体已经不由她支配，但她庆幸还保有自己的灵魂。他们不能强迫她讲话，她还拥有最后一丝安宁。
回顾过去，命运在这半年的时间里给了她太多无法承受的东西。这其中有惊喜，也有不安。即便她如履薄冰似得小心维持，却还是无法保持平衡，一不小心就摔得鼻青脸肿。
当你还无力掌控的时候，有些东西注定不属于你。如果你打算不顾一切，那么带来的很可能会是灾难。
毫无疑问，紫辰以亲身经历作为代价最终认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她开始反思，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她还愿不愿意接受命运如此的安排……
18
4个月零16天前，下午12点26分，晴……
紫辰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拉扯着，朝着黑暗的海底慢慢沉下去。眼见光明的世界离自己越来越远，紫辰渐渐无法呼吸。她软弱无力的身躯被拉成了弓形，四肢像海草一样在水中不停地摆动。当她试图握住远方那仅有的一丝光线时，却发现这最后的光明也随着气泡的破裂骤然消失在无边的黑暗里。
一切都已消失，紫辰在黑暗中不断沉沦。
忽然，一线微光在黑暗中撕开了一道小小的缺口。之后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并且慢慢向着紫辰的方向靠拢过去。最终，一个蓝色的光球出现在紫辰面前，并瞬间将她包裹在里面。
在这个蓝色的光球里，紫辰像胎儿那样蜷缩一团。原本冰冷的手脚开始变得温暖，重压下的胸口也逐渐恢复了平稳的呼吸。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像潮水一般漫过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带来一种宛若新生的感觉。
黑暗中，蓝色的光球如气泡一般带着紫辰向上浮起，朝着光明的出口越靠越近。当无边的黑暗被甩在身后时，紫辰的意识才逐渐苏醒……
紫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于茫茫夜色中站在一条荒野公路上。环顾四周，除了被黑暗笼罩的无尽荒漠，别无它物。
紫辰站在道路中央，不知该何去何从。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她身旁一闪而过。再看时才发觉前方道路竟然冒出来一辆蓝色的越野车。
紫辰满眼疑惑地盯着越野车，费力思考它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可就在这时，一道蓝色的闪电从天而降，击中了蓝车前方不远的路面。紧接着，蓝车不慎翻离了地面，最终倒扣在路边的荒滩上。
黑暗中，被击中的路面还零星冒着火花。离那不远处，翻倒的汽车则冒着黑烟，残破的躯壳散落一地。远远看去，就像一个被击倒的怪物。
看到这样的情景，紫辰的第一反应是救人。她一路心惊地跑过去，可到了跟前，才发现碰到的一切都只是影像，根本触摸不到。
见此情形，紫辰更加的困惑。除了呆呆地看着，她似乎什么也做不了。又过了一会，她看到一个男人从驾驶室的窗户里一点点地爬出来，看样子伤的很重。接着，他拼尽全力从后车厢里救出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一番挣扎过后，车里出来的三个人最终安静地躺在了路边。就在此时，紫辰突然发觉这些人看起来有些眼熟。答案似乎就在她嘴边，但她却无法脱口而出。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则更加出乎她的意料。当一圈白色光环在她的头顶渐渐亮起时，她终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紫辰从睡梦中醒来，眼睛虽没有睁开，但意识已经回到了现实。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久，她发现抬起眼皮竟然有些费力。过了好一会才感觉一丝微弱的光线进入了她的视网膜。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这似乎是母亲的声音。紫辰在心里分辨道。
“你不要想太多。医生说她的情况很稳定，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醒过来。”
这次是父亲的声音。他们在我身边？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在想，为什么同样的事情，总是发生在紫辰身上？”
“你是说两岁那年的车祸？”
“是啊。当时她还那么小。你把她抱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已经感觉不到她的呼吸了。可是后来，我听到场的救护人员说，找到我们的时候，只有她是好好的。我一直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意识模糊，产生了幻觉？”
“说到这件事，我其实和你一样，也觉得有些蹊跷。我把她抱出来的时候，也感觉她不行了。可医生却说她没有受伤，甚至连表皮创伤也没有。加上这次，她也是奇迹般的好转，连专家也解释不了。”
“要说她的性格，也是从那以后才开始变的。以前她多爱笑，也像别的孩子一样，喜欢粘在我身上。可从那以后，她像是变了一个人。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不哭也不闹。”
“是啊！当时带她去看医生，就是担心头部受到什么创伤。可去了那么多医院都查不出问题。后来，她说经常听见脑海里有奇怪的声音，咱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那是我最煎熬的时候，”妈妈叹了口气。“邻居们看到紫辰，都说这孩子好乖，从不见她哭闹。可只有我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滋味。每当看到别的孩子笑着跑向他们的妈妈，如何用胖乎乎的胳膊圈住妈妈的脖子时，我心里总是会想，为什么她从来不这样做？我感觉不到她需要我。即便是一个人在夜里醒来，她也不会哭着喊着要找妈妈。所以我那时总是觉得，她好像根本就不属于我。”
“我理解你的心情。那段时间我也很焦虑。可谁知道，她就这样一天天地长大。而且事实证明，结果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
“也许吧。她的确比以前好了很多。可我还是感觉不放心。我总有一种感觉，觉得有一天她会离开我们，去我们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别胡思乱想了。孩子终归要长大的。等到那一天，她当然会离开我们，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只要她能幸福，我们也别无所求……”
紫辰一直安静地听着，其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打断了父母间的对话。
这件事他们从来没有对她讲过。她甚至不知道全家竟然真的经历过一次车祸。可就在刚才，她却在梦里亲眼看到了这一幕。她终于知道梦里看到的男女，正是年轻时候的父母，而那个孩子就是她自己。
原本，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梦境。可现在，这个梦境却因为父母的对话而变得扑朔迷离。为什么自己会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做了一个与现实如此重合的梦？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梦给她留下的印象如此的清晰，所有细节都仿佛电影画面一样呈现在她的脑海里。
难道这都是真的？
紫辰不敢想。她宁愿相信自己还没有真正醒过来，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另一个梦境罢了。然而现实并没有如她所愿。父母不久后发现她醒了过来，于是立刻叫来了医生。医生为了确认她的意识是否清楚，还特意问了许多问题。那一刻，紫辰终于意识到，她真的已经醒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紫辰不但从慕香口中得知了那段起死回生的经历，更亲眼见证了自己奇迹般的康复速度。用医生的话说，这是一个医学无法解释的奇迹。
为了保险起见，医院对紫辰做了一遍全身检查。确定无恙后才告知家属可以办理出院。然而紫辰的父母还是很不放心，想接她回家休养一段时间。经历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他们都想和女儿多呆一段时间。只可惜紫辰最后还是拒绝了他们。多次劝说无果后，他们只能无奈地订了两张返程的机票。
在去机场的路上，三个人都显得格外安静。父母对紫辰始终放心不下，而紫辰则怀揣着一个巨大的问号，想问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妈，我小的时候，是不是也发生过一次车祸？”
“你怎么知道的？”母亲惊讶地看着她。
“我醒来的时候，听到了你们的对话。这件事，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我们不是有意隐瞒，只是谁都不想去回顾这段记忆。毕竟一想起当时的情景，我们还心有余悸。”父亲解释道。
想到梦里的可怕情景，紫辰能够体会他们的心情。只是有些事情，她不得不搞清楚。
“那次事故，发生在什么地方？”紫辰小心翼翼地问道。
“临近北关，有一个叫漠水的小镇。我们当时打算去那里。在漠水的西北方向有一条公路，编号41。当时就是在这条公路上。”面对女儿的追问，父亲回答道。
“好了！别老提这种事。你在学校要好好休养，不要光想着功课，千万别累着自己。”紫辰母亲在一旁岔开话题。
“我知道了。”紫辰点了点头。
从机场送走父母后，紫辰在回来的路上陷入了沉思。有一个念头一直在她的脑中挥之不去。她想去那个地方看一看，看看那里的情景是不是和梦里一模一样。这个梦已经从根本上颠覆了她对自己的认知，她必须要更多事实才能够说服自己。
然而去那里必须要开车，可她还没有到领驾照的年龄，只能由别人开车带她过去。父母那边她不想再去打扰。而学校这边，她熟悉的人也并不多。找谁去做这样一件事，对她似乎成了一个难题。
突然，她脑海中冒出一个人。也许这件事，她可以求助于他。虽然这样做并不合适，但她真的很想去那个地方看看。紫辰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无论如何，她都要去那里看一看才行……
2天前，上午01点35分，雾……
如果不是周身的仪器会时不时传来一些异响或是引发一阵刺痛，紫辰也许会怀疑躺在那里的只有灵魂，没有肉体。虽然身体已经不由她支配，但她庆幸还保有自己的灵魂。他们不能强迫她讲话，她还拥有最后一丝安宁。
回顾过去，命运在这半年的时间里给了她太多无法承受的东西。这其中有惊喜，也有不安。即便她如履薄冰似得小心维持，却还是无法保持平衡，一不小心就摔得鼻青脸肿。
当你还无力掌控的时候，有些东西注定不属于你。如果你打算不顾一切，那么带来的很可能会是灾难。
毫无疑问，紫辰以亲身经历作为代价最终认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她开始反思，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她还愿不愿意接受命运如此的安排……
18
4个月零16天前，下午12点26分，晴……
紫辰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拉扯着，朝着黑暗的海底慢慢沉下去。眼见光明的世界离自己越来越远，紫辰渐渐无法呼吸。她软弱无力的身躯被拉成了弓形，四肢像海草一样在水中不停地摆动。当她试图握住远方那仅有的一丝光线时，却发现这最后的光明也随着气泡的破裂骤然消失在无边的黑暗里。
一切都已消失，紫辰在黑暗中不断沉沦。
忽然，一线微光在黑暗中撕开了一道小小的缺口。之后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并且慢慢向着紫辰的方向靠拢过去。最终，一个蓝色的光球出现在紫辰面前，并瞬间将她包裹在里面。
在这个蓝色的光球里，紫辰像胎儿那样蜷缩一团。原本冰冷的手脚开始变得温暖，重压下的胸口也逐渐恢复了平稳的呼吸。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像潮水一般漫过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带来一种宛若新生的感觉。
黑暗中，蓝色的光球如气泡一般带着紫辰向上浮起，朝着光明的出口越靠越近。当无边的黑暗被甩在身后时，紫辰的意识才逐渐苏醒……
紫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于茫茫夜色中站在一条荒野公路上。环顾四周，除了被黑暗笼罩的无尽荒漠，别无它物。
紫辰站在道路中央，不知该何去何从。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她身旁一闪而过。再看时才发觉前方道路竟然冒出来一辆蓝色的越野车。
紫辰满眼疑惑地盯着越野车，费力思考它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可就在这时，一道蓝色的闪电从天而降，击中了蓝车前方不远的路面。紧接着，蓝车不慎翻离了地面，最终倒扣在路边的荒滩上。
黑暗中，被击中的路面还零星冒着火花。离那不远处，翻倒的汽车则冒着黑烟，残破的躯壳散落一地。远远看去，就像一个被击倒的怪物。
看到这样的情景，紫辰的第一反应是救人。她一路心惊地跑过去，可到了跟前，才发现碰到的一切都只是影像，根本触摸不到。
见此情形，紫辰更加的困惑。除了呆呆地看着，她似乎什么也做不了。又过了一会，她看到一个男人从驾驶室的窗户里一点点地爬出来，看样子伤的很重。接着，他拼尽全力从后车厢里救出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一番挣扎过后，车里出来的三个人最终安静地躺在了路边。就在此时，紫辰突然发觉这些人看起来有些眼熟。答案似乎就在她嘴边，但她却无法脱口而出。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则更加出乎她的意料。当一圈白色光环在她的头顶渐渐亮起时，她终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紫辰从睡梦中醒来，眼睛虽没有睁开，但意识已经回到了现实。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久，她发现抬起眼皮竟然有些费力。过了好一会才感觉一丝微弱的光线进入了她的视网膜。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这似乎是母亲的声音。紫辰在心里分辨道。
“你不要想太多。医生说她的情况很稳定，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醒过来。”
这次是父亲的声音。他们在我身边？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在想，为什么同样的事情，总是发生在紫辰身上？”
“你是说两岁那年的车祸？”
“是啊。当时她还那么小。你把她抱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已经感觉不到她的呼吸了。可是后来，我听到场的救护人员说，找到我们的时候，只有她是好好的。我一直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意识模糊，产生了幻觉？”
“说到这件事，我其实和你一样，也觉得有些蹊跷。我把她抱出来的时候，也感觉她不行了。可医生却说她没有受伤，甚至连表皮创伤也没有。加上这次，她也是奇迹般的好转，连专家也解释不了。”
“要说她的性格，也是从那以后才开始变的。以前她多爱笑，也像别的孩子一样，喜欢粘在我身上。可从那以后，她像是变了一个人。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不哭也不闹。”
“是啊！当时带她去看医生，就是担心头部受到什么创伤。可去了那么多医院都查不出问题。后来，她说经常听见脑海里有奇怪的声音，咱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那是我最煎熬的时候，”妈妈叹了口气。“邻居们看到紫辰，都说这孩子好乖，从不见她哭闹。可只有我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滋味。每当看到别的孩子笑着跑向他们的妈妈，如何用胖乎乎的胳膊圈住妈妈的脖子时，我心里总是会想，为什么她从来不这样做？我感觉不到她需要我。即便是一个人在夜里醒来，她也不会哭着喊着要找妈妈。所以我那时总是觉得，她好像根本就不属于我。”
“我理解你的心情。那段时间我也很焦虑。可谁知道，她就这样一天天地长大。而且事实证明，结果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
“也许吧。她的确比以前好了很多。可我还是感觉不放心。我总有一种感觉，觉得有一天她会离开我们，去我们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别胡思乱想了。孩子终归要长大的。等到那一天，她当然会离开我们，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只要她能幸福，我们也别无所求……”
紫辰一直安静地听着，其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打断了父母间的对话。
这件事他们从来没有对她讲过。她甚至不知道全家竟然真的经历过一次车祸。可就在刚才，她却在梦里亲眼看到了这一幕。她终于知道梦里看到的男女，正是年轻时候的父母，而那个孩子就是她自己。
原本，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梦境。可现在，这个梦境却因为父母的对话而变得扑朔迷离。为什么自己会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做了一个与现实如此重合的梦？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梦给她留下的印象如此的清晰，所有细节都仿佛电影画面一样呈现在她的脑海里。
难道这都是真的？
紫辰不敢想。她宁愿相信自己还没有真正醒过来，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另一个梦境罢了。然而现实并没有如她所愿。父母不久后发现她醒了过来，于是立刻叫来了医生。医生为了确认她的意识是否清楚，还特意问了许多问题。那一刻，紫辰终于意识到，她真的已经醒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紫辰不但从慕香口中得知了那段起死回生的经历，更亲眼见证了自己奇迹般的康复速度。用医生的话说，这是一个医学无法解释的奇迹。
为了保险起见，医院对紫辰做了一遍全身检查。确定无恙后才告知家属可以办理出院。然而紫辰的父母还是很不放心，想接她回家休养一段时间。经历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他们都想和女儿多呆一段时间。只可惜紫辰最后还是拒绝了他们。多次劝说无果后，他们只能无奈地订了两张返程的机票。
在去机场的路上，三个人都显得格外安静。父母对紫辰始终放心不下，而紫辰则怀揣着一个巨大的问号，想问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妈，我小的时候，是不是也发生过一次车祸？”
“你怎么知道的？”母亲惊讶地看着她。
“我醒来的时候，听到了你们的对话。这件事，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我们不是有意隐瞒，只是谁都不想去回顾这段记忆。毕竟一想起当时的情景，我们还心有余悸。”父亲解释道。
想到梦里的可怕情景，紫辰能够体会他们的心情。只是有些事情，她不得不搞清楚。
“那次事故，发生在什么地方？”紫辰小心翼翼地问道。
“临近北关，有一个叫漠水的小镇。我们当时打算去那里。在漠水的西北方向有一条公路，编号41。当时就是在这条公路上。”面对女儿的追问，父亲回答道。
“好了！别老提这种事。你在学校要好好休养，不要光想着功课，千万别累着自己。”紫辰母亲在一旁岔开话题。
“我知道了。”紫辰点了点头。
从机场送走父母后，紫辰在回来的路上陷入了沉思。有一个念头一直在她的脑中挥之不去。她想去那个地方看一看，看看那里的情景是不是和梦里一模一样。这个梦已经从根本上颠覆了她对自己的认知，她必须要更多事实才能够说服自己。
然而去那里必须要开车，可她还没有到领驾照的年龄，只能由别人开车带她过去。父母那边她不想再去打扰。而学校这边，她熟悉的人也并不多。找谁去做这样一件事，对她似乎成了一个难题。
突然，她脑海中冒出一个人。也许这件事，她可以求助于他。虽然这样做并不合适，但她真的很想去那个地方看看。紫辰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无论如何，她都要去那里看一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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