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少年清欢（拾贰）

    清欢用了半日的时间，教了她一些道门简单的入门防身术，那小丫头确实有天赋，就那一会儿工夫，就有所领悟，一套拳法打下来，倒有模有样。

    清欢见她学会了这些，已差不多了，应该不会再被人欺负……可那小丫头又缠着他，让他给她表演御剑之术，清欢磨不过她，只得一一照做。

    那小丫头开心得直拍手叫好，差点把手都拍肿了。

    蒹葭在一旁，看着他们就像两个小孩子般，一时竟也忘了要紧事。

    等回过神来时，时候已不早了，她才慌慌张张地催促两人……

    把那小丫头哄开心了，她才说到落花流水最是无情门的门派所在，距青江城百里外的浣花溪旁。

    今日定是赶不过去了，蒹葭只得和他们二人又返回集市里，提前雇好了第二日的马车，订好了歇息一晚的客栈，再一看那丫头破破烂烂的衣服……又带着她去铺子里给她挑选了一套衣服。

    给她洗漱一番，再换上新衣服，稍一打扮，小丫头瞬间脱胎换骨了般，从小乞儿摇身一变，变成了不知哪家的千金小姐……

    蒹葭拍拍手，甚是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嘴里念叨道：“嗯，不错，不错，就比我差了那么一点点……”

    月上梢头，清江城里的花灯夜市可热闹了，几乎就盖过了京都一年一度的上元灯节，看来，这曙州的百姓虽居偏远之地，但日子过得倒也真是自在惬意。

    蒹葭和清欢走在石板路上，一左一右，中间还有个个子矮矮的小丫头，左手糖人右手糖葫芦，脸上都笑开了花，简直不要太快乐……

    “谢谢师傅，谢谢师娘……”

    小丫头一路上都在发自真心地向二人道谢，反倒把他俩弄得甚是不好意思。

    “谁是你师娘？叫姐姐！”

    蒹葭的脸红得就快赶上了树梢上挂的灯笼……

    “我，我还不够资格当别人师傅……”

    清欢的脸也红了，他连连摆手。

    “好的，师傅……好的，师娘姐姐！”

    小丫头才不管那么多。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一直叫你小丫头吧？”

    也不知是突然想到，还是为了掩饰尴尬，蒹葭向她问道。

    那小丫头眼里的黯然神伤一闪而过，她蹦蹦跳跳地向前跑了两步，再转过身，吟唱了一首古老久远的词：“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我娘在世的时候老爱吟唱这首词，她说这词叫采桑子，你们也像她一样，唤我小桑儿吧！”

    “看，烟花！”

    旁边不知哪个路人，指着夜空，喊了一声。

    所有人都或抬头或回头，看过去……

    烟花把夜空点缀得亮如白昼，只是它的生命，短暂而热烈……

    绚烂，而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