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许常长啸
南北三十九年冬十一月望日，夜，豫州骆越桐柏城内。
孙彦虎接到白羽营传上来的军报，皱了皱眉走进一处民房，民房里许常正躺在草席上呼呼大睡、鼾声震天。
孙彦虎不由得摇头直笑，如果这位老大哥知道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不知道还能不能像这般睡得稳如泰山。
推了推许常，孙彦虎轻声说道，“老许，老许，醒醒！出事了！”
许常被孙彦虎惊住了，一个鲤鱼打挺起过身来，瞧见是孙彦虎才松了口气，揉着眼睛问道，“怎么了老孙？外面出什么事了吗？”
孙彦虎表情微微有些沉重地说，“白羽营的探子报告，南国人和越族人联合起来打反攻，西边秦山军的甲申营和津门营好像被梁嘉轩的泰山军包围了，绛河上青海水师和荆州水师也对上了，绛河另一边倒还不清楚情况。”
许常这回是真醒了，使劲揉了揉老脸和白须髯来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怎么回事？秦山军怎么被包围了？我们情况怎么样？”
孙彦虎一脸正色，“虚谷关有动向，王福元和骆越残部纠结起来，率领守军倾巢出动，朝桐柏城赶过来了。”
许常冷笑一声，拿起手边的军刀就准备往外走；孙彦虎愣了愣，拉住许常问道，“你这是去干吗？”
许常一脸狂妄，白色的须发因气愤而晃动，“干什么？南国人都打上门来了，我不得给王福元迎头痛击，教一教他尊老爱幼。”
孙彦虎被许常这一手搞不会了，“我们不就着这桐柏城防守吗？王福元的虚谷关守军可是有五万人，还有骑兵，我们只有三万多步兵，这能打吗？”
许常挣脱开孙彦虎，屋外的卫兵已经牵过战马等待。许常一个翻身跨上纯黑战马，扭头看着孙彦虎一字一句地说，“呵！桐柏这小城有什么好防守的，把飞火营跟羽织营留在桐柏掩护我们，其余人跟着我冲出去打王福元一个出其不意！王福元？莫非我还怕了他？打完了王福元我们再掉头去打梁嘉轩！”
不一会儿，在许常的策动下白羽营、玄甲营、飞戈营、龙骧营整队完毕，浩浩荡荡地出发。
……
绛河另一侧，扬越熊耳城外秦山军朱鹭营。
曹管走出营帐，皱着眉看着周边躁动的扬越人和蠢蠢欲动的熊耳城，抱着手陷入沉思。
参谋刚从东瓯的底柱城回来，走到曹管身边，“应该是南国人有所动作了，扬越的投降果然是个圈套，我们必须把其他的部队收回来，不然很容易被扬越人逐个击破。”
曹管低头没有立刻回应，看了一眼人头攒动的熊耳城头，终于是下令道，“让朱鹭营进入战备状态，霹雳车和羽箭都准备好，最关键的是加固营帐，做好打阵地战的准备。另外多派几个骑兵趁扬越人还没有展开包围冲出去，叫回云豹营、林麝营、甲申营和津门营。”
参谋应了一声迅速下去安排了，曹管则是望了一眼绛河，刚刚武威号楼船撞击大和号福船的爆炸太过骇人，以至于离绛河有一段距离的朱鹭营士兵都能目睹那冲天的火光。
曹管感觉一夜之间形势骤转，他们似乎陷入了一张南国人织就的大网，最恐怖的是他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无法得知其他地方战况如何，正是这种无知正在不断加深他内心的不安。
……
桐柏城外，王福元骑在马上摇摇欲坠，身后是威武雄壮、身着褐色甲胄的虚谷关守军。临出征前王福元刚刚喝了两大壶酒，才算磨平了自己在姜启南那里吃到的不快。
王福元不知道丛林密布的高河丛林内，许常正埋伏在一侧望着王福元漫不经心地走入他设好的套中，心里对虚谷关守军的褐色甲胄充满鄙夷。
褐色？那不是那啥的颜色吗？也就南国人会让士兵穿这种颜色的铠甲。
王福元刚还没走两步，两侧戴着白色羽翎头盔的白羽营士兵快速从两侧杀出把虚谷关守军的阵型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王福元愣了愣，喝了酒的他大脑反应明显变慢，过了好一会才找回意识，吼叫着催促前阵的骑兵向前冲锋来摆脱白羽营的纠缠。
王福元的指挥被许常预料在内，虚谷关守军的骑兵部队刚往前冲刺一小段距离便被不远处熊耳城的飞火营和羽织营抓住机会。混杂在虚谷关守军后的骆越人和骆越的大祭司看见漫天羽箭和如流星一般的石弹，心中一阵胆寒，他们不会忘记骆越的首领者旨亚卓就是因为如此强烈的火力打击，在漉原吃到了骆越的第一场败仗。
本就信心不足的骆越人迅速慌乱溃散开来，本来他们处在箭雨和石弹的攻击范围外，却由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而打乱了前方虚谷关守军的布置，一时间恐慌的气氛如病毒般在军队里蔓延。
前阵的骑兵遭受到箭雨和石弹的迎头痛击，摔得人仰马翻。在飞火营和羽织营的攻击打停了王福元麾下骑兵的冲势后，全员重装步兵的龙骧营走出密林对骑兵开始了收割。
虚谷关有南国第一雄关的称号，可虚谷关守军在王福元庸庸碌碌的表率下已经渐渐耽于声色，战斗力与北凉军不可相提并论。
许常的一番操作后虚谷关守军的士气一落千丈，白羽营拉扯住虚谷关守军大部，惯于配合作战的玄甲营和飞戈营趁机绕在虚谷关守军的背面给王福元来了个瓮中捉鳖。
意识到被包围后，虚谷关守军乱作一团，看着自己的士兵在马下推推搡搡，王福元心烦意乱，大喊大叫着反击口号，接连砍了三四个士兵的头颅却无济于事。
见王福元完全落入了自己的圈套中，许常手持偃月刀，骑着战马从密林里杀出，快耍偃月刀如砍瓜切菜一般，一侧的孙彦虎架着牛角弓左右开弓掩护着许常。
王福元看着如入无人之境的许常朝自己逼来，拔出雁翎刀惊慌失措地想要招架许常。只听许常大喝一声，整个人跳离快马，自上而下挥舞偃月刀一记劈砍，王福元身首异地，许常则在地上滚落两下后卸去力道，又是一声长啸，“畅快！”
战斗结束得比许常想象的快很多，许常爬起来对着一脸担忧的孙彦虎说道，“打扫战场整顿兵马，我们快点调转方向去打梁嘉轩的泰山军。”
孙彦虎犹豫了一下，“绛河上荆州水师和青海水师应该是干起来了，我们是不是撤过绛河以免被南国人打了伏击。”
许常马上否决了孙彦虎的提议，“怂什么？打！我们被南国人设了套，打得越凶才能有破局的机会。”
孙彦虎点点头表示赞同，刚上战马就见一支暗箭突然朝许常射去，几乎是立刻喊道，“老许！当心！”
孙彦虎接到白羽营传上来的军报，皱了皱眉走进一处民房，民房里许常正躺在草席上呼呼大睡、鼾声震天。
孙彦虎不由得摇头直笑，如果这位老大哥知道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不知道还能不能像这般睡得稳如泰山。
推了推许常，孙彦虎轻声说道，“老许，老许，醒醒！出事了！”
许常被孙彦虎惊住了，一个鲤鱼打挺起过身来，瞧见是孙彦虎才松了口气，揉着眼睛问道，“怎么了老孙？外面出什么事了吗？”
孙彦虎表情微微有些沉重地说，“白羽营的探子报告，南国人和越族人联合起来打反攻，西边秦山军的甲申营和津门营好像被梁嘉轩的泰山军包围了，绛河上青海水师和荆州水师也对上了，绛河另一边倒还不清楚情况。”
许常这回是真醒了，使劲揉了揉老脸和白须髯来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怎么回事？秦山军怎么被包围了？我们情况怎么样？”
孙彦虎一脸正色，“虚谷关有动向，王福元和骆越残部纠结起来，率领守军倾巢出动，朝桐柏城赶过来了。”
许常冷笑一声，拿起手边的军刀就准备往外走；孙彦虎愣了愣，拉住许常问道，“你这是去干吗？”
许常一脸狂妄，白色的须发因气愤而晃动，“干什么？南国人都打上门来了，我不得给王福元迎头痛击，教一教他尊老爱幼。”
孙彦虎被许常这一手搞不会了，“我们不就着这桐柏城防守吗？王福元的虚谷关守军可是有五万人，还有骑兵，我们只有三万多步兵，这能打吗？”
许常挣脱开孙彦虎，屋外的卫兵已经牵过战马等待。许常一个翻身跨上纯黑战马，扭头看着孙彦虎一字一句地说，“呵！桐柏这小城有什么好防守的，把飞火营跟羽织营留在桐柏掩护我们，其余人跟着我冲出去打王福元一个出其不意！王福元？莫非我还怕了他？打完了王福元我们再掉头去打梁嘉轩！”
不一会儿，在许常的策动下白羽营、玄甲营、飞戈营、龙骧营整队完毕，浩浩荡荡地出发。
……
绛河另一侧，扬越熊耳城外秦山军朱鹭营。
曹管走出营帐，皱着眉看着周边躁动的扬越人和蠢蠢欲动的熊耳城，抱着手陷入沉思。
参谋刚从东瓯的底柱城回来，走到曹管身边，“应该是南国人有所动作了，扬越的投降果然是个圈套，我们必须把其他的部队收回来，不然很容易被扬越人逐个击破。”
曹管低头没有立刻回应，看了一眼人头攒动的熊耳城头，终于是下令道，“让朱鹭营进入战备状态，霹雳车和羽箭都准备好，最关键的是加固营帐，做好打阵地战的准备。另外多派几个骑兵趁扬越人还没有展开包围冲出去，叫回云豹营、林麝营、甲申营和津门营。”
参谋应了一声迅速下去安排了，曹管则是望了一眼绛河，刚刚武威号楼船撞击大和号福船的爆炸太过骇人，以至于离绛河有一段距离的朱鹭营士兵都能目睹那冲天的火光。
曹管感觉一夜之间形势骤转，他们似乎陷入了一张南国人织就的大网，最恐怖的是他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无法得知其他地方战况如何，正是这种无知正在不断加深他内心的不安。
……
桐柏城外，王福元骑在马上摇摇欲坠，身后是威武雄壮、身着褐色甲胄的虚谷关守军。临出征前王福元刚刚喝了两大壶酒，才算磨平了自己在姜启南那里吃到的不快。
王福元不知道丛林密布的高河丛林内，许常正埋伏在一侧望着王福元漫不经心地走入他设好的套中，心里对虚谷关守军的褐色甲胄充满鄙夷。
褐色？那不是那啥的颜色吗？也就南国人会让士兵穿这种颜色的铠甲。
王福元刚还没走两步，两侧戴着白色羽翎头盔的白羽营士兵快速从两侧杀出把虚谷关守军的阵型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王福元愣了愣，喝了酒的他大脑反应明显变慢，过了好一会才找回意识，吼叫着催促前阵的骑兵向前冲锋来摆脱白羽营的纠缠。
王福元的指挥被许常预料在内，虚谷关守军的骑兵部队刚往前冲刺一小段距离便被不远处熊耳城的飞火营和羽织营抓住机会。混杂在虚谷关守军后的骆越人和骆越的大祭司看见漫天羽箭和如流星一般的石弹，心中一阵胆寒，他们不会忘记骆越的首领者旨亚卓就是因为如此强烈的火力打击，在漉原吃到了骆越的第一场败仗。
本就信心不足的骆越人迅速慌乱溃散开来，本来他们处在箭雨和石弹的攻击范围外，却由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而打乱了前方虚谷关守军的布置，一时间恐慌的气氛如病毒般在军队里蔓延。
前阵的骑兵遭受到箭雨和石弹的迎头痛击，摔得人仰马翻。在飞火营和羽织营的攻击打停了王福元麾下骑兵的冲势后，全员重装步兵的龙骧营走出密林对骑兵开始了收割。
虚谷关有南国第一雄关的称号，可虚谷关守军在王福元庸庸碌碌的表率下已经渐渐耽于声色，战斗力与北凉军不可相提并论。
许常的一番操作后虚谷关守军的士气一落千丈，白羽营拉扯住虚谷关守军大部，惯于配合作战的玄甲营和飞戈营趁机绕在虚谷关守军的背面给王福元来了个瓮中捉鳖。
意识到被包围后，虚谷关守军乱作一团，看着自己的士兵在马下推推搡搡，王福元心烦意乱，大喊大叫着反击口号，接连砍了三四个士兵的头颅却无济于事。
见王福元完全落入了自己的圈套中，许常手持偃月刀，骑着战马从密林里杀出，快耍偃月刀如砍瓜切菜一般，一侧的孙彦虎架着牛角弓左右开弓掩护着许常。
王福元看着如入无人之境的许常朝自己逼来，拔出雁翎刀惊慌失措地想要招架许常。只听许常大喝一声，整个人跳离快马，自上而下挥舞偃月刀一记劈砍，王福元身首异地，许常则在地上滚落两下后卸去力道，又是一声长啸，“畅快！”
战斗结束得比许常想象的快很多，许常爬起来对着一脸担忧的孙彦虎说道，“打扫战场整顿兵马，我们快点调转方向去打梁嘉轩的泰山军。”
孙彦虎犹豫了一下，“绛河上荆州水师和青海水师应该是干起来了，我们是不是撤过绛河以免被南国人打了伏击。”
许常马上否决了孙彦虎的提议，“怂什么？打！我们被南国人设了套，打得越凶才能有破局的机会。”
孙彦虎点点头表示赞同，刚上战马就见一支暗箭突然朝许常射去，几乎是立刻喊道，“老许！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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