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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金陵疑案

    傍晚,残阳如血,霞光漫天。

    经历一整天的繁华之后,喧嚣的街道冷清了不少。

    金陵城的衙门前,一队车马缓缓停下。

    衙门里走出一众官员,朝着马车叩首:“参见宁王殿下。”

    中间的马车上走下一个精致的男子,蟒袍玉带,玉树临风,雍容华贵,气度不凡。

    众官叩首高呼:“参见宁王殿下。”

    “君承佑颔首:“免礼。”

    紧随其后的马车上走下两个男子。前者雪衣墨裳,眉目如画,九天真神一般俊逸出尘。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地放慢了呼吸,生怕惊走了这位举世无双的公子。后者长身玉立,人如碧树,桃花眼里透着清润的笑意,一袭竹青色长衫,清雅风流,也是让人移不开眼的好相貌。

    衙门众官接着拱手参拜:“刑大人,姜公子。”刑慕白睨了姜仲辰一眼,姜仲辰会意,连忙扶起为首的老府尹:“刘大人请起。”

    刘健之满脸愧色又要给君承佑跪下:“是老臣无能,还要麻烦殿下千里迢迢的从京城赶来。老臣治理金陵多年,不敢自诩有功,但从无大错。谁知到老竟出了这等事,臣实再愧对圣上的栽培与信任,是臣管理无方,管理无方啊!”

    姜仲辰笑着扶住又要跪下的刘健之:“刘大人可别这么说。这种事情,谁又能预料得到呢?刘大人一向爱民如子,此事实非您之过,不必自责。”

    刘健之浑浊的老眼泛起泪光:“老臣在金陵担任府尹多年,早就将金陵当成了自己的家。如今,金陵出现了这等天怒人怨的事,老臣已无颜再面对城中百姓,无法向朝廷交代了!老臣斗胆,请宁王殿下和刑大人做主,查明此案,让金陵恢复往日的繁华!”

    君承佑点头:“刘大人放心。刘大人治理金陵多年兢兢业业,爱民如子,一向深受百姓爱戴,这样的事也不是刘大人您的错。本王此次来就是为了解决此事,刘大人不必忧心。”

    刑慕白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自当尽力。”

    刘健之叹了口气:“宁王殿下,刑大人,姜公子,里面请!”

    姜仲辰笑着回应:“有劳。”

    衙门正厅,刘健之将君承佑请上主位,自己却在左方副位落了座,丝毫没有把官阶在自己之上的刑慕白放在眼里。刑慕白对此也只是淡淡一笑,没多说什么,转身在右副位坐下了。反正这种被当地官员冷落的事情这一路上也没少发生。尤其是像刘健之这样年龄较大的老学究,基本没几个肯给他好脸色。

    不过想想也是,自己虽然有正二品的官阶,但又不属于文武百官之列。说好听些,是皇城净邪司的司主。说不好听些,不过就是个会些法术的江湖术士。在这些读了一辈子书的老儒生眼里,和不务正业的街头混混没什么两样,能待见他才是见了鬼。

    姜仲辰挨着刑慕白坐下,冲他挤挤眼睛,悄声笑了一句:“刑大人,又被挤兑了?”

    刑慕白淡然一笑:“刘大人无论资历还是官龄均在我之上,应为尊,当居左。这也不算挤兑。”

    “姜仲辰撇撇嘴:“可你官阶在他之上啊!正四品与正二品,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净邪司不在六部之列,也不属于官府编制,而是由皇上直接管理。就算我这个司主等同于正二品又如何呢?地方官员不认啊。”刑慕白无奈地看了姜仲辰一眼,轻声回道。

    姜仲辰“嘁”了一声,没再说话。

    两人交头接耳动静不大,刘健之又不把刑慕白放在眼里,根本没留心两人说了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和君承佑交谈:“事不宜迟,臣将这案子仔细说与殿下。不知殿下对此案了解多少?”

    君承佑揉探眉心,俊逸的脸上有疲惫之色一闪而过:“了解不多。本王刚从京城出来,便接到了萍州刺史传来的消息。待金陵这桩案子了结了,本王还要去萍州一趟。事宜诸多,刘大人传至京城的卷宗,还未来得及细看。”

    刘健之脸色微微一变,心中生出了几分不满,但并未敢表现出来:“殿下辛苦。不知……殿下打算何时动身前往萍州?”

    君承估沉吟了一会儿:“最晚一个半月后。”

    刘健之的眉头紧紧皱起:“可此案非同寻常,一个半月,怕是不好解决。”

    君承佑不甚在意刘健之的忧心:“刘大人不必担忧,一桩凶案而已。一个半月足够了。”

    刘健之张口想说什么,却又忍下:“……既然如此,就劳烦殿下多费心了。我这就去将这桩案子的相关卷宗和文书带来给宁王殿下过目。”

    君承佑点头:“可。”

    不一会儿,刘健之便带着卷宗回来了。君承佑仔细翻看着卷宗,好看的眉却不断拧紧。终于,又翻过一页后,君承佑啪地一声合上那本薄薄的卷宗,一向风平浪静的脸上竟然有了些怒意:“刘大人将十六份无名氏的卷宗送到本王这里,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么久了,连死者身份都未曾核实?”

    刘健之扑通一声跪下:“宁王殿下恕罪,是臣等无能。可自打一个半月前出现第一具尸体时,我们就在调查死者身份。但尸体的头颅一直未曾找到,也没有人来报失踪,所以一直没能确认死者身份。随着死者越来越多,我们甚至挨家挨户走访巡查,可整个金陵城适龄的姑娘媳妇无一人失踪,这些恐怕不是本地的人,无法快速查明身份啊!”

    君承佑的眉紧紧皱起:“仔细说明。”

    “半个月前,一个渔夫去河边打渔,发现了一具户体。尸体无头,不着寸缕,一看就是被特意整理过,像是睡着了一样,姿势很平整。尸体背上有新旧不一的鞭伤,头颅像是被什么利器切掉的,伤口平齐,最奇怪的是明明整个头颅都被割下来,但附近却几乎没有血迹,而且头颅也没有找到。衙中仵作判断,发现尸体的地方不是死者的真正死亡之地,是有人杀人之后抛尸在此的。随后,我们开始调查此案。先起没觉得哪里不对,觉得可能是这女子生前不检点,被丈夫或情郎杀害,毕竟这具年轻女尸身上有明显的欢好过的痕迹。可没想到,不过十天,这女子的身份还没查清,另外两具尸体便同时出现在城郊,死态与之前的一模一样。无头无衣,有鞭伤和欢好过的痕迹,衙门这才觉得此事不对。谁知九天之后又出现了两具,这次是在一处鲜有人烟的陋巷。再后来,每隔九天便多两具,每隔九天,便多两具,每次地点都不同。至今为止,已经有十二具无头女尸停在义庄了。”

    姜仲辰听到这儿,有了个疑问:“第一次是一具,之后每次两具,那到现在,不是十一便是十三,为何会出现双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