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争执
“青楼。”
刑慕白立刻明白，恍然大悟：“对！青楼女子多为十八至二十五岁，且非处子之身。常年与男子厮混，身上会有痕迹。而且，青楼女子多为被贩卖而落入风尘，无亲无故，因此，城中没有人家丢女儿。”
刘健之点头，一脸叹服：“宁王殿下果然是神探！”姜仲辰也点点头：“是啊，名不虚传呐。”
君承佑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本放松的眉头又皱在了一起：“不对。青楼女子也是许多人住在一起的。而且日日都要待人接客。有人失踪，其它人应该也会发现啊。尤其是老板。平白无故的少了几个姑娘，老板的损失最大，不可能发现不了啊。”
刑慕白想了想：“若是有人赎了她们的身，便神不知不觉了。”
姜仲辰一听，啧啧两声：“那得多少钱啊？”
君承佑冷笑一声：“能干出这么大的案子，想来背后也不会简单。十二个人，不像是情杀仇杀，也不太像为财杀人。尸体的头又都不见了，还不知道背后之人要这些头颅有何用处呢。这么大手笔，不差那点钱吧？”
姜仲辰点点头：“这倒也是。”
刘健之已然将君承佑视作破案的希望：“殿下打算如何破案？”
君承佑思索一番：“还要烦劳刘大人，调查一下金陵城所有的青楼。近一个多来，有哪些女子被赎了身，又有哪些即将被赎身，把这些女子的底细都调查清楚。如果最近有姑娘被赎走，且去向不明的，让老板到义庄认领一下。”
刘健之朝君承佑行了一礼：“殿下放心，老臣这就去查。”
君承佑颔首：“有劳。”
刑慕白端起茶盏，本想喝一口。却发现茶已经冷透了。
而一旁的府吏只是的副看热闹的模样，一点没有要添茶的打算。刑慕白看了看君承佑那边已经换了三次的茶盏，无奈地笑了笑：“宁王殿下，刘大人盘查需要些时日，我就要干等着么？”
君承佑将刑慕白被无视一事尽收眼底，浅浅一笑：“当然不是。我们先从第十具尸体，也即第六案开始查。若我所料不错，此案应是最好破的。”
刑慕白笑了笑：“破案是你宁王殿下的事，验尸是姜仲辰的事。似乎，这里用不上我了。”
“怎么会，刑大人可别想偷懒提前回京。你且留下，待此案告破，随本王一同去萍州，那儿用得到你。”君承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刑慕白。
刑慕白摇摇头：“也罢，留下便留下。”
刘健之微不可察的轻哼一声，语气中有些不念：“刑大人身为皇城净邪司的司主，怎么会有放过妖祟的想法呢？”
刑慕白又好气又好笑：“我何时放过妖祟了？”
刘健之冷哼一声：“南山花妖，刑大人竟只字不提了。莫不是自己本事不够，怕了？”
刑慕白微微一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此案与南山花妖无关么？”
刘健之的声音中已有怒意：“仅凭你主观臆断，就说与南山花妖无关？那妖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与此案同时出现，刑大人一句巧合便不再追查，是何居心？”
刑慕白饶是再好脾气也有些动怒了。“人有善恶，妖亦有好坏，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此事绝非南山花妖所为。刘大人为何死死咬住南山花妖不放呢？”
刘健之愤怒地甩袖起身：“天底下哪来的好妖？都是些害人的东西！就算南山花妖与本案并无关联，难道就不该诛灭，以定金陵吗？”
“人与妖本质并无区别，无罪之人可以安心度日，无孽之妖为何却要遭此惨祸？刘大人讲话好没道理！”刑慕白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声音已经提了八度。
刘健之冷笑着奚落刑慕白：“真是可笑。刑大人身为皇城净邪司的司主，不以产妖除孽为已任，反而为妖说话。你的所做所为，可对得起净邪司司主这一身份？”
刑慕白深吸一口气，费力压抑心中怒火，不想与刘健之置理：“刘大人，本官已经说得很清楚，南山花妖刚刚化形，根基不稳，没有作祟害人的本事。刘大人就算看本官不顺眼，也不该出言辱没本官。净邪司是本官一手创立，中有“净”字，意为净化。净邪司收妖以教化为主，诛灭乃下下策。若非十恶不赦，又何必赶尽杀绝？”
刘健之气得胡子都在抖：“本官也说得很清楚，天底下没什么好妖！就算此案不是那几只花妖所为，刑大人又拿什么保证她们以后不会伤人害命？早些斩草陈根，岂不是一了百了？”
刑慕白己经快要压抑不住怒火了：“刘大人之意，请恕本官不能苟同。刘大人的想法我无法左右，但本官也有自己的处世之道。若刘大人执意要将南山花妖赶尽杀绝，就另请高明吧。伤及无辜之事，本官绝不会做!”
刘健之气极，也不顾君承佑还在场了：“黄口小儿无知，乳臭未干就敢妄言什么处世之道！本官在金陵任府尹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刘大人！慎言。”君承佑眼瞧刑慕白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再不出面调和，刑公子一怒之下甩袖走人，他的麻烦就大了。
要说刘健之也确实不对。一直挤兑人家，还出言不逊。虽说论起年龄，刘健之可能要超过三个刑慕白了，可刑慕白就算不属文武百官之列，官阶也确实为正二品，怎么着也比四品地方府尹官阶高。怪不得他当了一辈子地方府尹呢，活了半辈子了，连虚以委蛇都做不到。挤兑别人还能让人家看出来，这样的脾气与眼界，实在难担大任。怪不得父皇不重用也不提拔他呢，能让他当几十年府尹，估计都是看在他爱民如子之心的份上。
平心而论，刘健之治理金陵几十年从未有过大的差池，还深受百姓爱戴，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就是这心眼儿太死，迂腐顽固。这个案子结束后，就可以奏请父皇，准他告老还乡了。不然，平息不了刑公子的怒火，整个东霖都要遭殃啊。
刑慕白可不知道君承佑心里的沟沟壑壑，只是脾气上来了，有些气极。不过他到底没再出声，想来是打算忍下这口气了。刘健之毕竟不是傻子，也知道自己刚刚犯了以下犯上这一大不敬之罪，但又拉不下脸赔罪，只好冷哼一声，甩袖坐下，不再说话。
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
姜仲辰翻出一个笑脸：“咳，两位大人有话好说，別吵嘛。都是为了破案才坐在一起的，彼此可不要伤了和气啊。这样吧，这两日刘大人辛苦些，调查一下城中青楼；我呢，再把尸体斟验一遍；刑大人，你去南山瞧瞧，若只是个不成器的小妖，放了就是。若是几个胡作非为的，灭了也罢。宁王殿下以为如何？”
刑慕白立刻明白，恍然大悟：“对！青楼女子多为十八至二十五岁，且非处子之身。常年与男子厮混，身上会有痕迹。而且，青楼女子多为被贩卖而落入风尘，无亲无故，因此，城中没有人家丢女儿。”
刘健之点头，一脸叹服：“宁王殿下果然是神探！”姜仲辰也点点头：“是啊，名不虚传呐。”
君承佑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本放松的眉头又皱在了一起：“不对。青楼女子也是许多人住在一起的。而且日日都要待人接客。有人失踪，其它人应该也会发现啊。尤其是老板。平白无故的少了几个姑娘，老板的损失最大，不可能发现不了啊。”
刑慕白想了想：“若是有人赎了她们的身，便神不知不觉了。”
姜仲辰一听，啧啧两声：“那得多少钱啊？”
君承佑冷笑一声：“能干出这么大的案子，想来背后也不会简单。十二个人，不像是情杀仇杀，也不太像为财杀人。尸体的头又都不见了，还不知道背后之人要这些头颅有何用处呢。这么大手笔，不差那点钱吧？”
姜仲辰点点头：“这倒也是。”
刘健之已然将君承佑视作破案的希望：“殿下打算如何破案？”
君承佑思索一番：“还要烦劳刘大人，调查一下金陵城所有的青楼。近一个多来，有哪些女子被赎了身，又有哪些即将被赎身，把这些女子的底细都调查清楚。如果最近有姑娘被赎走，且去向不明的，让老板到义庄认领一下。”
刘健之朝君承佑行了一礼：“殿下放心，老臣这就去查。”
君承佑颔首：“有劳。”
刑慕白端起茶盏，本想喝一口。却发现茶已经冷透了。
而一旁的府吏只是的副看热闹的模样，一点没有要添茶的打算。刑慕白看了看君承佑那边已经换了三次的茶盏，无奈地笑了笑：“宁王殿下，刘大人盘查需要些时日，我就要干等着么？”
君承佑将刑慕白被无视一事尽收眼底，浅浅一笑：“当然不是。我们先从第十具尸体，也即第六案开始查。若我所料不错，此案应是最好破的。”
刑慕白笑了笑：“破案是你宁王殿下的事，验尸是姜仲辰的事。似乎，这里用不上我了。”
“怎么会，刑大人可别想偷懒提前回京。你且留下，待此案告破，随本王一同去萍州，那儿用得到你。”君承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刑慕白。
刑慕白摇摇头：“也罢，留下便留下。”
刘健之微不可察的轻哼一声，语气中有些不念：“刑大人身为皇城净邪司的司主，怎么会有放过妖祟的想法呢？”
刑慕白又好气又好笑：“我何时放过妖祟了？”
刘健之冷哼一声：“南山花妖，刑大人竟只字不提了。莫不是自己本事不够，怕了？”
刑慕白微微一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此案与南山花妖无关么？”
刘健之的声音中已有怒意：“仅凭你主观臆断，就说与南山花妖无关？那妖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与此案同时出现，刑大人一句巧合便不再追查，是何居心？”
刑慕白饶是再好脾气也有些动怒了。“人有善恶，妖亦有好坏，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此事绝非南山花妖所为。刘大人为何死死咬住南山花妖不放呢？”
刘健之愤怒地甩袖起身：“天底下哪来的好妖？都是些害人的东西！就算南山花妖与本案并无关联，难道就不该诛灭，以定金陵吗？”
“人与妖本质并无区别，无罪之人可以安心度日，无孽之妖为何却要遭此惨祸？刘大人讲话好没道理！”刑慕白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声音已经提了八度。
刘健之冷笑着奚落刑慕白：“真是可笑。刑大人身为皇城净邪司的司主，不以产妖除孽为已任，反而为妖说话。你的所做所为，可对得起净邪司司主这一身份？”
刑慕白深吸一口气，费力压抑心中怒火，不想与刘健之置理：“刘大人，本官已经说得很清楚，南山花妖刚刚化形，根基不稳，没有作祟害人的本事。刘大人就算看本官不顺眼，也不该出言辱没本官。净邪司是本官一手创立，中有“净”字，意为净化。净邪司收妖以教化为主，诛灭乃下下策。若非十恶不赦，又何必赶尽杀绝？”
刘健之气得胡子都在抖：“本官也说得很清楚，天底下没什么好妖！就算此案不是那几只花妖所为，刑大人又拿什么保证她们以后不会伤人害命？早些斩草陈根，岂不是一了百了？”
刑慕白己经快要压抑不住怒火了：“刘大人之意，请恕本官不能苟同。刘大人的想法我无法左右，但本官也有自己的处世之道。若刘大人执意要将南山花妖赶尽杀绝，就另请高明吧。伤及无辜之事，本官绝不会做!”
刘健之气极，也不顾君承佑还在场了：“黄口小儿无知，乳臭未干就敢妄言什么处世之道！本官在金陵任府尹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刘大人！慎言。”君承佑眼瞧刑慕白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再不出面调和，刑公子一怒之下甩袖走人，他的麻烦就大了。
要说刘健之也确实不对。一直挤兑人家，还出言不逊。虽说论起年龄，刘健之可能要超过三个刑慕白了，可刑慕白就算不属文武百官之列，官阶也确实为正二品，怎么着也比四品地方府尹官阶高。怪不得他当了一辈子地方府尹呢，活了半辈子了，连虚以委蛇都做不到。挤兑别人还能让人家看出来，这样的脾气与眼界，实在难担大任。怪不得父皇不重用也不提拔他呢，能让他当几十年府尹，估计都是看在他爱民如子之心的份上。
平心而论，刘健之治理金陵几十年从未有过大的差池，还深受百姓爱戴，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就是这心眼儿太死，迂腐顽固。这个案子结束后，就可以奏请父皇，准他告老还乡了。不然，平息不了刑公子的怒火，整个东霖都要遭殃啊。
刑慕白可不知道君承佑心里的沟沟壑壑，只是脾气上来了，有些气极。不过他到底没再出声，想来是打算忍下这口气了。刘健之毕竟不是傻子，也知道自己刚刚犯了以下犯上这一大不敬之罪，但又拉不下脸赔罪，只好冷哼一声，甩袖坐下，不再说话。
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
姜仲辰翻出一个笑脸：“咳，两位大人有话好说，別吵嘛。都是为了破案才坐在一起的，彼此可不要伤了和气啊。这样吧，这两日刘大人辛苦些，调查一下城中青楼；我呢，再把尸体斟验一遍；刑大人，你去南山瞧瞧，若只是个不成器的小妖，放了就是。若是几个胡作非为的，灭了也罢。宁王殿下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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