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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怪异的帛书

    我叫白禾,一个游手好闲,不好好继承家业的富二代。至少这是别人对我说过最多的评价和印象,我便习以为常地接受了这个评价并且当做说我们家有钱的赞美,虽然我知道这很扯,但我也没什么办法改变别人对我的印象。

    本身在大学毕业的那一年我就应该把四叔手里的盘口和生意接过来,但我并不想一脚踏入这浑水当中。人在有退路的时候总是不想去坏的那条路的,我这种没什么上进心和挑战心的人自然不例外。但四叔倒也没有说什么,任由我胡闹,他还是继续独自管着他手下的那些事情并且分了一笔钱出来给我在福州租了个铺子,做些我比较感兴趣的古董文物的活。虽然生意惨淡,但好在四叔和二叔会时不时地给我打些钱,日子倒也稀里糊涂地过去了。我最大的经济来源倒不是自己走上门的生意,而是六门当中的生意我接过来能赚一笔够我花很长时间的钱。

    那个穿着粉红色长袖上衣黑色阔腿长裤的胖子是我的发小,螃蟹。我从今天早上开始就觉得他冷。然而可能是体质不同,哪怕是在福州这个地方,11月份我仍然要裹上略厚的外套。螃蟹小时候不胖,甚至可以说是瘦。但我也没料到他一上小学开始就跟吹气球一样开始长胖,导致我无数次地感叹他长残了。螃蟹这个外号是我起的,他姓谢,后来长胖了我便开始叫他螃蟹,他便也接受了。

    虽然我是福州人,但从小便和二叔在BJ生活,又加之螃蟹本身是个地地道道的BJ人给我带来的影响,搞得我一口京腔显得特别油滑。到了上初中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家里人是怎么想的直接给我送到了衡水住宿的中学,只有放寒暑假我才回福州,其他时候都是直接去螃蟹家借宿。

    我的脾气说不上特别特别的好,但至少对长辈是相当温和的,对于同辈的也没有怎么真生过气吵过架,别人吵架还会嫌烦而去劝架,所以别人才给我起了个“和气”的外号。

    “今天又是没有生意的一天,和气啊,咱连水电费都快交不起了,你不打算想想办法吗?”螃蟹伸了个懒腰从竹躺椅上坐了起来开了冰可乐喝了几口。

    我满脑子都写着“这是螃蟹不能跟他生气他能压死我”这句话,不然我真的可能直接呼死他。

    “你怎么不出去打工,你特么不好好继承家里的生意你学我跑出来干什么?娘的我还得养你,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你还比我大半年,是哥哥。”我点上一根烟,还没抽几口就被螃蟹给抢了然后踩灭了。

    “你他妈少抽两根,肺炎了自己去医院打吊瓶。”

    螃蟹家里其实也是做生意的,但相比于我家来说水其实不深,而且以他的脑袋瓜子其实动动就能处理得很好。但可惜之处就在于他可能是跟我待久了,变得有些清心寡欲懒得竞争,就和我一起在我的老家福州开了这个铺子,每天用着家里的名号混日子。

    就当我和螃蟹打算关铺门上楼休息的时候二叔来了。二叔算是家里真正的顶梁柱。虽然二叔和四叔的名号是相等的,甚至四叔的名号传得更远。但四叔总是爱往外跑,家里总要有个真的能沉住气扛起事的人,二叔便做了这个人,常常收拾我和四叔胡闹之后剩下的烂摊子。

    他怀里夹着那本时常带着的棕色皮质本子,不过他那副金边眼镜倒是没带着,看来是今天的事情不是太多,要不然就是给推了。

    “二叔!”螃蟹老远就看见了,那声音亲切到如果不清楚他是为了要接济的钱估计会认为他才是亲侄子。

    二叔点了点头加快了脚步,他并没有在门口就跟我说,而是专门把我俩带到了铺子里关上门才把棕色笔记本打开,里面夹着一张帛书。按理来说,以二叔的仔细是不会这么随意地把帛书夹在笔记本里,看来过来的时候很匆忙。

    我把帛书小心地接过来放在桌子上看了一会,说道:“我觉得有点像南北朝时期的,而且在一张帛书上有两种字体,一个偏南一个偏北,字也不太可能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差别还是挺大的。但二叔你把这个带过来给我做什么?”

    二叔把眼镜戴上,道:“这是建铭前段时间交给六门的,六门又让我想办法把上面的文字以及地图破译出来,我就来了。这是六门付的钱。”他把一张卡放在桌子上,贪财的我两眼放光地盯着那张银行卡,毕竟六门出手相当阔绰。

    螃蟹凑过来看了看帛书然后有些奇怪地问道:“但是这张帛书只有半张,很难找到真正的位置。”

    二叔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建铭交给六门的时候并没有多说什么,我也不清楚其中的事情。”

    “帛书大概是被人为破坏的,二叔你看这个边缘很整齐,古代人是绝对不可能裁剪得这么整齐,这种材质的布料经过那么长时间一撕其实就开了,拿走那半张的人大抵是为了让我们刻意地知道还有另外半张。”我仔细地看了帛书,“但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不把整张拿走?四叔知道这张帛书并不是完整的吗?”这一连串的问题彻底把二叔逼得不说话了,我知道如果逼着他告诉我就只能得到谎言,那样反而会干扰我的判断和思考,所以我很识趣地闭上了嘴。

    接下来几天我都闭门谢客,安心地在铺子里和螃蟹一起研究这张帛书。奇怪的事情在于第二种偏北方的字体我凭借之前所学的知识根本找不到一模一样的,只能找到类似的,勉勉强强地拼凑起来却也不成文章。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之前六门还从未给我过这么怪异的帛书。我开始怀疑这可能是当时边塞地区人民所写的,可又怎么会和当时南方的人碰到一起呢?打仗的时候还一下子诗兴大发然后两个老爷们在马上面开始写吗?再说这也并不是关于诗作一类的东西,而是一张帛书。

    当时的朝中有一个皇上很重视的官员,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决定死前要如皇帝一样建造一个巨大的墓,他的妻子觉得他疯了,但官员真的雇了许多的人去建造他的墓。但诡异之处在于那些建墓的人最后建造完毕之后无一例外地全都疯了,而且死法,日期都是相同的。都是被割喉而死,而且都选在了八月十五中秋节这个其实很美好的节日。而最后一个工人在死前说了一段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大概意思是离一个池子远一些。这就是帛书上模糊的记载了。

    “这怕不是个狼人,月圆之夜变身嗷呜一声给搞死了?”螃蟹叼着糖笑道。

    我一下子敲上了他的脑袋瓜,然后特别无奈道:“还狼人,那时候是什么年代,狼人是西方传说里比较流行的好嘛。还有,你能不能把我的牛奶还我。”

    越说越来劲,螃蟹把我杯子里最后一口牛奶也给喝掉了,我微笑着看着他然后把他刚刚付款成功的限量球鞋给申请退款了。

    闹了半天我俩才又回归正题,另一种字体像是几个字体混乱地拼接起来的,倒是像一个没有什么学识的人零散学会的东西拼凑在了一起。我一直觉得螃蟹脑子比我要聪明得多,而且反射弧也没我这么长,但这次他也束手无策了。

    我尽可能地又收集了一些魏晋南北朝时期北方的汉字,我隐隐约约觉得可能这个人真的是把字体拼凑起来而作的文章。我也这么去试了,倒也真的翻译出一些东西来。讲的是那个官员的墓的位置,是在南方,大抵是云南广西那一片,具体位置是不可能翻译出来了,毕竟资料缺少无法一字一句地给翻译出来。我突然想到这个人用好几种北方的字写出古墓的地址就是不想被当时的人破解出来,毕竟战争频繁没有人会懂得很多的字体,也就没什么人会知道古墓的位置,也算是保护了墓。

    可如果真的不想让别人知道这座墓的位置又为何要把它写出来呢?是不是那被人拿走的另一半帛书上记载着更重要的事情?我脑子里的一连串疑问都无法得到回答。

    我给二叔打了个电话,但是是四叔接的。

    “怎么了?翻译出来帛书了?”四叔听声音似乎心情不错。

    我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然后有些不太高兴地说道:“你可算回来了,帛书的另一半呢?还有,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个帛书?”

    “淘来的,帛书的另一半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只能凭运气再撞撞了。”

    “但是剩下的这一半帛书上有一座古墓的具体位置还有一些传闻,位置大抵是在云南广西那一片,我更偏向于是在广西。”

    “六门现在紧盯这张帛书,他们是不会让我们自己单独活动的,绝对会派人和我们一起合作,是敌是友这玩意只能凭运气了。我一会就跟六门说,看看他们打算干什么。”

    “我也要跟着去,我破译出来的,不加我一个你们连墓里地东西都看不懂。”我的好奇心现在特别需要满足,这张帛书我总觉得背后是在隐藏些什么。

    “不行,都给你钱了还想怎么着,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总觉得家里人天天把我当小孩子,总不让我碰那些水很深而且有些危险系数的事情。

    听着我倔强的声音,四叔也认识到哪怕是拒绝我也会自己跟着,也只好应了下来,但仍然嘱咐了我很多事情。

    螃蟹自然是要跟着去的,以他的性格肯定在铺子里坐不住,四叔心里很清楚,便也让螃蟹接过电话嘱咐了几句。

    “这玩意跟他妈做梦一样。”螃蟹感叹了一下,“虽然说你们家生意水很深,但是好玩啊。”

    我不屑地撇了撇嘴,道:“你他妈别老想着玩行吗,还做梦,六门派的事什么人都不知道,你还是跟我学习一下好好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我在心里列了个名单,四叔是肯定会去的,而且有很大几率可能是领队;而陈扬,作为四叔手下能力最强而且听四叔话的人也一定会去。而至于其他人我还真的不知道四叔会叫谁,六门会派什么人。

    陈扬曾经被四叔救过一命,所以跟着四叔这么多年也是走南闯北的做了不少的贡献,是四叔手下说话最有号召力的人。但即使如此也没有背叛或者说跟四叔对着干,反而更加忠心于四叔。他和二叔算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了,但我也不叫他扬叔或者陈叔什么的,他就让我叫他陈扬,我便依了,然后时不时捣蛋叫他陈妈,但他却一直叫我七爷,搞得我总感觉有些不太自然,后来慢慢的叫我七爷的人越来越多,我也逐渐被动接受了这个称呼。

    我也没有再去多想了,螃蟹我俩休息了三天,调整前两天破解帛书而严重损伤的脑细胞。螃蟹睡得四仰八叉的,起来打一盘游戏,赢了一般三个小时内心情都不错,要是输了或者说有那些猪队友我在楼下都能听到他骂骂咧咧的声音。我不常打游戏,还真的不太能理解他干嘛要骂人。不过,就因为不打游戏这个事情我已经被很多同龄人笑了。

    四叔已经告诉六门了,而六门已经提交审核,但我估摸着审核一时半会也通过不了便开了铺子,能接着一笔算一笔呗,毕竟我这么穷。

    一直到第五天,就在我感觉我快要等不了审核通过的时候铺子突然有人进来了。他递给我一张帛书,问道:“小爷,你看这帛书大概是什么时期的?能不能把上面文字翻译一下?”

    我仔细看了看,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这怎么和我那张帛书长得那么像?裁剪边缘基本上接近,而且成色以及那富有特色的字真的无比接近。我抬头看了一眼那老爷子,大概四十多岁不到五十,刚好是最鬼的年纪,不好弄啊。

    “您出手吗?”我直接问了一句,把那老爷子问得愣了几秒。

    老爷子摇摇头,道:“我是帮我们老板问的,他不出手这张帛书。小爷您要是不帮我看我也就不耽误时间了,我也得交差啊。”

    “出价多少啊老爷子。”螃蟹凑了过来。

    “五万。”

    我摇了摇头,道:“这活我们不接了。”

    老爷子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拿着帛书离开了。螃蟹很疑惑地看着我,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上门的生意给扔了不要了。他刚想张嘴就被我拉了拉衣袖示意不要说话。

    我尽可能压低了生意,趴在螃蟹耳边说:“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姓白,知道了就不确定会给四叔和六门搞出什么事情。我觉得这人,动机不简单”

    螃蟹点了点头,我把铺门关上,装作不营业的样子。果然,我看见那个老爷子又在门口张望着往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