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委托
到了约定的时间，确实有一辆车来接我。我穿了件风衣，把匕首藏在腰后。我问司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也不透露什么，只是支支吾吾地说不知道。我摸了摸腰间的匕首，掌心里全都是汗。
目的地是个饭店，一个女人穿着白衬线跟藏蓝色的西装外套等着我，见到我之后上来伸出了手：“我是韩奕。”
我跟她握了握手，然后默默缩回兜里：“韩小姐，我和您不认识吧？您是从哪里知道我的。”
“这样，我们上去聊。”她见我冻的苍白的脸，可能是自动带入姐姐的角色了。
我跟着她上了楼，来到一个包间，只有我们两个人。这家饭店隔音效果很好，菜品也不错，所以价格都不菲。我看着那一桌子的菜，感觉这女人跟甜甜有的一比啊。
“我来是拜托你一件事情。”她声音清冷，但我感觉她已经在尽可能地温和了。
这样到搞得我有些不知所措了：“别啊，我，我挺菜的，您还是找个靠谱的人比较好。”
她见我慌张的样子稍稍笑了一下：“你是叫白禾吧。”
我点了点头：“是啊。”
“有人给了我你的联系方式，这件事情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如果不是你找人给的我联系方式，那么就是有人刻意想让你牵扯进来，不是吗？”
我摸了摸额头，只觉得这事情怎么都这么离谱，都能让我赶上。她见我不说话也不生气，只是给我夹了些菜：“我在网上聘人，有一个人留了你的电话号码和名字，等我私底下联系的时候他已经注销了，所以我就直接给你打电话了。”
我扒拉两口饭，默默听她说话，然后问道：“那…姐姐…还是妹妹，算了我先说。那个号码有没有给你发别的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摇摇头：“并没有。还有，小屁孩，我是你姐姐。”
我寻思这不是找我办事吗，为什么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不过这种压迫感倒是比狼牙和雪梨轻得多，比起这两个人来说，我还是愿意跟面前这个韩奕呆着。
“那姐姐，你让我帮你调查什么事。”
她从包里掏出来一张照片，摆到了我的面前：“这是我男友苏祈年，前些年死了，而且是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死亡，现场却没有任何痕迹。我觉得不对劲，这些年自己在查，但是丝毫没有头绪，于是我就开始聘人，就有了这些事。”
照片上的男子笑得明朗，虽然不是那种很惊艳的长相，但是还是很耐看的。而且这个人看起来就给人一种很温暖很稳重的感觉，也许不适合谈恋爱，但绝对适合结婚那种人。
“你把照片收起来吧，我不需要这个。”我看完之后还给了她，然后问道，“哪年死的。”
她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仔细回忆：“大概是三年前。”
我算了一下，好家伙那时候我也就刚快大学毕业吧，这韩奕的男友就英年早逝了。我内心拜了拜众神，希望我不要成为下一个苏祈年。
“多大？”我问道。
“比我大两岁，是我的学长。”她说起这个的时候眼底都是浓到化不开的温柔和甜蜜。我内心全是脏话，身边一个螃蟹就够了，这再多个韩奕，放过我吧老天爷，我还小。
但是我还是更关心能赚多少钱，于是我问了。
她二话不说给了我一张卡：“这里面有十万，定金，如果这件事可以查出来价钱好商量。”我看着那卡，眼睛都要冒光了，天爷，为什么我身边富人这么多我还是这么的穷。
我把卡收了起来，韩奕给我讲了讲苏祈年和她的故事，把饭吃了，加了好友就各自回去了。我第一时间把这个事情跟螃蟹说了，他似乎在外地跟朱竹旅游开心得很，都快把我这个兄弟给忘干净了。
“十万啊！可以啊你，合着你这个脑子挺值钱。”
我连忙打住了他：“但是这十万块钱只是定金，如果我不行肯定还是要还回去的，所以打住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知道了知道了，不过这韩奕长得咋样。”
“美女。”
这韩奕长得确实是好看，黑色长发披肩，眼睛里就写满了“高冷”两个字，身高将近170cm，整体身材偏瘦，从内而外都给人一种压迫感。如果不是她让我帮她办事而是她的下属，估计话会很少。
“具体呢？”
“高冷有钱好看，你再问我让我嫂子抽你。”
他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挂断了电话，过去陪朱竹。我把手机收起来，感叹了一下爱情的力量是如此伟大，然后嘀咕了一句“单身真好。”
过了几天，甜甜给我打来了电话。
“副主管明天有时间，你跟他见一面吧。”
“嗯，上午下午？”
“上午十点，就是认识一下喝喝茶，你也不必紧张。”他那边传来翻东西的声音，大概是账本吧。
我“嗯”了一声，心说就算是紧张也毫无办法，不过我确实是没想到这个一直存在于大家口中的人会提出要来见我。
第二天早上，副主管给我打来了电话，是一个相当温柔的声音：“白禾吗？你准备好了吗，我派的人已经到你门口了，直接下楼就好。”
“啊好，谢谢主管。”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他轻笑一声：“一会见。”
我收拾好东西出了门，就看见一辆车停在门口。我坐了上去，一路上没有跟司机说任何话，只是翻出了之前那个无名人士发给我的照片和视频，一遍遍地翻看，希望能从视频当中找出拍摄人的影子，来判断性别。影子能看出来是个短发，但是由于衣服宽松，看不出来是男是女，我脾气有些暴躁，有一丝想把手机摔出去的冲动，最后还是忍住了。
甜甜在九仓门口等着我：“来了？赶紧走吧。”他把手机关上，然后在前面给我领路。我跟着他走了挺长时间，才到了副主管的办公室。
他敲敲门，里面有人给我打开了门。一个男子穿着白色的休闲服，外面套着一件灰绿色的外套，带着金色的六边形眼镜。我对于这个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尤其是他那双眼睛让我熟悉得很，那双桃花眼，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进来吧。”
“我不进去了，我手头有事。”甜甜晃了晃手机，然后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跟副主管面对面。我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然后坐在了他指的一张椅子上。
“你长得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啊。”我说道。
他笑了笑，上下打量了我一遍：“还行啊徒弟，保养的不错啊。反正还是当年那个可爱的小朋友。”
徒弟？我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人，然后惊叫道：“你......你是默哥！”
他点点头，笑得让人极其想要抽他。他是我当年的语文老师，叫作张梓默，虽说只是老师，甚至都不是班主任，但是他确确实实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像我为人处世的一些原则都是跟他学的。
“惊喜吗？”
“你他妈是惊吓行吗。你是左仓的副主管，但是为什么你不姓左，而是姓张，还是张子默是化名。”我疑惑地问道。
“张梓默就是我本名，左家所有的旁系家族都不会姓左，为的就是隐藏身份好协助左家办事。”
我看着张梓默，只觉得哪里怪异却又说不上来，然后就一直盯着他那张笑得有些欠揍的脸看。然后我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他也没有变老。
“师父，你怎么一点没老。你跟雪梨还有狼牙什么关系。”
“雪梨？”他皱了皱眉，“谁啊。”
我拍了下脑袋突然想起来他不知道这个事情，然后解释道：“左离尘。”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摸了摸我的头发，缓缓说道：“他好像还不太愿意告诉你。这些事情得让他亲口说出才有意义。”
我翻了个白眼，合着这又是不想告诉我：“行，师父，你就这么对我吧。”
“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
“行，为了我好。”我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我为了我自己的身心健康先行告退，我去找何主管蹭饭了。”我起身就要往外走。
“徒弟，中午饭我请，去不去。”
我一下子停住了脚步然后转过身嬉皮笑脸地说：“去，当然去，师父请客我肯定给面子。”他笑了笑，一副我还治不了你的表情然后带我去了饭馆。
我俩吃饭也就是叙叙旧，聊一聊他怎么突然减肥以及为什么辞职回到九仓这些事情。聊着聊着就觉得好像时光过的太快了，一眨眼我都已经这么大了，当初还是个小孩。他问了问我的近况，九仓有事叫他回去，于是草草地结束了这顿饭。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叹了一下甜甜养我真好。
回去之后我跟韩奕交流了一下，问了一些细节。
“苏祈年死状是什么样子。”
“外表是好的，面部表情很痛苦，内脏什么的全都碎了，其他的细节我有些记不清了，时间太长了。”
“理解，毕竟都三年了，我爷爷的死状我现在也记不清了。”我支着头，觉得韩奕跟我在这方面还是有相似的，六年前丧失了一个很亲的人。
她那边一直显示“对方输入中……”，估计是删删改改组织半天语言。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谁会有杀机把祈年杀掉，他脾气不错，人缘挺好的，在外面也不惹事。他同事对他评价都不错，而且就算是嫉妒他工资高也不至于杀了他啊。”
我捏了捏眉心，心说我这还要做感情导师啊，早知道让阮九跟她接触一下了：“韩小姐还是冷静一下吧，人冲动起来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到的。不过这个死亡方式我有些猜想，只是需要取证。”
“可是那个死亡地点是个废弃工厂，早就拆掉了。”
这下难办了，我心说。
“那我尽力，您尽可能配合我的工作吧，”
“嗯，好的。”
我合上手机，总觉得苏祈年这个名字我隐隐约约在哪里听到过几次，但是让我仔细去想还确实没有头绪，只觉得从哪个人嘴里提起过，而且次数特别的少。我第一反应就是让甜甜或者二叔帮我查，但想了想这俩人还是知道我接活了说什么也得给我推了。
虽然甜甜不行，但是小五总可以吧，毕竟她是未来九仓的接班人，真想干点什么他和二叔也拦不住。毕竟未来整个九仓都是她的，还不是想干点啥就干点啥。
我当时就给小五发了消息，让她帮我去查苏祈年这个人的身份背景以及人脉圈，从而判断谁最有可能下手。过了一个小时小五给我发来了消息。
“苏祈年这个没什么背景，反正有的就这些，你凑活看。”
她给我发来几张照片，是他的工作背景和家庭关系，都特别地简单，简单到几乎无法缩小嫌疑范围。
小五给我发过来之后又问了一句：“你拿这个做什么用，人都死了，你也甭打歪主意。”
“我是直男，只是不想找对象。”我回了她一条语音，然后又补了一句，“干什么用你别管了，总之别告诉甜甜和我二叔就行，我请你喝奶茶。”
“行，明天过来的时候请武仓的员工一人一杯。”隔着屏幕我都能想到小五幸灾乐祸的表情。
“请不起，要不你别喝了。”
“别，请我们几个大主管喝总行吧。”
“行行行，服了你了。”
韩奕的怀疑太合理了，没有人有理由杀掉苏祈年，即使是同事也不应该。而且韩奕那么有钱，苏祈年就算是被同事嫉妒也可以想跳槽跳槽，没有必要跟别人硬碰硬。
在这种情况下，谁都有可能杀掉苏祈年。所以怀疑范围反而会扩大，甚至韩奕都有可能杀掉苏祈年，但如果真的是这样韩奕也没有必要六年以来一直派人调查他的死亡原因和凶手，意思意思也就得了。我皱了皱眉，把苏祈年所有的资料打印出来摆放在桌子上，手支着头一点一点地看。苏祈年的家人那边可以先行排除了。
苏祈年的母亲和他死亡时间前后不超过一年，而他的父亲在苏祈年死的时候正在外地办理一些事情，韩奕当时也在出差，这是所有同事和朋友都可以证明的事情。
不过不得不说，他长得确实不错，也不能排除他的前任因爱生恨而杀掉他。所以我得去亲自拜访一下他的前任女友，而这一切我还得问韩奕。我打开韩奕的微信，问她苏祈年的前任有谁，她给我发来了一个听起来就很清冷的名字。
祝衣遥。
“你有这个女孩的具体住址吗？”
“我可以跟她联系，她对于祈年的死也挺难过的，我确实不愿意怀疑她。”
“你怎么跟她还有联系方式？？”我一直觉得女孩跟男朋友的前任应该是不共戴天之仇，怎么这两个人听起来这么其乐融融的。
“衣遥是学舞蹈的，后来因为一场事故坐了轮椅才和祈年分的手，我让她在我身边帮我做秘书，她杀祈年的可能性真的太小了。”
“嗯。”我删删改改不知道发什么，最终只发了一个字，然后又补了一句，“问完她地址你发给我，我要跟她见一面。”
目的地是个饭店，一个女人穿着白衬线跟藏蓝色的西装外套等着我，见到我之后上来伸出了手：“我是韩奕。”
我跟她握了握手，然后默默缩回兜里：“韩小姐，我和您不认识吧？您是从哪里知道我的。”
“这样，我们上去聊。”她见我冻的苍白的脸，可能是自动带入姐姐的角色了。
我跟着她上了楼，来到一个包间，只有我们两个人。这家饭店隔音效果很好，菜品也不错，所以价格都不菲。我看着那一桌子的菜，感觉这女人跟甜甜有的一比啊。
“我来是拜托你一件事情。”她声音清冷，但我感觉她已经在尽可能地温和了。
这样到搞得我有些不知所措了：“别啊，我，我挺菜的，您还是找个靠谱的人比较好。”
她见我慌张的样子稍稍笑了一下：“你是叫白禾吧。”
我点了点头：“是啊。”
“有人给了我你的联系方式，这件事情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如果不是你找人给的我联系方式，那么就是有人刻意想让你牵扯进来，不是吗？”
我摸了摸额头，只觉得这事情怎么都这么离谱，都能让我赶上。她见我不说话也不生气，只是给我夹了些菜：“我在网上聘人，有一个人留了你的电话号码和名字，等我私底下联系的时候他已经注销了，所以我就直接给你打电话了。”
我扒拉两口饭，默默听她说话，然后问道：“那…姐姐…还是妹妹，算了我先说。那个号码有没有给你发别的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摇摇头：“并没有。还有，小屁孩，我是你姐姐。”
我寻思这不是找我办事吗，为什么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不过这种压迫感倒是比狼牙和雪梨轻得多，比起这两个人来说，我还是愿意跟面前这个韩奕呆着。
“那姐姐，你让我帮你调查什么事。”
她从包里掏出来一张照片，摆到了我的面前：“这是我男友苏祈年，前些年死了，而且是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死亡，现场却没有任何痕迹。我觉得不对劲，这些年自己在查，但是丝毫没有头绪，于是我就开始聘人，就有了这些事。”
照片上的男子笑得明朗，虽然不是那种很惊艳的长相，但是还是很耐看的。而且这个人看起来就给人一种很温暖很稳重的感觉，也许不适合谈恋爱，但绝对适合结婚那种人。
“你把照片收起来吧，我不需要这个。”我看完之后还给了她，然后问道，“哪年死的。”
她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仔细回忆：“大概是三年前。”
我算了一下，好家伙那时候我也就刚快大学毕业吧，这韩奕的男友就英年早逝了。我内心拜了拜众神，希望我不要成为下一个苏祈年。
“多大？”我问道。
“比我大两岁，是我的学长。”她说起这个的时候眼底都是浓到化不开的温柔和甜蜜。我内心全是脏话，身边一个螃蟹就够了，这再多个韩奕，放过我吧老天爷，我还小。
但是我还是更关心能赚多少钱，于是我问了。
她二话不说给了我一张卡：“这里面有十万，定金，如果这件事可以查出来价钱好商量。”我看着那卡，眼睛都要冒光了，天爷，为什么我身边富人这么多我还是这么的穷。
我把卡收了起来，韩奕给我讲了讲苏祈年和她的故事，把饭吃了，加了好友就各自回去了。我第一时间把这个事情跟螃蟹说了，他似乎在外地跟朱竹旅游开心得很，都快把我这个兄弟给忘干净了。
“十万啊！可以啊你，合着你这个脑子挺值钱。”
我连忙打住了他：“但是这十万块钱只是定金，如果我不行肯定还是要还回去的，所以打住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知道了知道了，不过这韩奕长得咋样。”
“美女。”
这韩奕长得确实是好看，黑色长发披肩，眼睛里就写满了“高冷”两个字，身高将近170cm，整体身材偏瘦，从内而外都给人一种压迫感。如果不是她让我帮她办事而是她的下属，估计话会很少。
“具体呢？”
“高冷有钱好看，你再问我让我嫂子抽你。”
他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挂断了电话，过去陪朱竹。我把手机收起来，感叹了一下爱情的力量是如此伟大，然后嘀咕了一句“单身真好。”
过了几天，甜甜给我打来了电话。
“副主管明天有时间，你跟他见一面吧。”
“嗯，上午下午？”
“上午十点，就是认识一下喝喝茶，你也不必紧张。”他那边传来翻东西的声音，大概是账本吧。
我“嗯”了一声，心说就算是紧张也毫无办法，不过我确实是没想到这个一直存在于大家口中的人会提出要来见我。
第二天早上，副主管给我打来了电话，是一个相当温柔的声音：“白禾吗？你准备好了吗，我派的人已经到你门口了，直接下楼就好。”
“啊好，谢谢主管。”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他轻笑一声：“一会见。”
我收拾好东西出了门，就看见一辆车停在门口。我坐了上去，一路上没有跟司机说任何话，只是翻出了之前那个无名人士发给我的照片和视频，一遍遍地翻看，希望能从视频当中找出拍摄人的影子，来判断性别。影子能看出来是个短发，但是由于衣服宽松，看不出来是男是女，我脾气有些暴躁，有一丝想把手机摔出去的冲动，最后还是忍住了。
甜甜在九仓门口等着我：“来了？赶紧走吧。”他把手机关上，然后在前面给我领路。我跟着他走了挺长时间，才到了副主管的办公室。
他敲敲门，里面有人给我打开了门。一个男子穿着白色的休闲服，外面套着一件灰绿色的外套，带着金色的六边形眼镜。我对于这个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尤其是他那双眼睛让我熟悉得很，那双桃花眼，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进来吧。”
“我不进去了，我手头有事。”甜甜晃了晃手机，然后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跟副主管面对面。我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然后坐在了他指的一张椅子上。
“你长得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啊。”我说道。
他笑了笑，上下打量了我一遍：“还行啊徒弟，保养的不错啊。反正还是当年那个可爱的小朋友。”
徒弟？我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人，然后惊叫道：“你......你是默哥！”
他点点头，笑得让人极其想要抽他。他是我当年的语文老师，叫作张梓默，虽说只是老师，甚至都不是班主任，但是他确确实实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像我为人处世的一些原则都是跟他学的。
“惊喜吗？”
“你他妈是惊吓行吗。你是左仓的副主管，但是为什么你不姓左，而是姓张，还是张子默是化名。”我疑惑地问道。
“张梓默就是我本名，左家所有的旁系家族都不会姓左，为的就是隐藏身份好协助左家办事。”
我看着张梓默，只觉得哪里怪异却又说不上来，然后就一直盯着他那张笑得有些欠揍的脸看。然后我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他也没有变老。
“师父，你怎么一点没老。你跟雪梨还有狼牙什么关系。”
“雪梨？”他皱了皱眉，“谁啊。”
我拍了下脑袋突然想起来他不知道这个事情，然后解释道：“左离尘。”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摸了摸我的头发，缓缓说道：“他好像还不太愿意告诉你。这些事情得让他亲口说出才有意义。”
我翻了个白眼，合着这又是不想告诉我：“行，师父，你就这么对我吧。”
“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
“行，为了我好。”我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我为了我自己的身心健康先行告退，我去找何主管蹭饭了。”我起身就要往外走。
“徒弟，中午饭我请，去不去。”
我一下子停住了脚步然后转过身嬉皮笑脸地说：“去，当然去，师父请客我肯定给面子。”他笑了笑，一副我还治不了你的表情然后带我去了饭馆。
我俩吃饭也就是叙叙旧，聊一聊他怎么突然减肥以及为什么辞职回到九仓这些事情。聊着聊着就觉得好像时光过的太快了，一眨眼我都已经这么大了，当初还是个小孩。他问了问我的近况，九仓有事叫他回去，于是草草地结束了这顿饭。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叹了一下甜甜养我真好。
回去之后我跟韩奕交流了一下，问了一些细节。
“苏祈年死状是什么样子。”
“外表是好的，面部表情很痛苦，内脏什么的全都碎了，其他的细节我有些记不清了，时间太长了。”
“理解，毕竟都三年了，我爷爷的死状我现在也记不清了。”我支着头，觉得韩奕跟我在这方面还是有相似的，六年前丧失了一个很亲的人。
她那边一直显示“对方输入中……”，估计是删删改改组织半天语言。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谁会有杀机把祈年杀掉，他脾气不错，人缘挺好的，在外面也不惹事。他同事对他评价都不错，而且就算是嫉妒他工资高也不至于杀了他啊。”
我捏了捏眉心，心说我这还要做感情导师啊，早知道让阮九跟她接触一下了：“韩小姐还是冷静一下吧，人冲动起来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到的。不过这个死亡方式我有些猜想，只是需要取证。”
“可是那个死亡地点是个废弃工厂，早就拆掉了。”
这下难办了，我心说。
“那我尽力，您尽可能配合我的工作吧，”
“嗯，好的。”
我合上手机，总觉得苏祈年这个名字我隐隐约约在哪里听到过几次，但是让我仔细去想还确实没有头绪，只觉得从哪个人嘴里提起过，而且次数特别的少。我第一反应就是让甜甜或者二叔帮我查，但想了想这俩人还是知道我接活了说什么也得给我推了。
虽然甜甜不行，但是小五总可以吧，毕竟她是未来九仓的接班人，真想干点什么他和二叔也拦不住。毕竟未来整个九仓都是她的，还不是想干点啥就干点啥。
我当时就给小五发了消息，让她帮我去查苏祈年这个人的身份背景以及人脉圈，从而判断谁最有可能下手。过了一个小时小五给我发来了消息。
“苏祈年这个没什么背景，反正有的就这些，你凑活看。”
她给我发来几张照片，是他的工作背景和家庭关系，都特别地简单，简单到几乎无法缩小嫌疑范围。
小五给我发过来之后又问了一句：“你拿这个做什么用，人都死了，你也甭打歪主意。”
“我是直男，只是不想找对象。”我回了她一条语音，然后又补了一句，“干什么用你别管了，总之别告诉甜甜和我二叔就行，我请你喝奶茶。”
“行，明天过来的时候请武仓的员工一人一杯。”隔着屏幕我都能想到小五幸灾乐祸的表情。
“请不起，要不你别喝了。”
“别，请我们几个大主管喝总行吧。”
“行行行，服了你了。”
韩奕的怀疑太合理了，没有人有理由杀掉苏祈年，即使是同事也不应该。而且韩奕那么有钱，苏祈年就算是被同事嫉妒也可以想跳槽跳槽，没有必要跟别人硬碰硬。
在这种情况下，谁都有可能杀掉苏祈年。所以怀疑范围反而会扩大，甚至韩奕都有可能杀掉苏祈年，但如果真的是这样韩奕也没有必要六年以来一直派人调查他的死亡原因和凶手，意思意思也就得了。我皱了皱眉，把苏祈年所有的资料打印出来摆放在桌子上，手支着头一点一点地看。苏祈年的家人那边可以先行排除了。
苏祈年的母亲和他死亡时间前后不超过一年，而他的父亲在苏祈年死的时候正在外地办理一些事情，韩奕当时也在出差，这是所有同事和朋友都可以证明的事情。
不过不得不说，他长得确实不错，也不能排除他的前任因爱生恨而杀掉他。所以我得去亲自拜访一下他的前任女友，而这一切我还得问韩奕。我打开韩奕的微信，问她苏祈年的前任有谁，她给我发来了一个听起来就很清冷的名字。
祝衣遥。
“你有这个女孩的具体住址吗？”
“我可以跟她联系，她对于祈年的死也挺难过的，我确实不愿意怀疑她。”
“你怎么跟她还有联系方式？？”我一直觉得女孩跟男朋友的前任应该是不共戴天之仇，怎么这两个人听起来这么其乐融融的。
“衣遥是学舞蹈的，后来因为一场事故坐了轮椅才和祈年分的手，我让她在我身边帮我做秘书，她杀祈年的可能性真的太小了。”
“嗯。”我删删改改不知道发什么，最终只发了一个字，然后又补了一句，“问完她地址你发给我，我要跟她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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