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响满“咯叽，咯叽”的脚步声，来往行人无不加快步伐，只为早点归家，避开这朦胧烟雨。
洛恩则闲庭信步一般随意走着，反正他带伞了。一层秋雨一层凉，暖和的日子就要开始越来越少喽。
踅入一条小巷，洛恩把伞撑高，扫视巷尾的一家小店，见店铺并未挂出“打烊”的告示牌，便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老板，发财啊。”
“发财发财，客官要买些什么？”
收好雨伞，见到如平日一般留着小平头的老板，依旧笑容灿烂地拱手作揖，洛恩也不禁莞尔。
这家店是他常去的杂货铺，售卖的东西不算多，但都是些老物件，经常能淘到好宝贝。
老板大名叫什么已经忘了，于是索性给自己取个诨名，叫作阿尔伯特·牛顿。
哪有这样取的诨名？来往的顾客嫌麻烦都只叫他阿牛，这家店也便叫作阿牛小卖部。
“你这儿有初级及以上的法术书吗？最好是威力大的。”
前面说过了，这是一个魔法普及度很高的世界。一半以上的人都多少会点小法术，还有一小半人也只是另有取舍，不想学魔法而已。最少的一部分人则是单纯没有魔法天赋，想学也学不了。
毕竟大魔法师就那几个，普通人最多学点小魔法。学了燃火术能当打火机用，除了对抽烟的人来说比较实用以外，实在是性价比不高。
魔法，按那些学者的话来说，本质上是来自光界的诸神能量外溢，以及创世后死去的圣灵遗骸。凡人通过自身魔力的释放勾动其变化，进而将这种能量具象化使用出来。
简单来说，就像用魔力作为手指，有节奏的拨动法则，从而弹出不同音符。成体系的拨动，就会产生琴曲。越复杂的拨动，就能产生越长，越美妙的琴曲。
魔法与附魔和炼金同源同宗，魔法的进步往往离不开炼金与附魔技术的发展。而后两者的发展，必然需要大量的实验。实验又需要大量的金钱，所以是贵族们掌握了魔法领域的前沿。
贵族们愿意分享历史，神学，文艺方面的知识，但是一旦涉及到魔法，他们可就吝啬起来了。
其中原因，自不必说破。
魔法学院的图书馆里虽有免费的书读，但一来是昂贵的学费，二来是极高的入学门槛，这就要限制住绝大多数普通家庭出身的人。
只有天赋极高的孩子，才会得到较为开明的普通家庭重点培养。若是没有太高的魔法天赋，花时间精力和金钱去死磕，不如另寻出路。
这也是洛恩虽然有些魔法天赋，却一直不曾发展的原因。
但现在可不同于往日，洛恩不想再放任自流，空虚度日了。就是乞讨过日子，也得先想办法提升自己。
“培养一门专长，作为自己的核心竞争力，才能在这个世界上有立足之地。”昔日白胡子老头的敦敦教诲犹在耳畔回响，只是这些日子，洛恩才真正把这句话当回事。
有了《死灵秘典》，洛恩有把握日后成为一个大魔法师，毕竟他现在已经单纯的“学会”了大师级法术。
不过恐怕得是一个追求“不死之道”的死灵大法师了。
整个迈德帝国都相当排斥死灵法术。虽然不至于列入法度，明令禁止。也不会像通缉和驱逐吸血鬼与狼人那样“重视”死灵法师，但如果人们知道你是死灵法师，绝对会畏而远之，并将你视作潜在罪犯。
很多警务人员也会掌握一两门死灵法术，用于寻找证据，公正庭审。不过，多亏了许多死灵法师堕落至极的恶劣行径，人们对于这种“支配灵魂”，“操纵尸体”的法术，依然持不解与敌视的态度。
如果目标是光明的，手段是邪恶的，那么即使得出了公正的结果，又该如何定义？这恐怕就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
“有的，这是我当年从诺兰诺拉带回来的一整套初升高魔法书。”
老板一句话将洛恩从自然发散的思维泥沼中解救出来，踩着板凳从柜子顶层搬出一只大箱子。
“喏，这就是。什么变化系啦，毁灭系啦都有的。”
洛恩一听，心里大喜。看来这回钱包有的空喽。不怕兜里空，只要有好货。
“不过可惜都卖完了，只剩这一册三本书。”
老板对着箱子的黄铜锁一顿敲敲打打，终于捣鼓开了。
三本淡紫色的书籍平躺在绒布里，崭新如初。
“没错啦，是死灵系的。留在我这儿快二十年了。”
看到洛恩一幅傻眼的表情，老板无奈的咂咂嘴。
“唉，难说。早知道当初不卖魔法书了，贵的要死还得砸手里。
“这也罢了，主要是每次来人看，拿上放下的又不买，好麻烦。”
老板短叹一声，正要合盖，却被一只手死死按住。
“这三本书我要了。”
听闻此言，老板默不作声，用力掰开洛恩的手。啪的一声合起盖子，又一顿敲敲打打锁了起来。
“这箱子都送你了，打个八九折，一共二十三金十六银。”
惊叹于老板的手速语速之快，洛恩心里不禁感慨“这就是生意人！是会做生意的。”
“您点点，是不是正好？”
洛恩心念一动，凭空从储物戒中变出确切的钱数。
“难怪出手这么大方，原来老弟你发了啊。”老板看到洛恩手指上微微一闪的戒指，啧啧叹道。
发了？自己就这一枚储物戒值钱，这次买书还得搭上韦恩送的五金刀。得了，参加拉雅生日宴会还有一周时间，到时再好好想想办法吧。
洛恩沉着脸拎起箱子，比老板更怕自己后悔似的快步走出杂货铺。
看来自己跟这死灵法术是结下了不解之缘啊！
现在兜里是真空了，还能再够吃几顿饭的。希望这三本死灵法术值这个价格。不然，洛恩真有心回去来一场“小卖部豪劫”。反正自己都打算当死灵法师了，正好拿老板练练手。
雨势渐长，不断汇聚的云层越发沉重。像是阵列整齐的重装士兵，殷殷雷声作鼓，瑟瑟秋风为马，誓要踏破整片天空。
洛恩也不禁加快脚步，朝城东一角的老旧居民社区走去。
斗大的雨点不间断的敲击在小屋单薄的屋顶上，滚珠一般弹开或转动，噼啪声不绝如缕。雨水沿着屋檐斜斜滴落，汇入排水通道，在石制沟盖板下畅快的游行，与后来新加入的伙伴一起为即将奔赴不远处的海洋尽情奏响欢歌。
洛恩快速打开门锁，踮脚跳进屋内，另一只手拽上门，飞快地锁好。
房子不大，但基本的房间应有尽有。半木结构，整体采用“凯利弗亚风格”装潢。这样一个小家，生活气息却并不浓郁。鞋架上连一双多余的鞋子都找不到，只有衣柜里有几件不同季节的衣服。
从厨柜里翻出几块硬面包，就着生锈的铁杯，喝下一杯满满铁元素的冷水，就算是把午饭打发了。
其实他早饭吃的也是这么一顿“硬”餐，不过无所谓了。对于物质生活方面的可怜兮兮，洛恩早已习惯。一方面是懒，另一方面还是懒。
他不认为好好生火做饭，弄出来那么一份稀溜热的炖菜，能配的上置办食材和烹饪所花费的精力。
饭后，洛恩弹了弹桌子上的面包渣，又一次感慨这样一顿便捷餐食的好处——连碗都不用洗。
提上新买的锁箱，哦不，是新买的三本魔法书。洛恩来到卧室床边，单手挪开一块木板，露出一个小地窖。侧身滑入，反手挪好盖子。
手中燃火术施展，点亮了三盏挂壁式蜡烛，小空间内瞬间明亮起来。一张缺角木桌，一把细腿椅子，在昏黄摇动的烛光下散发着古旧的味道。
燃火术还是有用的，即使对于不抽烟的人来说。
地窖的三面墙壁都做了镂空设计，用于存放一些劳动所得，当然同时也是非法所得。所以储存在地下，合理的很。
其中既有上百年历史的，绘有暗金色精美线条的领主御用夜壶，也有“珠光宝气”牌子的新近产品，银质耳挖，镶金小牙签等等。
由于一直没有合适的出手机会，洛恩存了很多这种不够抢手，却足够棘手的东西。
“得找个机会把你们全打发了。”
洛恩收回心思，不再顾视左右。把锁箱横在桌子上，准备开始学习大业。
等会儿，忘了问老板锁箱密码了！
买的时候光看老板搁那一顿捣鼓，也没想着把箱子买走，却是忘了这关键性的一环。
“提娜娜的，还得老子再干一回老本行。”
洛恩不乐意的嘟囔着，取出专业的两样工具——听诊器和防滑手套。
戴好手套，洛恩把听诊器挂在耳朵上，一边轻轻转动密码转盘，一边仔细聆听锁的内部结构。
经过几分钟试验，只听咔的一声脆响，锁成功打开。
对于这种级别的四位密码锁，洛恩还是信手拈来的。
取出三本崭新如初的书，按等级顺序摞好，洛恩开始一一翻看。
“序章·死灵系法术介绍。
死灵系法术旨在操纵生与死的能量。可以赋予额外的生命能量，或从他人身上汲取生命能量。也能创造死灵生物，甚至是起死回生……”
“太长了不看。”洛恩直接翻到末尾，粗略一扫。
“死灵生物，因其具有近乎无限的生命，故而又名不死者。是由活着的生物死后，经受死灵魔法或不洁诅咒诞生的虚假生命。一切活动的尸体，如僵尸，吸血鬼；失去身体的灵魂，如幽魂，幽灵。都可以称为死灵生物……这些可怕的生物往往是不可控的，但是
“危险的知识也是知识——
我的老师法里昂先生曾这样教导我。不过，编者还是要诚心告诫各位对魔法孜孜以求的学生们，小心为上，稳中求进。
圣灵历2672年夜星月
书于渊渟学院高级教师宿舍”
能看得出来这些求知若渴的大法师们对死灵法术的态度，那是相当的宽松，甚至是……认可。
法师学院不愧其名，真是最好的魔法交流场所。那些法师对这个世界所有的已知或未解的法术都抱有真挚的想扒开外物一窥究竟的态度。
对于任何渴望魔法的人来说，或许只有那里，才能有恣肆汪洋施展才华的机会。
不再多想，洛恩开始照着第一个魔法运转法力，尝试用自己的法力拨动天地间溢出的法则共鸣。
随着法力的运转，洛恩张开的手掌上，淡蓝色的辉光若隐若现。但他并不急于抓握那个已经快要成型的光球，而是继续施法稳固着。对于一个成熟的施法者来说，不急于求成可是最基本的心理素质要求。
终于，一颗蓝色的光球彻底凝实，被洛恩单手紧紧抓住。然后就是向前用力一抛，光球脱手后，缓缓的向正前方笔直飞去。
啪嗒，光球撞击在墙壁上，转瞬间崩解破裂，唯余下淡蓝色的粒子爆散开来，渐渐消散。
成功了，但还没完全成功。
这是初级死灵系法术，操纵死尸I。可以将任意一具强度合适的骸骨或尸体转化成骷髅或僵尸，支配的骷髅或僵尸数量最大上限受施术者法力总额影响。
不过可惜的是，洛恩这里没有施法对象。所以法术到底成功了没有，还是个未知数。
难道自己还得干回老本行？替古墓里些早已躺平的骸骨找个工作？
洛恩惊叹自己机缘巧合之下，真是早已做足了一个合格的死灵法师该有的功课。
难道我真是天才？
洛恩则闲庭信步一般随意走着，反正他带伞了。一层秋雨一层凉，暖和的日子就要开始越来越少喽。
踅入一条小巷，洛恩把伞撑高，扫视巷尾的一家小店，见店铺并未挂出“打烊”的告示牌，便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老板，发财啊。”
“发财发财，客官要买些什么？”
收好雨伞，见到如平日一般留着小平头的老板，依旧笑容灿烂地拱手作揖，洛恩也不禁莞尔。
这家店是他常去的杂货铺，售卖的东西不算多，但都是些老物件，经常能淘到好宝贝。
老板大名叫什么已经忘了，于是索性给自己取个诨名，叫作阿尔伯特·牛顿。
哪有这样取的诨名？来往的顾客嫌麻烦都只叫他阿牛，这家店也便叫作阿牛小卖部。
“你这儿有初级及以上的法术书吗？最好是威力大的。”
前面说过了，这是一个魔法普及度很高的世界。一半以上的人都多少会点小法术，还有一小半人也只是另有取舍，不想学魔法而已。最少的一部分人则是单纯没有魔法天赋，想学也学不了。
毕竟大魔法师就那几个，普通人最多学点小魔法。学了燃火术能当打火机用，除了对抽烟的人来说比较实用以外，实在是性价比不高。
魔法，按那些学者的话来说，本质上是来自光界的诸神能量外溢，以及创世后死去的圣灵遗骸。凡人通过自身魔力的释放勾动其变化，进而将这种能量具象化使用出来。
简单来说，就像用魔力作为手指，有节奏的拨动法则，从而弹出不同音符。成体系的拨动，就会产生琴曲。越复杂的拨动，就能产生越长，越美妙的琴曲。
魔法与附魔和炼金同源同宗，魔法的进步往往离不开炼金与附魔技术的发展。而后两者的发展，必然需要大量的实验。实验又需要大量的金钱，所以是贵族们掌握了魔法领域的前沿。
贵族们愿意分享历史，神学，文艺方面的知识，但是一旦涉及到魔法，他们可就吝啬起来了。
其中原因，自不必说破。
魔法学院的图书馆里虽有免费的书读，但一来是昂贵的学费，二来是极高的入学门槛，这就要限制住绝大多数普通家庭出身的人。
只有天赋极高的孩子，才会得到较为开明的普通家庭重点培养。若是没有太高的魔法天赋，花时间精力和金钱去死磕，不如另寻出路。
这也是洛恩虽然有些魔法天赋，却一直不曾发展的原因。
但现在可不同于往日，洛恩不想再放任自流，空虚度日了。就是乞讨过日子，也得先想办法提升自己。
“培养一门专长，作为自己的核心竞争力，才能在这个世界上有立足之地。”昔日白胡子老头的敦敦教诲犹在耳畔回响，只是这些日子，洛恩才真正把这句话当回事。
有了《死灵秘典》，洛恩有把握日后成为一个大魔法师，毕竟他现在已经单纯的“学会”了大师级法术。
不过恐怕得是一个追求“不死之道”的死灵大法师了。
整个迈德帝国都相当排斥死灵法术。虽然不至于列入法度，明令禁止。也不会像通缉和驱逐吸血鬼与狼人那样“重视”死灵法师，但如果人们知道你是死灵法师，绝对会畏而远之，并将你视作潜在罪犯。
很多警务人员也会掌握一两门死灵法术，用于寻找证据，公正庭审。不过，多亏了许多死灵法师堕落至极的恶劣行径，人们对于这种“支配灵魂”，“操纵尸体”的法术，依然持不解与敌视的态度。
如果目标是光明的，手段是邪恶的，那么即使得出了公正的结果，又该如何定义？这恐怕就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
“有的，这是我当年从诺兰诺拉带回来的一整套初升高魔法书。”
老板一句话将洛恩从自然发散的思维泥沼中解救出来，踩着板凳从柜子顶层搬出一只大箱子。
“喏，这就是。什么变化系啦，毁灭系啦都有的。”
洛恩一听，心里大喜。看来这回钱包有的空喽。不怕兜里空，只要有好货。
“不过可惜都卖完了，只剩这一册三本书。”
老板对着箱子的黄铜锁一顿敲敲打打，终于捣鼓开了。
三本淡紫色的书籍平躺在绒布里，崭新如初。
“没错啦，是死灵系的。留在我这儿快二十年了。”
看到洛恩一幅傻眼的表情，老板无奈的咂咂嘴。
“唉，难说。早知道当初不卖魔法书了，贵的要死还得砸手里。
“这也罢了，主要是每次来人看，拿上放下的又不买，好麻烦。”
老板短叹一声，正要合盖，却被一只手死死按住。
“这三本书我要了。”
听闻此言，老板默不作声，用力掰开洛恩的手。啪的一声合起盖子，又一顿敲敲打打锁了起来。
“这箱子都送你了，打个八九折，一共二十三金十六银。”
惊叹于老板的手速语速之快，洛恩心里不禁感慨“这就是生意人！是会做生意的。”
“您点点，是不是正好？”
洛恩心念一动，凭空从储物戒中变出确切的钱数。
“难怪出手这么大方，原来老弟你发了啊。”老板看到洛恩手指上微微一闪的戒指，啧啧叹道。
发了？自己就这一枚储物戒值钱，这次买书还得搭上韦恩送的五金刀。得了，参加拉雅生日宴会还有一周时间，到时再好好想想办法吧。
洛恩沉着脸拎起箱子，比老板更怕自己后悔似的快步走出杂货铺。
看来自己跟这死灵法术是结下了不解之缘啊！
现在兜里是真空了，还能再够吃几顿饭的。希望这三本死灵法术值这个价格。不然，洛恩真有心回去来一场“小卖部豪劫”。反正自己都打算当死灵法师了，正好拿老板练练手。
雨势渐长，不断汇聚的云层越发沉重。像是阵列整齐的重装士兵，殷殷雷声作鼓，瑟瑟秋风为马，誓要踏破整片天空。
洛恩也不禁加快脚步，朝城东一角的老旧居民社区走去。
斗大的雨点不间断的敲击在小屋单薄的屋顶上，滚珠一般弹开或转动，噼啪声不绝如缕。雨水沿着屋檐斜斜滴落，汇入排水通道，在石制沟盖板下畅快的游行，与后来新加入的伙伴一起为即将奔赴不远处的海洋尽情奏响欢歌。
洛恩快速打开门锁，踮脚跳进屋内，另一只手拽上门，飞快地锁好。
房子不大，但基本的房间应有尽有。半木结构，整体采用“凯利弗亚风格”装潢。这样一个小家，生活气息却并不浓郁。鞋架上连一双多余的鞋子都找不到，只有衣柜里有几件不同季节的衣服。
从厨柜里翻出几块硬面包，就着生锈的铁杯，喝下一杯满满铁元素的冷水，就算是把午饭打发了。
其实他早饭吃的也是这么一顿“硬”餐，不过无所谓了。对于物质生活方面的可怜兮兮，洛恩早已习惯。一方面是懒，另一方面还是懒。
他不认为好好生火做饭，弄出来那么一份稀溜热的炖菜，能配的上置办食材和烹饪所花费的精力。
饭后，洛恩弹了弹桌子上的面包渣，又一次感慨这样一顿便捷餐食的好处——连碗都不用洗。
提上新买的锁箱，哦不，是新买的三本魔法书。洛恩来到卧室床边，单手挪开一块木板，露出一个小地窖。侧身滑入，反手挪好盖子。
手中燃火术施展，点亮了三盏挂壁式蜡烛，小空间内瞬间明亮起来。一张缺角木桌，一把细腿椅子，在昏黄摇动的烛光下散发着古旧的味道。
燃火术还是有用的，即使对于不抽烟的人来说。
地窖的三面墙壁都做了镂空设计，用于存放一些劳动所得，当然同时也是非法所得。所以储存在地下，合理的很。
其中既有上百年历史的，绘有暗金色精美线条的领主御用夜壶，也有“珠光宝气”牌子的新近产品，银质耳挖，镶金小牙签等等。
由于一直没有合适的出手机会，洛恩存了很多这种不够抢手，却足够棘手的东西。
“得找个机会把你们全打发了。”
洛恩收回心思，不再顾视左右。把锁箱横在桌子上，准备开始学习大业。
等会儿，忘了问老板锁箱密码了！
买的时候光看老板搁那一顿捣鼓，也没想着把箱子买走，却是忘了这关键性的一环。
“提娜娜的，还得老子再干一回老本行。”
洛恩不乐意的嘟囔着，取出专业的两样工具——听诊器和防滑手套。
戴好手套，洛恩把听诊器挂在耳朵上，一边轻轻转动密码转盘，一边仔细聆听锁的内部结构。
经过几分钟试验，只听咔的一声脆响，锁成功打开。
对于这种级别的四位密码锁，洛恩还是信手拈来的。
取出三本崭新如初的书，按等级顺序摞好，洛恩开始一一翻看。
“序章·死灵系法术介绍。
死灵系法术旨在操纵生与死的能量。可以赋予额外的生命能量，或从他人身上汲取生命能量。也能创造死灵生物，甚至是起死回生……”
“太长了不看。”洛恩直接翻到末尾，粗略一扫。
“死灵生物，因其具有近乎无限的生命，故而又名不死者。是由活着的生物死后，经受死灵魔法或不洁诅咒诞生的虚假生命。一切活动的尸体，如僵尸，吸血鬼；失去身体的灵魂，如幽魂，幽灵。都可以称为死灵生物……这些可怕的生物往往是不可控的，但是
“危险的知识也是知识——
我的老师法里昂先生曾这样教导我。不过，编者还是要诚心告诫各位对魔法孜孜以求的学生们，小心为上，稳中求进。
圣灵历2672年夜星月
书于渊渟学院高级教师宿舍”
能看得出来这些求知若渴的大法师们对死灵法术的态度，那是相当的宽松，甚至是……认可。
法师学院不愧其名，真是最好的魔法交流场所。那些法师对这个世界所有的已知或未解的法术都抱有真挚的想扒开外物一窥究竟的态度。
对于任何渴望魔法的人来说，或许只有那里，才能有恣肆汪洋施展才华的机会。
不再多想，洛恩开始照着第一个魔法运转法力，尝试用自己的法力拨动天地间溢出的法则共鸣。
随着法力的运转，洛恩张开的手掌上，淡蓝色的辉光若隐若现。但他并不急于抓握那个已经快要成型的光球，而是继续施法稳固着。对于一个成熟的施法者来说，不急于求成可是最基本的心理素质要求。
终于，一颗蓝色的光球彻底凝实，被洛恩单手紧紧抓住。然后就是向前用力一抛，光球脱手后，缓缓的向正前方笔直飞去。
啪嗒，光球撞击在墙壁上，转瞬间崩解破裂，唯余下淡蓝色的粒子爆散开来，渐渐消散。
成功了，但还没完全成功。
这是初级死灵系法术，操纵死尸I。可以将任意一具强度合适的骸骨或尸体转化成骷髅或僵尸，支配的骷髅或僵尸数量最大上限受施术者法力总额影响。
不过可惜的是，洛恩这里没有施法对象。所以法术到底成功了没有，还是个未知数。
难道自己还得干回老本行？替古墓里些早已躺平的骸骨找个工作？
洛恩惊叹自己机缘巧合之下，真是早已做足了一个合格的死灵法师该有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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