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白衣公子苏姑娘
舞台上楚云荷刚退到一侧，便有几个小厮手脚麻利地搬来七只盘鼓，放在了舞台中央。紧接着走上舞台的是一个身段玲珑的黄衣女子。
“柳姑娘出场了，那我先下楼啦！”顾少煊迫不及待地正要走出包间，又回头看向阿篱道：“阿篱姑娘要不要一起下去？”
阿篱征询地看向陆照昔，陆照昔点了点头，阿篱雀跃地跟着顾少煊下了楼。
陆照昔的目光淡淡扫视着座下的观众，宁王问道：“陆将军在找什么人？”
陆照昔随手剥了一个橘子，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自从来了京城，难得见到这般热闹场面，认个脸熟。”
宁王端起几案上的酒盅，抿了一口，轻声道：“看来是我想多了，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陆照昔看向宁王，宁王斜飞入鬓的长眉一挑，笑着眨眼道：“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
舞台上密密匝匝的鼓声传来，柳帘儿首先表演的是一段盘鼓舞。盘鼓舞是自汉代传承下来的名舞，舞者在鼓上起舞，以足踏鼓，要求舞者身段轻盈，又能对节奏的有精准的把控。
只见柳帘儿时而仰面折腰，双脚踏鼓，时而俯身于鼓面，以身体轻擦盘鼓，时而腾空跃起足趾掠过鼓面，身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曲盘鼓舞下来，掌声如雷，大厅的气氛瞬间达到了高潮。
等掌声渐息，楚云荷方才抱着琵琶走上台来，而柳帘儿的手中则拿了一个金丝彩绒绣球。
楚云荷对着场下观众行了敛衽一礼，柔声道：“又到月圆之时，承蒙诸位来俪春院捧奴家和帘儿的场子，接下来的场子就交给诸位了！由帘儿抛出绣球，哪位客人若是接到绣球，请上台来击鼓，奴家将随鼓声演奏琵琶，帘儿也会随乐起舞，以与诸君同乐！”
话音一落，观众席上一片叫好声。有不少人站起身来，抢着叫道：“柳姑娘，绣球抛这边！”
“看这边！”
“这边！
顾少煊成竹在胸地站在人群中，朝柳帘儿使了个眼色。柳帘儿掩嘴一笑，将手中绣球不偏不倚地抛给了顾少煊。
顾少煊接过绣球，在众人的一片艳羡声中气宇轩昂地走上了舞台。虽然在座的许多都是熟人，顾少煊还是没忘了风度翩翩地自我介绍道：“在下晋南侯府顾少煊，给大家献丑了！”
话说天生我材必有用，要说顾少煊的天赋，那就非击鼓莫属了。顾少煊对于音律的节奏和意境有天生俱来的把握，每一种鼓都能被他演绎出不同的情境，欢乐的小堂鼓、明快的板鼓、雄浑的战鼓被他演绎得恰到好处。楚云荷的琵琶行云流地配合着鼓点，柳帘儿心应弦，手应鼓，舞姿回雪飘飖，一时舞台上美轮美奂，让场下的观众不知道该看谁才好。
随着顾少煊最后一击，鼓点落定，脸上一派神采焕发。阿篱一直在舞台下为他鼓掌，手掌心都拍红了。顾少煊收起鼓槌，朝阿篱眨了眨眼，还没忘了朝楼上的包间也挥了挥手。眼尖的人也随他望去，只见宁王正在窗前云淡风轻地摇着折扇，但是陆照昔一身儒生打扮，又坐在靠里间，看的不甚清楚，众人只当他是个王府里的书生罢了。
等顾少煊和阿篱回到包间，宁王指着顾少煊笑道：“看把他春风得意的，我就说了他是要来自我陶醉一番，让我们来给他捧场了！”
“哈哈，多谢大家捧场！”顾少煊拱手笑道，又问陆照昔道：“陆将军，你说我有没有说大话？”
陆照昔笑着鼓掌道：“顾小侯爷没有说大话，你的击鼓果然是京中一绝。”
顾少煊下场后，柳帘儿接下来又准备抛出绣球。怀宝盛刚才看顾少煊出尽了风头，早已耐不住呆在包间里，一众人下了楼，气哼哼地走到舞台下面叫道：“该轮到我们了！”
柳帘儿莞尔一笑，朝怀宝盛扔出绣球，可谁知绣球却偏了准头，落在一旁的王文宇手中。
“哟，王文宇要上场了！”顾少煊一屁股坐下，大口地喝着茶。
陆照昔也端起案上的茶盏，唇边的清冷笑意一瞬而过。
王文宇二十多岁，身材瘦长，长得倒也不算难看，但是有顾少煊这样的美男子珠玉在前，一上舞台，气势就差了一截。要论击鼓，这些世家公子都学过音律，节奏感还算娴熟，也算表演得中规中矩，正好衬托了楚云荷的琴技和柳帘儿的舞姿。怀宝盛一行人起哄喝彩，恨不得把刚才给顾少煊的掌声比下去。
等王文宇走下场，柳帘儿再抛出绣球，这一回，她在舞台上莲步轻移，朝四周环视了一圈，众人随着她的视线叫道：“这里！这里！”
柳帘儿随手一抛，绣球抛出一条漂亮的弧线，众人一看，接到绣球的人是一位白衣公子。这位白衣公子低着头，衣服看上去有些落魄，像是个穷秀才的模样。只见他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地拿着绣球。旁边几个人忍不住推搡了他一下，他才低着头慢慢走上了舞台。
白衣公子上了台，站到了楚云荷的身边，却并不去拿鼓槌，而是给台下的观众做了一个长揖，赔礼道：“小女子并不会击鼓！”
白衣公子说完，抬起头来，众人一看，才发现她长得圆眸秀鼻，容貌秀丽，竟然是个穿了男装的女子。
楚云荷反应颇快，柔声道：“原来这位姑娘不会击鼓，那么请姑娘下台，我们再抛一次，换下一位吧。”
女子的脚步有些犹豫，正要走下舞台，突然回过身来，对着场下的人群说道：“我虽然不会击鼓，但是我会讲故事，我想给诸位讲个故事，不知道诸位愿意听吗？”
一个女子打扮成穷秀才的模样来俪春院讲故事，众人都觉得这事儿挺新鲜，人群中有人叫道：“愿意听！请讲！”
这个声音一出，又马上有人附和道：“请讲！”
楚云荷看众人都好奇地看着这位女子，正要悄悄走下台去，女子回身对楚云荷道：“楚姑娘留步，不知道楚姑娘能否为我讲的故事弹上一曲？”
楚云荷望向了一直坐在舞台一角的范丽娘。弦鼓绣球会是特意为楚云荷和柳帘儿设的场子，她一般都不出面。此刻，范丽娘看了看人群中不少翘首以待的面孔，向楚云荷点了点头。
楚云荷道：“姑娘既然接到绣球上了台，那我自当为姑娘弹上一曲，姑娘请讲吧。”
随着楚云荷玉指轻抚，一串清音滑过，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白衣女子身上。
女子脸色苍白，咬了咬下唇，用低沉的声音徐徐说道：“从前有一个游医，他妙手仁心，一辈子带着女儿行走江湖，悬壶济世，父女俩相依为命。有一次，当他们行至一个地方，当地的太守慕其美名，将他请入府中为他治病。这位太守患有头风，不分日夜，经常头风发作，就让这个游医住到了太守府中。然而，因为一次意外，他听到了这位太守的一个秘密，结果招来了杀身之祸！”
女子的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场下顿时一片哗然。王文宇脸色突变，大叫道：“此女满口胡言乱语，还不快派人抓住她！”
在一旁的怀宝盛也面色慌乱，跟身边的家丁耳语了几句，那家丁转身就跑走了。
俪春院的一众护院小厮反应了过来，知道情况不妙，拿着棍子围了过来，苏映雪情急之中，一把抓住了身旁的楚云荷，从袖中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架到了楚云荷的脖子上，叫道：“你们别过来，我的话还没说完，你们要是过来的话，我和她同归于尽！”
楚云荷顿时脸色煞白，花容失色。虽说同为女子，但是那白衣女子身手比她敏捷，又有匕首在手，她吓得一动不敢动，哀求地望着那群俪春院的小厮，叫道：“都别过来！”
白衣女子恨恨地看向了人群中的王文宇，用颤抖的声音接着说道：“小女子名为苏映雪，是游医苏钦之女。我爹无意得知庐江太守陈先让畜养了几千私兵，结果惨遭杀害，可是此案却不了了之。我把冤情诉状递到大理寺，结果反遭人追杀，负责此案的正是王文宇王司直大人！”
众人一片满面惊骇。这些人大多是世家公子，有的在朝堂任了个不咸不淡的职，那些不任职的，每天耳濡目染也不会对朝政一无所知。如果苏映雪所说属实，一个太守，为什么要畜养几千私兵？他养兵的费用又是从哪里来？大理寺的王文宇为何要包庇陈先让？这些问题的背后都指向了陈先让的身份，他是当朝丞相怀成礼的妹夫。众所周知，大理寺卿王茂德是怀成礼一手提携上来的，王文宇负责的刑案，自然是受他爹的示意。
众人窃窃私语时，范丽娘正带着俪春院的一众护院小正在合计着解救楚云荷，此时，怀宝盛和王文宇已经指挥一帮家丁冲了进来，叫道：“快把那个胡说八道的疯女人拿下！”
一帮家丁毫不客气地冲了上去，在看到惊恐万状的楚云荷时，一个为首的人犹豫了一下，“可是。。。
王文宇到底是在朝廷混了个职，脑子还算好使，说道：“她胡言乱语，污蔑朝廷命官，又挟持人质，还不快去拿下！送大理寺受审！”
范丽娘快步走了过来拦住了一众人，颤声喊道：“楚姑娘还在她手上，你们不能这样过去啊！万一出了人命怎么办？”
又有几位公子站了出来，其中一人愤然说道：“你们现在过去，就是要是逼得这位姑娘杀人！”
那帮家丁一时也有些犹豫，怀宝盛和王文宇自然顾不上楚云荷一个青楼女子的性命，怀宝盛喝斥着家丁道：“还等什么，还不快动手！”
一片混乱中，楚云荷脸色煞白，望着楼上凄声叫道：“王爷！救命！”
众人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宁王还坐在楼上。
“柳姑娘出场了，那我先下楼啦！”顾少煊迫不及待地正要走出包间，又回头看向阿篱道：“阿篱姑娘要不要一起下去？”
阿篱征询地看向陆照昔，陆照昔点了点头，阿篱雀跃地跟着顾少煊下了楼。
陆照昔的目光淡淡扫视着座下的观众，宁王问道：“陆将军在找什么人？”
陆照昔随手剥了一个橘子，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自从来了京城，难得见到这般热闹场面，认个脸熟。”
宁王端起几案上的酒盅，抿了一口，轻声道：“看来是我想多了，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陆照昔看向宁王，宁王斜飞入鬓的长眉一挑，笑着眨眼道：“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
舞台上密密匝匝的鼓声传来，柳帘儿首先表演的是一段盘鼓舞。盘鼓舞是自汉代传承下来的名舞，舞者在鼓上起舞，以足踏鼓，要求舞者身段轻盈，又能对节奏的有精准的把控。
只见柳帘儿时而仰面折腰，双脚踏鼓，时而俯身于鼓面，以身体轻擦盘鼓，时而腾空跃起足趾掠过鼓面，身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曲盘鼓舞下来，掌声如雷，大厅的气氛瞬间达到了高潮。
等掌声渐息，楚云荷方才抱着琵琶走上台来，而柳帘儿的手中则拿了一个金丝彩绒绣球。
楚云荷对着场下观众行了敛衽一礼，柔声道：“又到月圆之时，承蒙诸位来俪春院捧奴家和帘儿的场子，接下来的场子就交给诸位了！由帘儿抛出绣球，哪位客人若是接到绣球，请上台来击鼓，奴家将随鼓声演奏琵琶，帘儿也会随乐起舞，以与诸君同乐！”
话音一落，观众席上一片叫好声。有不少人站起身来，抢着叫道：“柳姑娘，绣球抛这边！”
“看这边！”
“这边！
顾少煊成竹在胸地站在人群中，朝柳帘儿使了个眼色。柳帘儿掩嘴一笑，将手中绣球不偏不倚地抛给了顾少煊。
顾少煊接过绣球，在众人的一片艳羡声中气宇轩昂地走上了舞台。虽然在座的许多都是熟人，顾少煊还是没忘了风度翩翩地自我介绍道：“在下晋南侯府顾少煊，给大家献丑了！”
话说天生我材必有用，要说顾少煊的天赋，那就非击鼓莫属了。顾少煊对于音律的节奏和意境有天生俱来的把握，每一种鼓都能被他演绎出不同的情境，欢乐的小堂鼓、明快的板鼓、雄浑的战鼓被他演绎得恰到好处。楚云荷的琵琶行云流地配合着鼓点，柳帘儿心应弦，手应鼓，舞姿回雪飘飖，一时舞台上美轮美奂，让场下的观众不知道该看谁才好。
随着顾少煊最后一击，鼓点落定，脸上一派神采焕发。阿篱一直在舞台下为他鼓掌，手掌心都拍红了。顾少煊收起鼓槌，朝阿篱眨了眨眼，还没忘了朝楼上的包间也挥了挥手。眼尖的人也随他望去，只见宁王正在窗前云淡风轻地摇着折扇，但是陆照昔一身儒生打扮，又坐在靠里间，看的不甚清楚，众人只当他是个王府里的书生罢了。
等顾少煊和阿篱回到包间，宁王指着顾少煊笑道：“看把他春风得意的，我就说了他是要来自我陶醉一番，让我们来给他捧场了！”
“哈哈，多谢大家捧场！”顾少煊拱手笑道，又问陆照昔道：“陆将军，你说我有没有说大话？”
陆照昔笑着鼓掌道：“顾小侯爷没有说大话，你的击鼓果然是京中一绝。”
顾少煊下场后，柳帘儿接下来又准备抛出绣球。怀宝盛刚才看顾少煊出尽了风头，早已耐不住呆在包间里，一众人下了楼，气哼哼地走到舞台下面叫道：“该轮到我们了！”
柳帘儿莞尔一笑，朝怀宝盛扔出绣球，可谁知绣球却偏了准头，落在一旁的王文宇手中。
“哟，王文宇要上场了！”顾少煊一屁股坐下，大口地喝着茶。
陆照昔也端起案上的茶盏，唇边的清冷笑意一瞬而过。
王文宇二十多岁，身材瘦长，长得倒也不算难看，但是有顾少煊这样的美男子珠玉在前，一上舞台，气势就差了一截。要论击鼓，这些世家公子都学过音律，节奏感还算娴熟，也算表演得中规中矩，正好衬托了楚云荷的琴技和柳帘儿的舞姿。怀宝盛一行人起哄喝彩，恨不得把刚才给顾少煊的掌声比下去。
等王文宇走下场，柳帘儿再抛出绣球，这一回，她在舞台上莲步轻移，朝四周环视了一圈，众人随着她的视线叫道：“这里！这里！”
柳帘儿随手一抛，绣球抛出一条漂亮的弧线，众人一看，接到绣球的人是一位白衣公子。这位白衣公子低着头，衣服看上去有些落魄，像是个穷秀才的模样。只见他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地拿着绣球。旁边几个人忍不住推搡了他一下，他才低着头慢慢走上了舞台。
白衣公子上了台，站到了楚云荷的身边，却并不去拿鼓槌，而是给台下的观众做了一个长揖，赔礼道：“小女子并不会击鼓！”
白衣公子说完，抬起头来，众人一看，才发现她长得圆眸秀鼻，容貌秀丽，竟然是个穿了男装的女子。
楚云荷反应颇快，柔声道：“原来这位姑娘不会击鼓，那么请姑娘下台，我们再抛一次，换下一位吧。”
女子的脚步有些犹豫，正要走下舞台，突然回过身来，对着场下的人群说道：“我虽然不会击鼓，但是我会讲故事，我想给诸位讲个故事，不知道诸位愿意听吗？”
一个女子打扮成穷秀才的模样来俪春院讲故事，众人都觉得这事儿挺新鲜，人群中有人叫道：“愿意听！请讲！”
这个声音一出，又马上有人附和道：“请讲！”
楚云荷看众人都好奇地看着这位女子，正要悄悄走下台去，女子回身对楚云荷道：“楚姑娘留步，不知道楚姑娘能否为我讲的故事弹上一曲？”
楚云荷望向了一直坐在舞台一角的范丽娘。弦鼓绣球会是特意为楚云荷和柳帘儿设的场子，她一般都不出面。此刻，范丽娘看了看人群中不少翘首以待的面孔，向楚云荷点了点头。
楚云荷道：“姑娘既然接到绣球上了台，那我自当为姑娘弹上一曲，姑娘请讲吧。”
随着楚云荷玉指轻抚，一串清音滑过，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白衣女子身上。
女子脸色苍白，咬了咬下唇，用低沉的声音徐徐说道：“从前有一个游医，他妙手仁心，一辈子带着女儿行走江湖，悬壶济世，父女俩相依为命。有一次，当他们行至一个地方，当地的太守慕其美名，将他请入府中为他治病。这位太守患有头风，不分日夜，经常头风发作，就让这个游医住到了太守府中。然而，因为一次意外，他听到了这位太守的一个秘密，结果招来了杀身之祸！”
女子的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场下顿时一片哗然。王文宇脸色突变，大叫道：“此女满口胡言乱语，还不快派人抓住她！”
在一旁的怀宝盛也面色慌乱，跟身边的家丁耳语了几句，那家丁转身就跑走了。
俪春院的一众护院小厮反应了过来，知道情况不妙，拿着棍子围了过来，苏映雪情急之中，一把抓住了身旁的楚云荷，从袖中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架到了楚云荷的脖子上，叫道：“你们别过来，我的话还没说完，你们要是过来的话，我和她同归于尽！”
楚云荷顿时脸色煞白，花容失色。虽说同为女子，但是那白衣女子身手比她敏捷，又有匕首在手，她吓得一动不敢动，哀求地望着那群俪春院的小厮，叫道：“都别过来！”
白衣女子恨恨地看向了人群中的王文宇，用颤抖的声音接着说道：“小女子名为苏映雪，是游医苏钦之女。我爹无意得知庐江太守陈先让畜养了几千私兵，结果惨遭杀害，可是此案却不了了之。我把冤情诉状递到大理寺，结果反遭人追杀，负责此案的正是王文宇王司直大人！”
众人一片满面惊骇。这些人大多是世家公子，有的在朝堂任了个不咸不淡的职，那些不任职的，每天耳濡目染也不会对朝政一无所知。如果苏映雪所说属实，一个太守，为什么要畜养几千私兵？他养兵的费用又是从哪里来？大理寺的王文宇为何要包庇陈先让？这些问题的背后都指向了陈先让的身份，他是当朝丞相怀成礼的妹夫。众所周知，大理寺卿王茂德是怀成礼一手提携上来的，王文宇负责的刑案，自然是受他爹的示意。
众人窃窃私语时，范丽娘正带着俪春院的一众护院小正在合计着解救楚云荷，此时，怀宝盛和王文宇已经指挥一帮家丁冲了进来，叫道：“快把那个胡说八道的疯女人拿下！”
一帮家丁毫不客气地冲了上去，在看到惊恐万状的楚云荷时，一个为首的人犹豫了一下，“可是。。。
王文宇到底是在朝廷混了个职，脑子还算好使，说道：“她胡言乱语，污蔑朝廷命官，又挟持人质，还不快去拿下！送大理寺受审！”
范丽娘快步走了过来拦住了一众人，颤声喊道：“楚姑娘还在她手上，你们不能这样过去啊！万一出了人命怎么办？”
又有几位公子站了出来，其中一人愤然说道：“你们现在过去，就是要是逼得这位姑娘杀人！”
那帮家丁一时也有些犹豫，怀宝盛和王文宇自然顾不上楚云荷一个青楼女子的性命，怀宝盛喝斥着家丁道：“还等什么，还不快动手！”
一片混乱中，楚云荷脸色煞白，望着楼上凄声叫道：“王爷！救命！”
众人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宁王还坐在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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