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假装
第二日，陆照昔不去军营，林曜的马车等在了卫国公府门口。
陆照昔上了林曜的马车，林曜对车夫道：“去宝玉楼。”
陆照昔问：“我们去宝玉楼做什么？”
“当然是给你选首饰。”林曜说。
宝玉楼是京城最大的珠宝首饰行，京城里达官贵人得家眷都会在那里订做珠宝首饰。陆照昔明白了，想要散播男女之情的小道消息，通过这些贵妇人之口无疑是一个最快的方式。如果他们出现在宝玉楼一起买首饰，这个消息必定很快就能传播开去。
陆照昔道：“我们既然是假装，我不能让你付钱给我买东西。”
“那我先付钱，你再把钱给我。”
“我对珠宝只有欣赏之意，没有占有之心。”
林曜爽气地说：“你若不想买，我买就是。”
陆照昔想了想，道：“多数女子都会喜欢美丽的珠宝首饰，我们既然要去买首饰，给你喜欢的那个女子买，如何？”
林曜笑了笑：“好，听你的。”
马车到了西市，缓缓停在一栋气派非凡的二层阁楼的门前，陆照昔从车上下来，见阁楼门口装饰华丽，金漆大字的“宝玉楼”三个字闪闪发光。
两人走进宝玉楼，一个胖胖的掌柜正在招呼着几位打扮贵气的女子，旁边还站着几个婢女。伙计看到林曜和陆照昔的穿着打扮，立刻过来热情地招呼，请他们在一张小圆桌前坐下。
林曜对伙计道：“把你们最新最好的首饰都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伙计殷勤地点着头，从柜台拿出一套套珠宝给林曜和陆照昔看，陆照昔靠在窗边坐着，每一件都随意扫了一眼，就看向窗外，显然没有一件瞧得上。
林曜语带讥嘲道：“你拿这些东西给我看，当我们买不起吗？”
“这位公子，可这几样都是我们宝玉楼最新的首饰，很多客人都赞不绝口啊！”伙计陪着笑脸说。
林曜不屑道：“我不信你们宝玉楼就这么些俗气的东西，如何敢称京城第一？”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一旁正在选首饰的几位女子和掌柜的耳中，几个人都朝他们望了过来。
掌柜招手叫来了另一个伙计，让他代为招呼那几个女子，自己走了过来，行了一礼道：“在下王掌柜，敢问这位公子和小姐如何称呼？”
林曜回了一礼，道：“我是林曜，这位是卫国公府的陆将军。”
王掌柜大惊，极为热情地道：“原来是林少阁主和陆将军！久仰大名！有失远迎！”
陆照昔微微一笑，眼风扫过那几个正在选首饰的女子，她们也在好奇地朝他们一边张望，一边窃窃私语。
林曜朗声道：“我今日特意过来，想选一套首饰送给陆将军，我听说你们宝玉楼的有几样镇店之宝，你拿出来让我们挑。”
“好，好，好！”王掌柜连说了三个好字，一扬手，叫来了一个伙计，道：“去把我们的镇店之宝都拿过来，给林公子和陆将军挑！”又将两人请入了里间，吩咐人点上了香薰，奉上香茗。
几个伙计进来，带来了一面铜镜，又将一个个盒子放在了小桌上。
王掌柜打开一个盒子，拿起一根金簪，奉到了陆照昔的手上，道：“这只金丝芙蓉簪是我们的第一样镇店之宝，它用九百九十根金丝缠成，每片花瓣上都是九十九根金丝，取长长久久之意，光编丝和缠丝这一项工艺就花了整整两年。花蕊点缀的是蓝宝石，流苏上的坠的是极为罕见的蓝珍珠。”
陆照昔拿过簪子在手上看了一下，赞道：“宝玉楼的工匠果然好技艺。”又放了回去。
王掌柜笑道：“不是我自夸，我们宝玉楼的珠宝匠，比宫里的师傅不遑多让。”
王掌柜打开另一个盒子，又拿起一根镀金点翠红宝石步摇，道：“这只步摇的流苏由金钎和三串红宝石串成。金钎顶端是镀金点翠云蝠纹饰，取福禄长寿之意。三串红宝石的每串都为四十九颗，共计一百四十七颗，全部都是西域最名贵纯正的红宝石，每一颗宝石都切割成五十八面，光这一项切割工艺就花了整整三年！”
王掌柜拿起一件件首饰，仔细地讲解着，陆照昔颇为耐心地听完，默默不语。
王掌柜识趣地说：“这些首饰全部放在这里，二位尽管慢慢看，有需要再叫在下进来。”
林曜点头，王掌柜退下了，陆照昔问：“你看中了哪一件？”
林曜反问道：“你喜欢哪一件？”
陆照昔歪着头看他，叹道：“反正又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你来选。”
林曜挑了挑眉头：“你们女人喜欢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帮我选就是。”
听他这样一说，陆照昔认真地拿起每一样首饰端详了一番，拿起那支金丝芙蓉簪，道：“既然是你用来表明心意之物，就送簪子吧，芙蓉有高雅之意，这支发簪我觉得很好。”
林曜道：“你戴上让我看看。”
陆照昔对着铜镜，把发簪戴在发髻上，转头看向林曜：“还不错，她会喜欢吗？”
林曜打量了她一会儿，唇畔抿着丝笑：“好，就这支簪。”
陆照昔取下发簪，林曜叫王掌柜进来，把金丝芙蓉簪包了，付了帐后，王掌柜笑容满面地亲自把两人送上了马车。
到了马车上，陆照昔把装着发簪的盒子递给林曜说：“你的东西。”
林曜道：“放你那儿，你先保管着。”
“我如何保管？”
“你不是还要帮我娶她吗？你替我保管到那一日。”
陆照昔无奈，只好把盒子又放回了袖中，马车拐过几条街巷，在一条小巷的小酒馆门口停了下来。
林曜戴着陆照昔走进，小酒馆布置得还算雅致，可是只有几张桌子，除了靠角落的一张桌子，几乎满座了，陆照昔小声道：“我们既然要大张旗鼓，如何能躲在这种小酒馆吃饭？”
林曜无奈地笑：“装了半天了，我们就不能正常吃个饭么？”
陆照昔也笑了笑，道：“行吧，这顿饭我请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在靠角落的桌子落座，林曜招呼了伙计过来，看了一眼隔壁的桌子，道：“他们桌上的，全部照样给我上一份。”
陆照昔一看，隔壁坐着一个男子，桌上大大小小摆着十几样菜品，不禁瞪了林曜一眼，伙计也说：“这位客官，那一桌还有五六个客人没来，两位真的要点这么多菜吗？”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林曜道，“对了，听说你们馆子里的烤鸭不错，也给我们上一只。”
“客官，您点了那么多菜了，烤鸭就不用上了吧？”
“怎么？怕我们吃不起？”林曜看了一眼陆照昔，对伙计催促道：“快去，挑一只肥的！”
伙计正要离开，林曜又叫住了他，道：“差点忘了，店里最好的酒，全部给我上一壶。”
陆照昔道：“你今日胃口很好。”
林曜摸了摸肚子：“我真的饿了。”
不一会儿，一样样菜肴摆上，林曜给陆照昔每样夹了一筷子，陆照昔一尝，很有滋味，正在好奇小酒馆的菜品竟然不输大酒楼时，隔壁那桌的客人到了，其中有一人陆照昔有些面熟，是上次来华安山跟着黄敬中的一位陈公公。再看看其他几位，虽然都是穿的便服，细看都是皮肤细嫩的男子，应该都是出宫的内侍。
陆照昔看了一眼林曜，他正津津有味地在埋头吃着，似乎完全没有在意隔壁桌上坐着什么人。
香喷喷的烤鸭上桌，陆照昔也扯下一条鸭腿就啃，毫无什么斯文礼节。她没吃几口，隔壁桌就传来细声细气的嘲笑。
“那姑娘人长得俊俏，吃东西却像一头蛮牛。”
“嘘，小声点，看样子还是大府里出来的小姐。”
“可那吃相，饿得像八辈子没吃过一样啊！”
陆照昔的筷子一挑，盘中的鸭屁股顿时飞出，精准的落在隔壁一人的嘴里，顿时将他噎的直翻白眼，好不容易才吐了出来。
陆照昔憋住笑，那白脸男子涨红了脸，挽起袖子冲了过来。
林曜见势不妙，赶紧起身挡在了陆照昔身前，劝道：“出来吃饭本是开心的事，出了一点意外，兄台何必放在心上？”
“你是谁啊，别管闲事！”白脸男子声音带着尖细。
“在下麒麟阁林曜！伙计，给这几位客官再上几个好菜，一壶好酒，记在我的账上。我向这位兄台赔个不是！”
“林曜？麒麟阁的林少阁主？”白脸男子立马转换了一副笑容，“你们慢用，慢用。”
陈公公朝他们桌上望了几眼，默默地转过头去。
陆照昔上了林曜的马车，林曜对车夫道：“去宝玉楼。”
陆照昔问：“我们去宝玉楼做什么？”
“当然是给你选首饰。”林曜说。
宝玉楼是京城最大的珠宝首饰行，京城里达官贵人得家眷都会在那里订做珠宝首饰。陆照昔明白了，想要散播男女之情的小道消息，通过这些贵妇人之口无疑是一个最快的方式。如果他们出现在宝玉楼一起买首饰，这个消息必定很快就能传播开去。
陆照昔道：“我们既然是假装，我不能让你付钱给我买东西。”
“那我先付钱，你再把钱给我。”
“我对珠宝只有欣赏之意，没有占有之心。”
林曜爽气地说：“你若不想买，我买就是。”
陆照昔想了想，道：“多数女子都会喜欢美丽的珠宝首饰，我们既然要去买首饰，给你喜欢的那个女子买，如何？”
林曜笑了笑：“好，听你的。”
马车到了西市，缓缓停在一栋气派非凡的二层阁楼的门前，陆照昔从车上下来，见阁楼门口装饰华丽，金漆大字的“宝玉楼”三个字闪闪发光。
两人走进宝玉楼，一个胖胖的掌柜正在招呼着几位打扮贵气的女子，旁边还站着几个婢女。伙计看到林曜和陆照昔的穿着打扮，立刻过来热情地招呼，请他们在一张小圆桌前坐下。
林曜对伙计道：“把你们最新最好的首饰都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伙计殷勤地点着头，从柜台拿出一套套珠宝给林曜和陆照昔看，陆照昔靠在窗边坐着，每一件都随意扫了一眼，就看向窗外，显然没有一件瞧得上。
林曜语带讥嘲道：“你拿这些东西给我看，当我们买不起吗？”
“这位公子，可这几样都是我们宝玉楼最新的首饰，很多客人都赞不绝口啊！”伙计陪着笑脸说。
林曜不屑道：“我不信你们宝玉楼就这么些俗气的东西，如何敢称京城第一？”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一旁正在选首饰的几位女子和掌柜的耳中，几个人都朝他们望了过来。
掌柜招手叫来了另一个伙计，让他代为招呼那几个女子，自己走了过来，行了一礼道：“在下王掌柜，敢问这位公子和小姐如何称呼？”
林曜回了一礼，道：“我是林曜，这位是卫国公府的陆将军。”
王掌柜大惊，极为热情地道：“原来是林少阁主和陆将军！久仰大名！有失远迎！”
陆照昔微微一笑，眼风扫过那几个正在选首饰的女子，她们也在好奇地朝他们一边张望，一边窃窃私语。
林曜朗声道：“我今日特意过来，想选一套首饰送给陆将军，我听说你们宝玉楼的有几样镇店之宝，你拿出来让我们挑。”
“好，好，好！”王掌柜连说了三个好字，一扬手，叫来了一个伙计，道：“去把我们的镇店之宝都拿过来，给林公子和陆将军挑！”又将两人请入了里间，吩咐人点上了香薰，奉上香茗。
几个伙计进来，带来了一面铜镜，又将一个个盒子放在了小桌上。
王掌柜打开一个盒子，拿起一根金簪，奉到了陆照昔的手上，道：“这只金丝芙蓉簪是我们的第一样镇店之宝，它用九百九十根金丝缠成，每片花瓣上都是九十九根金丝，取长长久久之意，光编丝和缠丝这一项工艺就花了整整两年。花蕊点缀的是蓝宝石，流苏上的坠的是极为罕见的蓝珍珠。”
陆照昔拿过簪子在手上看了一下，赞道：“宝玉楼的工匠果然好技艺。”又放了回去。
王掌柜笑道：“不是我自夸，我们宝玉楼的珠宝匠，比宫里的师傅不遑多让。”
王掌柜打开另一个盒子，又拿起一根镀金点翠红宝石步摇，道：“这只步摇的流苏由金钎和三串红宝石串成。金钎顶端是镀金点翠云蝠纹饰，取福禄长寿之意。三串红宝石的每串都为四十九颗，共计一百四十七颗，全部都是西域最名贵纯正的红宝石，每一颗宝石都切割成五十八面，光这一项切割工艺就花了整整三年！”
王掌柜拿起一件件首饰，仔细地讲解着，陆照昔颇为耐心地听完，默默不语。
王掌柜识趣地说：“这些首饰全部放在这里，二位尽管慢慢看，有需要再叫在下进来。”
林曜点头，王掌柜退下了，陆照昔问：“你看中了哪一件？”
林曜反问道：“你喜欢哪一件？”
陆照昔歪着头看他，叹道：“反正又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你来选。”
林曜挑了挑眉头：“你们女人喜欢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帮我选就是。”
听他这样一说，陆照昔认真地拿起每一样首饰端详了一番，拿起那支金丝芙蓉簪，道：“既然是你用来表明心意之物，就送簪子吧，芙蓉有高雅之意，这支发簪我觉得很好。”
林曜道：“你戴上让我看看。”
陆照昔对着铜镜，把发簪戴在发髻上，转头看向林曜：“还不错，她会喜欢吗？”
林曜打量了她一会儿，唇畔抿着丝笑：“好，就这支簪。”
陆照昔取下发簪，林曜叫王掌柜进来，把金丝芙蓉簪包了，付了帐后，王掌柜笑容满面地亲自把两人送上了马车。
到了马车上，陆照昔把装着发簪的盒子递给林曜说：“你的东西。”
林曜道：“放你那儿，你先保管着。”
“我如何保管？”
“你不是还要帮我娶她吗？你替我保管到那一日。”
陆照昔无奈，只好把盒子又放回了袖中，马车拐过几条街巷，在一条小巷的小酒馆门口停了下来。
林曜戴着陆照昔走进，小酒馆布置得还算雅致，可是只有几张桌子，除了靠角落的一张桌子，几乎满座了，陆照昔小声道：“我们既然要大张旗鼓，如何能躲在这种小酒馆吃饭？”
林曜无奈地笑：“装了半天了，我们就不能正常吃个饭么？”
陆照昔也笑了笑，道：“行吧，这顿饭我请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在靠角落的桌子落座，林曜招呼了伙计过来，看了一眼隔壁的桌子，道：“他们桌上的，全部照样给我上一份。”
陆照昔一看，隔壁坐着一个男子，桌上大大小小摆着十几样菜品，不禁瞪了林曜一眼，伙计也说：“这位客官，那一桌还有五六个客人没来，两位真的要点这么多菜吗？”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林曜道，“对了，听说你们馆子里的烤鸭不错，也给我们上一只。”
“客官，您点了那么多菜了，烤鸭就不用上了吧？”
“怎么？怕我们吃不起？”林曜看了一眼陆照昔，对伙计催促道：“快去，挑一只肥的！”
伙计正要离开，林曜又叫住了他，道：“差点忘了，店里最好的酒，全部给我上一壶。”
陆照昔道：“你今日胃口很好。”
林曜摸了摸肚子：“我真的饿了。”
不一会儿，一样样菜肴摆上，林曜给陆照昔每样夹了一筷子，陆照昔一尝，很有滋味，正在好奇小酒馆的菜品竟然不输大酒楼时，隔壁那桌的客人到了，其中有一人陆照昔有些面熟，是上次来华安山跟着黄敬中的一位陈公公。再看看其他几位，虽然都是穿的便服，细看都是皮肤细嫩的男子，应该都是出宫的内侍。
陆照昔看了一眼林曜，他正津津有味地在埋头吃着，似乎完全没有在意隔壁桌上坐着什么人。
香喷喷的烤鸭上桌，陆照昔也扯下一条鸭腿就啃，毫无什么斯文礼节。她没吃几口，隔壁桌就传来细声细气的嘲笑。
“那姑娘人长得俊俏，吃东西却像一头蛮牛。”
“嘘，小声点，看样子还是大府里出来的小姐。”
“可那吃相，饿得像八辈子没吃过一样啊！”
陆照昔的筷子一挑，盘中的鸭屁股顿时飞出，精准的落在隔壁一人的嘴里，顿时将他噎的直翻白眼，好不容易才吐了出来。
陆照昔憋住笑，那白脸男子涨红了脸，挽起袖子冲了过来。
林曜见势不妙，赶紧起身挡在了陆照昔身前，劝道：“出来吃饭本是开心的事，出了一点意外，兄台何必放在心上？”
“你是谁啊，别管闲事！”白脸男子声音带着尖细。
“在下麒麟阁林曜！伙计，给这几位客官再上几个好菜，一壶好酒，记在我的账上。我向这位兄台赔个不是！”
“林曜？麒麟阁的林少阁主？”白脸男子立马转换了一副笑容，“你们慢用，慢用。”
陈公公朝他们桌上望了几眼，默默地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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