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怀疑
承乾殿的御书房内，阴雨连绵了几日，空气中湿气氤氲，搅得皇帝齐明谌心绪烦乱。
他的案前，摆放着一份秘折，由户部侍郎葛允呈上。
葛云奉户部尚书怀成礼之命在大楚和魏国的边境核查过往的商队，意外发现林氏商队持有魏国三皇子拓跋凌签发的通行符碟，并悄悄扣下。通过查验，此通行符碟并非伪造，也无法在魏国的官府衙门购买，因此葛云怀疑麒麟阁林曜与魏国的拓跋凌关系密切，再加上拓跋凌来大楚谈判开通的商路和麒麟阁商队的轨迹完全一致，进而推断林曜是魏国的间谍。
“皇上，臣妾给您备了冰糖莲子羹，您趁热喝吧。”李瑟瑟带着侍女款款地走进御书房。
齐明谌皱着眉头，“唔”了一声。
李瑟瑟吩咐侍女端上莲子羹，见皇帝心不在焉，柔声问道：“皇上为何事烦心，臣妾或许能为您排忧解难。”
皇帝摆了摆手，“没什么，朕还有折子要处理，你先下去吧。”
“皇上再忙也要保重龙体，臣妾待皇上喝完莲子羹再回去。”李瑟瑟轻轻端起书案上的琉璃碗，眼风扫过了案上的奏折，“林曜”二字郝然在目。
李瑟瑟的手轻轻一抖，汤水洒在了打开的奏折上。
“呀，都怪臣妾不小心！臣妾这就把折子擦干。”李瑟瑟从袖中掏出丝帕，一边擦着折子，一边低声惊呼了出来。
“怎么了？”齐明谌问。
“皇上。。。”李瑟瑟捧着折子，神色带着一丝慌乱，“臣妾无意中看到葛侍郎的这道折子，臣妾在入宫前也算认识林曜，难免心惊胆战，他竟然是魏国的间谍！”
齐明谌淡淡说：“此事还未经查实，你既然看过，也就罢了，不可轻易乱说。”
“那。。。那个陆将军岂不是。。。”李瑟瑟将擦干的奏折轻轻放下放下，打量着启明谌的脸色，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林曜和陆将军一直走得很近，如果他是魏国间谍，那陆将军难道也是。。。”
“他是他，陆将军是陆将军。”齐明谌沉声打断了她，“陆家长期驻守北境，与魏国向来势不两立，此事朕自有判断。”
李瑟瑟淡然一笑，芊芊玉指揉捏着齐明谌的肩膀：“皇上，这是朝中之事，臣妾本不该多嘴，可是您是男人，您怎么能理解女人为情所惑的心思呢？”
“为情所惑？”齐明谌眉头一皱。
“臣妾向来喜欢瑰宝楼的首饰，前几日见过瑰宝楼的王掌柜，想订做几样首饰，臣妾本来看中了一款金丝芙蓉簪的图样，可是王掌柜说这个簪子是他们的镇店之宝，早就被麒麟阁的林曜买下送给卫国公府的陆将军了，若是重新制作这个簪子，至少要花三四年时间。”李瑟瑟撇了撇嘴，抚在齐明谌肩上的手由揉捏变成轻轻捶打。
齐明谌合着眼睛沉思着，李瑟瑟继续道：“皇上，您说如果男人对女人不是有所企图，如何会送她如此贵重的首饰，若是女人对男人无意，又如何会收他的定情信物呢？女人可不比男人，一旦情根深种，就会毫不犹豫地为他奉献一切也在所不惜。”
齐明谌缓缓睁开眼：“陆将军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朝中要员，深谙大义，断不会像你说的那样没有分寸。”
“皇上若是不信呀，就当臣妾没说，臣妾只是好意提醒皇上罢了。”李瑟瑟语调幽幽，瞄了一眼齐明谌，“世上的女人那么多，林曜为何对陆将军情有独钟呢？”
“你身处后宫，为何老提起陆将军？”齐明谌突然问道。
“皇上，这您就不知道了，女人对女人的好奇，可不比对男人少。”李瑟瑟婉转一笑。
“你为何独独对她好奇？”
“林曜以前去过几次俪春院，可都是冷着脸，从不会碰其他女人，也不会让其他女人接近他，可我听说他唯独对陆将军上了心，难道这还不让人好奇吗？”李瑟瑟的神色带着天真，将一勺莲子羹轻轻递到齐明谌的嘴边，“皇上，您尝尝这个，是臣妾亲手做的。”
“你先放这吧，让朕静一静。”齐明谌轻咳了一声。
李瑟瑟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带着侍女退出了御书房。
宁王府的清凉殿内，齐璟钰翻看着秦南刚递上来的一份资料，脸色凝重。
那份资料是关于阿若的。
阿若真名叫郝连若，是胡夏王郝连迟的亲侄女，封号为嘉容郡主，自幼师从西域蛇道派掌门，会御蛇之术。郝连迟为笼络魏国，自登基以来已送了几名胡夏王室女子至魏国和亲，郝连若是他将送入魏国和亲的女子之一，她要嫁的人正好是魏国的三皇子拓跋凌。
“这份资料准确吗？”齐璟钰盯着秦南。
秦南回禀：“王爷，这是我们的人潜入那艘胡夏商船找的资料，这位阿若姑娘的身份确凿不疑，她身边的几个胡夏商人都乔装了身份，实则是蛇道派的弟子。”
“她来京后的行踪，你们打探过了吗？”
“打探过了，她几乎日日上午前往林府，要到傍晚才会出来。除此之外，顾小侯爷去找过她几次。”
“这个顾绍……”齐璟钰无奈地抚了抚额头。
“还有一件事，属下不知当不当说。”秦南道。
“说。”
“那日我们奉命跟踪阿若姑娘到了林府，可是却看到陆将军从林府出来，然后上了林府的马车。”秦南摸了摸头。
“那又如何？”齐璟钰语气平静。
“问题是，我们一直盯着林府里的动静，实在不知道陆将军是什么时候进入林府的。”
“你接着说。”
“我后来特意去打探了，陆将军当日去的是与麒麟阁有一巷之隔的边府，她的马车也一直停在边府门口，我怀疑。。。”秦南看了看齐璟钰的脸色，支支吾吾。
“你在怀疑什么？”齐璟钰冷冷地问。
“我怀疑陆将军和麒麟阁的林少阁主有…….有秘密会面的方式……”秦南瞄见齐璟钰的脸色，声音越变越小。
齐璟钰眉锋一凝，久久没有说话。
“王爷？”秦南叫道。
“让人备马车，我去躺卫国公府。”齐璟钰沉着脸说。
齐璟钰到卫国公府的时候，陆照昔刚从营地回来，泡了一个澡，听玉篱说宁王来了，她换上干净的衣服，擦干了头发，走出来时，齐璟钰在暖阁等她，不似以往那般眉眼带笑，反而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谁得罪四郎了？”陆照昔走向前，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捧在自己手上，一杯递给齐璟钰，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的手怎么了？被咬了？”齐璟钰看着她手背上还微有红肿的齿印，放下茶杯，拉过了她的手。
“被蛇咬的。”陆照昔不在意地收回了手，把在林府见到阿若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齐璟钰的脸色缓和了下来，“那个阿若是蛇道派的弟子，会驾驭毒蛇，你离她远一点，最好不要再见她。”
“你可别小瞧我了，一个人不会在同一个坑栽倒两次，我上一次没有防备，才会被她放出的赤练青蛇咬到，又如何会被毒蛇咬第二次？”陆照昔笑着说。
“我的意思是，既然她和林曜关系密切，你能不能不要再去见林曜？”齐璟钰直视着陆照昔的眼睛。
“我上次去找他，你生气了？”陆照昔没有躲避他的视线，语气温和低解释，“他自从那次芙蓉池受伤，一直未愈，他的伤是因我而起，我理当去看望他。”
“他为你做的，我会补偿给他，你不需要对他感到亏欠。”齐璟钰生硬地说，“你今后和他保持距离。”
陆照昔看了看他的神情，不知道他如何又吃飞醋了，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柔声哄道：“四郎怎么又打翻醋坛子了？”
熟悉的淡淡梅香袭来，齐璟钰低头看着身旁的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眼睛眨了一下眨，又眨了一眨，他胸腔一软，又马上克制住了把她抱入怀中的冲动，依然冷着脸说：“你能答应我么？不要再和他见面。”
“林曜救过我几次。”陆照昔往一旁挪了挪，轻声道，“我不能忘恩负义。”
齐璟钰突然问：“你上次是如何去了林府？”
陆照昔一愣，侧过脸去，垂下了眼眸：“你为什么这样问？”
“我想知道。”齐璟钰知道陆照昔在他面前并不善于说谎，或者说不愿意说慌，但是却会反问他来岔开话题。
陆照昔暗叹了一口气。麒麟阁的那条暗道她曾承诺过林曜，不告诉任何人，就算对齐璟钰她也必须保守这个秘密，可是她也不想欺骗他，半响，才做了艰难的决定，说：“我……我先去了边府，然后从边府走过去的。”
齐璟钰没想到陆照昔说这样的话来搪塞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陆照昔扭过头去，显然也不打算继续解释。
齐璟钰更加确定了她有秘密和林曜会面的方式，腾地站起身来，大步出了暖阁，走到门口是，脚步一滞，心里期待着屋里的人能再跟他挽留一番。
陆照昔看着齐璟钰的背影，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齐璟钰正站在门口，元吉却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王爷！王爷！”
齐璟钰一脸暴躁地问：“干嘛？！”
即便是审问犯人，元吉也从没见过齐璟钰生过这么大的气，他吓了一跳，小声道：“皇上召见您，说有要事商量，正在御书房等着您呢！”
齐璟钰没再说什么，转头留恋地看了陆照昔一眼，大步离开了暖阁。
他的案前，摆放着一份秘折，由户部侍郎葛允呈上。
葛云奉户部尚书怀成礼之命在大楚和魏国的边境核查过往的商队，意外发现林氏商队持有魏国三皇子拓跋凌签发的通行符碟，并悄悄扣下。通过查验，此通行符碟并非伪造，也无法在魏国的官府衙门购买，因此葛云怀疑麒麟阁林曜与魏国的拓跋凌关系密切，再加上拓跋凌来大楚谈判开通的商路和麒麟阁商队的轨迹完全一致，进而推断林曜是魏国的间谍。
“皇上，臣妾给您备了冰糖莲子羹，您趁热喝吧。”李瑟瑟带着侍女款款地走进御书房。
齐明谌皱着眉头，“唔”了一声。
李瑟瑟吩咐侍女端上莲子羹，见皇帝心不在焉，柔声问道：“皇上为何事烦心，臣妾或许能为您排忧解难。”
皇帝摆了摆手，“没什么，朕还有折子要处理，你先下去吧。”
“皇上再忙也要保重龙体，臣妾待皇上喝完莲子羹再回去。”李瑟瑟轻轻端起书案上的琉璃碗，眼风扫过了案上的奏折，“林曜”二字郝然在目。
李瑟瑟的手轻轻一抖，汤水洒在了打开的奏折上。
“呀，都怪臣妾不小心！臣妾这就把折子擦干。”李瑟瑟从袖中掏出丝帕，一边擦着折子，一边低声惊呼了出来。
“怎么了？”齐明谌问。
“皇上。。。”李瑟瑟捧着折子，神色带着一丝慌乱，“臣妾无意中看到葛侍郎的这道折子，臣妾在入宫前也算认识林曜，难免心惊胆战，他竟然是魏国的间谍！”
齐明谌淡淡说：“此事还未经查实，你既然看过，也就罢了，不可轻易乱说。”
“那。。。那个陆将军岂不是。。。”李瑟瑟将擦干的奏折轻轻放下放下，打量着启明谌的脸色，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林曜和陆将军一直走得很近，如果他是魏国间谍，那陆将军难道也是。。。”
“他是他，陆将军是陆将军。”齐明谌沉声打断了她，“陆家长期驻守北境，与魏国向来势不两立，此事朕自有判断。”
李瑟瑟淡然一笑，芊芊玉指揉捏着齐明谌的肩膀：“皇上，这是朝中之事，臣妾本不该多嘴，可是您是男人，您怎么能理解女人为情所惑的心思呢？”
“为情所惑？”齐明谌眉头一皱。
“臣妾向来喜欢瑰宝楼的首饰，前几日见过瑰宝楼的王掌柜，想订做几样首饰，臣妾本来看中了一款金丝芙蓉簪的图样，可是王掌柜说这个簪子是他们的镇店之宝，早就被麒麟阁的林曜买下送给卫国公府的陆将军了，若是重新制作这个簪子，至少要花三四年时间。”李瑟瑟撇了撇嘴，抚在齐明谌肩上的手由揉捏变成轻轻捶打。
齐明谌合着眼睛沉思着，李瑟瑟继续道：“皇上，您说如果男人对女人不是有所企图，如何会送她如此贵重的首饰，若是女人对男人无意，又如何会收他的定情信物呢？女人可不比男人，一旦情根深种，就会毫不犹豫地为他奉献一切也在所不惜。”
齐明谌缓缓睁开眼：“陆将军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朝中要员，深谙大义，断不会像你说的那样没有分寸。”
“皇上若是不信呀，就当臣妾没说，臣妾只是好意提醒皇上罢了。”李瑟瑟语调幽幽，瞄了一眼齐明谌，“世上的女人那么多，林曜为何对陆将军情有独钟呢？”
“你身处后宫，为何老提起陆将军？”齐明谌突然问道。
“皇上，这您就不知道了，女人对女人的好奇，可不比对男人少。”李瑟瑟婉转一笑。
“你为何独独对她好奇？”
“林曜以前去过几次俪春院，可都是冷着脸，从不会碰其他女人，也不会让其他女人接近他，可我听说他唯独对陆将军上了心，难道这还不让人好奇吗？”李瑟瑟的神色带着天真，将一勺莲子羹轻轻递到齐明谌的嘴边，“皇上，您尝尝这个，是臣妾亲手做的。”
“你先放这吧，让朕静一静。”齐明谌轻咳了一声。
李瑟瑟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带着侍女退出了御书房。
宁王府的清凉殿内，齐璟钰翻看着秦南刚递上来的一份资料，脸色凝重。
那份资料是关于阿若的。
阿若真名叫郝连若，是胡夏王郝连迟的亲侄女，封号为嘉容郡主，自幼师从西域蛇道派掌门，会御蛇之术。郝连迟为笼络魏国，自登基以来已送了几名胡夏王室女子至魏国和亲，郝连若是他将送入魏国和亲的女子之一，她要嫁的人正好是魏国的三皇子拓跋凌。
“这份资料准确吗？”齐璟钰盯着秦南。
秦南回禀：“王爷，这是我们的人潜入那艘胡夏商船找的资料，这位阿若姑娘的身份确凿不疑，她身边的几个胡夏商人都乔装了身份，实则是蛇道派的弟子。”
“她来京后的行踪，你们打探过了吗？”
“打探过了，她几乎日日上午前往林府，要到傍晚才会出来。除此之外，顾小侯爷去找过她几次。”
“这个顾绍……”齐璟钰无奈地抚了抚额头。
“还有一件事，属下不知当不当说。”秦南道。
“说。”
“那日我们奉命跟踪阿若姑娘到了林府，可是却看到陆将军从林府出来，然后上了林府的马车。”秦南摸了摸头。
“那又如何？”齐璟钰语气平静。
“问题是，我们一直盯着林府里的动静，实在不知道陆将军是什么时候进入林府的。”
“你接着说。”
“我后来特意去打探了，陆将军当日去的是与麒麟阁有一巷之隔的边府，她的马车也一直停在边府门口，我怀疑。。。”秦南看了看齐璟钰的脸色，支支吾吾。
“你在怀疑什么？”齐璟钰冷冷地问。
“我怀疑陆将军和麒麟阁的林少阁主有…….有秘密会面的方式……”秦南瞄见齐璟钰的脸色，声音越变越小。
齐璟钰眉锋一凝，久久没有说话。
“王爷？”秦南叫道。
“让人备马车，我去躺卫国公府。”齐璟钰沉着脸说。
齐璟钰到卫国公府的时候，陆照昔刚从营地回来，泡了一个澡，听玉篱说宁王来了，她换上干净的衣服，擦干了头发，走出来时，齐璟钰在暖阁等她，不似以往那般眉眼带笑，反而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谁得罪四郎了？”陆照昔走向前，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捧在自己手上，一杯递给齐璟钰，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的手怎么了？被咬了？”齐璟钰看着她手背上还微有红肿的齿印，放下茶杯，拉过了她的手。
“被蛇咬的。”陆照昔不在意地收回了手，把在林府见到阿若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齐璟钰的脸色缓和了下来，“那个阿若是蛇道派的弟子，会驾驭毒蛇，你离她远一点，最好不要再见她。”
“你可别小瞧我了，一个人不会在同一个坑栽倒两次，我上一次没有防备，才会被她放出的赤练青蛇咬到，又如何会被毒蛇咬第二次？”陆照昔笑着说。
“我的意思是，既然她和林曜关系密切，你能不能不要再去见林曜？”齐璟钰直视着陆照昔的眼睛。
“我上次去找他，你生气了？”陆照昔没有躲避他的视线，语气温和低解释，“他自从那次芙蓉池受伤，一直未愈，他的伤是因我而起，我理当去看望他。”
“他为你做的，我会补偿给他，你不需要对他感到亏欠。”齐璟钰生硬地说，“你今后和他保持距离。”
陆照昔看了看他的神情，不知道他如何又吃飞醋了，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柔声哄道：“四郎怎么又打翻醋坛子了？”
熟悉的淡淡梅香袭来，齐璟钰低头看着身旁的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眼睛眨了一下眨，又眨了一眨，他胸腔一软，又马上克制住了把她抱入怀中的冲动，依然冷着脸说：“你能答应我么？不要再和他见面。”
“林曜救过我几次。”陆照昔往一旁挪了挪，轻声道，“我不能忘恩负义。”
齐璟钰突然问：“你上次是如何去了林府？”
陆照昔一愣，侧过脸去，垂下了眼眸：“你为什么这样问？”
“我想知道。”齐璟钰知道陆照昔在他面前并不善于说谎，或者说不愿意说慌，但是却会反问他来岔开话题。
陆照昔暗叹了一口气。麒麟阁的那条暗道她曾承诺过林曜，不告诉任何人，就算对齐璟钰她也必须保守这个秘密，可是她也不想欺骗他，半响，才做了艰难的决定，说：“我……我先去了边府，然后从边府走过去的。”
齐璟钰没想到陆照昔说这样的话来搪塞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陆照昔扭过头去，显然也不打算继续解释。
齐璟钰更加确定了她有秘密和林曜会面的方式，腾地站起身来，大步出了暖阁，走到门口是，脚步一滞，心里期待着屋里的人能再跟他挽留一番。
陆照昔看着齐璟钰的背影，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齐璟钰正站在门口，元吉却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王爷！王爷！”
齐璟钰一脸暴躁地问：“干嘛？！”
即便是审问犯人，元吉也从没见过齐璟钰生过这么大的气，他吓了一跳，小声道：“皇上召见您，说有要事商量，正在御书房等着您呢！”
齐璟钰没再说什么，转头留恋地看了陆照昔一眼，大步离开了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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