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挑拨
齐璟钰大步向前，急切地走向陆照昔，眼神难掩紧张与关心：“你没事吧？”
陆照昔摇了摇头。齐璟钰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确认她没有被欺辱受伤后，这才转过身来，看向李瑟瑟：“李婕妤，你疯了吗？”
齐璟钰眸中寒气凛冽，声音很冷，李瑟瑟不禁打了个寒战。
她自入宫以来，只见过他几次，都是在皇帝的御书房。她虽然受到齐明谌的宠幸，可是只要齐璟钰出现在御书房，她的眼神总是控制不住地会去看他。然而，齐璟钰却一直有意地回避着她。
刚才亲眼见到齐璟钰对另一个女人如此紧张，她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朝着齐璟钰冷笑了一声：“哟，王爷来了？”
“我想着十之八九你在皇上面前有意污蔑陆将军，就是没证据，没想到，你倒自己跑来了。”齐璟钰冷冷说。
李瑟瑟咬着牙，愤怒地看着齐璟钰：“她私通魏国间谍，这是她咎由自取！我如今只是向她来讨回公道，又有什么错？”
齐璟钰知道她误解很深，耐着着性子解释说：“你父亲的旧案，我会让我母妃跟你说清楚，这一切和陆家无关。”
“王爷指的是和她无关吧？”李瑟瑟冷哼道：“王爷只会为她辩护，你以为我就这么容易被愚弄吗？”
“李婕妤，你父亲的案子的确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有必要骗你。”陆照昔平静地说。
李瑟瑟的眼眸一转，视线同时扫过齐璟钰和陆照昔。眼下的齐璟钰锦衣玉容、意气风发，与一身狼狈身戴镣铐的陆照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真是没想到啊。”李瑟瑟肆意嘲讽着，“王爷你居然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她可是因为和别的男人私通，才会被关进大牢，难道你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能忍受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
“住口！”齐璟钰的脸色豁然阴沉。
李瑟瑟昂然看着齐璟钰，她现在已不再是当初的青楼女子，不用再对他小心心翼翼地卑微，相反，自恃有齐明谌的宠爱，她一点也不怕激怒他：“我不过说了句实话，全天底下没有男人能忍受这样的事，王爷竟然能忍吗？”
“我让你住口！”齐璟钰捏紧了拳头，眸中燃烧着怒火，声音低沉而危险。
陆照昔知道无论李瑟瑟是有意还是无意，齐璟钰如果被她激怒，她便能抓住这个把柄，在齐明谌面前离间他对齐璟钰的信任。
女人的话是一把软刀子，伤不了身体，却能杀人不见血的诛心。
“我和王爷心意相通，两情相悦，我喜欢他，他喜欢我，外人又如何能懂？”陆照昔微笑着说，“李婕妤请回吧。”
齐璟钰突然听到陆照昔又一次的表白，心里十分受用，怒气也散去了许多。
“你还真好意思说。”李瑟瑟轻蔑地笑了一声，“王爷，你只是被她的花言巧语蒙骗，才和她在一起的吧？”
齐璟钰瞪着李瑟瑟，眼中满是厌烦和不屑，而陆照昔却淡然自若。
李瑟瑟暗自咬牙，望向两个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的婢女，恨恨地说：“我们走！”
待李瑟瑟离开了牢房，齐璟钰坐到陆照昔身旁，皱眉看着她手上和脚上的镣铐：“你如何能任由得别人欺辱……”
“我没事……”陆照昔说话间，手上和脚上的镣铐“哗”一地声解开了。
她早在李瑟瑟等在牢房门口时，就已经抓了一根铁丝在掌中。趁着和李瑟瑟说话，她已经将镣铐解开了，只是让它们表面上看起来还是被锁着而已。
齐璟钰失笑，叹道：“看样子我就算不来，你也能解决她们。”
陆照昔低头笑道：“我既然已身陷牢狱，总要想些法子来自保，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齐璟钰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她是说，她并不指望他会来救她。
陆照昔来不及看他的反应，捂着口鼻说：“李瑟瑟带来的东西，可不怎么好闻！”
齐璟钰叫来了几个狱卒清理牢房，几人提来水桶，将牢房打扫得干干静静。
待牢房清理完后，两人谁也没有再提起抓捕林曜一事，齐璟钰说起了齐明谌在御书房对她的供词将信将疑的态度。
陆照昔默默地听着，知道她的供词听上去有些荒唐。齐璟钰会相信他，是因为他足够了解她。可是，齐明谌就不一样了。
齐明谌虽然一直想打压怀成礼，却并没想要治他于死地，只要他还没有收回武将手中的兵权，他就不会彻底打压文臣。这是一种制衡之道。
对于掌握兵权的辅国公和陆家，辅国公掌握的兵马都在京城周围，而陆家则远在边陲，他需要依赖陆家逐步摆脱辅国公的束缚。
齐明谌出于利益不得不选择信任她，信任陆家，然而，如果这份信任涉及到让大楚一直忌惮的魏国，他不得不重新考量了。
更何况，他的身旁还有一个李瑟瑟。
李瑟瑟回到明秀宫时，齐明谌正半卧在榻上闭门养神，听到脚步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李瑟瑟走到榻前，几乎扑倒在齐明谌的膝旁。
“皇上……”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齐明谌坐起身，“怎么了？听说你身体不适，怎么不在宫里养着，去哪里了？”
“臣妾本来有些头晕，想出去走走，结果……”她欲言又止，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在脸颊上。
“这是怎么了？”齐明谌伸手，温柔地替她擦眼泪。
“皇上，臣妾刚刚遇到了议政王，他……”李瑟瑟低下头，颤抖的声音带着无奈和委屈，“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传闻，竟然污蔑臣妾，说陆照昔是因为臣妾被关了起来……”
齐明谌眉头一凝：“他跟你这样说？”
“他一心向着陆照昔说话，完全没把臣妾这个婕妤当回事……”李瑟瑟咬紧了嘴唇，语气满是委屈。
齐明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是朕的人，谁也不可以贬低你的身份。”
“可他不是一般人，他是议政王呀！臣妾知道，议政王是皇上倚重的人，说话自然就没什么顾忌，他如今敢看低臣妾，并非……并非没把皇上放在眼里……”李瑟瑟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齐明谌的反应。这一句“并非没把皇上放在眼里”，任谁听了都是“他就是没把皇上放在眼里”的意思。
果然，齐明谌皱眉不语。
“他看低臣妾，只因为臣妾出身青楼……”李瑟瑟继续说着，眼泪又滚了下来。
“不必哭了，朕心中有数，你不可自轻自贱。”齐明谌的手抚着她的头发。
李瑟瑟这才松了一口气，神色舒缓了些许，她想了想，又道：“陛下，臣妾听闻议政王自视甚高，近日内廷司查案，他却一直在维护陆照昔。”
齐明谌目光闪烁，沉思了片刻，问：“这你是从哪儿听说的？”
提到陆照昔，齐明谌便没了方才宽慰她时的温情，李瑟瑟只觉得这简单一问，让她遍体生寒，她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赶紧跪了下来：“皇上赎罪！并非臣妾有意打听，是臣妾遇上内廷司的几个内侍在嚼舌根，不小心听他们说的！”
齐明谌若有所思：“他如何维护陆照昔了？”
李瑟瑟知道皇帝起了疑心，这一趟去内廷司必定瞒不过皇帝，不如主动坦白：“听说他在狱中把陆照昔照看得很好，臣妾出于好奇，就去打探了一下，果真如此……”
“你去过内廷司了？”齐明谌淡淡问。
“臣妾听说那是关押宫人的地方，只是好奇罢了。”
“宫里不该好奇的地方，你最好不要好奇。”齐明谌的语气辨不出喜怒来。
李瑟瑟紧张地抬起头，望着皇帝，提议道：“皇上累了吧？臣妾去给你点上熏香，您在明秀宫再睡一会儿。”
“不必了，朕要回去了。”齐明谌站起身来。
李瑟瑟住了齐明谌的衣摆，柔声道挽留：“皇上好久没听臣妾弹琵琶了，臣妾近日作了一首新曲子，皇上……要听听吗？”
齐明谌一顿，缓缓说：“朕确实很久没听你的琵琶了，你起来吧。”
“是，臣妾这就去准备。”李瑟瑟站起身，妩媚一笑。
片刻之后，李瑟瑟回来，拿着一把金色的琵琶。她纤细的手指轻拂琴弦，悠扬的琴声在明秀宫内回荡。
陆照昔摇了摇头。齐璟钰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确认她没有被欺辱受伤后，这才转过身来，看向李瑟瑟：“李婕妤，你疯了吗？”
齐璟钰眸中寒气凛冽，声音很冷，李瑟瑟不禁打了个寒战。
她自入宫以来，只见过他几次，都是在皇帝的御书房。她虽然受到齐明谌的宠幸，可是只要齐璟钰出现在御书房，她的眼神总是控制不住地会去看他。然而，齐璟钰却一直有意地回避着她。
刚才亲眼见到齐璟钰对另一个女人如此紧张，她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朝着齐璟钰冷笑了一声：“哟，王爷来了？”
“我想着十之八九你在皇上面前有意污蔑陆将军，就是没证据，没想到，你倒自己跑来了。”齐璟钰冷冷说。
李瑟瑟咬着牙，愤怒地看着齐璟钰：“她私通魏国间谍，这是她咎由自取！我如今只是向她来讨回公道，又有什么错？”
齐璟钰知道她误解很深，耐着着性子解释说：“你父亲的旧案，我会让我母妃跟你说清楚，这一切和陆家无关。”
“王爷指的是和她无关吧？”李瑟瑟冷哼道：“王爷只会为她辩护，你以为我就这么容易被愚弄吗？”
“李婕妤，你父亲的案子的确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有必要骗你。”陆照昔平静地说。
李瑟瑟的眼眸一转，视线同时扫过齐璟钰和陆照昔。眼下的齐璟钰锦衣玉容、意气风发，与一身狼狈身戴镣铐的陆照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真是没想到啊。”李瑟瑟肆意嘲讽着，“王爷你居然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她可是因为和别的男人私通，才会被关进大牢，难道你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能忍受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
“住口！”齐璟钰的脸色豁然阴沉。
李瑟瑟昂然看着齐璟钰，她现在已不再是当初的青楼女子，不用再对他小心心翼翼地卑微，相反，自恃有齐明谌的宠爱，她一点也不怕激怒他：“我不过说了句实话，全天底下没有男人能忍受这样的事，王爷竟然能忍吗？”
“我让你住口！”齐璟钰捏紧了拳头，眸中燃烧着怒火，声音低沉而危险。
陆照昔知道无论李瑟瑟是有意还是无意，齐璟钰如果被她激怒，她便能抓住这个把柄，在齐明谌面前离间他对齐璟钰的信任。
女人的话是一把软刀子，伤不了身体，却能杀人不见血的诛心。
“我和王爷心意相通，两情相悦，我喜欢他，他喜欢我，外人又如何能懂？”陆照昔微笑着说，“李婕妤请回吧。”
齐璟钰突然听到陆照昔又一次的表白，心里十分受用，怒气也散去了许多。
“你还真好意思说。”李瑟瑟轻蔑地笑了一声，“王爷，你只是被她的花言巧语蒙骗，才和她在一起的吧？”
齐璟钰瞪着李瑟瑟，眼中满是厌烦和不屑，而陆照昔却淡然自若。
李瑟瑟暗自咬牙，望向两个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的婢女，恨恨地说：“我们走！”
待李瑟瑟离开了牢房，齐璟钰坐到陆照昔身旁，皱眉看着她手上和脚上的镣铐：“你如何能任由得别人欺辱……”
“我没事……”陆照昔说话间，手上和脚上的镣铐“哗”一地声解开了。
她早在李瑟瑟等在牢房门口时，就已经抓了一根铁丝在掌中。趁着和李瑟瑟说话，她已经将镣铐解开了，只是让它们表面上看起来还是被锁着而已。
齐璟钰失笑，叹道：“看样子我就算不来，你也能解决她们。”
陆照昔低头笑道：“我既然已身陷牢狱，总要想些法子来自保，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齐璟钰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她是说，她并不指望他会来救她。
陆照昔来不及看他的反应，捂着口鼻说：“李瑟瑟带来的东西，可不怎么好闻！”
齐璟钰叫来了几个狱卒清理牢房，几人提来水桶，将牢房打扫得干干静静。
待牢房清理完后，两人谁也没有再提起抓捕林曜一事，齐璟钰说起了齐明谌在御书房对她的供词将信将疑的态度。
陆照昔默默地听着，知道她的供词听上去有些荒唐。齐璟钰会相信他，是因为他足够了解她。可是，齐明谌就不一样了。
齐明谌虽然一直想打压怀成礼，却并没想要治他于死地，只要他还没有收回武将手中的兵权，他就不会彻底打压文臣。这是一种制衡之道。
对于掌握兵权的辅国公和陆家，辅国公掌握的兵马都在京城周围，而陆家则远在边陲，他需要依赖陆家逐步摆脱辅国公的束缚。
齐明谌出于利益不得不选择信任她，信任陆家，然而，如果这份信任涉及到让大楚一直忌惮的魏国，他不得不重新考量了。
更何况，他的身旁还有一个李瑟瑟。
李瑟瑟回到明秀宫时，齐明谌正半卧在榻上闭门养神，听到脚步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李瑟瑟走到榻前，几乎扑倒在齐明谌的膝旁。
“皇上……”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齐明谌坐起身，“怎么了？听说你身体不适，怎么不在宫里养着，去哪里了？”
“臣妾本来有些头晕，想出去走走，结果……”她欲言又止，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在脸颊上。
“这是怎么了？”齐明谌伸手，温柔地替她擦眼泪。
“皇上，臣妾刚刚遇到了议政王，他……”李瑟瑟低下头，颤抖的声音带着无奈和委屈，“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传闻，竟然污蔑臣妾，说陆照昔是因为臣妾被关了起来……”
齐明谌眉头一凝：“他跟你这样说？”
“他一心向着陆照昔说话，完全没把臣妾这个婕妤当回事……”李瑟瑟咬紧了嘴唇，语气满是委屈。
齐明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是朕的人，谁也不可以贬低你的身份。”
“可他不是一般人，他是议政王呀！臣妾知道，议政王是皇上倚重的人，说话自然就没什么顾忌，他如今敢看低臣妾，并非……并非没把皇上放在眼里……”李瑟瑟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齐明谌的反应。这一句“并非没把皇上放在眼里”，任谁听了都是“他就是没把皇上放在眼里”的意思。
果然，齐明谌皱眉不语。
“他看低臣妾，只因为臣妾出身青楼……”李瑟瑟继续说着，眼泪又滚了下来。
“不必哭了，朕心中有数，你不可自轻自贱。”齐明谌的手抚着她的头发。
李瑟瑟这才松了一口气，神色舒缓了些许，她想了想，又道：“陛下，臣妾听闻议政王自视甚高，近日内廷司查案，他却一直在维护陆照昔。”
齐明谌目光闪烁，沉思了片刻，问：“这你是从哪儿听说的？”
提到陆照昔，齐明谌便没了方才宽慰她时的温情，李瑟瑟只觉得这简单一问，让她遍体生寒，她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赶紧跪了下来：“皇上赎罪！并非臣妾有意打听，是臣妾遇上内廷司的几个内侍在嚼舌根，不小心听他们说的！”
齐明谌若有所思：“他如何维护陆照昔了？”
李瑟瑟知道皇帝起了疑心，这一趟去内廷司必定瞒不过皇帝，不如主动坦白：“听说他在狱中把陆照昔照看得很好，臣妾出于好奇，就去打探了一下，果真如此……”
“你去过内廷司了？”齐明谌淡淡问。
“臣妾听说那是关押宫人的地方，只是好奇罢了。”
“宫里不该好奇的地方，你最好不要好奇。”齐明谌的语气辨不出喜怒来。
李瑟瑟紧张地抬起头，望着皇帝，提议道：“皇上累了吧？臣妾去给你点上熏香，您在明秀宫再睡一会儿。”
“不必了，朕要回去了。”齐明谌站起身来。
李瑟瑟住了齐明谌的衣摆，柔声道挽留：“皇上好久没听臣妾弹琵琶了，臣妾近日作了一首新曲子，皇上……要听听吗？”
齐明谌一顿，缓缓说：“朕确实很久没听你的琵琶了，你起来吧。”
“是，臣妾这就去准备。”李瑟瑟站起身，妩媚一笑。
片刻之后，李瑟瑟回来，拿着一把金色的琵琶。她纤细的手指轻拂琴弦，悠扬的琴声在明秀宫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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