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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讹你没商量

    出了基地大门,常万福说顺着进村的小路不远有片杏树林,林后就是松花江,江岸连着丘陵,景色相当不错。

    老陈一听如同打了鸡血,立刻跑到前边,叫周家豪快步跟上。

    周家豪追了几步却越拉越远,回头说:“看来摄影还是个体力活呀。”

    宋主任说:“别听他瞎嚷,人丢不了,自打退休天天到处跑,腿脚早练出来啦。”

    走进杏树林,轻风花香,鸟鸣鹊啼,十分惬意。

    远处的老陈猫腰蹑脚,伏在灌木丛里,开始偷拍枝上的小鸟。

    四人放慢脚步,小声闲聊。

    宋主任说:“依朵这孩子有气魄,这么大一个农场,井井有条,将来老周可有养老的好地方了。”

    周家豪说:“我原以为依朵只将几个亲属凑到一块搞有机农业,没想到铺了这么大的一个摊子,这若出了问题可怎么扛啊。”

    “周局长,你是杞人忧天吧,事没作先怕了。从医学的角度看,这种心态要不得,容易患上退休综合症。”李大夫的话一语双关。

    常万福掏出手机,点开监控APP,举给周家豪看:“担心可以理解。但是,咱也有一定的现代化手段,24小时全程监控,无死角。”

    宋主任和李大夫也围过来。

    常万福滑动手机屏幕,显摆地讲:“看见没,这是稻田,这是猪鸡散养林地,这是-----”

    话未说完,林外有女人撕心裂肺喊叫:“来人啊,救命啊,耍流氓啦。”

    林中惊起一片飞鸟。

    四人回身看去,只见来时的小路上一男一女正在撕扯。

    老陈辟勒扑愣跑过来,问:“不是好动静啊,在哪儿?”

    宋主任丢下一句:“不好,出事啦。”拨腿跑向林外。

    五个人里常万福个头最矮,却走惯了坑坑洼洼蓬草乱生的林地,小腿一阵紧蹬,很快到了前面。

    他看见一辆自行车横倒在路中,女的披头散发,胸前衣衫撕开裂口,拼命将男的拉扯向路边;男的推搡躲闪,脸颊挠出数道血痕。

    男的是马凤山,女的没见过,四十多岁。

    常万福分开二人,问马凤山:“咋回事,你们认识?”

    马凤山满脸紫涨,呼呼直喘粗气,说:“不认识,从身后上来的。”

    常万福问妇女:“你谁呀?”

    妇女见有人来松开手,一屁股坐到地上,拍打大腿,哭天怆地,喊:“这老流氓要强奸我,丢死人啊,没法活啦。”

    “你、你讹人。”马凤山吼了一句。

    宋主任不认识马凤山,见是个高大老男人,自然安抚弱者,俯下身问:“他怎么你了?别怕,我给你作主。”

    “我骑车路过,他见周围没人,二话没说薅我下来就往小树林里拽,看,衣服都被撕破了。”妇女边哭述边揪着前襟,一用力胸前口子更大了。

    宋主任走过来,上下打量马凤山,说道:“你姓什么?叫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胆子也忒大啦。”

    马凤山见常万福领来的人,竟不问青红皂白,气得直抖:“这老娘们儿污陷好人!”

    常万福借宋主任挡住女方视线的功夫,捅了一下马凤山,用极低的小声提示:“说不清,装死。”

    马凤山张嘴还想申辩。

    常万福跳起来将他搬倒在地,嘴上还大声嚷嚷:“哎呀哎呀,这人咋还倒了呢。”

    马凤山立刻领会常万福的用意,腿一伸,脖一歪,干脆闭上双目。

    常万福耳贴胸口听了听,一脸夸张的惊恐说:“好像没气了。”

    老陈说了句:“我有救心丸。”从衣兜抠一小葫芦瓶,往掌心倒了几粒,㩙进马凤山嘴里。

    李大夫多聪明,走过来,俯下身,用食指试了试颈动脉,马上双掌按在胸部,边做人工呼吸边说:“心梗,打120吧。”

    周家豪过来说:“这人我认识,是村书记,怎么会干这事呢。”

    老陈踢了周家豪一下,小声提醒:“还没看出来,这里有猫腻。”

    “人还有救吗?”周家豪问。

    “这就看老常电话怎么打了。”李大夫不慌不忙地说。

    常万福立刻掏出手机,点了两下,高声说道:“120吗?我这儿有人要断气了,马上过来。”

    宋主任终于看明白了,不紧不慢地加上一句:“最好再打个110,这是要出人命啊。”

    那妇女一直坐在地上几乎吓傻了,听到这话爬起来,推上自行车要跑。

    常万福一把拉住车后架,很严肃地说:“想走?门儿都没有,等派出所来人吧。”

    妇女松开自行车,一屁股又坐在地上,哭天喊地:“他耍流氓,犯心脏病关我什么事呀,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老陈走过来指着胸前照机,说:“你也别哭闹,我们一直在附近,什么情况这里有证据。”

    这一招凑效,那妇女立刻停止哭喊,愣愣地盯着照相机,许久,仿佛醒悟过来,说道:“原来你们都是一伙的,合起来下套骗我,拿我去派出所吧,谁也跑不了。”

    “死猪不怕开水烫?派出所高所长我很熟,现在就给他打电话,你信不信?。”常万福说。

    宋主任过来拦住:“等等,这人怪可怜的,问清楚再说。”

    宋主任扶那妇女起来,让她将胸前衣纽扣系上,披散的头发拢一拢。

    那妇女不作声,观察着宋主任脸色乖乖照办。

    “我跟讲,我在街道居委会上班,此类乌其八糟的事见多啦。你说实话,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两日有两个小伙子来到我家,留下点钱,让我讹这村书记一把,说动静大过后还有奖赏。”

    “凭白无故就讹人,总得有个原因吧?”

    “说他们之间有仇。”

    “这两人北洼村的?”

    “不是,像城里来的。”

    “图钱,就敢合伙害人?”

    那妇女又开始哭天抹泪,说:“不照他们说的作,就点我家柴垛、烧房子,我也惹不起呀。”

    宋主任转向常万福:“眨眼功夫,两个受害者。你说这事咋办?”

    常万福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既然领导说了,可以让她走,但是必须留下电话姓名,万一出人了命,日后也能找到人。”

    那妇女拿出一副可怜相,说:“我没有手机,是南洼村的,叫李桂花。”

    “南洼?这一带我熟透了,骗我可不好使。”常万福问:“几户姓姜?都住哪?”

    “就三户,住村东头。”

    常万福点点头,拿手机拍了一下妇女的脸部,不耐烦地一挥手:“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下次再讹叫派出所直接拿人。”

    李桂花扶起自行车,紧推几步,头不回骑上,一阵猛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