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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月下,沙滩,钢叉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了残破的村庄上,灯塔的火焰还在熊熊熊熊燃烧着,村子里被烧毁的房屋瘫倒在一旁,烧成焦炭的木头上还残留着余温,已经哭到昏厥的姜留儿依偎在已经冰冷的阿爹身旁沉沉睡去,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凝成了厚厚的血痂,手里死死的握着一根老旧的烟杆。

    村子里一胖一瘦的两个年轻人,身着制式法袍各自背负一柄长剑,在残破的村落里四处勘察健步如飞,半空中一位头冠腰环,手持一柄雪白拂尘的老者凭空而立,老人双目微睁,鸟瞰整个村落,可以清晰的看见屋舍间有一条被蛮力生生凿开的巨大通道。

    两个年轻人在一番查找后,回到了老者身旁。浑身是肉年轻人向着老者执礼道:“启禀师叔,弟子在村东未曾找到一个活口,尸首大多残缺不全,应当是妖魔所为。”

    一旁的瘦子也开口道:“弟子也无收获。”随即闭嘴不在多说一个字。

    老者听到弟子的回复后,顺着被开凿出的道路一直望向灯塔,心中已有计较。道:“你们二人随我前来。”随即向灯塔飞去,二人望着御风而行的老人漏出羡慕的神色,在房顶之间快速的辗转腾挪,只消片刻三人便已到达灯塔。

    地面上的红灯笼已经干枯开裂,四肢不规则的扭曲。整个身体已经没有一丝水分,面门上钉着一根被烧得黢黑的鱼叉。老者缓缓的从空中落下,两位弟子也紧随其后。老人望着地上的尸骸面色凝重,一旁的胖子察言观色的本事极佳,默不作声。反而是木头人一样瘦子开口问道:“敢问师叔这是何物?”

    老者看了看这性子木讷的师侄,又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此物唤作踞蟾,战力平平尚且不是你二人一合之敌,可此物却非妖非怪而是货真价实的孽兽!”

    一旁的胖子听到后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道:“执业师叔,您说这玩意儿,是那传说中忽然出现又在几百年前才剿灭殆尽的孽兽!?”

    瘦子神色木讷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显然是没有听说过这一页老黄历。

    老者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解释道:“三百年前,天下远远没有这样太平,那时候孽兽还没有被完全剿灭,为祸四方,世间的所有生灵都是孽兽屠杀的对象,各大种族和宗门还不像如今一般勾心斗角争夺资源,那时候我和你二人一般大小,但境界却不如你们,早早的就得跟宗门队伍外出灭杀孽兽,有一次便险些死在了这踞蟾腹中。”

    胖子问道:“执业师叔,既然这踞蟾如此羸弱,为何孽兽能为祸四方?”胖子满脸不解。

    老着闭上双眼冷笑一声:“哼,若是如此便好了,这踞蟾是孽兽中最弱的一种,然肉身之强却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人族青壮,而这孽兽生来就是巅峰,生来是什么境界到死还是什么境界,出生若无灵智便永远无法开启灵智,无法繁育只有杀戮的本能,却没人知道它们是怎么出现的。”

    胖子听得一阵后怕问道:“那按照执业师叔您的说法,岂不这强大孽兽生来就与您老人家掰掰手腕,那人族如何能与孽兽匹敌?”

    老者思索片刻道:“这个问题人族先贤也十分不解,只是在近千年的抗争里忽然发现低等的孽兽越来越少,随后是稍强一点的孽兽越来越少,最后摸索出一个结论:不知是什么原因不再有新的孽兽产生,因为越低等的孽兽越容易被杀死,所以低等的孽兽越来越少。而拥有繁衍能力的万族也终于迎来了曙光,用无数的性命与鲜血向孽兽发起反击,年复一年的与孽兽互相厮杀,终于在几百年前击杀掉了最后一头拥有智慧的强大孽兽,从此世间迎来了真正的太平。”

    三人望向那地上的残骸漏出复杂的神色,但愿它是这三百年来都未曾被发现的漏网之鱼,千万不能是最坏的那一种可能,作为最后一批和孽兽厮杀的修士,执业老道深知孽兽的恐怖。

    执业老道祭出一柄传讯飞剑,又唤来两位师侄严肃说道:“剑阁弟子余盈,剑阁弟子余亏听令,我于此地镇守,你等二人随我传讯飞剑一同返回宗门禀告此事,途中不得有丝毫耽搁,违者以判宗定罪!”

    二人行礼答复:“谨遵执业师叔法令!”说罢便头也不回的飞奔离去。

    执业道人望着地上早已被自己察觉到的孩子,轻挥拂尘,沉沉睡去的姜留儿被老道唤醒,这踞蟾杀光了满村的人和鸡犬后死在此处,怎么还活着一个孩子,总不能是这个孩子手刃了孽兽吧?看着已经醒来满身血污的孩子,执业道人又唤来一股清流,瞬间为姜留儿清洗了全身。一尘不染的姜留儿和天空中的执业道人大眼瞪起了小眼。

    只见这清洗干净的小娃儿,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衣服,唇红齿白面洁如玉,生得是一副好皮囊,满脸贵气,一点也不像是海边的野小子子。执业道人开口问询:“小娃儿,你可是这渔村中人?”

    姜留儿不开口,趴在在姜老头的尸首旁边默默哽咽,喉咙早已哭得沙哑。

    执业道人也不生气又指着姜老头的尸首问道:“这老者可是你的爷爷?”

    姜留儿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说到:“这是我阿爹。”

    见孩子开了口,执业道人又追问到:“小娃儿,你叫什么,可是这渔村中人?”

    姜留儿眼泪滴答:“阿爹说,我叫姜留儿,留是留得青山在的留,儿是儿孙的儿。”

    “姜留儿,江流儿,原来如此。”老道又捻了捻胡须问道:“你可知,是谁杀了这怪物?”

    姜留儿摸了摸眼泪说到:“是阿爹。”

    执业老道有点不敢相信,毕竟一个凡俗老头怎么可能战胜得了这屠杀完了一整个村子的孽兽?随即心念一动,瞧见了还在燃烧的鲸脂。明白了事情的缘由,没想到数百年过去了还有人凡人如何对付这距蟾,想必是渔村封闭,用口口相传的方式保留了许多百年前凡人抵御低等孽兽的手段。

    执业道人看着姜老头的遗体,波澜不惊的心境也漾起了丝丝涟漪,回想起来那反抗孽兽的艰难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