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回家
校场上的战斗很激烈。
除了少数几个比较出众的人牢牢占据了伙长的位置，难以被撼动之外，余下的十三四个位置，便成为了众人轮番争夺的焦点。
但很难有人能保持住连胜，了不起在挡住六七个人的依次进攻后，就会被打倒。
眼见日头偏西，校官请示了一下有些意兴阑珊的李文正，便回头通告道：“自现在起，连胜五场者为伙长。”
话音一落，原本争斗得疲惫的众人再一次爆发出热情，展开激斗。
最终，半个时辰之后，二十个伙长的人选便全数确认完毕。因为王错已经升为队主的缘故，另增了一名伙长。
最后，李文正在两百个新兵面前发言勉励了一番，便带着梁业离开了。整座营地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营地里的长条形饭桌上。
“师父，小猫不负期望，当上了伙长！”
一直在保存实力，直到最后时刻才出手的卢小猫成功竟夺了伙长的位置。
“呵，你倒是好算计啊，小猫子。”满身是伤的刘山龇牙咧嘴的吃着饭，脸色很难看。
相比于卢小猫的取巧，他是从一开始就勇于战斗的那一类。其中有两次都是连胜七场后就被人给打倒了，没有坚持住。
等到最后时刻，他才凭借着一股不要命的悍勇之气，接连战胜了五名敌手，艰难获得了伙长的位置。
“王队主，什么时候教兄弟们一手啊，对于你的神技，兄弟们可都是心痒难耐啊！”轻松取得伙长之位的王大壮笑着说道。话一出口就引来了很多人的注目。
“去去去，师父的神技我都还没学呢，那还轮得到你？”卢小猫当即鄙视。
王错环视了眼突然安静下来的周围众人，笑着说道：“好啊，等有机会一起练，就怕你们学不会。”
“好！”王大壮大喊一声好，“王队主大公无私！”
“好样的王队主！”
“队主宽宏大量！”
“我辈楷模！”
“……”
一时间，兴奋的叫好声连成片，许多人对于王错的话都很激动。
王错笑了笑，喝完最后一口汤起身离开。
卢小猫见状，赶忙端着碗追了上去，着急问道：“师父，你真要教他们啊？”
“有的东西没必要藏着，越多人知道越好。”王错头也不回的说道。
“那可是你的东西，那么厉害……送出去的话太可惜了吧？”卢小猫依旧是有些不能接受。
王错停下，望着天空摇了摇头，说道：“什么你的我的，都是共处一片天空下，分什么你我他？
说不定八百年前，大家的祖宗还一起喝过酒呢，是亲兄弟也说不定。”
“这……”卢小猫困惑了。
王错径直离开。
营地里两百人的训练，一开始的时候是列队保持姿势。后来分发了长棍作为武器，便开始练习劈、砍、刺、挡、冲杀等杀敌动作，再接着演练队伍之间的队形转换。
等到伙长一级的基层军官选拔完毕，过了一天，三个队主的选拔也开始了。
选拔规则与先前差不多。先是立了三处擂台，然后由二十个伙长之间进行守擂挑战，能连续胜六场者就是队主。
相较于之前伙长的选拔，这一次队主的选拔要简单快速得多。
最终，实力明显领先于其他的人的郝如虎、徐云生、王二壮胜出，成为了新晋的三名队主。
至于队主之上的幢主，则是由李文正带来的那位校官担任。
在确定好队主人选之后，李文正就带着自己先前的人马回珲城去了，向兖州刺史张余复命。并在临走之前下发了两百人一个月的粮饷，还下达了休假一天的命令。
这一下，辛苦训练了一个月的众人心情激动，李文正前脚刚走，后脚他们就纷纷迫不及待地冲出了军营。
当中的大部分人都是直接进城，成群结队的，在城里的勾栏酒肆里野性消费。
“来，梁某作为本县县令，恭祝几位猛士日后步步高升，尽职尽责，报效国家！诸位共饮此杯！”
醉仙楼的雅间里，县令梁业对着幢主校官以及王错等四名队主举杯祝贺。
跪坐在矮桌之后的五人纷纷举杯相应，一饮而尽。
“岱庙已整修好，就等日后诸位进驻了。岱庙乃是神圣之地，是历代帝王丰功伟业的见证，不容有失，望诸位尽心竭力，共同守卫，不负史君之托！
诸位共勉，再饮一杯！”
梁业说着，再一次举杯一饮而尽。五人跟随。
一场酒喝下来，县令梁业表现得和蔼可亲，十分的能给人以好感。
不过，除了幢主校官申思明能跟他聊得上几句以外，王错几人几乎没什么话语，都是有问才答，不问的话就沉默喝酒吃菜。
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梁业说了一下身体疲乏，便提前离开了。剩下王错五人在雅间里，一时间话语寥寥，气氛平淡。
“行了，我也走了，你们有什么话自己互相说吧。但玩归玩，明天日落之前记得回营。”申思明看着王错几人少言寡语的模样，倒也知道原因，留下一个微笑起身离开。
顶头的两人一走，雅间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很多。
王二壮率先呵呵一笑，拿起酒杯说道：“几位兄弟，往日就靠你们多多照顾了。先干为敬！”
王错笑了笑，看着沉默着的郝如虎和徐云生，说道：“我记得县令说过，这顿饭随我们吃喝，都包在他身上了是吧？”
“好……好像是。”王二壮回忆着说道。
“那好，伙计！！~”
王错当即扯开嗓门朝门外喊。
“客官有何吩咐？”门外守候的伙计拉开滑门应道，脸上堆笑。
“我要打包！”
于是，一炷香之后，王错提着满满的两个大食盒出了酒肆，在夕阳下高高兴兴的向新安顿好的家里走去。
后面跟着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王二壮，他手上一样是提着两个大食盒。
“客官请慢走，恭迎下次再来。”酒肆伙计在后方恭送，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最后走出来的郝如虎和徐云生相互看了眼，没有什么话说，一左一右分开，一个向西，一个向东。
陋巷偏僻处的一处小院里，一身素白麻衣的令狐月正依门等候，长辫子放在身前。
忽然的，她听到了隐隐响起的脚步声，仔细确认了一下，便飞快向前跑去，一把拉开了院子的门扇。
“哈哈哈，我肥来啦！”王错提着两个大食盒灿烂大笑。
令狐月一下就扑到了他怀里，闭上了眼睛不说话。
“行了行了，你人也不小了，不要老是这样，让人看了笑话。”王错笑着说道。
令狐月不理他，双手勒着他的腰，勒的很紧。
“师父你是不知道啊，你要是再不回来，月儿就要变成石头了。”院子里的卢小猫调笑道。
“贫什么嘴，快来把东西拿走，今天有酒有肉，管够！”
王错让卢小猫把食盒拿走，拉着令狐月进了屋子。
“回来啦。”
王福笑容灿烂的从厨房里出来，手上还拿着烧火的棍子。
“嗯，准备吃饭！”
王错笑着，叫上卢小猫一起把厨房里的矮桌搬到了院子中央，开始布置饭菜。
不一会，桌上就摆满了丰盛的酒菜。酒是浊酒，菜是蒸煮的大鱼大肉一类，外加素菜几样。这个时候，炒菜还在萌芽之中，所以做菜大多是蒸煮。
想想也是，这时候的百姓连饭都没得吃，多盐多油的炒菜那更是不可能。估计也就是“酒肉臭”的高门里才有可能出现。
“错哥儿，这饭菜花了不少钱吧？”看着满满的一大桌子酒菜，王福心疼地说道。
“放心，这都是别人请的，我一文钱没花。”王错笑着，拿出装着粮饷的钱袋放到了令狐月手中。
“小错哥哥，我不缺钱花。”令狐月小声地说道，脸上洋溢着幸福。
“是啊，那个新任的大管家很照顾我们，不仅给我在杂货铺里找份了差事做，还送钱过来。”王福说道。
“我的钱你拿着就是。”王错对着令狐月说了一句，撕了一根大鸡腿放到了她碗里。
“我的钱我可得留着。”卢小猫摸了摸自己的腰带。
“行了快吃吧，等一会菜都凉了。”王错夹起一块大肉放进嘴里大嚼起来。
几人笑容灿烂，也是开吃。
饭后，四个人一起坐在院子里，抬头看星星。
令狐月依偎在王错身边，有些害羞的悄悄述说着自己将来的梦想。
“我想要有一处院子，不用多大，可以种花就好。再有一块地，也不要多大，能拿来种菜。再养一窝蜜蜂，这样的话就能吃到蜂蜜了，还能制作蜜糖，等过年的时候吃……”
王福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悄悄抹了抹眼泪，心中别无所求，只求这两个孩子能平安一生，这样就算让他立刻去死，他也心甘情愿。
卢小猫望着夜空，想到还身陷高墙之内的翠花，沉默无语，一脸的忧愁。
“时机还不到。”
王错拍了下卢小猫的肩膀安慰道。
卢小猫沉默点头。
翠花在县令的大宅里做奴婢，已经快三年了。卢小猫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悄悄潜入，偷偷她看几眼，但又不敢与她相见。
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强行带着翠花逃走。这样做的后果，很可能是两人一起被抓住。然后他被活活打死，而翠花被重新抓回去，苦难加身，再难有逃脱苦海的机会。
谁又能说得清楚，相较于外面世界的混乱与危险，让翠花留在大宅里，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呢？
夜深之后，令狐月安稳睡下。王错悄悄起床，来到了外面。
一路走过几条无人的巷道，他才转过身来，对着刚刚走过的一处拐角平静说道：
“出来吧。”
除了少数几个比较出众的人牢牢占据了伙长的位置，难以被撼动之外，余下的十三四个位置，便成为了众人轮番争夺的焦点。
但很难有人能保持住连胜，了不起在挡住六七个人的依次进攻后，就会被打倒。
眼见日头偏西，校官请示了一下有些意兴阑珊的李文正，便回头通告道：“自现在起，连胜五场者为伙长。”
话音一落，原本争斗得疲惫的众人再一次爆发出热情，展开激斗。
最终，半个时辰之后，二十个伙长的人选便全数确认完毕。因为王错已经升为队主的缘故，另增了一名伙长。
最后，李文正在两百个新兵面前发言勉励了一番，便带着梁业离开了。整座营地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营地里的长条形饭桌上。
“师父，小猫不负期望，当上了伙长！”
一直在保存实力，直到最后时刻才出手的卢小猫成功竟夺了伙长的位置。
“呵，你倒是好算计啊，小猫子。”满身是伤的刘山龇牙咧嘴的吃着饭，脸色很难看。
相比于卢小猫的取巧，他是从一开始就勇于战斗的那一类。其中有两次都是连胜七场后就被人给打倒了，没有坚持住。
等到最后时刻，他才凭借着一股不要命的悍勇之气，接连战胜了五名敌手，艰难获得了伙长的位置。
“王队主，什么时候教兄弟们一手啊，对于你的神技，兄弟们可都是心痒难耐啊！”轻松取得伙长之位的王大壮笑着说道。话一出口就引来了很多人的注目。
“去去去，师父的神技我都还没学呢，那还轮得到你？”卢小猫当即鄙视。
王错环视了眼突然安静下来的周围众人，笑着说道：“好啊，等有机会一起练，就怕你们学不会。”
“好！”王大壮大喊一声好，“王队主大公无私！”
“好样的王队主！”
“队主宽宏大量！”
“我辈楷模！”
“……”
一时间，兴奋的叫好声连成片，许多人对于王错的话都很激动。
王错笑了笑，喝完最后一口汤起身离开。
卢小猫见状，赶忙端着碗追了上去，着急问道：“师父，你真要教他们啊？”
“有的东西没必要藏着，越多人知道越好。”王错头也不回的说道。
“那可是你的东西，那么厉害……送出去的话太可惜了吧？”卢小猫依旧是有些不能接受。
王错停下，望着天空摇了摇头，说道：“什么你的我的，都是共处一片天空下，分什么你我他？
说不定八百年前，大家的祖宗还一起喝过酒呢，是亲兄弟也说不定。”
“这……”卢小猫困惑了。
王错径直离开。
营地里两百人的训练，一开始的时候是列队保持姿势。后来分发了长棍作为武器，便开始练习劈、砍、刺、挡、冲杀等杀敌动作，再接着演练队伍之间的队形转换。
等到伙长一级的基层军官选拔完毕，过了一天，三个队主的选拔也开始了。
选拔规则与先前差不多。先是立了三处擂台，然后由二十个伙长之间进行守擂挑战，能连续胜六场者就是队主。
相较于之前伙长的选拔，这一次队主的选拔要简单快速得多。
最终，实力明显领先于其他的人的郝如虎、徐云生、王二壮胜出，成为了新晋的三名队主。
至于队主之上的幢主，则是由李文正带来的那位校官担任。
在确定好队主人选之后，李文正就带着自己先前的人马回珲城去了，向兖州刺史张余复命。并在临走之前下发了两百人一个月的粮饷，还下达了休假一天的命令。
这一下，辛苦训练了一个月的众人心情激动，李文正前脚刚走，后脚他们就纷纷迫不及待地冲出了军营。
当中的大部分人都是直接进城，成群结队的，在城里的勾栏酒肆里野性消费。
“来，梁某作为本县县令，恭祝几位猛士日后步步高升，尽职尽责，报效国家！诸位共饮此杯！”
醉仙楼的雅间里，县令梁业对着幢主校官以及王错等四名队主举杯祝贺。
跪坐在矮桌之后的五人纷纷举杯相应，一饮而尽。
“岱庙已整修好，就等日后诸位进驻了。岱庙乃是神圣之地，是历代帝王丰功伟业的见证，不容有失，望诸位尽心竭力，共同守卫，不负史君之托！
诸位共勉，再饮一杯！”
梁业说着，再一次举杯一饮而尽。五人跟随。
一场酒喝下来，县令梁业表现得和蔼可亲，十分的能给人以好感。
不过，除了幢主校官申思明能跟他聊得上几句以外，王错几人几乎没什么话语，都是有问才答，不问的话就沉默喝酒吃菜。
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梁业说了一下身体疲乏，便提前离开了。剩下王错五人在雅间里，一时间话语寥寥，气氛平淡。
“行了，我也走了，你们有什么话自己互相说吧。但玩归玩，明天日落之前记得回营。”申思明看着王错几人少言寡语的模样，倒也知道原因，留下一个微笑起身离开。
顶头的两人一走，雅间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很多。
王二壮率先呵呵一笑，拿起酒杯说道：“几位兄弟，往日就靠你们多多照顾了。先干为敬！”
王错笑了笑，看着沉默着的郝如虎和徐云生，说道：“我记得县令说过，这顿饭随我们吃喝，都包在他身上了是吧？”
“好……好像是。”王二壮回忆着说道。
“那好，伙计！！~”
王错当即扯开嗓门朝门外喊。
“客官有何吩咐？”门外守候的伙计拉开滑门应道，脸上堆笑。
“我要打包！”
于是，一炷香之后，王错提着满满的两个大食盒出了酒肆，在夕阳下高高兴兴的向新安顿好的家里走去。
后面跟着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王二壮，他手上一样是提着两个大食盒。
“客官请慢走，恭迎下次再来。”酒肆伙计在后方恭送，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最后走出来的郝如虎和徐云生相互看了眼，没有什么话说，一左一右分开，一个向西，一个向东。
陋巷偏僻处的一处小院里，一身素白麻衣的令狐月正依门等候，长辫子放在身前。
忽然的，她听到了隐隐响起的脚步声，仔细确认了一下，便飞快向前跑去，一把拉开了院子的门扇。
“哈哈哈，我肥来啦！”王错提着两个大食盒灿烂大笑。
令狐月一下就扑到了他怀里，闭上了眼睛不说话。
“行了行了，你人也不小了，不要老是这样，让人看了笑话。”王错笑着说道。
令狐月不理他，双手勒着他的腰，勒的很紧。
“师父你是不知道啊，你要是再不回来，月儿就要变成石头了。”院子里的卢小猫调笑道。
“贫什么嘴，快来把东西拿走，今天有酒有肉，管够！”
王错让卢小猫把食盒拿走，拉着令狐月进了屋子。
“回来啦。”
王福笑容灿烂的从厨房里出来，手上还拿着烧火的棍子。
“嗯，准备吃饭！”
王错笑着，叫上卢小猫一起把厨房里的矮桌搬到了院子中央，开始布置饭菜。
不一会，桌上就摆满了丰盛的酒菜。酒是浊酒，菜是蒸煮的大鱼大肉一类，外加素菜几样。这个时候，炒菜还在萌芽之中，所以做菜大多是蒸煮。
想想也是，这时候的百姓连饭都没得吃，多盐多油的炒菜那更是不可能。估计也就是“酒肉臭”的高门里才有可能出现。
“错哥儿，这饭菜花了不少钱吧？”看着满满的一大桌子酒菜，王福心疼地说道。
“放心，这都是别人请的，我一文钱没花。”王错笑着，拿出装着粮饷的钱袋放到了令狐月手中。
“小错哥哥，我不缺钱花。”令狐月小声地说道，脸上洋溢着幸福。
“是啊，那个新任的大管家很照顾我们，不仅给我在杂货铺里找份了差事做，还送钱过来。”王福说道。
“我的钱你拿着就是。”王错对着令狐月说了一句，撕了一根大鸡腿放到了她碗里。
“我的钱我可得留着。”卢小猫摸了摸自己的腰带。
“行了快吃吧，等一会菜都凉了。”王错夹起一块大肉放进嘴里大嚼起来。
几人笑容灿烂，也是开吃。
饭后，四个人一起坐在院子里，抬头看星星。
令狐月依偎在王错身边，有些害羞的悄悄述说着自己将来的梦想。
“我想要有一处院子，不用多大，可以种花就好。再有一块地，也不要多大，能拿来种菜。再养一窝蜜蜂，这样的话就能吃到蜂蜜了，还能制作蜜糖，等过年的时候吃……”
王福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悄悄抹了抹眼泪，心中别无所求，只求这两个孩子能平安一生，这样就算让他立刻去死，他也心甘情愿。
卢小猫望着夜空，想到还身陷高墙之内的翠花，沉默无语，一脸的忧愁。
“时机还不到。”
王错拍了下卢小猫的肩膀安慰道。
卢小猫沉默点头。
翠花在县令的大宅里做奴婢，已经快三年了。卢小猫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悄悄潜入，偷偷她看几眼，但又不敢与她相见。
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强行带着翠花逃走。这样做的后果，很可能是两人一起被抓住。然后他被活活打死，而翠花被重新抓回去，苦难加身，再难有逃脱苦海的机会。
谁又能说得清楚，相较于外面世界的混乱与危险，让翠花留在大宅里，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呢？
夜深之后，令狐月安稳睡下。王错悄悄起床，来到了外面。
一路走过几条无人的巷道，他才转过身来，对着刚刚走过的一处拐角平静说道：
“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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